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条件，一般世家公子都不同意。
何况是南宁候世子爷这样尊贵的身份，他将来要走仕途之路。
不可能进宫当太医。
五年后可以获得自由，但这五年时间很长的，他的家人未必同意。
楚寒衣没打算收他为徒，只是想见见他这个人。
没有想到他命不久矣，但求生欲望非常强烈。
他善于分析案子，脑子机灵。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将来若能进大理寺，必定前途无量。
“不用着急答应，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楚寒衣道。
裴昭玉被人搀扶着出了医馆便回家。
南宁候听说此事，急匆匆回来，十分激动，“昭儿，楚大小姐她真的能帮你治好这种怪病？”
“嗯，她语气笃定，还给了第一疗程的药方。”裴昭玉看了不少的医书，知道她的药方没有问题。
但需要八个疗程，后面的药方很关键。
“她救孩儿是有条件的。”
裴昭玉将事情告诉父亲。
南宁候眉头拧蹙，“五年？太长了，你身体好了，为父还想让你进大理寺的。”
“去她医馆坐诊五年，那怎么行？”
“别着急，我和楚大将军是至交，我写信请他帮忙说说他女儿。”
裴昭玉忙阻拦，道：“不要，我觉得她性格说一不二，还是不要牵扯到楚大将军。”
因为楚寒衣并没有说他不答应就不救他。
兴许她是想试探一下自己。
从她对付苏清柔和羿王的手段看来，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弱质女流。
虽然她柔弱，但却不是好欺负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
裴昭玉看了眼手里的药方，“我就答应她。”
南宁候心里叹口气，“行，先把病治好，到时候再说。”
等楚雄回来，他找他喝几杯，就能解决的事。
儿子有救，他心里高兴。
……
第二天，裴昭玉便来医馆学医。
楚寒衣笑道：“你为什么同意？”
“因为我想活命。”裴昭玉眼神真挚，并不隐瞒，他不想死。
所有人都说他活不过25岁，他今年20岁了，刚好还有五年的时间。
要是不能治好，那就是他的命。
楚寒衣点了点头，“嗯，那就开始吧！以后不用吃那些药，直接吃药丸。”
“我教你怎么调制，以后就自己调制了！”
裴昭玉瞪了瞪眼，一来就学习这么高级的吗？
他完全没有准备，还以为她会让自己先做个药童。
“你身体好了才能学医坐诊。”
“我这里不缺药童，缺的是”
楚寒衣看着他这张脸，笑道：“缺少的是招牌和门面。”
对面药神馆有药神谷和美少女天才小神医作为他们的招牌。
她就想，找一个俊俏的大夫做招牌，这位爷还是世子身份。
相信慕名而来的人会更多。
裴昭玉耳根一热，没有想到她想法这么奇特。
“我这张脸不如京城第一美男璃王。”
“你想找个招牌，可以请他来。”
楚寒衣唇角浅勾，“找他来做门神吗？那我医馆不用开了，明天就关门歇业。”
“那倒是。”想到璃王的性格，裴昭玉笑了。
楚寒衣带他来了药方，开始教他，“那天你在奴隶场？听说你看出了不少门道？”
裴昭玉不好意思说，他是故意把那些话说给她身边的小丫头听的。
他的目的是接近她。
王太医也是他暗中拜托。
军营，南宫北已经好几天没有回京城。
他不回去，也不让别人回去，比如李延，避免他去骚扰楚寒衣。
只是没有想到挡住了一个人，却挡不住别的桃花。
“王爷，王妃收了一个徒弟，南宁候世子。”
闻言，坐在椅子上写字的男人，霎时捏碎了一支笔。
“回京。”
大雪纷飞，皑皑白雪倒映着月光，宛如银河流淌在人间。
远方传来壮阔的马蹄声，雪地上的人影渐渐靠近。
抵达京城，已经是夜幕降临。
“小姐，璃王爷在外头，称说身体不适，让您过去。”李叔到药房门口禀告。
楚寒衣在教裴昭玉调制药丸。
稍作停顿后，“告诉他，医馆关门了让他去别家。”
裴昭玉道：“璃王很难缠的，既然来了，见不到你，就不会走，要不然我去给他看看？”
“我学了几年的医术，基本望闻问切还是可以的，足够应付。”
他不认为南宫北璃是真的是身体不适。
楚寒衣想到那男人的狗脾气，“嗯，那你去看看。”
裴昭玉出来。
就见南宫北璃坐在大堂里的椅子上，深色的毛领披风，衬得他尊贵无比，让人意外的是，他怀里抱了一只小狐狸，纯白色的毛，小小一只像是刚出生。
“王爷……您是哪里不舒服啊？”
南宫北璃漆黑的眸色微眯，目光锐利扫来，“裴世子怎么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学医？”
“我身体不好正好楚大夫能治好我的怪病，所以就来学习一下，顺便来帮忙。”裴昭玉坐下来，让人上茶。
仿佛他是这家医馆的男主人。
南宫北璃心里不悦，唇角浅勾，略带几分玩味，“在这里做药童？那真屈才。”
“王爷是哪里不舒服？楚大夫现在没空。”裴昭玉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在下略懂医术，可以为王爷诊脉。”
南宫北璃眉眼格外的冷酷，眼神仿佛一把尖刀能够刺穿他，“不是本王身体不适，是小狐狸，你看不了，让她来。”
这下裴昭玉难办了，他不会治疗小动物，尤其是刚出生的小狐狸，看上去它的确不太舒服。
便起身找楚寒衣。
再次出来的时候，南宁候府就来了人，让他尽快回府。
裴昭玉望了眼天色，“我先回去，明天再来。”
“嗯，天冷，世子小心些”。楚寒衣让人取了一件斗篷过来递给他。
今天是突然下雪，进入寒冬，裴昭玉并没有带厚斗篷，他身体不好，不能受寒。
摸着温暖的斗篷，还是精致的男款。
裴昭玉心里微微触动，“谢谢。”
楚寒衣还让人准备了汤婆子和遮雪的伞，“别冻着了，小心些。”
“嗯，我先回去。”裴昭玉耳根微红，心跳的紧拿着东西看了眼璃王这才离开。
……
“小狐狸哪里来的？”楚寒衣转身目光坐在男人怀里的小家伙身上。
“他又不是没手没脚，要你给他准备汤婆子又准备斗篷？”
“嘱咐他不要冻着？他是你什么人？莫非你喜欢他？”
南宫北璃忍了许久，实在忍不下去了，一连串话后，又警告：“以后不许他再来。”
“……”
“你管得着吗？”楚寒衣嗤笑，并不理他，接过他怀里的小狐狸，“小家伙刚出生吧！应该是受了寒气还有饿了。”
“取些奶水过来。狐狸妈妈呢？”
南宫北璃气呼呼跟在后面，“没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