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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 / 1)

林郎月一手撑着门,一手捂着心口,这也太刺激了!缓了几秒之后,林郎月又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虽然什么也听不见,不过她可以断定段琳琅没有走远,现在还不能出去。

“你是谁?”

林郎月后背一僵,坏了!刚才她只顾逃命,随便推了一扇门,也不知这里会有人。她慢慢转过身来朝屋内看去,屋内开着一盏台灯,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的方向走来。

林郎月缩起脖子,还没出声问一句你想干什么,大汉举了右手,已经走到她面前。他该不会要打我吧!

“不要!”

啪的一声,林郎月的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日光灯亮了起来,照亮整间屋子和这个人。

林郎月紧缩的脖子慢慢展开,刚才下意识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眼前这个男人身形高大魁梧,剃的是板寸,五官坚毅棱角分明,但脸上并未有过多岁月留下的痕迹,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敌意。

男人问,“你是谁?”

她瞅见屋里有两张上下铺的床位,靠墙放着一个简易的写字台,这里一定是安保值班休息室。

刚才光线不足,又见这人身形高大,林郎月以为是一个庞然大物朝她走过来,现在看清面容,又听出这男人声线中的稚嫩,心也就放进肚子里。

林郎月眼珠子转了又转,咽了一口口水,后退一步,心里寻思了上百种理由。比如扮柔弱可怜,哥哥,有人跟踪我,你快救救我?……不行,现在人人都下班了,谁会没事跑到地下二层来求救?比如我迷路了?不行,恐怕神经病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走到这里来声称自己迷路了?那只剩下一个办法……

“嗨,帅哥,”林郎月顶着丁婉这张妖魅惑众的脸,瞥见工作服上的名字,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你知道小庆哥哥在哪吗?”

“小庆哥哥?楼小庆吗?”楼小庆一听自己的名字,指了指自己,好奇地问道,“你找我?我不认识你啊。”

楼小庆是位兵哥哥,从部队复原回城市的时间不久,由于能力出众被推荐到保安公司工作,做了还不到一年,不过事事认真负责又肯吃苦。丁氏的安保系统是外包服务,每三年通过竞标方式聘请符合条件的安保公司。

恰巧丁家和这安保公司三年合约还有半年即将到期,安保公司老总自然是还想继续挣丁氏的钱,想在合约快到期时给丁氏留个好印象,所以把原来的安保经理换成楼小庆。今天原本不是他值班,只是今天值班的下属家里临时有事,他才与之换班。

“小庆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林郎月扑到在楼小庆怀里,一眨一眨地看着这个魁梧的男子,惹得楼小庆瞬间满脸通红。

楼小庆在部队时家里人托人给他说的对象听说他想留在部队,所以向他提出分手了。自从那时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靠近过一个女人,不由得浑身燥热。楼小庆双手轻轻地推林郎月的胳膊,发现皮肤柔软细腻,赶紧松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握住她的腰,又觉得腰细如柳,慌忙松开,几回下来他这个大男人还真就败下阵来,就连自己的手都不知该怎么摆了。

“我……我不认识你……你站直了说话!”

“我不!我就要这么和你说话。你说你不认识我,你还有理了!”

“你!你……该不会是俺娘给我说的那个相亲对象小翠吧……”楼小庆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今天林郎月为了跟踪段琳琅,乔装打扮过,戴一顶鸭舌帽,黑色口罩,除了眼睛之外简直就是把自己从头包到脚,小巧的身躯钻在楼小庆怀里,那双灵气逼人的眸子一闪一闪,连不讲道理的话也说得那般理直气壮。

林郎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揭下自己的口罩,“对啊,小庆哥哥,我是小翠。”

“诶呀,小翠啊,你怎么今天就到了?”楼小庆扶着她坐在自己床边,热情地给她倒了杯水,“不是说还要两天才来吗?”

“嗯……高铁提速了,所以我才早到了。”林郎月真是口渴得不行,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这可把楼小庆心疼坏了,想来妹妹肯定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是怎么知道我这地址的?”

林郎月抹了抹嘴上的水渍,“是……是阿姨告诉我的,让我自己来找你。”

其实楼小庆不傻,只消再多问几句,林郎月就会露出马脚,可谁让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呢!光听媒婆说小翠是她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可他竟不知道小翠如此漂亮,一点也不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一想到这女孩即将成为自己的老婆,楼小庆打心底里高兴。

危机解除!林郎月自然得溜。“小庆哥,既然你今天在值班,我要不改天再来?”

楼小庆的确不舍小翠就此离开,可又找不到理由拒绝,毕竟是工作时间,他只能点了点头,“我送你出去。”

做戏做全套,林郎月也装作舍不得的样子,眉眼流转起身告别,又装得温婉贤良地说道,“不,不麻烦你,你好好休息,被人发现我这么个陌生人来你值班室可不太好。我们改天再约,你记得联系我哦。”

楼小庆只顾点点头。

当林郎月手捧那只红木盒走出丁氏坐在车上时,她如同烂泥似地瘫软在车座上,过了许久才缓过神了来,拨通手机,铃声才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林郎月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雀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完成一件事。“喂,白故天,你回来了吗?我有事情找你,是急事也是好事。”

“是丁小姐啊。”

本压抑不住激动一股脑诉说自己英雄事迹的林郎月一下子刹了车,悻悻地说道,“腾老……对不起……这么晚打扰,能不能让白故……白少爷听电话?”

“少爷正在包扎伤口。”

“伤口?他受伤了?”

电话那头腾老还没来得及说话,声音变了,白故天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刚下飞机在机场,回家大概一个小时。”

“我去白家等你。”

林郎月到白家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佣人为她准备的宵夜,白故天就到了。白故天一进门,左手手臂上白色的纱布格外显眼,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白故天,你怎么受伤了?”

“无碍。”

听他的声音如此波澜不惊,林郎月瞥了一眼白衬衫下的纱布,猜测这伤口可能不是太严重,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她舀了一勺鲜虾馄饨放进嘴里,一本正经地揶揄道,“白故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电影里那些幕后的□□老大?你去马来西亚是去贩卖军火吗?贩卖军火很赚钱吧!”

白故天嘴角微微抬起,在她额头敲了一个毛栗子,“想什么呢!你找我什么事?”

“我……”林朗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见白故天的样子又生生忍住,“你先答应我,我和你说了你不能生气。”

白故天眯起眼睛,立刻变了一副神情,“你先说,生不生气我看着办。”

“不行,你先答应我。”

白故天也不和她掰扯,伸出右手将那碗鲜虾馄饨端到自己面前,“吃我白家食物,你还敢和我谈条件?你真是得寸进尺。先说,说了再吃。”

林郎月自知自己是砧板上的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慢慢从包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盒子放在桌上,尽管外面用布包裹着,白故天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你竟敢把它偷出来?你不要命了?”白故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用力地握住她的胳膊,“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是怎么血透的?”

“你……你弄疼我了!”林郎月想着顶多就是被他阴阳怪气地骂几句,自己少不了一块肉,却没料到白故天如此激动,眼角余光又瞥见猩红的血液,“你的伤口,你快松开我,你伤口裂开了!”

一阵刺骨的疼痛,却比不上心脏收缩的痛楚,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如果一不小心再次中毒,他甚至不敢想象。见白衬衫被染成红色的面积越来越大,林郎月吓坏了,她想按住伤口,又怕创面会因此更大。

听见响动的腾老跑了进来,见刚刚缝合的伤口此时竟已经裂开,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白故天那副恨不得杀了丁小姐的表情,自然也不敢开口询问。

他慌忙提着医药箱走进来,白故天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吃了十吨炸药似地冷眼瞅着站在一旁像是犯了错小学生的林郎月,口气不悦地说道,“少爷就算再生气,也不该拿自己开玩笑。”

白故天指着身旁的林郎月,“你,过来给我包扎伤口,这是你弄的,你负责。”

林郎月小声嘀咕,“明明就是你自己。”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白故天声音不高,震慑力却不小。

“是的,白爷。”

腾老见俩人又开始,连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林郎月乖乖地坐在白故天身边,拿起手术刀剪开纱布,被子弹擦过烧焦的皮肤已经全部被切除,只留下粉红色的表皮组织,伤口大概缝了四五针,白皙光滑的手臂上留下密密麻麻的针线是非常可怖的,好在线头尚未松开,只是缝合的针脚处有些裂开。

林郎月看得也是心头一惊,这该多疼,可电话里白故天的声音竟然依旧平稳,平稳得让林郎月以为他只是小伤而已。那双大眼睛偷偷地观察白故天的脸色,想开口问到底是怎么伤的,又不敢问出口。

她拿起镊子的手不由地抖得厉害,温柔低顺地说道,“你先别急着生气。听听我的想法,你先了解我为什么要去偷毒雪茄再发脾气,好不好?”

白故天不看她,眼睛直视前方。

“我看过你母亲的验尸报告,无毒剂反应,也就是说报告显示她没有中毒,对不对?”

白故天冷冷哼了一声,其实心里早已猜出这女人心中所想。

“事隔这么多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搞清楚到底是雪茄中毒不会在死者身上留下痕迹,还是当年的验尸报告有问题呢?”

“那我也不需要你冒这么大的险。”白故天心里清楚,要知道这点他手上必须要有毒雪茄才能分析其中成分,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其实他已经在想办法,从马来西亚回来之后他会动手。

见白故天的态度有所缓和,林郎月舔着脸赔着笑把今天自己实施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白故天,只是省略了遇见楼小庆的那部分。

“你瞧其实也没有多大危险,我可是深思熟虑过才行动的。”

“你还真是思虑周全啊。”

又阴阳怪气!又阴阳怪气!你是阴阳怪吗?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可不能这么表露出来,林郎月继续说道,“你想啊,她这个东西不会放在银行这类保险柜里,因为银行这类正规保险箱需要查验存放的东西,她只能放在她相信的地方。狡兔三窟,人都有自我保护意识,我都能想到弄一个‘秋识’来作为自己根据地,段琳琅肯定也会有她的根据地,你说对不对!”

林郎月越说越起劲,拿着止血棉球止住伤口上的血之后,又给他上了一遍药。

见白故天依旧不理她,她又引了一个话题,神秘兮兮地说道,“白爷,你绝对想不到段琳琅把毒雪茄藏在哪里!”

“藏在丁氏。”

“你怎么猜得到!”

“你说得这样志得意满,又这么稳操胜券的样子,我能不知道吗?”

“我没想到她在丁氏的地下车库能有一间办公室!可见丁家坤非常宠她。”

林郎月将纱布封好,嘿嘿嘿地笑了几声,“现在我就有一个小小的麻烦没有解决,还得靠白爷您啊。”

……

林郎月两手讨好地扒拉在白故天的手臂上,见他余气未消地斜眼瞪了一下自己,她又委委屈屈地默默松手,夸张地食指和拇指碰在一起,“对于您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篡改你去丁氏的监控视频。”

“您果然聪明!”

“子非鱼,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易如反掌?”

噎死人这件事天底下白故天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林郎月如是想!可求人办事,她也不好硬来,端起桌上那碗鲜虾馄饨,笑眯眯地舀了一勺送到白故天面前,“白爷,您饿了吧。”

白故天淡淡地说道,“凉了。”

“我这就去热一下。”

“我可不吃别人吃剩的。”

等林郎月再次进来时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上面还特意卧了一个鸡蛋,随意撒上葱花,“本小姐特意下厨做的,够有诚意了吧!”

这碗面似曾相识,白故天蹙眉疑惑地看了一眼林郎月,见她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拿起筷子慢慢挑起几根面条,浅浅低头尝上一筷子。以前妈妈也喜欢煮面给他吃,白故天的母亲没嫁人前是模特,欧美人的长相活像个洋娃娃,身材高挑纤细,就是不太擅长下厨。

不过富人家最不缺的就是佣人厨子,白小少爷的食物也是每天由专人制作,只是有一次他母亲去了一次名媛烹饪班,回来之后心血来潮地给他们父子煮了一碗面,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味道,如同现在手里的这碗面。

白故天细嚼慢咽一口一口安静地尝着,林郎月寻思这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吃相真是好看极了。

“白故天,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撩起面条的手在空中一顿,他的声音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心情却是极好,透着一丝宠溺“说吧。”

“是关于这根毒雪茄的,虽然我知道白氏的实验室肯定能提供更好的设备分析这根雪茄,但我想你能不能在‘秋识’做这个毒理实验。”

“为什么?”

“邵一辰的哥哥在几年前失踪,他在他哥哥家里也发现过一根类似的雪茄,只不过不是这根毒雪茄,所以我想让他也参与进来,或许其中也会有他哥哥的线索。”

白故天仰起头看着林郎月,她立马举起双手否认道,“你放心,对于你母亲的事我一个字也没有对他说过。”

“既然是你拿回来的,就按你说的办。”

白家的夜里很安静,如今的晚上气温已经很低,林郎月就坐在那头低低说着话,白故天一口一口吃面条,他甚至有个错觉,他以为他母亲还活着,就坐在对面和他闲话家常。

他贪婪地享受此刻的时光,汲取林郎月身上的温暖,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今夜他已经为了她失控过一次,不能再迷失在她身上。

“你想不想退出丁婉的生活,回到你真正的生活?”

林郎月停顿片刻,“想。”

“有一个办法可以做到,找到真正的丁婉。”

“你找到了?”

“我在马来西亚抓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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