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当秦澜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诊所的时候，只看到了正坐在餐桌前喝茶的古娜，而莉莉却没有在餐厅里。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古娜仰起头审视着他。
“今天洛奇夫人给我的那本书还挺吸引人的，所以我就多读了一会儿，”秦澜打着哈欠做到了她的身旁，“对了，你让我盯着的那个艾梅确实有点奇怪。”
“哦？”古娜的神情微微一动，“你发现什么了？”
秦澜摊了摊手，说道：“在我看来她有点过于直率了，而且她似乎也在盯着我。”
古娜挑了挑眉：“你被她发现了？”
“当然，”他苦笑了一声，“互相盯着哪还能看不见。”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之后你是怎么做的？”
“我试探了一下，然后被反将了一军，”秦澜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后来她还请我喝热可可来着。”
“哈？”古娜的眉毛都快飘到头发里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和我一起看书来着。”
他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复述了一遍，随后感叹道：“不得不说，她的杯子真大啊……都得有一升了。”
古娜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没发现点什么问题？”
“问题？”秦澜有些不知所以，“她请我喝热可可也算是问题吗？”
“问题不是她请你喝了热可可，而是她提前准备了两杯——”古娜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两杯！”
秦澜愣了一下，随后便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和我一起看那本旧书是她早就计划好的？但也有可能是她临时给我倒的吧。”
“一升的杯子、临时倒给你，你还没发现？”古娜用看逗比的眼神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那要么是你眼睛有问题，要么是你脑子有问题。”
秦澜被她怼得无话可说。
“总之，”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我现在已经被她发现了，还要继续盯着她吗？”
“当然，”古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能瞒住多久……不过说实话，第一天就被发现我是没想到的。”
秦澜：“别骂了，别骂了，我承认我脑子不好使总行了吧？”
“哈，”古娜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气馁啊，这毕竟是你第一次盯梢，被发现了很正常。多总结点经验，争取下次不被发现就行了。”
“……听你这意思还想让我去调查别人？”
“谁知道呢，”古娜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一点，“万事皆有可能，不是吗？”
“唉，”秦澜扶额长叹，“我真是上了你的贼船啊。”
“切，”古娜丢给他一个白眼，“我这艘贼船别人想上还上不来呢，你就偷着高兴去吧。”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别客气，应该的~”
……
两人互相阴阳怪气了几句之后，莉莉从侧门走进了餐厅。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她有些责怪地看着他。
秦澜愣了一下，随即暗自嘀咕道：“真不愧是两姐妹啊，这问题都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
他又把今天的经历复述了一遍，但省去了和艾梅有关的部分，也没有提及自己在阅读“禁忌知识”时引发的危险。
莉莉在听过他的说法之后似乎还是有些疑问，但碍于古娜在场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准备等两人去地下室学习仪式的时候再说。
好在今天古娜并没有再继续盯着他们，而是在喝完自己面前的那一大壶茶之后就回了房间。
这无疑令莉莉感到有些意，不过她今天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教给秦澜一个完整的初级仪式。
因此，当秦澜吃完晚饭之后莉莉就直接拽着他来到了地下的解剖室。
“我们今天来学习你的第一个仪式吧，”莉莉高兴地拍了拍手，而后将一张长长的单子递给了他，“现在你需要在这里找出单子上的所有东西，而且我不会给你任何提示。”
“找出来？”
秦澜看着手中长达两尺的单子有些发怔。
“当然，”莉莉严肃地看着他，“学会分辨仪式材料是成为一名合格巫师的第一课，并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知道，错误的仪式材料不但会导致仪式失败，甚至会引发不可控的危险。
所以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每一名巫师都必须具备独立分辨的能力，而这也是你今天最需要学习的东西之一。”
秦澜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在解剖室里到处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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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韦尔奇商业街，星象占卜馆二楼。
艾梅正坐在窗台前，对一只硕大的乌鸦事无巨细地讲述着今天在图书馆发生的一切，而其中重点强调了与秦澜有关的部分。
当她讲完之后，乌鸦开口说道：“说说你对他的评价，以及他是否可信。”
艾梅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坚定，似乎那本书上的内容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或者说他和那本书的作者一样，都自然而然地觉得人类是依靠自身的力量获得了如今的一切，而非是神的赐予。
至于说他是否可信……”
艾梅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认为他是可信的，至少他绝不可能和神妥协。”
“哦？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轻轻地摇着头，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大概是直觉吧。”
“直觉……能听到你用这个词还真是不太容易，”乌鸦的语气似乎轻松了许多，“另外，我还听说你今天特地为他准备了热可可，为什么？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只有维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才能更快解读出那本书的秘密，”艾梅的神色恢复了平静，“而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好吧，”乌鸦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这个说法，“明天仍旧维持原样，继续进行监视。”
“谨遵您的意志，银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