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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好多(1 / 1)

“瑰——酱——~”

早晨,最高等级牢房传来这样的声音,发声的黑发男子拿起汤勺,一边做出无所谓的神情,他鸢色的眸子微闭,有种慵懒的休闲感。

他穿戴得体,状态自得,不太像是坐牢的,甚至好像对现状感到满足。

而后者快步赶来,随手抓了下睡乱的头发。

森屿瑰一身墨绿色警员服,肩部的衣物穿得不太整齐,看得出来很紧急。

这里的牢房和宣传册上的一样每间都分开且悬浮,如果没有那莫名其妙的光,肉眼看就像是许多巨大的金属球浮在空中。她走进牢房区域,一个跃起抓住了仅她可见的的异形绳子,在无人的牢房顶落地。

鸢色眼眸的黑发男子见此开朗地向她打招呼:“小瑰,早上好哦。”

然而她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利落地用绳子荡到男子的牢房顶后又接连跳到了他左方的牢房顶。

那里冒着只有狱警能看到的火光,这火前段时间被她熄灭了,但就在刚刚又燃了起来。

看此,她面部有些严肃,就地坐下,拿出了对讲机:“把东西送来吧。”

不多时,一个推车从黄色的光束中浮现,在空中运行后到达森屿瑰所在牢房顶端。顶端是半球形,她熟练地从推车里抽出一块板子垫在身体下面,推车和她自己就都能保持平衡。

她掀起推车上的盖子,一众食物暴露出来。机不可失,她之前在这里“坐牢”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妙用,可惜前段时间她亲手灭掉了火,遗憾了好几天。

她拿起超长肉串竖起来固定,刚好能拷到天花板上的火焰,一阵肉香渐渐散开。只是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一阵怨气在看着她,正巧这时候她的对讲机响了。

“这里是小立,屿瑰,听说你又让人准备烤肉材料了,你不可以这样欺负同事,还有,你的任务是灭火吧,你……”

她耳边自动屏蔽了小立的话,干脆换了个姿势,看向右手边夹杂着开朗和怨气的男子。

“太宰治,你又怎么了?”

这个“又”用得精妙,要是列举出来就有鸡蛋不够熟、蔬菜不新鲜、拿铁要多加奶、为什么监狱的主光不能调成银色等问题。

“我讨厌这位魔人先生,不要和他做邻居了。”

太宰治指向隔壁的悬浮牢房。

另一边,被叫做“魔人先生”的男子坐姿优雅而端正,他正用吃完最后一口早餐,将洁白的餐布放到一旁。

“我认为您的提议不错,那么……”他突然顿了一下,微微低头,眼光中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使他看起来更加神秘,“我不介意他离我远去。”

太宰治不甘示弱,抱起手臂,语调平了些但是在关键字上咬得十分认真:“我认为不管怎样说都应该是魔、人、先、生、搬走呢。”

“咻。”

森屿瑰将吃完的两根签子随手扔到两边,力道之大使它们分别在两个尚有活人的牢房壁上停顿了一下,然而牢房的材质实在是牢不可破,两根签子随即自然落下,掉入不可见的深渊中。

这深渊如同她的眼睛。

“太宰治,费奥多尔。两位可以随意,但请不要打扰我休息。”这话说的礼貌,但言语中尽是散漫。

今天,是她的休息日。自定的。

太宰治突然不想计较了,单手杵在桌子上撑住了下巴。旁边的陀思一如往常,已经换了块手帕放在桌面上,不知要做什么。

这顿自制烧烤已经吃得差不多,森屿瑰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还是小立,虽然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但她的声线偏甜,最是好认,而且在这里恐怕也只有小立有办法叫得动森屿瑰,至于原因——

“屿瑰警员,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代你给家人回信了,就说你明天就回去,十分后悔……”

话还没说完,森屿瑰果真站了起来,把对讲机关上了。

“吵死了。”

小立,默尔索监狱唯一的招待者兼收件员,因为几乎没有人来所以她的工作非常轻松,因此在漫长的工作时间里,她练就了一项看似用处不大但水平强到恐怖的本领——模仿字迹和声音。

虽然见识过不少这种人,但没有异能却能模仿到这种堪称赖皮程度的确实第一次见。

一句话总结就是:好解决,但是烦人。

森屿瑰嘴上那么说,还是把东西收走,尽快离开了这层监狱。

小立就站在电梯口,笑眯眯地朝森屿瑰伸出了手。

森屿瑰一掌打在对方手上,进了电梯。

小立则跟了进去,两人一起下楼:“你是一点都没给我留啊。”

听这话,森屿瑰唇角微动,但还是控制住了。

砸了别人的锅还想别人给一口吃的,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说出口了。

小立一头金发,平时都会扎成妥帖的低盘发,今天倒是散开了,她眼睛看着森屿瑰骨碌着转:“不过屿瑰最近还真的跟刚来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变了好多哦。”

森屿瑰听这话没什么反应,淡定地走出电梯,去往办公室。

按照往常,这种闲话她是不会回应的,但此时她破天荒地淡淡回应:“是吗,U室那边的太宰治也这样说。”

“太宰犯人这样说?这么一想屿瑰现在的作风和太宰犯人有些像呢。”

U室,对应最高等级牢房,不过就算不提,小立也知道太宰治是谁。饶是最高等级牢房的内部也有个轻重等级,而其中最重要的犯人只有两位——

已经进来一段时间的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只比森屿瑰早来几天的太宰治。

因为只有小立会用,所以办公室本来只有一间,森屿瑰来了之后就又整理出了一间,两间对门。

森屿瑰看小立一直跟着她,直到走进了专属于森屿瑰的地方,小立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感觉。

于是,森屿瑰停下了,静静地看着小立,不言而喻。

小立有些不好意思,双手相合放在了身后:“其实,你明天是真的要回家是吧?”

这话要是让其他同事听到了肯定会觉得她语出惊人。

默尔索监狱怎么可能说出去就出去。

然而森屿瑰神色不变:“你话说得太脏了。”

小立没用生气,继续说:“脏?你是说明天、真的还是家啊?”她马上继续说,“算啦算啦,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应付突发状况哦。”

森屿瑰:“我休假。”

小立:“你不是今天休假吗?”

森屿瑰:“明天也休假。”

小立扶额。

这散漫、一点脑子都不想动的态度,根本就不为别人的工作考虑!

小立回想到虽然森屿瑰刚来的时候看起来傲慢又冷漠还可能有病娇属性,但她……靠谱啊!为什么住了一星期牢房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而且又过去半个月了都没恢复回来。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她心里默念,自我催眠。

“那么屿瑰,早点回来哦。”小立只能微笑。

到了中午,森屿瑰换了身轻便的运动装,没有走登记,踏入了默尔索顶层物品的置换装置,这个置换装置是专为物品设计,没有考虑人的身体素质,而且进入它需要管理者警员的钥匙,通常情况下能满足两者要求的人不会让这个装置出现任何问题。

森屿瑰到外面的一刻墨镜已经戴到了脸上。

很显然,此时不是通常情况。

最近的飞机到了日本,飞行时间和时差关系落地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

今日是森家家宴,少有地森家众人都聚在了家主现在的居所,尽管在场的自家人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是也都坐得分散,只有部分人会零散地挨着坐,家主最小的孙子就是其中之一,他和未婚妻坐在一起,时不时地冲着未婚妻的方向扭头耳语。

森亿末:“老爷子也是的,最近身体不好还硬要办家宴,办了又拖这么久不来,我都饿了。”

未婚妻是个冷面的女子,坐得比较放松,并不理会森亿末,森亿末倒是不管未婚妻态度怎样,说得津津有味,直到脑袋被人用书敲了一下。

“谁!谁……哥……”他哑声,看着穿西装的男人略过了他坐到了家主旁边的位置上。

森一首扫视了一下桌面,在对视中给予众人应有的礼貌。森家现在的主要势力还是家主一脉,现任家主森阳太一共有三个孩子,这次的家宴是针对小辈的,长子所出的长孙森一首也是小一辈里年龄最大的,最适合坐这个位置。

森一首已经来过一次了,半个小时前去看家主的状况了,这次看完家主又过来,看架势应当有话要说。

众人相争好多年,各怀心思,准备听森一首怎么开口。

然而森一首却让身后的助手拿出了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瓶子摆在桌子上,只见瓶身被红色的血腥盖住,上面写着——

【十日,死。】

饭桌上有一刻的寂静,直到森亿末扶着未婚妻的肩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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