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里的草药带有镇山的灵力。
喝起来更加爽口。
江知间挑眉，手上的指环微微闪烁。
白黄替他搅了搅碗底，“不管到什么时候，那句话永远都是真的。”
洗碗的活交给江知间。
白黄手里把玩着弓弩，小江大人熟能生巧，一边刷碗一边回头。
“白姑娘，到底是哪句话。”
他用一碗粥的时间思考。
但悲哀的发现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是好事。
至少现在他能想起白姑娘说的所有。
唯独不确定是哪句。
白黄正想开口，反手将弩箭藏在身后，门口。
文鹤捋着头发，“我闻到香味了。”
锅底干干净净。
文鹤眯眼，从江知间看到白黄，又从白黄看回去。
“你俩在这吃独食。？”
白黄和江知间对视一眼，小江大人把洗好的碗筷放在橱柜。
卷起袖子走到白黄旁边，擦肩而过的同时，白黄把手里的弩箭不露声色的塞到江知间手里。
自己则是拽着文鹤的袖子。
“我只是拿他试试手，师姐想吃什么，养颜粥行不行，放点燕窝。”
文鹤随着她的力气进了厨房。
烟气还没散尽。
她满意的哼笑两声，“算你识相。”
炉灶重新起了火。
江知间背手站在门口，弩箭丢在草丛。
文鹤往后看了看，“什么声音。”
江知间急忙摇头，白黄替他打掩护，“师姐，我前两天去找你，没找到，你去哪了。”
她不过随意转移话题。
文鹤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白黄顾着烧火没注意，江知间却看到了。
文鹤嫌烟气难闻，找了个小马扎坐着，“可能去蓝星了，找师姐干嘛。”
燕窝要提前泡发。
好在有灵力，这些问题迎刃而解。
白黄余光对上身后的江知间，长发有几缕垂在身侧，“师姐，我在山下捡到师兄的剑穗了。”
文鹤嗯哼一声，单手杵着下巴。
“那你找师兄啊，找我干嘛。”
想了想，“哦，师兄还没回来，那你放他屋里就行。”
白黄摇头，“是在案发现场。”
文鹤声音嘎然而止，米粥的香味引来不少鸟雀叽叽喳喳。
锅底铺的草药。
白黄垂下眼睛，“师姐上次说山门里有大恶，让我小心师兄，是不是因为知道什么。”
江知间盯着文鹤的表情。
文鹤勾起嘴角，语气随意，“哦你说那个啊，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放心上。”
两句话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白黄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净，握了握拳。
“师姐，镇山洞里的大妖说它知道我的心在哪。”
马扎微微一晃。
文鹤看着碗里挑干净的燕窝，压低声音。
“小白黄，别再问了，师姐能说的都跟你说了。”
她站起身子，这就要出去。
江知间露出虎牙，“白姑娘也是担心师门安危，既是师姐不让问，那就不问了，吃了粥再走吧。”
他接过烧火的活。
抬头看了眼锅里，“左右别浪费白姑娘的一片心意嘛。”
白黄不知道江知间什么意思。
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文鹤转身坐下，倒是没反驳。
灵米熟的快。
白黄拿勺子搅了下底，江知间手上沾的灰，他左右看看，“橱柜有碗筷，劳烦师姐拿一下。”
看着文鹤的背影。
白黄瞬间明白江知间的想法。
单手拢在袖子，指尖捏了张符纸。
等文鹤端着碗筷过来，白黄侧过身子，手臂轻晃。
就看冰蓝大袖一侧，果真隐隐约约沾了些阴幽花粉。
她把符纸塞回袖子，一只手给文鹤盛粥，一只手朝江知间打了个手势。
小江大人垂眼，两个人进行的隐秘。
文鹤丝毫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这会看着心情还挺好。
“让小白黄下山是对的。”
她捧了捧脸，“真是羡慕你们，一抬头就能看到我这张漂亮的脸，而不像我，只有照镜子的时候才能看到。”
白黄拿水刷锅。
似乎对文鹤的话已经免疫了。
一碗粥吃完。
文鹤伸了个懒腰，把碗丢进盆里。
“小白黄~”
白黄懂事的点点头，“师姐回去休息，我来刷就行。”
冰蓝大袖消失在厨房。
江知间四周看看，从草丛捡回弩箭，把文鹤的不自然跟白黄说了说。
白黄沉吟。
“我怀疑，镇山上肯定有师姐他们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地方。”
“但师姐也说她能说的都说了，意思是剩下的要我们自己发现。”
她看向橱柜。
“阴幽花粉只能确定位置，不能追踪，最好是下追踪术。”
江知间问怎么下。
白黄垮下肩膀，“就是因为没法下，一定会被师姐发现的，不然刚才我就动手了。”
厨房一时间陷入沉默。
刷锅的米顺着窗子丢在外边。
一群鸟雀叽叽喳喳。
江知间看向山林，灵光一闪，“廊柱！”
白黄扭头看他，江知间眉眼灼灼，“凤山上的廊柱，白姑娘为什么不能模仿一下这个法子。”
只要不下在身上。
就算被文鹤发现，也能找到借口推脱。
白黄反应过来，“小江大人好聪明，走。”
因为手上拿着弩箭。
两个人从林子里穿过去的，先把弓弩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白黄一手握着符纸，按照文鹤经常去的地方，在地面或者花藤上都下了追踪术。
好在镇山平时安静，整个山头也没几个人。
等两个人忙完已经晚上了。
江知间抹了把头顶的汗，“看不出来师姐还挺喜欢溜达。”
白黄瘫坐在地上。
双手摊开，“不止师姐。”
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包括小鱼和师父师兄会去的，我都下了一遍。”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落。
星光闪烁。
近的仿佛能闻见星星的味道。
江知间看着白黄的侧脸，突然开口，“白姑娘，我知道你说的那句是什么了。”
白黄和他对视。
小江大人弯起眼睛，唇红齿白，“天理昭昭，绝不姑息。”
这是当初白黄在客来居门口给江知间的承诺。
她从来不是为了感情而罔顾人命的性格。
白黄努力抬起一根小拇指，“再信我一次吧，江大人。”
江知间学着她的动作躺下，两根小指拉钩。
“只要白姑娘说的，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