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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兴亡繁华梦(1 / 1)

“你们知道吗,前两日陛下除夕举办家宴召见各位藩王进京,据说去的时候一大家子,出来的时候就没几个人了”

“啊!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茶楼里其它位置上吃饭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竖起了耳朵听着

“你当然不知,我也是昨儿个到我二婶婶家做客才知道的,他儿子在武陵王府做杂役,当天晚上看到夫妇两个一起出去,到了傍晚了还不见人回来府里上下都急坏了,结果等到子时就只看见王妃一人回来,后来才知是陛下忌惮宗室势大准备要在宴上毒杀他们”

“啧啧啧,这皇帝小小年纪就那么残暴,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听是在说刘休的事众人纷纷放下筷子围在说事人这桌,听着这位卖油翁说道,弄得店主也跑过来凑热闹

其中站在最前边的老者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向众人说道:“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早年间就有传言说当今陛下并非先帝所生,是太后娘娘入宫前就已经怀了,后来当上皇后他那情夫不知哪找的关系,尽然入宫当了太后娘娘的内侍”

店主也附和道:“对哦!早些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传的可是沸沸扬扬后来不知怎的就突然没有了,现在经你一提起这当今陛下说不定还真是.....”

他一旁的中年胖妇女声音豪迈,说:“怪不得这皇帝如此疯癫,我还纳了闷了,怎么先帝娶了两个皇后各个美艳,生出来的儿子却是天壤之别”

“要真是如此,那坐在龙椅上的人岂不并非正统?”

卖油翁话一出在场一众哗然,其它路人看见里面这么热闹好奇走进去询问,得知事情原委后甚觉惊奇,回到家里又跟邻里说这件事,久而久之陛下并非先帝亲生的事就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

“拖出去,给孤杀了这个贱婢”

“是是是,来人,还不快把李美人拖出去”杨昭见势挥手让左右宦官把这个半裸露的妃子拖出殿外

“不,陛下,妾什么都没有做错呀?陛下再给妾一次机会吧,求陛下饶了妾.......”

刘休身子倾前掐住她的下巴,冷漠的眸子看着她问:“你爱孤吗?”

李美人慌张的点头道:“爱,自然爱.......”

“有多爱呀!”

“妾,妾可以为陛下做任何事”李美人冒着冷汗身体不停的颤抖,她的脸色煞白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刘休就真把自己给杀了

“那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全部给孤?”刘休冲着李美人微笑,修长的手指替她撩起前面的碎发,这些动作在她看来就如同吃人的鬼魅般可怖

“妾,妾.......”她实在是害怕嘴唇不停的颤抖就是答不上话,刘休见她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收起笑意脸色大变

“怎么,答不上来了?你们这些女人就只会骗孤,把她拖下去处以醢邢”

“醢刑 ”两个字飘入众人耳中,在场所有人都闻之色变,李美人更是吓昏过去

一旁的杨昭劝道:“陛下,此刑未免太过残忍了吧!您看,她都晕过去了不如咱们换一个”

“让你去就去,难道想要抗旨不成信不信孤也让你尝尝被剁成肉酱的滋味”

刘秀十分狠厉的看着他,杨昭肩膀耸立后背发凉,哈腰道:“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吩咐去办”

“那还不快处置了,难道要孤亲自下手吗?”

“是”

杨昭叫来左右内侍把晕倒在地上的李美人拖走,处置了李美人刘休烦躁的整理着领口;他是一天不杀人心里就感到难受,拿起案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口喝。

解了渴又感到无聊,于是便起身在一众宫娥内侍的陪同下来到华林园闲逛;冬日里万物凋零只有梅花可赏怪是无味,假山下两名打扫御园的宫娥正在窃窃私语。

一个高个子的宫娥开始悄声道:“翠梅,你听说了吗,仁寿殿那位是个假太监”

翠梅皱着眉头说:“不可能吧!这事非同小可若是真的那仁寿殿岂不是让太后脸上无光?”

高个子的宫女与她急道:“这都是我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

“你从谁哪里听来的?”翠梅半信半疑,她招手示意翠梅靠近点,“昨夜,我听在仁寿殿当差的宫女们说,太后娘娘还未进宫前曾与冯宫令有染,后来被王丞相知道了硬是拆散了他们,再后来娘娘进宫两年后这个冯宫令就莫名的出现在了娘娘身边,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那些仁寿殿当差的宫女们,我还听说啊当今陛下其实并非先帝亲生”

翠梅听后大惊:“啊?这太可怕了吧”

“这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宫里左右都知道,只是不敢明着说出来罢了”

二人说话间殊不知危险已经来临,刘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好奇她们在说什么,结果这一听倒是听到了自己的事

他站在二人身后好一会儿,认认真真的听着她俩在他面前说着他母后的坏话,直到他听不下去才重声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两人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一看是刘休马上跪在地上喊着“陛下恕罪”,

“你们两个贱婢,谁让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的”刘休面带怒容,俩宫娥被吓的花容失色跪趴在地上颤抖,一股寒意直冲她们的天灵盖。

二人深知这个皇帝是出了名的残暴,这次被他逮到不知等待她们的是怎样的酷刑;不仅她俩刘休身后的宫人们都替二人捏一把汗,没人敢与皇帝作对更何况是一个疯狂又残忍的皇帝。

“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说孤要怎么处置你们呢?”

此话一出那高个的宫女彻底慌了,她冷汗直流猛得抬头道:“陛下恕罪,奴婢什么都没说,是,是她说的”

她指向翠梅,翠梅见自己要被她拿来当替死鬼火气一上来对她怒喝:“放你娘的屁,明明是你出口在先反过来却说我的不是,好你个平儿,你就是个奸诈小人出了事拿我给你顶罪门都没有,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一起死了干净”

说着翠梅又向刘休道:“陛下,奴婢死可以但奴婢却容不得他人无凭无据将这黑锅扣在奴婢头上”

刘休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俩,唇角勾起抬手指着她们大笑,他对着旁边的杨昭拍着他的肩膀说:“笑啊,怎么不笑”

杨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刘休又向身后的一众人学着他笑起来,一时间整座华林园都充斥着他们的笑声。

翠梅与平儿都不知刘休这是何为,待到刘休笑罢他冲着她俩道:“好难得呀!没想到这宫里还有你这烈货”

刘休椅着杨昭摆手说:“罢了罢了,孤今日心情好不罚你了,至于你嘛.......”刘休看向平儿眼神突然狠厉起来。

“拔了她的舌头去”

“是!”杨昭向后边的人使了个眼神,两名宦官就上前拉起她,平儿哪见过这场面拼命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翠梅心里松了口气,只见平儿被拖走直到没了她的身影

经了这事刘休是对逛园子没了兴致,方才她们说起了自己的母后他倒是想起了自己已经有几日没有到仁寿殿请过安了。

这里离仁寿殿也不远干脆直接去那里陪母后用个午膳,刘休想到就做到马上朝着仁寿殿的方向出发。

随着太阳升至头顶时间已经来到正午时分,仁寿殿内整屋都充斥着檀香的味道,宫女在桌案上摆满膳食。

“陛下要来何不事先让杨昭前来通报一声”

刘休扶着太后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他的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撒娇道:“哎呀母后,我好久都没来了,休儿也是心急所以忘了”

王后嫣然一笑轻轻捏着刘休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这是母子二人少有的温馨时刻,似乎忘记了那日在昭明宫里满身鲜血淋漓,逐渐癫狂的刘休

现在他只是她的儿子,王后虽已年过三十肌肤却仍是少女般白皙不见褶皱,有时杨昭远远看着都觉得这两母子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

“你啊!都已经是皇帝了还怎么顽皮,我听说陛下昨日又出宫了?”

“嗯!”王后心下叹了口气,她对这个儿子是有着诸多无奈在里面,夜晚睡时只要是想起刘休她都会有一种错觉,疑惑这个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吗?到底像谁啊?

“陛下,你已经娶妻也该收收心了,万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切不要滥杀无辜”

刘休听着就不高兴,他坐正整了整衣衫道:“母后,孤今日可不是专程过来听您教诲的,这膳还吃不吃?”

眼见刘休不悦王后也只能陪不是,面对这个残暴的君主兼儿子她更多展现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罢!两人就开动了宫女又端上来一盘菜,冯安上前给太后皇帝端来,刘休无意间看到袖衫上的补丁,刘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臂打量着他袖子上的补丁把王后和冯安都看懵了,不知皇帝这是何意。

刘休质问冯安:“这是谁给你缝的?”

冯安脑子里思量着要怎么回答刘休,其实即使他不说刘休也猜到这是谁给他缝的,自己母后的绣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回陛下,这是奴才自己缝的”冯安低着头王后更是心中紧张担忧却又不好明面表达出来,只能为他捏一把汗

刘休回想起方才那两名宫娥的话还有近些日子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他本不在乎只觉得是道听途说不足为惧,然而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却又不得不怀疑这一切

“你一个内侍怎么会做这些东西?”

“回陛下,内侍是奴才不比那些世家子,破了衣裳也是要自己缝的”冯安咽下口水都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痛得很

“撒谎”刘休甩开冯安说:“这明明就是我母后的针法你当孤是傻子吗,几句话就能骗的了孤?”

“休儿……”王后欲开口阻止却被刘休反喝道:“母后莫要插手,待孤处置了这个狗奴才再来与母后算算旧账”

“陛下息怒”冯安连忙跪下

刘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与他母后苟且的贱奴,他的胸膛起伏鼻孔里呼出大气,嗓音顿时变得尖锐对着冯安忿忿道:“这几日外边到处传你与母后有染,孤一时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你们是当孤聋了瞎了吗,真是好会瞒啊!”

刘休愤怒的看向母亲,她也被儿子的气势震的心里发颤,摇头否认:“休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事实都摆在这里了母后还要狡辩什么”

宫外有关她与冯安的谣言她也略有耳闻,王后心知她与冯安的的确确有过一段过往,不过这也是前尘往事了更何况他已是残疾之身,她以为刘休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谁知现实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休儿,你有气尽管撒我身上来,何必要与一个奴才置气”刘休拿起桌上的帕子嫌弃的擦了擦,转身看向母亲,“母后,他们都说冯宫令是个假内侍,孤想看看他到底是真还是假,若谣言是假的孤便既往不咎一切就当没有发生,可若是真的……”

刘休看着一脸慌张的母亲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冯安,说:“当然,儿子怎么会为难母后,若谣言是真的孤就焚了他,把他的骨灰撒在大街上让众人瞧瞧这就是侮辱皇家的下场”

“可冯安就是残疾之身,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翻翻过往记录找相关人问问,我尽没有想到陛下宁愿相信这些谣言也不愿相信自己母后的解释”

“那为什么母后非要阻拦儿子去验他,要是真像母后说的一样他的的确确是残疾之身,儿子自然会放了他”

王后无话可说转过身不想去看这个儿子,“母后不说话孤就当你是同意了,来人啊!把这个贱奴带下去检查检查”

话落,门外走进来两名内侍把冯安带走,这中间的时段里王后与刘休坐在饭桌上没说过一句话。

她心里憋着气坚持己见,当初冯安只不过是他们家的马奴,他为人老实又笨拙总是被总管教训,每次遇到事都被自己看到也总是给他解围

久而久之彼此就熟悉了相爱了,可是这段情持续不久就被阿翁发现,一个是世家贵女一个低贱的马奴,两个阶级跨度如此巨大根本就不会被看好

他两的事很快就被王允知道,一怒之下他把马奴打了三十大板赶出府而自己也在半年之后入宫为妃

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他,谁知生下刘休后满月那天晚上,蓝桉说阿翁送了个人过来照顾自己,等人来一看没想到是他

她不敢相信眼前穿着内官服侍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会是冯安,心中有着久别重逢的窃喜又有对他不是完璧之身的难过,王后立马就屏退了在场所有人

四下无人之际才问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跑到宫里来伺候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冯安眼中坚定回答道:“值得,我想见娘娘,没有的娘娘的日子总是日思夜想,从前我不知道思念为何物,可是自从遇见娘娘就感觉这世间万物都不如你的一笑,我思念成疾迫切的想要见到你,哪怕要付出代价只要让我待在娘娘身边,冯安就满足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就过来给刘休回话,他在刘休耳边低语说完就退下,刘休沉默了一会掐紧茶杯,随后一把将它扔在地上碎了一地。

王后被她吓得转过身,她看向刘休时莫名的感受到大事不妙

“母后,你可真行啊!尽然藏了一个假内侍,你让孤的脸面往哪放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孤的笑话吗?”

王后整个人愣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叫假内侍不可能的,王后不相信连连否认:“不可能,宫规森严怎会放一个假内侍进宫,若他真是假的早就被千刀万剐了还能轮得到你来惩治”

“外面的人都说了是假的还能骗母后不成,今日孤便焚了他”

刘休转身就要走,王后在后面大喊阻止:“休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休停下脚步,说:“那是哪样的,母后这么说也就是坐实了冯安与你有染的事”

“休儿,母后与他确实是有过过往但也仅此而已别无其它,他伺候了母后多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忍心要治他于死地吗?算母后求你莫要再杀人了被你无缘无故杀害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给自己积点德吧!”

王后始终对刘休抱有一丝希望,她相信他不会不顾及到一个母亲的感受的,可是王后还是高估了刘休这个人,他就是没有心他的血液里流淌的就只有帝王家的无情和猜忌

刘休甩开母亲喘着粗气眼神冰冷如刀,“他侮辱了皇家的颜面,孤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冯安必须死”

王后看着这个儿子大为失望,“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他,你到底想怎样啊?”

“孤想杀人,孤一天不弄掉一条人命心里就难受”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好似打雷一般响亮

王后被她的儿子震的后退两步,“休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母后求你放过他吧!就算他真的侮辱了皇家的颜面,我们也可以把他逐出宫去,总比烧了他来了好一些,我的儿啊听母后一句劝不要再杀人了”

王后摇晃着刘休的身子,他不耐烦的挣开她的手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王后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刘休走远的背影痛苦不已

这件事之后谣言再也没有了,冯安被焚,尸骨灰被人撒在大街上来往的人群踩踏着他的骨灰来来回回

时间如白驹过隙,微风吹起地上的尘埃带走了人们的记忆;人人都在为这生计奔波劳碌忘记了那日在天街上撒灰的宫人,然而这件事情最痛苦的还是王后

夜晚,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星光,对于她来说冯安不单单是自己少时喜爱过的人,还是知己是家人是在这个冰冷宫殿里活下去的光

可是现在她的儿子狠心的掐碎,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光了,她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木讷寡言。

“蓝桉,你说陛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蓝桉看得也心疼,好好的母子怎么闹得那么僵,这要怪也只能怪刘休太绝情,“娘娘,其实依老奴看冯宫令是不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陛下想那么做,奴婢老了也是越来越看不懂陛下”

王后冷笑道:“是啊!谁能看得懂他呀,我还记得刚生下他时,他还是小小一个奶团子,可是这么一个可可爱爱的孩子怎么就变得那么坏,我是不是没有教好他呀!”

王后难受的哭泣看得蓝桉也跟着哭,头上的参天的梧桐树摇曳不停,为自己这个失败的母亲感到自责。

膳房宫女过来送晚膳,王后本是没心情吃饭却在蓝桉的一番劝导下作罢,饭菜摆在外面梧桐树下的石桌上,等饭菜摆好宫女又从最底层的食盒里拿出来一只酒壶,蓝桉将筷子递到王后面前,说:“娘娘,用膳吧!”

她接过筷子,蓝桉夹过来一块鱼肉一旁宫女给她倒酒,她没什么胃口看到有酒喝便放下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倒点”

宫女示意就把酒杯倒满,她一杯一杯喝下蓝桉眼见她喝的太多急忙劝阻:“娘娘,这酒伤胃您不能再喝下去了”

“有什么喝不得的,我这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了这个儿子我困在这深宫里变成了一个疯婆子,到头来尽然被他厌弃,你说,你说,我做这一切为了什么”

蓝桉劝解道:“娘娘,您别动气,要奴婢说都是不知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蜚语才让陛下发怒”

王后心口窝着气突然肚子一阵绞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蓝桉面容失色惊慌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她看着桌上吐出来的血扭头询问给自己倒酒的宫女,“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宫娥被吓的连忙跪到地上说:“太后娘娘,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蓝桉拿过酒壶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辛辣味扑鼻而来,“娘娘,这是椒酒啊!”

王后表情瞬间僵硬,她拿过蓝桉手中的酒壶双手颤抖,感到心脏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攥住,剧烈的疼痛蔓延到指尖,一滴泪水从眼中低落,此刻是感到那么无助无力,她把酒壶打碎强行站起身

婢子们都看得心惊胆颤,“娘娘,娘娘”

她望着蔚蓝的天空心脏跳动的厉害,薄唇抖动颤声道:“饮椒而死,我记得汉平帝也是因此物而死的,我也用它威胁过人却没有想到,我的结局也和它有关联”

胸口一紧又吐出来一摊黑血,“娘娘,快传御医”

“不用叫了”

她大声阻止知道自己命数已尽,艰难行走在石子路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宫殿,蓝桉上前扶着她,一群人跟在身后生怕她下一秒就倒下去

“娘娘还是叫御医过来吧!拖延的太久不行的”

她装作没有听到,说:“蓝桉啊!本宫快活不成了,你看我现在吐的一身都是血甚是难看,本宫贵为太后是皇帝的母亲,不能死得那么狼狈不堪,去把本宫的朝服拿过来给我换上,本宫就算是死也要体面、华丽地死去”

蓝桉忍着泪说道:“是,是......”

二人走回寝宫,蓝桉就让人拿过来太后的朝服和金冠,彼时王后还凭着自己的毅力坐在梳妆台前硬挺着,蓝桉拿着浸过水的巾帕擦拭着她的脸,待面容干净后就给她上妆梳头,在这过程中王后还问她:“蓝桉啊,你跟着本宫有多久了?”

蓝桉抹着泪回道:“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她气弱道:“你比冯安还要早”

等这一系列操作下来蓝桉再给她换上朝服,金冠华服独属于太后的尊容,天下女人最渴望拥有的东西,她通过铜镜看见穿上朝服的自己,问“我好看吗?”

蓝桉连连称赞,“好看,好看,娘娘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王后轻笑对她道:“这一路走来多谢你陪我到最后”

蓝桉已经伤心到难以开口,她扶着王后走到紫檀木凤颈椅前坐下,她就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蓝桉跪在地上听着王后哭诉:“可怜了我的儿子,他太没用了一点都不适合做皇帝,我就怕等我走以后他会落得个被乱臣砍死的下场”

说罢!这位享受了一世尊容的女人默默闭上双眼,倒在她守护了半辈子的权利宝座上,蓝桉哽咽道:“太后娘娘,您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无人能够动摇”

“咚咚”皇宫里报丧的钟声响彻整座台城,刘休这边听到这丧迅还纳闷转而询问杨昭:“这钟声怎么回事?”

这时仁寿殿的小内侍走进来跪下抽泣道:“陛下,太后娘娘她,薨了”

这个消息犹如平静的湖面上突然蹦起数十米的浪花,刘休眼睛猛然一睁大为震惊,手上的笔掉在地上,惊慌失色不管不顾跑了出去

他不知疲惫的从崇政殿跑到仁寿殿,到了宫门口听到里面哀嚎声传出,他的双腿像是被人绑上了一根绳子艰难的走进去,全身脱力一路走到母后寝宫前,宫里的宫婢宦官看见陛下来了纷纷收起眼泪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刘休将要跨进门的那一刻差点摔倒,“陛下小心”

他推开杨昭走向母后的尸首,华服之下是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闭着眼一动不动,刘休跪在母后的脚下摸着她的膝盖,唤道:“母后,母后,是休儿,休儿来看你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休儿错了,求你醒醒别睡了好不好”

刘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至亲之人的离去,深邃的眼眸下已经布满泪痕,发疯似的问在场的所有人,“太后一个时辰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蓝桉答道:“是有人往娘娘的酒水里下毒,使得娘娘最终饮椒而死”

“饮椒而死,是谁,那些椒酒不是让人倒了吗,怎么会,怎么会上了母后的餐桌,你是怎么办事的”刘休抓住杨昭的衣领怒道

“陛下息怒,奴才明明已经把那些东西都倒掉了,所有过程都由奴才亲自把关断然不会出错的啊”

刘休狠狠甩开杨昭的衣领势必要查出害他母后的人,他还没走出门就突然晕倒在地上

“陛下,陛下,快去叫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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