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找到线索。
方桐看着比白黄还激动，“什么红裙姑娘，在哪给你们的，哎呀，这个是不是有毒啊，要害你们的。”
何娟被她说的有点害怕。
双手抱着膝盖，“就在六婶家前边的那条路上，她说她迷路了，我给她指了路，她就给了我和小诗一人一个锦囊。”
何宿急忙问，“锦囊里装了什么，她说要去哪了吗。”
何娟摇摇头，声音越来越小，“什么都没有，她去主街，但没说具体去哪。”
白黄盯着锦囊上的图案出神。
何娟抿抿嘴，“六婶，小诗是出事了吗。”
江知间一边看白黄，一边顺嘴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何娟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袖口，“那个红裙姑娘给我们锦囊的时候，说过这个锦囊不吉利，拿着会有厄运。”
方桐似乎不理解。
“不吉利你们还要，何娟！小诗年纪小不懂事，你都多大了，怎么不知道劝着她呢。”
何娟脑袋埋在膝盖。
白黄突然开口，“何姑娘，你有没有对着锦囊许过愿。”
何娟身子一颤，再抬头整张脸苍白的可怕，白黄抬起胳膊，“这个叫许愿袋，用金线在锦囊上画山河锦绣，锦囊是空的，等装了你的愿望之后，锦囊就会鼓起来。”
周围人听着有些不理解。
觉着这不是个很好的事情吗，怎么不吉利。
她声音平淡，“但许愿袋有个别名，叫索命囊，愿望实现之后，锦囊会从许愿人身上收取它要的报酬。”
白黄翻开锦囊，往里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冲着江知间使了个眼色。
江知间伸手邀请何宿和方桐到外边说话。
房门关上。
只有窗户边有丝丝缕缕的光线。
白黄抬眼看她，“何诗的死……”
何娟眼泪登时就下来了，她咬着嘴唇，断断续续，“我没想过故意害死小诗的。”
“她非说要我的水晶珠，我不给她，她就跟锦囊许愿把我的水晶珠夺走，我一生气，也许了愿。”
何娟的愿望是何诗碎尸万段。
看肉粥里的手指头，她的愿望是已经实现了。
白黄从腰间取出一枚透明的玻璃球，“这个是你的水晶珠？”
何娟的眼泪掉在床上，她抽噎着点点头。
白黄若有所思，“你确定是何诗把水晶珠要走的？”
何娟目光游离，白黄明白过来，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以命易命，你可知道用索命囊许愿，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不等她说话，白黄拉开门，江知间远远看过来。
白黄朝后一歪头，“跟我走吧，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趁着何娟收拾东西，方桐握着她的手问锦囊的事，白黄手快折了几个三角形的符纸丢在树下。
江知间站在她旁边，小声问里边发生了什么。
白黄左右看看，手拢在江知间耳边，“我怀疑，何娟就是半妖。”
小江大人倒抽一口凉气。
一边揉耳朵一边咽口水，“是不是哦白姑娘，你的那个符呢。”
他说着就往白黄袖子里掏，手指碰到白黄的腕子，这才惊觉不对。
满脸通红的往后跳。
白黄无奈看他，“刚刚看人姑娘从床上坐起来都觉着不合适，怎么就对我这么顺手呢。”
江知间心说那能一样嘛。
白黄似乎只是吐槽，“你看看方桐和何宿那张脸，要真查出来何娟是半妖，他俩之前在疼何娟，你猜猜能不能多过疼何诗。”
江知间明白白黄的顾虑，点点头，“那去衙门吧。”
方桐还在责怪何娟当时没有阻止何诗拿劳什子锦囊，并且怀疑就是那个红裙女子偷走的何诗。
不停让何娟回想红裙女子的长相。
江知间上前解围，“何夫子，何夫人暂时先回家等消息，等衙门这边找到线索，一定会通知你们。”
他冲着何宿使了个眼色。
何宿自然知道何诗已经死了，江大人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凶手。
他拉住方桐的胳膊，“娘子，我们先回去吧。”
何娟去跟母亲说了一声。
等三人从何家离开，破败的小院从里边锁上。
不会说话的妇人站在梧桐树下，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路上经过孙青山的医馆。
江知间心细问了一句，“何姑娘身子如何了，要不要去医馆再拿点药。”
何娟摇摇头，刚想说话，她瞳孔一缩，“就是她！”
白黄和江知间顺着她的手指往前看，人群涌动，何娟睁大双眼，“我看到那个给我们锦囊的女人了。”
白黄脚下轻点，几步窜进人群。
符纸在指尖无风自燃，可人群里干干净净。
等再回来，何娟抱着怀里的小包袱，看着吓的不轻，江知间站在旁边，白黄冲他摇摇头。
示意没有发现。
江知间沉吟片刻，“何姑娘，你记得那女子有什么特征吗。”
何娟伸手点了下眉心，“这里，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衙门后院。
季若风坐在桌子边喝茶，霍应怀手里攥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一边看一边在纸上记录什么。
白黄三人一进来。
季若风朝他俩摆摆手，“江大人白姑娘，郝美失踪前跟郝有良吵过一架，郝有良打了她一顿。”
“后来以为她是赌气走的，就懒得找。”
老陈头也从仵作房里出来了，手里举着清洗过的骨头，“白姑娘，何诗的断指里也有红色粉末。”
大概是听到何诗的名字，何娟整个人抖了一下。
江知间往季若风那边走，边问，“因为什么吵架。”
白黄往老陈头那边走，也在问，“骨头呢，不脆吧。”
霍应怀从册子里抬头，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何娟，抬抬下巴，“这位是？”
白黄示意何娟，“先坐。”
老陈头把骨头递给白黄，“不脆，就是正常人骨，但里边的红色粉末是怎么回事。”
白黄掂了下断指的重量，“半妖之体，骨头呈红色，伴有身体虚弱和渴血的症状。”
何娟找了个地方坐下，低着头，不停的吞咽口水。
霍应怀看她一直发抖，贴心的递了杯热茶过去，“冷啊小姑娘。”
何娟抬眼，一张嘴，霍应怀吓的往后蹦，“僵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