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特别重。
楚寒衣抱着小狐狸回头瞪他，“先留在医馆，明早再来接。”
“不行，本王要留下来照顾它。”南宫北璃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决定了要收养它，“帮本王给它取个名字，以后本王就靠养老送终了。”
楚寒衣：“……”
“你没傻吧！”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真是服了他。
男人面容清俊冷漠，唇角浅勾着格外好看，看着小狐狸的眉眼难得的温柔，“本王不能碰别的女人，你又不给本王生一个，那以后就是绝后了吗？”
楚寒衣捏了捏眉头，“少来！只要你想要女人，一大把人排队给你生的。”
“本王要是真的和别人生，你也无所谓？”她是真无所谓，可南宫北璃心里难受了。
楚寒衣抱着小狐狸转身回屋，给它拿了一个小毛团搭建了窝放进去，“无所谓啊！到时候我会祝福你。”
“楚寒衣！”男人脸色霎时暴怒，“本王这辈子不会再娶，你也不准再嫁，要是你嫁了，那本王就杀了他。”
“你嫁给谁，我就杀了谁。”
楚寒衣气结，“你有毛病吧！有病回家去，别来出来祸害人！”
“滚滚！”
她使劲推他出去。
南宫北璃推后了两三步，“本王不走。”
“行，你留下来吧！我要走了！”楚寒衣还要回将军府，老夫人不同意她在医馆住，尤其听说南宁候世子在医馆，就更不同意，说这样伤风败俗，让人说闲话。
就算她搬出去住，那也是楚家的女儿，影响不好。
要不是因为老太太是亲祖母，她估计不会理她。
本来心里窝火，他跑来气自己。
“很晚了！本王送你。”南宫北璃稍作冷静后将披风脱下给她披上。
“不要你的，我自己有斗篷。”楚寒衣不领情。
“外面很冷，本王的披风都暖好了，你就披上吧！”南宫北璃摁住她的手不让她取下来。
触碰片刻，楚寒衣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他的手掌很热，像一团火苗瞬间点燃，温度霎时遍布她全身。
“你留在医馆吧！不用送我。”
南宫北璃没说话默默跟着她出门。
风雪蛮大的，他高大的身躯犹如山峦，走在她前面替她挡住所有风雪。
楚寒衣郁闷道：“你没必要这么做。”
“那天被人扔进湖底的事，你忘了？”
这么晚才回府，她是真胆大包天。
楚寒衣愣了愣，“要你管？”
买回来的奴隶还在训练，把人送去了山里。
一个月她会去一次，小住几天，亲自训练这些人。
没有这么快就训练出来，训练一个暗卫真不容易，何况是死士。
“你们训练死士，怎么训练的？”
她是把人当雇佣兵团训练。
但在古代不太一样，最重要的还是武功，古代轻功她不会，冷千山武功也一般，要训练出武功绝顶的暗卫有些困难。
最近为这件事苦恼。
南宫北璃放慢脚步，两人并肩，“你买那些奴隶是为了训练成自己的死士？”
“嗯。”她也想有暗卫，这年头暗卫挺方便。
能打听消息，可以保护主子，还能替她杀人。
那些人肆无忌惮要杀她。
她不得不防的。
楚家倒是有暗卫，父亲说过要给她人，楚寒衣没有要。
因为文家那件事，楚寒衣明白父亲派暗卫来也是有意监视自己。
他始终还是没有忘记和端妃斗，而楚寒衣不想再卷入其中。
“在哪里训练？哪些人可靠吗？”
楚寒衣道：“当然可靠。”
“本王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是现在的人都特别狡猾，你买的奴隶不是西洲人，来自不同国家的人。有些国家为了送奸细打入我们西洲权贵家族那是无孔不入。”
“随便一个乞丐都有可能是奸细。选进府邸的人那都是慎重再慎重。”
“本王是担心你被骗。”
“若是留了一个奸细在身边，很危险。”
楚寒衣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方面还是他比较专业。
她分辨不出谁是奸细，那次南煌奸细的事历历在目，连皇宫都有奸细闯入，带出来的小太监都有可能是奸细。
“明天本王正好有空，跟你一去看看，就当给小狐狸的诊金，我帮你训练这些人，一笔勾销，如何？”
楚寒衣不太想。
见她犹豫，南宫北璃仿佛能看穿她心思，“到时候还是以你为主。”
“训练死士并不容易，我们一般训练都是用孩子，从小就训练，有意识的训练，让他们忠于主子，至死都不会背叛。”
其中是有门道和讲究的。
楚寒衣眉头拧起：“多大的孩子开始训练？”
“有些刚出生养大的，有些四五岁，不会超过八岁。”
“暗卫另当别乱，暗卫和死士又不一样。”
还真是有许多门路和讲究。
楚寒衣经验不足，想着就当学习一下，下次有经验了再培养一批出来，“嗯，那明天你来医馆找我。”
南宫北璃笑道：“好。”
“小狐狸，叫雪雪，怎么样？”到了将军府门口，楚寒衣停下脚步道。
“我想叫它寒寒。”
楚寒衣瞪他，“不许用我的名字。”
“那你给那只大狗取名字就用了本王的名字，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南宫北璃轻哼，她真的是胆大包天。
楚寒衣猝不及防，“你都决定，那你还要我取名字干嘛！”
男人笑道：“本王府上还养了一只小狗，就雪雪吧！小狐狸叫寒寒。”
楚寒衣黑着脸色扭头，没再理他。
看着她回去，南宫北璃才折返回医馆。
“王爷您不回王府吗？”长安惊讶。
“不回，寒寒现在还小离不开本王。”南宫北璃心情不错。
……
次日，楚寒衣抱着披风来到医馆。
一大早男人居然就在医馆了？
“小姐，王爷昨晚上在医馆过夜，老奴实在劝不动，王爷住在您住的那间屋。”
李叔擦了擦冷汗过来禀告。
楚寒衣脸色果然黑了，不悦地过去，将披风怒到男人脸上，“南宫北璃，谁让你住我屋里？”
医馆又不是只有一间房间，非要睡她房间。
“别的房间，本王睡不习惯。”
“就住了一晚上，你不至于跟本王这样计较吧？”南宫北璃将披风放到一旁。
“……”
算了！跟他这种猪脸皮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楚寒衣懒得跟他计较。
抱起小狐狸，“小家伙好多了！它还小要仔细照顾。”
南宫北璃笑道：“嗯。”
昨晚他从军营回来，在路上遇到一只白狐产子，还是难产。
生下狐狸宝宝，它就死了！觉得有缘分便把小狐狸带回家。
“寒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本王，以后我就是它的父王。”
楚寒衣差点心肌梗死，面色发紫，“能不能不要叫寒寒？”
“你想说我要喊你父王吗？”
南宫北璃笑道：“不要代入，寒寒就是小狐狸。”
“不行，不能叫寒寒，我觉得别扭。”
见她快生气了，南宫北璃妥协，“那叫小白吧！”
只要不叫寒寒，叫什么都行。
“本王还没有吃早膳。有没有给本王带？”
楚寒衣轻哼：“没有。”
“那算了，我们出发吧！”
楚寒衣让人送了一份早饭过来。
既然要给她干活，就不会白白亏待他。
南宫北璃就想吃她准备的，但吃不到，只能勉强将就了几口。
吃完才出发去郊外的一个山庄。
裴昭玉来到医馆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
李叔道：“小姐说了，今天不出诊，世子爷可以回去，也可以在医馆看看书什么的。”
他还没有出师就不能坐诊。
裴昭玉感到意外，“李叔，你说楚大夫和璃王一起出门了？”
“嗯。王爷昨晚在医馆过夜，照顾小狐狸。”
裴昭玉看了眼蜷缩在竹篓里的小家伙，上前撸了一把，“他们去哪里了？”
“小姐没有说。”
裴昭玉目色暗了暗，真没有想到璃王还会回来找她……
……
“楚寒衣和璃王一起出京？”宁慧听到消息，声音尖锐，心里顿时不高兴。
“他们都和离了，怎么还在一起？”
璃王如今单身，又重掌兵权，这样的男人不少人惦记。
也包括宁慧，她还没有死心，他们和离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迟迟没有离开京城，就是为了找机会再接近南宫北璃，然后可以嫁给他成为她的王妃。
没有想到璃王居然对外说再不会娶，现在还和楚寒衣走的近，他是几个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和离，是因为没有感情，既然没有感情，为什么又还能在一起？”宁慧大发脾气。
“可能是因为情蛊吧！璃王不能碰别的女人。”
宁慧眸光锐利眯起，“所以他们一起偷偷出京，是做见不得人的事？”
“应该是。”
“璃王是男人，不能碰别的女人，只能碰楚寒衣。”
“不能天天，一个月一两回还是要的吧！”
宁慧冷笑，“贱人，就知道用手段勾引男人。他们去哪里了？”
“京城郊外。”侍卫道。
“哼，想办法除掉楚寒衣，本小姐再不想看到她。”
……
马车摇摇晃晃，雪路并不好走。
楚寒衣选择了非常偏僻的山庄。
组建这个训练场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冷不冷？”
马车里温度还行，楚寒衣摇头，“不冷，你冷？”
“有一点。”
楚寒衣嫌弃道：“那就喝点热茶。”
她泡了茶给他。
南宫北璃本来不想喝，但他亲自泡的，就端起来品尝了口，“是什么茶？味道很特别。”
“红茶。”
这个时代还没有。
楚寒衣自己搞的。
打开看了眼茶色，是红色的，又不会特别红。
“还有没有，给本王一些。”
楚寒衣从马车格子里取了一小瓶给他。
“谢谢。”
接下来就没有话聊了！
楚寒衣不搭理他。
走了半天的路程才到山庄。
还要走一段山路才到训练场。
到了训练场，天都黑了。
得过夜，楚寒衣道：“要是你没时间就算了，你帮我看看这些人有没有奸细，然后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她是真担心这里面有奸细。
不想在人牙子手里买，就是担心有人趁机在她身边塞眼线。
要是奴隶场这些人也有可能是别人的眼线，那就麻烦。
南宫北璃打量了眼跟山寨一样的训练场，道：“你一个人住在山里？”
山里除了十二个暗卫，就是一个马夫，小丫头都没有跟她。
她可真是心宽。
“嗯。”
南宫北璃额头突突跳可跳，“本王不着急回去。”
他得留下来看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