当前位置:百微书院>女生耽美>山海相望>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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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在训练中心的球场上,廖楚庭和比利从三分线内外同时起跳投篮,重复连贯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比利在三分线内停滞半拍之后,俩人终止了同步,各自一笑。

廖楚庭先出手完成投篮,随后两个人一起回到场边休息区,补水、擦汗。

“一天训练两次,大家还能这么兴奋。”比利吐槽近期的训练强度。

“让你去写论文怎么样?”廖楚庭问他。

比利长叹一声,说了句脏话,然后继续:“写论文的日子里,我都没有时间在睡前怀疑人生。当你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太小装不下太多知识的时候,同样的,你也没有办法进行很好的输出。”

“幸好我来打篮球了,没有选择去读书。”廖楚庭说完即刻起身,打算再投几颗球。

比利把他叫住:“你的朋友在烦恼写论文的事情吗?”

“大概在忙论文的事情,我看到最多的是她的背影,在桌子前忙碌打字、在房间不同的位置reading,有时候她会情绪低落,不过这很好,因为这都是学习的一部分,别想太多,投篮就行了。”

“你应该挺身而出。”

“是的,我一直都在。第一个晚上我们都没有睡,第二个晚上我没有睡,看上去,我更紧张。”

“你在担心什么?或者,你们俩在紧张什么?”

“我害怕她被论文折磨到突然放弃,然后一张机票飞回去。她可能也在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关。”

“她遇到教授的盖帽了吗?”

“没有。”

“或许你可以试试带她去不同的场所放松。”

“你有不错的建议吗?”

“夜店。”

廖楚庭回嘴一句脏话,然后去投篮了。

比利在他身后喊道:“我们可以在训练场边看美女写论文。”

背对着他的廖楚庭摇摇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让她看到你的巨大成就,这是一种正向的鼓励。”比利的声音没有断。

助理教练问廖楚庭:“你交新女朋友了?”

“是的,她是个大美女。”廖楚庭如是说。

几天之后,球队为廖楚庭和比利录制训练的影像,以此来宣传他们情同手足的默契。

在球队的训练馆,廖楚庭带着白洣出现了。

她身穿黑色宽松套头针织衫,白色阔腿长裤,脚下是运动鞋,腋下夹着黑色手拿包,她波浪卷的棕色头发披散着,皮肤很白,好像还胖了一些。

廖楚庭把她介绍给在场的训练师和助理教练,等到比利到场的时候,廖楚庭不在,去换衣服了。白洣看到黑衣黑帽黑皮肤的比利进场,笑着站起来,向前走几步,等待比利走过来与她拥抱。

“我们又见面了,比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比利的笑容淳朴,只要他笑起来,就不会散发凶狠的假象。

“你的胡子换造型了,很酷。”白洣指着自己的下巴比划几下。

“我们都记着对方的样子。”

“一定不能忘记。”

两人相视一笑,轻松又适度。

“论文很折磨人。”比利继续说。

他居然知道白洣在烦恼论文的事,这一下拉近了距离。

白洣笑着说:“我想平衡论文与生活的节奏,或者多划分一些时间给生活。”

比利点头,“这很酷。你值得拥有更幸运的人生。”

“谢谢。”

比利指向白洣身后,“我们被关注了。”

廖楚庭换好衣服出来了,正向这边跑来。

与白洣摆手道别之后,比利走进休息室。

廖楚庭跑过来,一边整理腰间的绳子,一边让白洣找地方坐。他换上短袖短裤之后,优秀的体格呈现出来,白洣的神情里生出淡淡光晕,欣赏这些有力量的肌群,是羡慕与垂涎。

廖楚庭抬起头,刚好捕捉到她的这个表情,他挺起胸,向白洣靠近半步,再次低下头,说:“你有幸拥有这里最优秀的男人。恭喜你,白小姐。”

白洣向后挪了一寸,“去热身吧,廖先生。”

“已经很热了。”廖楚庭说完,笑着跑远。

白洣找了靠边的位置坐下来,她这才有时间细致的打量这间球馆。

通体铺装深色的木地板,用米黄色勾勒出不同位置的线,用酒红色填充罚球区,视觉上既柔和又雅致,还不会吞噬掉篮球本身的颜色。

入口处有一台比车轮还壮硕的圆形风扇,这里没有空调,大概是年代建筑的特点。

球框是标准高度,从墙面合适的位置延伸出来,没有垂直的架子,所以在扣篮后可能会释放力量与速度的位置做了软包。

与入口相对的那面墙整体布置出四层等高的看台,依然使用酒红色。

白洣就坐在第一排,虽然靠边,但是训练师和球队工作人员也选择了靠边的位置,也许,从她所在的位置取景,不会把她框进画面里。

廖楚庭的保镖也来了,他送给白洣一瓶水,然后坐在她的旁边。

没有注意到他们何时热身,篮球训练已经开始,两名陪练分别站在底线和篮下的位置,助教与廖楚庭模拟对抗,同样的动作也讲解给比利。

重复动作的时候,廖楚庭先来,比利随后。

循环三组以上,这让他们俩的动作像是互为延迟,很有趣。

随后是不同位置的跳投,依然是一前一后的接球,在移动的步伐里,终于开始消耗体能,榨出汗水,他们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有了光泽,是被汗水浸湿之后的亮度,如同冰糖葫芦外面晶莹剔透的脆脆糖壳。

廖楚庭走到场边喝水,距离他不远的白洣听到他的沉稳气息,等他回到场上,白洣向训练师靠近,向他咨询廖楚庭呼吸的秘密,训练师很大方的讲解了呼吸的技巧,让白洣尝试着练习,还说即便在场上,这些球员也会进行体能管理。最后他总结一句,运动员迷人的地方不仅仅是他们缓慢的心跳。

白洣明白训练师在说什么,如同训练师所期望的,她意味深长的点头。

然而转头再去看廖楚庭和比利,她想说,这些聚光灯下的精英运动员,绝对不是体能怪物。训练师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这些美而有力量的人,真的会让欣赏者心旌摇曳,想要去接触或者拥有。

坐在场边的法学生不信奉绝对概念,于是比较起了廖楚庭和比利的肌肉大小、形状,他们分别的臂展和跑动的速度,综合来看,好像逊色于学校的橄榄球队员。

她这是在干什么?比较的结论要写在法学论文里面吗?

她低下头,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偷偷的笑,一点都没有在思维上克制自己。但是更有趣的是,她没有在脑子里提起论文的事情,完全被视觉牵着鼻子走,心境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柔软自在,如同花朵展颜,消散了过往。

然而把她思考的命题延伸到内涵,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诸多的人影当中,她从廖楚庭的美而有力量的臂膀和胸怀里获得了安全和喜悦,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每个人的时间和注意力都十分宝贵,他们愿意彼此接纳、相融、心无旁骛,这正是拥有特殊地位的原因。

时间与体力一同在消耗,地板上时不时会留下他们滴下的汗水,清洁员的裤子口袋和上衣口袋塞满毛巾,在有限的空间里及时抹掉水渍,然后迅速撤离。

白洣第一次旁观竞技体育的训练,类似擦汗水这样的细节她都会觉得有趣。

注意力再次回到场上,比利和廖楚庭要一对一单挑,只是他们身体接触的画面不像是训练,两个人笑嘻嘻的抱住对方的腰,用力量压制,不让对方移动,像是在肉搏。

这样粘在一起没有办法拿球,比利用力在廖楚庭的胸口一推,才腾出手接到陪练传出的球,廖楚庭吊儿郎当的张开双臂,这并不是在扩大防守范围,而是在玩闹。

白洣看的入神,竟然随着他们的笑容一同扬起了嘴角。

在已经接近训练尾声的时刻,类似这样项目以外的活动上演了。

回酒店的路上,廖楚庭在车上整理他的胡子,白洣总结了她旁观训练的感受:“我很喜欢你们鲜活的样子,喜欢这种感觉。”

廖楚庭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是你们,是你。”然后手指戳戳自己,表明实际的立场。

白洣慎重的点点头,笑了,心情明朗的时候,总想着能暂停或是让快乐更进一步,于是她说:“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晚风好舒服,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一杯够喝吗?白小姐今天如此放得开,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不用告诉我去哪里,只要目的地有酒就行。”

廖楚庭把白洣拉到距离自己更近的位置,问她:“好闻吗?我换了剃须泡沫。”

白洣凑的更进一步,嗅了几下,然后抬起眼眸,看着他,从氛围里传递出很浓的欲望,下一秒,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扬起下巴,轻轻的咬住了对方的嘴唇。

夜幕降临前的粉橘色空气让人摇摇欲坠,还未饮酒,已是满襟的酒意。

廖楚庭腾出嘴,告诉司机:去爵士山。

盘山公路百转千回,在确定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白洣从车窗外看到一座被橙黄色灯光镶嵌的建筑,最明显的是它的中心部位有一堵弧形的高墙,墙面的弯曲度像是球体切割而下的一块。以这面墙为圆点,建筑层面从它的正面、侧面等不同方向铺开,因为她看到了露台和落地玻璃窗的布局,至少这些配置很难悬空,所以她觉得建筑不是传统方正或圆环形状。

等到车子驶入淡蓝色条纹地灯的路面,蜿蜒而上,这座建筑才真正的露出样貌,它或许是一只海螺。

车子停在弧形高墙之外,进入门厅,这个位置可能是建筑的第三层,进入后再上一层楼梯,才到达真正的会客厅,落地窗外是泳池和城市全貌的夜景。

白洣被窗外的景色吸引,缓缓的走过去,没想到一面落地窗如同掀开的盖子一样从外面被拉起,院子里稍远一些的地方燃起一排火焰。

她站屋子里,看见了在火苗之上燃烧的城市。

廖楚庭走过来,在她的身后,一同眺望。

“很美的景色。”白洣说。

廖楚庭从后面俯身,吻了她的脸颊,“对,没有办法厌倦的美景。感谢你今天出现在训练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过程也很难,对吗?”白洣反问之后,廖楚庭不好意思的揉着鼻尖。

“我总是紧张在论文的世界里,忽视了很多,包括你的感受。”白洣说完,抬起手摸着他的脖子,传递暖意与慰藉。

“这是我伟大成就的一部分。”廖楚庭笑了,他把白洣的肩膀扭转过来,两人面对面,他继续说:“厨师还没有准备好,你到处走走,挑一个你喜欢的房间,可以先洗个澡放松一下。我去选一支酒,稍后去找你。”

这个诺大的建筑找一个人可真的是捉迷藏的游戏,随后,白洣即在屋子里转悠。

她来到最高一层,一间能包揽城市全景的房间吸引了她,无疑,最高的位置是最好的。

窗前的长方形浴池正在蓄水,水位线已至一半,这也许是廖楚庭已经选好的房间。

她把手机放在浴池的台阶上,然后走进对面的洗手池,开始卸妆。备品很全,不是她常用的品牌,但也不会造成皮肤过敏。临时决定在外面过夜,只要做到基础维护就可以了。

把脸和身体处理干净,她赤身走出淋浴房,钻进了靠窗的长方形浴池。

好暖和,好舒服。

她趴在池子里,双手扣住沿台,将视线放在最前面,观赏着寂静的夜晚。

心门之外的嘈杂全都不见了,只有她和这个世界。

忽然,房间响起了节奏轻缓的音乐,白洣本能的回头,看到靠墙而站的廖楚庭,和他手里拎着的浴袍,质地很厚,应该很好吸水。

“我喜欢毛巾线圈的触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选择了这件浴袍,“当然,还有绒毛的,和......”他停顿之后,看向白洣。

“还有丝绸的。”补充到位后,他点点头,放下浴袍。

“这里能看到你住的公寓吗?”白洣问他。

“事实上可以看到,我得拍下来,从照片里指给你看。”如果在浴池旁边打开相机,他必须取得女生的同意。

“OK,那更方便。”

得到女生的同意,拍照声响了几下。

廖楚庭来到浴池的台阶旁,他拉开照片,标注公寓的位置。

白洣看到自己也在画面里,瞥了他一眼,然后说:“没有拍出我的魅力。”

“你要看公寓的位置,还是要看你自己?”

“都要看。”说完,白洣推他的肩膀,让他再回到刚才拍照的墙边。

下一秒,她从浴池里站起来,背对着镜头,廖楚庭的眼睛微微闭合,却并不能藏匿任何贪妄,他欣赏着白洣曲线优美的身姿,然后举起了手机。

卷曲的长发在白洣的背上滴水,高低不齐的水珠落在她的腰臀,而后坠入池水中,这一幕恰如其分的动感,让人心跳加速。

她只顾直视前方,微微的歪头,不在意身后人的克制。

久久没有听到拍照声音,她回头,下巴收拢,压低眼眸。

“我在录影。”随后廖楚庭放下手机,拿起浴袍,展开,从她的身后将她包裹着,然后从水池里把她抱走。

白洣的湿发也被装进浴袍里,她扭动身体,显得并不老实。

廖楚庭抠住她的腰,用力,那是一个很痒的位置。

白洣一边仰头,一边笑着问他:“厨师不来了吗?”

“他被堵在路上。”

“山路怎么会堵车?”

“我的邻居是黑熊、狐狸和恶狼,厨师来不了了。”

说完,她被放在灰白色皮草床单里,她很喜欢毛绒触感,以至于被放下的那一秒,她发出松软的呼声。廖楚庭托起她的腰,吻也随之落下。

褪去衣服,白洣的手在他的肩膀和脖子之间毫无章法的磨。他们侧身,面对面,悬殊的体重被分散,但他还是按下白洣的肩,使她仰面。由脖颈而下,缓缓的,游动至腰线,而后继续向下,她伸出手去,只能触及到他头顶蓬松的卷发。

痕迹反复,感觉已漫至喉咙,蓄势的潮水即将把他们推向更深处。当他们再次看清彼此的面庞时,廖楚庭捧住她的脸,问道:“Are you sure?”

她点头。

随后,无力的声音唤醒巨大能量。

她的手紧抓毛绒绒的皮草,松开,然后再抓紧。

温柔之下,她喜欢的触感接纳了她的滚烫与热烈。

脉络干净,闪烁着痛感,夜色里如星辰一样的城市灯火被撞翻,她笃定自己在窃喜,她喜欢助兴似的心意。

结束后,他仰面躺着,玻璃屋顶外树影与暖光在摇曳,看不到天空的深远。

他伸出臂膀,穿过白洣的肩,把脑袋揉搓进白洣的脖颈里,嘴唇磨咬白洣的锁骨。

他们没有收场,再一次的,比上一回更加温柔,棕色与白色泛红的肌肤交织,暖橙色的阳光在肌体之间闪烁,白洣的背贴住他的胸膛,他以后仰跪坐的姿态主导着他在耳鬓间的私语。他所说的臣服始终处在包容之中,那是他说过的会永远保护她的允诺。

驭马不牵绳的人,说的可能不是白洣,因为他们互为掠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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