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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1 / 1)

说话的时候牧远风声音变小,当时在场的就他和阿勒吉两个人,他否认的话自然是现场的另一个。

徐采薇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相信不是你,但是人已经逃走了,对方认定是你做的,也是为了息事宁人,家里决定吧这笔钱交了。”

“母亲那么多钱,你和父亲,咳咳……”牧远风没说两句就咳嗽不止,自己就挨了一顿打就像是病了一场,哪里都不得劲。

徐采薇拍了拍牧远风的后背缓解咳嗽:“你现在身体还虚弱不要激动,这事情已经办妥了,你以后莫要被他人利用了。”

他母亲一番话让他突然察觉,自己去繁花鉴的那些事情,恐怕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个阿勒吉……”

徐采薇听到这个名字正言厉色道:“你今后不要去草场,也不要同他来往!”

母亲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包括他闯了这样天大的篓子,也只是想着去解决没有去责怪他,牧远风先是一怔,然后言语带着讨好想要糊弄,“母亲,别生气。”

“他害你这般,你必须答应我。”徐采薇拉着他的手并没有软下语气,这般强硬的态度也是他第一次见,不容否定。

牧远风并不想惹她生气,对于阿勒吉也是做了他该做的,自己去草场说白了就是想感受那驯马的刺激,现在身子也是这般虚弱,什么也干不了,不去不见也没什么的,现在重要的还是哄人高兴最重要。

“母亲说的话我都听。”说着三指一并要发誓,“我觉得我发个誓你可能更加的放心。”

徐采薇拿着扫炕的笤帚,轻轻抽在了牧远风的手上,“张口闭口把发誓挂在嘴边,被你父亲听到非又挨板子。”

牧远风他才不怕,挨过鞭子后,他觉得挨手心板子就像是轻抚一般,一点也不觉得畏惧。

牧远风道:“我有母亲护着呢,父亲也是听你的,我不怕。”

徐采薇被牧远风的三两句哄的高兴,“你平时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了,他这次为你的事情操心差点和那些官兵打起来了。”

打起来?难以想象。

“那……父亲没事吧。”牧远风心中别扭,却听到为他拼命,自己心中狠狠的揪心了一把,拖着病腿怎么和那些莽夫争论呢,那些人浑身是力气,不小心便能弄伤人。

他心中有点埋怨但并不怪父亲打他,那样的场合多说是错不做也是错,只是没想到下手那么重,现在想想自己浑身还颤栗。

“他没事,那马场的工作他也不干了,最近待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听着不去马场,那就等于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一个屋檐下倒是想逃了,不过眼尖的他扫到母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还是挺高兴的,不知道那样的人有什么高兴的。

牧远风又是这样躺了几日,实在是觉得身上要生褥疮了,结痂的伤口处到处痒的不行,挠也不是不挠也难受的,坐立难安,死活要挣扎着起身。

徐采薇也是拦不住他,只能让他多穿几件,防止在外面被春风又给吹病了。

牧远风一到院子里面,就和磨着斧头打算砍柴的牧晏对上了眼。

牧远风见了牧晏总是像见了猫的耗子,缩手缩脚,眼神飘忽。

牧晏先是从上到下扫视了牧远风,然后厉声呵斥道:“君子死而冠不免,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圣贤书上是这么教你的吗?”

牧远风连话都没听完,夹着尾巴掀开门帘又回到屋子里面了,急急地走了几步路崩裂了伤口疼的坐在炕上直抽气。

“怎么惹你父亲生气了。”徐采薇见牧远风脸色难看的坐着问道。

牧远风道:“他让我穿戴整齐再出屋子,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凶巴巴的。”

牧远风知道那些条条框框,记得印象最深的是他和阿勒吉混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扯着他的头发编着辫子玩,只是被牧晏撞见一次,就漫山遍野的追着他打,可惜腿脚不便没追上,他也是傻的厉害,犟嘴说阿勒吉他们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就这么一句话,三天没给他吃饭,抄了十遍《弟子规》。

徐采薇听了牧远风的抱怨道:“你父亲严格向来不是说说而已。”说话的时候为牧远风整理鬓角没有束好的碎发,“他对自己都要求严苛,何况你还是他的儿子。”

虽然是关外的女子,倒是比牧远风了解牧晏,克己守礼比牧晏更像一个南诏人。

牧远风想想牧晏的行为,君子六艺样样精通,总在不经意间让牧远风眼前一亮,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爹是什么高门大户走失的儿子。

有时候在母亲身边旁敲侧击,母亲也惊异道:“我在他身边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怎么想都怪,自己的父亲母亲总是比周遭邻居们奇怪,也更能干许多。

整好冠服,牧远风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看着父亲劈柴理柴,手上功夫赶紧麻利,什么都收拾的一丝不苟,四处的灰尘像是避着他。

现在仔细观察,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吸引姑娘喜欢。

须臾,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进。

宋昭阳带着一众带刀的侍从拥入矮小的院子,两三个人和几匹大马就已经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邻居纷纷见这种阵势各个都缩回到了屋子里面。

宋昭阳进了别人的院子也不下马,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番,从牧远风身上扫到了牧晏身上,还缺一个人,宋昭阳眯了眯眼睛。

牧晏像是早就料到会来一波人,只是直起身子对上宋昭阳感兴趣的眸子,“大人来所为何事?”

宋昭阳道:“只是想请一个能干的圉人给我梳理一下思路、抄抄书。”

牧晏道:“大人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地方没有圉人,如果你您说的是我的话,葛司马已经不再用我了,而且我不识字。”

“是吗?”宋昭阳死死的盯着牧晏,想从这人身上找一点破绽,只不过牧晏就是个面瘫,从他脸上想看到其他表情一般很难。

牧远风看的云里雾里的,自家院子里面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锦罗绸缎精致的小子,口气不小甚至有点吆五喝六的劲儿,他觉得他爹很快会被拿捏下来,对方来的人多势众气势汹汹。

不过看着也不像是找他家的麻烦,牧远风也不怎么着急,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战火很快殃及到了他自己。

“那边的那个小子识字不。”宋昭阳用马鞭指着牧远风问道。

“你说我?”牧远风指着自己,怎么突然扯到了他,只不过没人理会他的惊诧。

“大人如果指令郎的话,确实念过几年学,不过现在伤的厉害。”牧晏轻飘飘的说道。

“那就他了,只要认识字会握笔就行,我觉得挺好的。”宋昭阳眼睛盯着牧晏鞭子指的是牧远风。

牧远风身后的门帘微微颤动,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刘斌警惕的把手搭在刀柄上。

“爹?”没有人问过牧远风的意见,似乎他是他们之间拉扯的筹码。

“大人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就带走吧。”牧晏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两人几句话就决定了牧远风的去向。

身边魁梧的带刀侍从挥了挥手,手下的人执行力很强,很快架起了牧远风。

“爹?!”牧远风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关自己什么事啊。

“人我借走了到时候再还。”宋昭阳将马调转了个方向,像风一般的离开。

宋昭阳亲点了牧远风,牧远风就像是个物件一样,这些侍从拉着他往院外走,他双腿蜷缩他们就架着,他放松他们就拖着。

牧远风半道上实在是疼的走不了道了,他们也怕耽搁事情半道上叫一顶轿子,抬着他就往都护府去。

牧远风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只不过这短暂的享受在他进了都护府就结束了。

他被抬进了都护府的库房中,里面堆满了很多书卷,时间在纸上刻下了痕迹,泛黄的书页看着比牧远风的年龄都大。

“看着干什么,这些是历年的马匹出入库账目,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整理一下做个汇总。”宋昭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牧远风的身后。

有人很快在门前面支起了风炉,搬来了桌子和椅子,摆上精致的茶具,点上了香炉。

同样,牧远风所在的库房里面也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对面遥相对应。

“我?整理这么多?”牧远风指了指比他生命线还多的书,“我一个刚能起身的病号,指望我给你弄完?”

宋昭阳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道:“能不能弄完是你的事情,这个我不管,我只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牧远风明白看样子他是走不出去了,他爹到底是怎么想的,眼前的这个小公子又是谁,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远风认命般的坐在了准备的软垫上,年份已经体贴的整理好了,想了想还是从最新的一册开始看了起来。

宋昭阳让刘斌打听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那个叫方月的舞姬和牧家渊源颇深,那本账目看样子和牧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她到家中拿人牧晏的淡定,家里妇人的闭门不出,都能间接说明问题。

她原本是想将牧晏先给扣下的,结果没能如愿,想想也是过于显眼,有心的人难免会猜到她的用意,不过扣老子和扣儿子也没什么不同,与其把人直接放在眼皮下,暴露在她身边,倒不如栓个绳子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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