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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1 / 1)

辰王赶到太子府中之时,太子府已经是一片狼藉,尸山血海何其惨烈,太子内院是顽抗到底,只是这一战辰王势在必得。

跨过满地的尸体,辰王的敏锐的搜寻这太子的身影,他有些后悔没有亲自参与,看着那怯懦的太子屈膝与自己的面前。

“去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士兵领命四散去寻。

辰王独自站在回廊亭中,从这高处俯视这只有太子才能独享的花园,自己那可怜不受宠的母亲终于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什么高低贵贱什么嫡庶尊卑,凭什么自己那个无情的爹能挣得,自己凭他一句话就不行。

他就是不甘平凡,他比太子优秀,为什么就只能屈居人下,太子有强大的母族又如何,他的母亲平庸又如何,他的一切是自己一手搏来的。

只是他的精心谋划只能落空。

他派去的人很快搜了一圈回来了,同时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殿下,殿下,太子不在此处。”

“你说什么?”原本泰然自若的辰王唇色变的煞白,这和他预计的不一样,计划中太子应该是被擒,自己此时已经成为了正义之师。

“我们……我们派来的死士都死了。”

这消息宛若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那么多高手怎么就全死了。”辰王就瘫软跪在地上的人揪着衣领拉了起来,“你在骗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辰王双眼猩红,摇晃着自己手上的人,那人的嘴只是嗫嚅了半天,悲痛的喊了一声“殿下”似是要唤醒不能接受失败的辰王。

可是这就是事实,太子早就不再了府中,他这些谋划全部白费了,辰王一怒之下拍碎了身边的柱子。

“我们走。”

辰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太子已经逃脱那宫中的皇帝……这种事情月想,越是觉得自己遭人算计了。

辰王一行人刚走到太子府门口,另一伙人从大门鱼贯而入,堵住了辰王的去路。

从身披的精甲辰王看出来是驻守在天都郊外的金银甲,只有谕旨和虎符同时在场才能调动这只军队。

辰王大吃一惊开始往回撤,太子府的屋顶墙头已经布满了弓箭手,每一个都拉圆了弓瞄准着他们这一伙人。

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辰王也不想沦为阶下囚,看着情况不妙大喝一声:“杀出去。”

现场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厮杀在了一起。

辰王看见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悄悄的在混乱中退了出去,穿过太子府的花园随便进了一间屋子。

大势已去辰王坐在了屋子中的椅子上,他知道外面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自己恐怕是出不去了,既然如此,他寻得这一清净处自己结束这一生,他擦干净手中沾血的剑,缓缓的将剑搭在肩膀上闭上眼睛就要用力。

“咻”的一声,从屋外飞入一只长箭,直接刺穿了辰王的手臂,吃疼下手中的箭抛了出去,睁开眼睛看见站在门外的宋浮光,喘着粗气向他奔走而来。

辰王自嘲的笑了一声,小声的嘀咕道:“我真是栽倒在了这落魄的宋家手里了。”

他三年的时间谋划,都凑巧撞在了宋昭阳为自己弟弟奔走立功的路上,临了,临了,还被这不成器的小子给擒住了,自己大抵上上辈子是欠了这宋家的吧。

“敢做敢当,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为你浴血的兄弟就只是为了保护你这个缩头乌龟,你要对跟随你起兵的人负责。”宋浮光怒声训斥。

罢了,罢了,栽了他也认了。

皇宫中,皇帝正坐大殿之上,垂下眼帘俯瞰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子,这偌大的宫殿只有辰王,禁军统领他们三个人。

原本以为帝王家做不到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但是恪守本分这种最低的要求,自己的儿子都不曾做到,悲伤、悔恨都在脸上交织,心从未如此的绞痛。

辰王跪在殿中,垂头丧气的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以往慈悲傲骨早已经不再,脸色从未有过的灰败。

“陛下不用亲自问我,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你。”肃穆的大殿上只有辰王一个人的声音。

皇帝一字不发。

辰王抬起头与坐在高高在上的皇帝对视,接着说道:“宫中是个人都能把母亲和我踩一脚,她临死还在念叨你,可是你呢陪着慧妃陪着皇后,就是不去看她一眼,就是因为她对你没用,你就那么的无情?”

“这就是你的理由?”

“太子能做的了的,我能做的更好。”

“可你知道太子看着愚笨,就是偷偷藏锋露拙,他知道有你更知道有我这个父亲!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有些我对你的欣赏和信任就就沾沾自喜,用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就想耍弄所有的人?”

辰王皱着眉头,仔细消化这皇帝说的每一个字,然后张口道:“你是说这么些年都是他让着我。”

皇帝从上面走下来,站在辰王的眼前,表情是一副难道不是的表情。

“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养在了别院。”

“他养的那个女门客我是知道的。”

辰王不敢置信,他的所做所谓就像是一个挑梁的小丑一般,可是太子没有辩解只是认罚。

皇帝道:“罚他只是因为育下无方,一个小小的门客仗着太子的名号欺人他就该罚,而你就是有千般委屈也不能玩弄这南诏的江山百姓!”

辰王难以接受这种结果瘫软在地,声音低喃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哀怨都发泄了出来:“是啊,谁都没有你的江山重要,温知予没有,景云生没有,都是你上位的垫脚石。”

“啪”皇帝愤怒到了极点抽了辰王一巴掌。

辰王舔了舔自己嘴角渗出的丝丝血迹,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父皇,那眼神已经皇帝盯得心凉了半截,父子关系大概是没有办法再恢复了,他挥了挥手叫把辰王带下去。

皇帝坐在通往龙椅的台阶上,从未如此感觉到身心俱疲,他算计了兄弟亲情,抛弃了友情,也没有要那无用的爱情,如今自己的儿子也要与自己这般,这位置的他从未坐的如此孤独。

半晌后,太子和段成玉走进了大殿,皇帝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是那个威严的高不可攀的样子。

太子道:“父皇,御前太监王芳招了,下毒传递消息都是他联合辰王所为,那北境贩卖军马的温柏川在南疆已被抓到,也证实了是辰王授意。”

“查吧,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查清楚了。”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段成玉道:“陛下,从辰王府中救出的人口中还得知了一事。”

“说吧。”

“那宋昭阳不是宋家的孩子。”

“这我早就知道了,宋昭阳也同我说过了,只是她父亲也是为国捐躯,宣平认下她做义女也是应该的。”

段成玉长舒了一口气,他本想借着这次让宋昭阳的身世大白,好在未来不会成为欺君的隐患,没想到宋昭阳比她早一步就想到了。

说起这事,还是自己老师的提醒,比起辰王的大错,有功之臣的小错显然就不那么的扎眼了,也不知道这老太傅与宋昭阳不对付了这么些年,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帮她了。

可惜自己也是无法做着成人之美的好事,改变一下自己的风评。

*

香炉中的烟幽幽而上,驱散这房中浓重的草药味道。

房中床上睡着真是被救出来的牧远风。

此时的牧远风在意识海中沉浮。

若是有来世,他还是要做牧晏的儿子,报答尽未曾报答的养育之恩。

恍恍惚惚想了很多,黑暗中意识猛然不受控制飘向一道亮光,不知是轮回道还是恶鬼道,可惜牧远风都没有猜对,他只是要醒来罢了,再睁开眼睛自己又是讨回了一条命。

青色幔帐柔软的床铺,刚强撑着拾起身子,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第一次妥协的这么快,乖乖的躺回到了床上。

一阵脚步声,宋昭阳穿着一身素裙跨入房中,手中端着一个盛着热腾腾的水的木盆头,牧远风侧头看见的是如此温婉的宋昭阳,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簪着的玉簪上雕刻着一只粉嫩的海棠花。

她将盆子放在地上,挽着袖子开始打湿帕子,牧远风悄悄的没有让宋昭阳发现自己已经是醒来了,低垂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就像是一只欲飞的蝴蝶,牧远风耳尖不由的烫了起来,转头往上望着帘帐。

轻微的响动让宋昭阳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原本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牧远风转头就对上宋昭阳噙着泪水的眸子,是喜极而泣也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没等牧远风说什么,宋昭阳柔软的身躯直接扑入了牧远风的怀中,那一个猛子扎进了牧远风的怀里,也没有顾着他的伤口是不是还疼。

痛呼在牧远风的喉头滚了滚,终于是忍了下来,任由这宋昭阳抱着他将眼泪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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