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女生耽美>疯后花式拯救亡国之君> 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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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1 / 1)

元宵灯会之际,清晨雾气腾腾,南豫都城东市早集市里行人摊贩热闹繁杂。

然而,西城这会却还是寂静无声,寒风阵阵,各大府邸宅门前悬挂的大红灯笼微微摇晃。

裴府后巷小门半开,裴管事领着两小厮神神秘秘的出府上一辆马车。

马蹄声细碎响声回荡于巷道,直至这辆马车被浓雾遮掩,两道身影亦随之而至。

马车穿过大半南豫都城,一路出了城。

城门之上风兰眺望道:“威蓉你亲自去跟着,如若他去跟东谟国的人交易延寿膏,那就不要打草惊蛇。”

“风长老,这种当尾巴的事,你随便差个喽啰去干不成吗?”威蓉避风怕冷的念叨,“咱现在好歹是南豫国声名远扬的灵幽谷堂主啊。”

风兰不以为然,探手抛给威蓉一块符牌应:“堂主,这事可不简单,你需要顺藤摸瓜跟辛琴在东谟的部下接触了解情况,符牌可以给你调令各地帮派人手,必要时地方官府也能你听令。”

威蓉好奇的看着掌心符牌感慨:“好家伙,看来咱们那位谷主是有新安排啊。”

“现在事不宜迟,你赶紧出发吧。”

“等下,我听说裴兰给你一块令牌,不如拿出来看看吧?”

风兰淡然迎上威蓉好奇目光,果断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啊?”威蓉无奈,目光打量着风兰,视线落在她腰侧的金制令牌,心生猜测,“风长老,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吧!”

“你再多言耽搁时日,我不介意立刻撤除你的灵幽谷堂主之位。”

“别,我就是好奇而已,不过如果真是免死金牌,那风长老您以后岂不是可以横行无忌啊?”

风兰挑眉,懒得搭理威蓉,偏身就要离开。

威蓉忙停了玩笑唤:“哎,我去负责东谟,风长老您这么急干啥?”

“北笱。”风兰说完,纵身跃下高墙,身影消失不见。

徒留威蓉困惑不解,这时候北笱都快亡国,一个两个都赶着去北笱国,难道北笱有什么宝贝疙瘩不成?

早春时寒,春风料峭,连绵阴雨更是增添冷意。

而此时远离南豫都城的深山幽林之中,雨水淅淅沥沥自竹叶滴落,而竹林之间竟悬挂一幅骸骨。

雨水之中飞鸟穿过林间于木屋阁楼窗台落下,簌簌地抖落翅膀,撒落雨水。

清脆落子声响起,木屋窗旁的白发老者正与自己对弈,棋局难分胜负。

突兀的阶梯落脚声响起,一旁提着酒坛的载烊踏入其中,随意落座,嘲讽出声:“老头,你的大弟子苌冥死在沥川之战,难道不觉得可惜?”

氐老先生并未停止落棋应:“苌冥大意冒进才给对手可乘之机,这是他自己造成的恶果,谈何可惜?”

“你这老家伙当初全族被西沣国灭,一心利用弟子攻伐歼灭西沣国,如今大仇得报就不管不闻,真不是个好东西!”

“彼此彼此,你过去是西沣国大将,如今还不是倒戈相向眼看西沣灭国,竹林间那具西沣国相尸首,可是亲眼见证者。”

载烊轻哼一声,豪迈的仰头喝酒,眼眸猩红应:“什么西沣国相,分明是奸相,老子的瞎眼拜他所赐,可惜没能亲手剐了他,只能鞭尸泄恨!”

窗外飞鸟落在棋桌细碎叫唤,氐老先生看了眼飞鸟出声:“听闻现在有一个灵幽谷的帮派盛极一时,你可曾耳闻?”

“这事,还正想问你这个老东西。”载烊偏身看向氐老先生,满是探究,“那帮派打着咱们山谷名号,应该是你我相识之人,传闻谷主是个女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女娃?”

“哪个小女娃?”氐老先生端起茶盏抿了小口回讽道,“老瞎子你莫忘了,当初你收的弟子里也有个女娃。”

“辛琴那女娃藏的太深,若非年岁见长,否则老子当年岂能看错人啊!”

“你这话倒是没错,那辛琴确实是心思缜密,否则恐怕都逃不出沥川,更别提如今投奔王師,真是不可小瞧。”

载烊倒着酒轻蔑出声:“只可惜太唯利是图,北笱一显颓势,辛琴立刻叛敌,你的大弟子苌冥之死,她是脱不了干系。”

氐老先生面色平静道:“战场之上生死系于一身,苌冥识人不清,只能说他不如辛琴心狠手毒,技不如人,难怨他人。”

“是啊,谁能想到强盛如北笱,如今灭亡也只是时日问题。”载烊端酒一饮而尽,长叹感慨,“不过东谟南豫之争却才刚刚开始,你我弟子都已各自为营,真是不知谁能笑到最后,称霸天下。”

“现在是那些年轻人的棋局,你我已经半截身子躺进棺材的老东西,还是不要牵扯为妙。”

“呸!我可比你这老东西健壮的多!”

载烊不服气的回呛,将笨重酒坛提起倒酒,酒水哗啦作响,“不过那灵幽谷帮派背景深厚,似乎与南豫朝堂联系紧密,我看真有可能是裴兰那小女娃在做局。”

氐老先生目光落在棋盘错落棋子出声:“如果是那机灵丫头背后布局,倒也难怪南豫能击败北笱转危为安,现下甚至有望与东谟一争天下霸主。”

“老子看未必吧,裴兰再机灵也只是手无寸铁的小女娃,单沦千军万马的战争,她肯定赢不了王師。”

“现下乍一看南豫比东谟在北笱落了下风,不过时局变化莫测,静观其变吧。”氐老先生拿起白棋端详棋局,随即话锋一转,将棋子落下,“听闻南豫近来放松与东谟在北笱国都对峙,转而攻陷亓山关。”

载烊瞥了眼棋局出声:“哎,你个老东西昏了头,把棋子落这,白旗岂不是丢失大片地盘?”

“你不懂就别瞎指点,这本就是障眼法,棋盘上的围棋有边界,所以黑棋看起来似乎占据上风。”氐老先生浑浊眉眼里凝视棋局,抬手指向墙上悬挂列国图卷,“可战场疆土边界何其辽阔,白旗只要落在亓山关,将来可征伐的疆土绝对远胜黑棋,这招才是深谋远虑。”

载烊顺着方向审视列国图卷,眉眼显露明朗,大嗓门念叨:“亓山关,这个地方确实是个要地,王師若是贪图短视,恐怕真会有大麻烦!”

“晚了,以王師性情和局势必会中计。”氐老先生端起茶盏,轻吹茶水,暗自感叹,“论拿捏人心弱点,利害得失,裴兰这丫头一点都不比辛琴差,两人如此相似却又迥然不同,真是妙趣横生。”

窗外雨声不曾停歇,山雨湿寒,薄雾萦绕,遮掩山谷景象,静幽而空灵,恍若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而东谟灵幽谷之外的战火,却正是激烈。

北笱国都外的战事一刻都不曾消停,奉平多次向王師提议停战合谈,却遭到拒绝,只得同他调兵周旋。

王師则是没想到奉平他们如此能打,数月之内竟然没占到便宜,多少有些失面,自然不愿轻易合谈。

“你们不过是南豫国将军,有什么资格跟本帅合谈?”王師看向又一次提议合谈的奉平挑衅道。

战事合谈,通常都是先示软者弱势,王師傲气惯了,更是不可能让自己被白白夺取功劳。

奉平心里虽是不服,却也不得不遵从小小姐命令,只好咽下气应:“我们身份不行,那南豫国君和王后总可以和你合谈了吧?”

王師一听郑蘅和裴兰,稍稍显出正视道:“好,我们定在三日后的桥头亭台合谈。”

这场战打到现在,其实王師也明白要想一举击退南豫,完全独占北笱明显不可能,对方提合谈算是彼此给阶梯。

于是就此,双方算是开始合谈,三天时日转瞬之间。

桥头亭台内王師看向出现的郑蘅和裴兰,两人瞧着颇为亲昵,不免刺眼,出声:“真不明白你个弱女子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来战场吃苦?”

裴兰有些晕车,所以面色苍白,听闻王師毒舌言语,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直言回怼:“我当然是来看你怎么落败的啊!”

“好笑,若没有你们阻拦,本帅已经攻进北笱国都,这会都已经举行归降仪式了。”

“你想的挺美,不过如果东谟军队真进了都城,我们到时切断你的粮草,围而不攻都能饿死你!”

王師没想裴兰这么不饶人,碍于自己部下在旁,一时脸色铁青看向郑蘅道:“本帅不跟女人争,既然合谈,首先涉及的就是领地划分,这份地图就是本帅的要求。”

郑蘅探手接过图卷展开与裴兰观看,眉头微蹙道:“你要的太多了。”

“本帅打下的州城本就比你们南豫多,所以这些都是东谟的领地,无可非议。”王師自信满满的探手指着这些州城,挑衅道,“而且本帅还要单独接受北笱国君的受降,而你们必须退出河道关口,以河为界,互不干扰。”

裴兰看着王師欠扁的样子,眉眼不怒反笑应:“行啊,你要接受北笱国君的投降就去吧,不过既然是城池在谁之手就算谁的,我们这边也有一幅最新更正的图卷。”

说罢,奉平展开图卷于案桌。

王師不以为然的看向图卷,大部分州城都未变化,唯独某处变动,眉头一挑道:“可笑,亓山关附近州城分明在本帅之手,你们不可能拿下!”

话音未落,裴兰让奉安扔出五块令牌,顿时王師面色分外难堪。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安排守卫亓山关等州城的五位将军令牌?”

“既然如此,看来合谈就没必要了!”

王師何尝不知亓山关的重要,自然是不甘心,便要起身离亭。

裴兰不紧不慢的出声唤:“据我所知你们东谟现下占有的三十一处州城,其中有大半因管辖不当,正遭受北笱百姓的动乱抵抗,如果我们继续打下去,东谟内外交困,你可能连现在的地盘都守不住,到时回东谟何其狼狈啊。”

“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输给你们?”王師心间暗惊裴兰情报,更是气恼遭受挟制,反问道。

“我不会武功,所以你自然不会输给我,可是你们东谟数万将士就不一定能活着回家。”裴兰看向被卷起竹帘的亭外,“其实这回我给你带了小惊喜,你看看就知道了。”

王師皱眉,偏头看向河岸,只见南豫士兵正推行巨大方形车辆,数目至少百余座,困惑不解道:“这是什么?”

“算是一种强力弩车,穿透力惊人,再强大的精兵马匹都只能是活靶子,如果备上火yao,效果更惊人哦。”裴兰热情介绍,而后看向郑蘅示意,郑蘅随即下令。

河岸之上的南豫士兵收到命令,安放弩车箭支,随即整齐动作。

安静的河谷,骤然之间的响声,犹如龙吟虎啸回荡不止,而那数不尽的长箭飞射而出,漫天黑点,白昼宛若黑夜,刹那间变了颜色。

王師面上难掩震惊,而东谟将士观者更是人心惶惶,一时之间躁动不安。

“你们东谟救助南豫击退北笱来犯,本就有恩,再来我们师出同门,更没必要致对方于死地。”待天空见了白,四周归于安静,裴兰方才出声,“现在合谈,你仍旧占据数目优势州城,还可以风光接受北笱国君受降,而后胜利班师回东谟,所以我真心希望你替东谟将士想想吧。”

如此深刻的利害得失,裴兰觉得王師只要不傻,他肯定不会拒绝。

而王師僵硬身段,缓缓落座,面上阴沉不语,目光盯着图卷上亓山关附近州城。

亓山关一丢,过去北笱国占据西沣国的大片领地,恐怕东谟往后就只能鞭长莫及。

现下形势逆转,若是与南豫死战,不仅赢得可能太小,而且东谟将士也会死伤无数,到时满盘皆输得不偿失,王師担不起如此风险!

半晌,王師抬眸看向裴兰出声:“可以合谈,不过本帅还要一样物件。”

裴兰好奇问:“什么?”

王師沉声应:“我要北笱王宫里的死生花。”

“不行!”

这一声来的太突然,裴兰都还没来得及应话,满头雾水看向身旁一口回绝的郑蘅。

“如果不给,那就合谈作废!”王師满是势在必得。

郑蘅墨眸杀意汹涌应:“你这是找死!”

裴兰无语的看着两人,心想他们两个大男人争一朵花,至于闹成这样嘛!

早知道,还不如带他们去花卉批发市场转转,自己或许都不用花费心思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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