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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血(1 / 1)

森亿末笑着揽住了未婚妻的肩膀:“你们都傻了,这么明显的恶作剧都没看出来,你们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众人面布阴云。

其实但凡在富商家长大的人对于死亡通知这种把戏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东京这块地界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只是写在这个花瓶上意义就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本事破开重重防卫,把“死亡通知”写在家主床头的瓶子上。

看来家主这次是真的“病了”。

森一首的神色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什么变化:“已经验过了,是乌鸦血。”这话像是对众人的交代,然而这交代也到此为止了。

森屿瑰在对面的屋顶上看着这出闹剧,她的行为大胆,可谓是光明正大地偷窥,又在防卫人员呵斥前拿出了那个所谓的信物——一条银质项链。

项链的光泽在落日的余晖中反而暗淡下来。

守卫慌张起来:“您是大小姐吗?”

室内的人因这一句声音有些尖锐的话也将目光放在了外面,然而因为高低不同,他们需要调整位置才能看到森屿瑰,这个传说中家主长子的前妻带走的长女。据说是森一首半年前得到了她的消息,想把她接回来,但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到她的居所却只剩下了一封信,再有消息时她已经成了巡查警察。

而现在她失踪近一月却又突然来到了这里。

森屿瑰沿着屋顶走路,到边处跳了下来。

他们看她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眸光很沉,看的每一眼都像是要长过来,但最后的结果是她笑了一下,虽然挑不出毛病,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被轻视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位长女和他们早先调查出的好像不太一样,至少一定不是个一丝不苟的精致人偶。

只是,在他们还在想森屿瑰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身走了。

“等等!”森一首的话先于大脑说出,但奇妙的是尽管助手在他发声后就追了过去,人还是迅速消失在了角落,助手很快也让他看不到背影了。

怎么会跑得这么快……

森屿瑰对他的计划很重要,他没多想也追了过去。

森屿瑰在一个墙边站好,这里位置奇特,没有看守,她多等了一会儿,果然森一首到了。

她不废话:“想办法找到一个黑色戒指,下一次见面给我,作为交换,下一次的聚会我会出席。”

森一首怎么都没想到她直接这样说,不太敢相信,他的右手拇指和十指捏在一起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直着腰,西装外套□□地衬着他的身板。

他本应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他的目的,但是直觉告诉他只能先问最重要的。

森一首:“黑色戒指?我怎么确定找到的是你要的那个?”

“这就是你的事了。”

森一首不明白。

他看着森屿瑰转身离去,黑发长发被风撩拨起了弧度。

不能这样,不是这样的。

他的笑容渐渐放大。

他不否认森屿瑰的提议确实可以实现两全,但他从不这样做生意。

他身后的拳头骤然变幻了形态,他的攻击从来都是一击必——

拳头被拦住了,火焰的舌根紧紧缠绕住他的手臂,在他惊愕的目光中越缠越紧。

“啊!”他的手腕抽搐,被卷成一个奇怪的弧度,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而此时,另一部分火焰绕过了他,直击不远处终于找过来的助手。

森一首艰难地抬头看到森屿瑰转过了半边脸。

她周身被火焰围绕,但没有丝毫损伤,不意外,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来自于她。

“你明明没有异能的,难道……”他不甘心。

他从未如此失态,本以为追出来已经是大胆的做法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后手。森家这两代只有两位异能者,偏偏上一代的那个人是个分支而且早和家族断了来往,所以森一首一直在骄傲中长大,直到现在他都是这个家小辈里唯一的天才。

森家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可现在……

她是怎么瞒住的?再者,一个没什么人教一直生活在田野山庄的人真的会有这么深的心思吗?

然而她的声音在他脑中振聋发聩:“你不必想什么,我的确没有异能。”

那这是什么?

他想去问,但是骄傲迫使他的精神一刻也不停歇,找到机会要再出手,结果火苗反扑了他,把他的四肢圈了起来,扎根于地面。

他头晕目眩,恍惚间好像看到森屿瑰身后多了个影子,一个男人的影子。

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森屿瑰的耳边罕见的又有了那个声音。

“什么时候结束?”这声音带有磁性,但是没什么情绪,不过地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只留下了一缕烟气。

许久没有与他人交手,借助这个人出来前,他从没把自己的火用得这么“委婉”。

森屿瑰刚想开口,突然有声音传来,应该是这家的保安陆续过来了,但听着没有其他森家人的影子。

看来这森一首的人缘也不怎么样。

那声音道:“要解决吗?”

“不用,反正快结束了。”

在保安到达前,她离开了森家到了一处湖边。

天快黑了。

森屿瑰看着湖面,试图从湖面的倒影中看那人的来去:“你可以走了。”

他帮她营造一些“场面”,她带他离开默尔索监狱,这是他们的交易。

两周前

森屿瑰平躺在床上,随意地翘着腿,看着全透明的牢房顶,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层监狱的天花板。

刚刚,天花板裂了个缝,红色的火光迅速蔓延出来,刺耳的警报声随之响起。守着监控屏幕的警员慌张起来,拿起对讲机和楼上的警员交流。

这个变故说大不大,看起来只是莫名烂了块天花板,诡异的火光在异能监狱也显得平常,而且这一切只有警员能看到,不过如上文言,这里可是——异能监狱。

让监狱本身出现问题这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

“啪。”

听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隔壁狱友扔过来的生鸡蛋,此时那可怜的鸡蛋液应该正沿着球形的透明监狱墙壁缓缓下移。

不出意外的话那位鸢色眸子的狱友要开始说话了。

“猜对了呢,还是生的鸡蛋。”

果然,太宰治开口了,顺带把视线放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太无聊了……魔人先生,不如我们就此展开新一届的讨论大会。”他说着似乎是激动的提议,但这句话说得太生硬,像是专门敷衍人的,甚至他的状态看上去也更休闲了。

费奥多尔居然接受了:“您来开头吧。”

太宰治欣然应下,竖起右手十指:“那么——”

他的眼光左移,看向了同样悬浮着的左边的牢房,女生躺在床上,姿势随意,正盯着上方。

太宰治:“我们一人分享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如何?”

费奥多尔:“可以。”

太宰治:“你觉着呢,森小姐?”

太宰治看到躺在那边的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抱着手臂坐在床边,神色冷漠,却看不出喜怒,表情淡得像雨水洗过的屋顶,透着股风吹的冷感,但是……

很美丽。

森屿瑰用手扶了扶脖子,警报声听得她难受又困倦:“我没说过我的名字。”

她来这里一周了,这层的“狱友”只有旁边这两位,在他们的交流中她大概知道现在右手边的名叫太宰治,左手边的听到过他的自称为费奥多尔。但她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

太宰治露出微笑,既然她回应了,其实已经自然而然加入了这场讨论:“这很简单,就在昨天这个监狱收到了一封特殊邮件,收件人只有简称‘这里最新的人’,我虽然没有看信件内容,但很巧的是……”

后面的话森屿瑰没有在听了,她眼前的火焰突然变换了形态,一股力量围绕过来,强大却不露面。

那警铃声更刺耳了。

“好了,现在该魔人先生发言了。”这边太宰治已经说话了完,而且他的意思是刚才的话已经完成了他分享。

有点作弊。

森屿瑰不愿再看火,站了起来把旁边的桌子拉到床边又坐下,把下巴放到桌子上,只听费奥多尔也开口了。

费奥多尔:“我们眼中这所监狱的模样不同。当然,这是指森小姐和我们。”

森屿瑰感到无聊。

她听明白了,这两个人的目的都在她。现在轮到她了,索性让这一切结束吧。

毕竟现在,这个监狱里最懒散的是她呢。

“天花板在着火。”

费奥多尔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轻合上了眼。

“你别闭。”她指完费奥多尔转头看向太宰,“你也别装了,你们看不到但是都知道。”

她头顶的天花板在着火,他们两个可能看不到具体什么样,但肯定知道正在发生什么,这是她的直觉。

“送你们一个消息。”

她又站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对讲机,仔细看和外面警员的对讲机长相相同。

“名字森屿瑰,新来的狱警,准确来说还有一天加一小时才是。”

又传来骚动和击打声,这次他们三个都听见了,声音来自他们这层的警员。警员指着自己的对讲机,用手势表达不满。

费奥多尔:“看来,您这对讲机也不是光明正大的。”

“很快就是了。”

森屿瑰站着,在房间里巡视一圈,拿起了角落里的扫把,向上——

火焰没有消失,但是变小了。

森屿瑰首次向监狱申请了烤肉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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