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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1 / 1)

人已经被审过一轮了,案上放着口供也没有什么亮眼的,那个白发朱颜生面孔听着打了个哈欠觉得无趣。

廷尉左右看了看坐在旁边所有人的脸色,看着他倒是比其他人更加的紧张,拿起那晚的凶器然后才在问道:“这东西你见过吗?”

微胖的男人眯着眼睛努力看清楚,然后摇摇头说道:“没见过。”

“这这东西出现在了你做的面食里面,而且是你们店里面的小二送的吃食!”廷尉骤然严厉了起来。

微胖的男人听闻大惊失色,道:“大人,小的不知道啊,那厨房里面还有帮忙的其他人,我一天忙的脚不沾地不能面面俱到,被人做了什么手脚也未尝可知啊。”

廷尉也不知道怎么往后问了,强硬的说道:“那为什么出现在你的吃食里面,就你最可疑!”

“哎呦,大人我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何必干那种事情。”微胖的男人急的抓耳挠腮。

这不是说车轱辘话了吗?牧远风觉得奇怪偷偷往上看了一眼,上面的其他人没什么异常。

这男人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拍拍脑袋道:“那个阮四,也就是我们店里面的小二,那天确实非常的奇怪。”

廷尉瞬间来了兴趣道:“有什么奇怪的。”

“他那天在后院和一个人见过面。”

“谁?”

“谁?”

场上有两个人同时问出了声,说话的还有刚刚险些要睡着的老头儿。

男人沉思了,因为他看的不是怎么的真切,不过那人确实有些眼熟他努力回想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有些惶恐的看了看坐在上面的大人们,然后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廷尉觉得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男人始终低着头如同鹌鹑一样,焦虑的绞着手指。

“有什么话就说,这么多人给你做不了主不成?快说!”李斯正瞠目怒视威严不容置喙。

男人吓的一抖,始终不发一声。

牧远风实在是跪的疲乏,移动了一下身子身上的铁链唰唰的响,无数道如同刀子一般的视线向他扫过来,他希望快点结束这闹剧因为他也没有任何耐心了。

“来人啊,板子伺候。”就在李斯正想使点手段让这个可怜的胖子开口的时候。

忽然堂外宋昭阳的声音施施然的响起来,“李大人,他张不开口说还是我来说吧。”

牧远风抬头想往外瞧,被人给摁了回去,牧远风不满的弄的锁链唰唰作响。

宋昭阳微微拧眉立目,然后在牧远风的背后轻踹了一脚,然后当众清冷却不失亲昵的道:“知道你急稍等片刻。”

众人不明所以,段成玉阴沉着脸盯着宋昭阳,他已经知道宋昭阳设计了一个局,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其中。

“你是何人在堂下狂吠。”老头言语对宋昭阳丝毫不客气。

宋昭阳行了一个礼,道:“晚辈宋昭阳见过盛太傅和各位大人,盛太傅身体康健,前几日我们还在殿前见过呢。”

原来那个生面孔是盛元,南诏的太傅,也是段成玉的老师。

“哼。”盛元抬着下巴,不怎么待见宋昭阳。

宋昭阳也不恼,道:“今日一来知道事情在僵局,故带了一个证人前来,让这案子早一点真相大白。”

说罢,宋昭阳拍拍手,刘斌率领的禁军拖上来了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口中塞着防止咬舌的东西,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就那么架着。

旁边抖不停的厨子一眼就认出了人,惊呼出声:“阮四?!”

宋昭阳微微一笑,扯着对方的头发让那人垂着的头抬起,上面的人都看清楚确实是鸿福楼的小二阮四。

这时候在场的人终于是神色各异了起来,太傅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段成玉,廷尉松了一口气,而最精彩的要数李斯正屁股从座位上起来,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做了回去。

“我看人意识不清不会是死了吧,拿个死人糊弄人?”太傅捋了下胡子又开口。

宋昭阳不紧不慢道:“人我已经抓到,也已经审问过了什么都招了,至于剩下的同伙也已经抓到在送来的路上,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廷尉欣慰啊,这案子终于有了进展,不然人放在这里他压力很大,不是朝堂上都想掺一脚的就是暗中使绊子的,他脸上有点喜悦之色,想和坐在身边的大人们分享,结果一边的老脸拉的老长,另一边就像是别人触了他的霉头,他收起笑意变回了一本正经。

不一会一个士兵进来说道:“大人,人已经带到了要不要带进来。”

刘斌点了点头。

宋昭阳这时候对跪着的胖厨子问道:“你看那天和阮四说话的是不是这个人。”

两个士兵钳制着一个挣扎的非常凶的人,这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这人正是李斯正的管家李岩!!

胖厨子吞了吞口水,然后看看四周神色各异的大人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说实话。

宋昭阳挥了挥手,士兵便把嘴上的东西给解除了,李岩死鸭子嘴硬嘴一自由便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大人给我做主啊。”

但是他看到一旁的阮四还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只是那么一下大家也就懂了几人的关系。

所有人将视线都聚焦到了事情的主人公李斯正的身上,大家都等着李大人李尚书的说法,北境家奴造反案从一个小民怎么慢慢的扯道刑部尚书的头上了。

管家李岩还要狡辩一番,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

李斯正仰头长长的叹了一声,已经放弃了不想多做挣扎,原本一直坐得端正的身子,现在就像是泄了气一般依靠着椅背,声音变的是那么的苍老无力:“算了,李岩,到此为止吧。”

李岩眼中噙着泪面上略有不甘,心痛的说道:“老爷,就这么算了吗?小姐……小姐的命就这么算了吗?”

提到小姐,李斯正的双眼突然就红了,对李岩什么话也没说,众人显然知道了什么。

李岩有些崩溃呜呜的开始哭泣,然后边哭边说道:“老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搜是我的错啊。”

声音悲戚,只不过这声声的哭诉只是对自己不小心暴露的忏悔,他想将自己撞死,只是士兵早就有防备,这次又将嘴给堵上了。

宋昭阳道:“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来人带李大人下去。”

李斯正通红着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将头上的乌纱帽郑重的取下放在了桌子上,士兵本想押着,李斯正却说道:“我自己能走。”

士兵为难的看了看刘斌,刘斌看李斯正情绪稳定,看他稀碎的白发便也是给他一个体面,使了个眼色让人将李斯正带走了,

事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水落石出了,让人倍感意外大伙心中唏嘘着,但是觉得是李斯正蓄谋又觉得不那么奇怪,四周气氛压抑安静了良久。

太傅眯着眼睛看着一脸无我无关的牧远风道:“这事还没有就那么简单就结束吧。”

“哦?太傅说的是什么事。”宋昭阳脸上如沐春风,带着和煦的笑容。

盛元道:“罪魁祸首虽然找到了,但是此人可是家奴们的帮凶,当日家奴们造反是他提供的牛车将武器和人运进城的!”

牧远风这是第二次听到这话了,但是他实在是不记得自己做过这回事,牧远风将目光落在宋昭阳的身上,想听听宋昭阳怎么说这件事。

宋昭阳显然是有备而来,道:“这件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陛下口谕,今日起牧远风正是成为在下的侍卫。”

盛元吹胡子瞪眼,大声道:“你,你这妖人给陛下说了什么,竟然不追究如此大事。”

宋昭阳道:“盛太傅,所有的案卷陛下已经是一一看过的,这也是陛下恩准的,至于你说的帮凶,那是遭奸人利用,太傅与其抓着小人物不放,还不如好好查查这北境家奴反叛的案子,将这背后的根系连根拔起的更为稳妥,要是朝堂上还有什么帮凶,那才是辜负朝廷的信任。”

廷尉才不管盛元和宋昭阳之间的那点矛盾,他是奉命行事,既然是陛下的口谕那他也不能把人压着,让下面的人把人放了,巴不得这几尊佛赶快出了这大理寺。

牧远风身上的铁链全部被解开,这次请君入瓮是宋昭阳和他相互商量的结果,早在渭洲在他疗伤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就开始推演了起来。

至于太傅这个老顽固,因为宋昭阳不明不白的身份为陛下办事,他总是对这点耿耿余淮,总觉得宋昭阳是使用了不入流的魅惑手段,宋昭阳在这点上毫无办法,为了防止他影响整个事件的进行,也是通过段成玉传话提前安排他入局,这样不光混淆其他人的视线,另外如果有什么宋昭阳也招架不住的势力,也能用这老太傅的一把骨头坐一下镇。

老太傅也不是什么也想不明白,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一把,站起身子冷冰冰的看着宋昭阳道:“这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气鼓鼓的拂袖而去。

牧远风觉得这老头有些好玩,看着像极了那西北的充了气的革囊。

宋昭阳看着离开的背影道:“别小看了他,这人可难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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