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莫以斐看到余深正坐在床边看书。
他凑过去从底下看书名，“余先生，您在看什么书？”
余深说了一个外文名字，莫以斐趴在床边，声音略带仰慕、笑眯眯道，“余先生还懂法文啊？”
余深矜持颔首。
伸手拿走他手上的书放在床头，莫以斐从行李箱翻出几个简易装的罐子，“余先生，您帮我擦身体乳好不好？后背我擦不到。”
余深抬起眼皮扫他一眼，“自己擦。”
“别嘛，以前我一个人擦得可辛苦了，好不容易余先生在，您不能帮我下吗？”
他伸手就要脱衣服，余深按倒他，“趴着。”
莫以斐自然地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道，“不脱衣服怎么擦？”
“趴着脱。”
闻言，莫以斐噗嗤笑了一声，“余先生，您不是害羞吧？”
余深不答，莫以斐也不再去逗他，免得真把人弄得恼羞成怒。
他直接把已经敞开的浴袍扒下来，“余先生，我脱好了。”
余深拿起其中一瓶，“都擦？”
莫以斐示意他把东西拿过来，从里面挑出一瓶，“这个。”
“嗯。”
莫以斐的背很漂亮，从照片中，余深就看出来了。但亲眼看到，才发现照片上的远不如实际的十分之一。
他往手上倒了点乳液，贴上青年的背。
他的掌心比较粗糙，上面带了不少薄茧，青年背上的皮肤却柔嫩细滑，也不跟大多数人一样长一些粉刺疙瘩，如同一块上等温玉。
他有些瘦，趴着的时候蝴蝶骨突出地特别明显，手底下还能摸到坚硬的骨骼。
余深呼吸微乱，莫以斐同样不平静。
粗粝的掌心贴上来，不轻不重的力道反而招的他有些痒。一身精心护理的皮肤敏-感异常，莫以斐不由轻哼了一声。
余深动作微顿，拍了一下他的背，“叫什么叫。”
“余先生，您不喜欢我叫吗？那以后在床上您也喜欢安静点的吗？”莫以斐毫不顾忌地开着玩笑。
想到青年描述的场景，余深不由呼吸一滞，眸色深了些。
他草草给对方抹完身体乳，扯过纸巾擦手，“剩下的自己擦。”
莫以斐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他转身往浴室去的背影。
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他拿过装着乳液的小瓶，将剩下的部位擦完。
放下小瓶，余深还没有从浴室出来，莫以斐敲敲浴室的门，“余先生，您还没好吗？”
他刚说完，浴室门就被打开了。余深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从里面走出来。
“余先生，您在里面这么久，干什么啊？”莫以斐暧-昧地往他身下扫去。
余深视若无睹，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虽然有些意动，但他还没到莫以斐在房间就动手的程度。
洗干净手，莫以斐拿出另外几个瓶瓶罐罐开始擦脸。余深的头发已经擦干了，坐在床上看他捣鼓自己的脸。
转过头，见余深半靠在床边看着自己。莫以斐走过去凑近了给他看自己的脸，“余先生，我的皮肤好不好？”
细腻光洁，几乎看不到上面的毛孔。
余深“嗯”了一声。
“好摸吗？”这回问的却是之前余深帮他涂乳液时的感受。
余深没理他，“上床。”
“余先生，您别这么急嘛。”
莫以斐爬上去，就要拉开余深的被子，一床被褥扔到他身上。
“你盖这个。”
莫以斐抱着被子，颇有些哀怨。
“那亲一下。”他趴到余深身上，仰头去亲他。
余深抬手扶了他一把，双唇相贴，很快从莫以斐手中拿到掌控权。
两人都有些喘，莫以斐手往下伸去，再次被余深按着躺到另一边。
“睡觉。”
“您不想要吗？”
“现在不想。”
“那您什么时候想？”莫以斐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再说。”余深语调平稳。
“那我睡觉啦，余先生灯关一下。”
余深伸手把灯关上了。
室内暗下来，耳边的呼吸绵长平稳，莫以斐却知道余深肯定没睡。
“小二，在吗？”
“现在在了。”
“难道之前不在？你干嘛去了？”
“斐斐，脖子以下都要被屏蔽的。”
“哦。”莫以斐应了一声，叹出一口气，“哎，想睡下攻略目标怎么就这么难？”
“斐斐，您不能急，感情都讲究循序渐进。”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既然有感觉干嘛不上？爽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系统措不及防被污了一脸，一时无言。
跟系统东拉西扯聊了会，莫以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生物钟到点醒来，余深睁开眼，感觉到身边注视的目光，侧过头。
莫以斐半撑着身体脉脉望着他，随之展开笑颜，“余先生，早。”
“嗯。”
刚要起身，一个人影趴过来，半靠在他身上，“啵”地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唇贴上来，让已经完全清醒的余深不由恍惚了一瞬。
“早安吻。”莫以斐贴着他的身体就要往他身上蹭。
早上的男人最是经不起撩-拨，余深没让他得逞，半抱着他直接坐起身，拉开莫以斐环抱在他身上的手臂，下了床。
回头，便见那人目光委屈地看着他。
“我去洗漱。”他少见地解释了一句。
“好。”放缓的嘴角再次扬起弧度，青年眼中染上笑意，明媚的脸在昏暗的室内仍旧不掩光彩。
从浴室出来，莫以斐保持着半靠的姿势躺在床边，余深看了眼时间，不过六点多，“你再睡会。”
“余先生，我不困。”
余深往他脸上扫了一圈，刚醒的模样也不带任何瑕疵，神采奕奕。
“浴室有一次性牙刷跟毛巾。”余深说道。
“余先生为我准备的吗？您真体贴。”莫以斐笑着从床上起来。
衣服睡得有些歪斜，领口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莫以斐懒洋洋地穿上拖鞋，塔拉着往浴室走。
余深平时最受不得身边的人如此，对莫以斐却有着超乎寻常的纵容。见青年进了浴室，他离开房间先下了楼。
这个时间，正好让阿姨多备一份早餐。
刷完牙洗完脸，莫以斐眯着眼，语气悠长道，“真是美好的一天。”
系统，“斐斐这么高兴，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并没有”，莫以斐笑眯眯道，“不过我心情好。”
擦上护肤品，他轻轻拍打脸颊促进吸收，“小二，余深在哪？”
“攻略目标正在三楼健身房。”
“嗯。”
换了身衣服，莫以斐找到三楼的健身房走进去。里面器材齐全，余深背对着他在跑步机上慢跑。
他穿着简单的运动背心，肩臂厚实有力，露出的手臂、腿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又不会特别夸张，伸展间绷出一条漂亮的弧度。
四肢自然舒展，背上出了汗沾上湿意，气息却巍然不动，绵长平稳。
余深感知敏锐，闻声偏头看了他一眼，说话时声音带上运动时的些微震颤，“喜欢哪个自己挑。”
莫以斐眉梢带着一丝笑意，在他旁边的一个健身器材上坐下，趴在那侧头看他，“我不喜欢运动。”
他的目光落在在余深身上，明目张胆地在紧身背心勾勒出的腰背之间逡巡，“但我喜欢看您运动。余先生您的身材真好。”
余深目不斜视，跑步机保持固定的频率带动。
莫以斐勾了勾唇，刻意压低了嗓音，用微哑的声音说道，“不过比起健身，我觉得余先生在床上运动的样子一定更性感，余先生，您什么时候让我见一见？”
呼吸乱了一拍，余深的动作明显地顿了下，之后两步迈开，很快重新跟上节奏。
莫以斐得逞般笑了笑，脸上漾开的笑意带着肆无忌惮的昂然。
他的撩-拨从来点到即止，透过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望向室外，莫以斐懒洋洋地趴在器材上沐浴晨光。
从跑步机上下来，余深看到的就是青年渡上一层微光的柔美侧颜。细密的长睫安静伫立，整个人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带上些许遥不可及的朦胧。
余深不易察觉地拧了拧眉，“下楼吃饭。”
仿佛被这个声音惊醒，青年重归尘世。他眨眨眼，露出余深惯常见到的玩味笑意，“好的，余先生。”
健身房连着一个衣帽间跟浴室，余深拿起毛巾随意擦了下额头渗出的汗珠，往里面走去。
“余先生，您不跟我一起下去吗？”
“你先下楼。”余深道。
“那我在这里等您，我们一块下去好了。”莫以斐没动，看着他关上衣帽间的门。
从里面出来时，余深换上了上班穿的衬衣西裤，因为是在家里，他没有穿外套，只是简单搭在手臂上。
“走。”他简明扼要道。
“等一等，”莫以斐扯着他的外套，手顺着领带往上，停在领口处。
他没有看他，嘴角却挂着一丝浅笑，轻轻敛眸，神情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余深垂下眼看他。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隐秘缠绕在一起，不知不觉间气息交融，仿若亲密。
“您的领带歪了。”放下手，莫以斐后退一步，打量他一眼，“现在好了。”
“嗯。”
余深有轻微的洁癖，还带了点强迫症，出来时，领带是端端正正系在他脖子上的。
但他没有点明，抬脚示意青年跟上，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