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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1 / 1)

北境两山相夹地域狭长且位于边关后方,从关外进攻先要绕过守军,粮草补给难跟进容貌也容易暴露,想要完全占据付出代价极大,毫无从来不是夷狄进犯的目标,怎么会……

阿勒吉忽然一把按住牧远风的手,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远风以后就跟我混吧。”

牧远风看那阿勒吉醉态中眼神炯炯,只是拂开那攥人生疼的手,轻描淡写的说道:“阿勒吉你醉了。”

“我没醉。”阿勒吉摇摇摆摆站了起来,情绪微微激动。

阿勒吉说的都是违逆之言,牧远风几次想要拉劝都被推拒,不想连累方月,于是对方月说道:“你亲自去备些醒酒的汤药。”

方月也灵巧点点头出去去了厨房,房间内留下他和阿勒吉两个人。

牧远风看人走了便对阿勒吉说:“你说罢,把一切不痛快都说出来。”

阿勒吉越发放肆:“我们活该活的凄惨,活该生而为奴,活该被人踩在脚下被人践踏,远风,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牧远风皱紧了眉头,阿勒吉心中积怨已深,化解已经是不可能的,这里这辈子的解脱方式便是死。

阿勒吉喝下杯中酒,然后凑到牧远风耳边说道:“和我们反吧。”

牧远风瞪着眸子不可置信阿勒吉能说出这种话:“你同我说这些可知道我家中尚有牵挂的父母。”

一个“反”字,已是上下诛连的大罪。他本以为阿勒吉最多也是带着一众人逃出关外,这种事他二话不说帮忙就是了,现在告诉他要反!

“带着一起走,我来安排。”阿勒吉像是已经规划好给牧远风通知一般。

牧远风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帮子马场官家奴隶,赤手空拳对抗装备精良的甲兵那就是送死,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送死。“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这种胡话你以后不要同我再说。”

说罢就要扶他回去,却被阿勒吉一把拉住手腕,眼神真诚没有了丝毫的醉意道:“我没开玩笑,也带上方月,你是有个好身份得过且过,在烂泥里面一辈子,做他人的走狗也没关系,那方月呢,及笄一过,你真想让她在这里伺候人一辈子?你良心痛不痛。”

这话戳的牧远风心中刺痛,方月是被他养父买掉的,在这糟践人的繁花鉴,过的是卖笑作陪的日子,因为年龄小腰身软做了舞姬,但这种日子能持续多久,她也不是一直长不大。

他也筹赎金,给繁花鉴吹曲填词,学堂学的再好考功名这辈子以他的身份不用想了,也只能这样学以致用了,但这钱也是杯水车薪,要他反,要是他一个也不用阿勒吉劝,他的父亲……

见牧远风犹豫,阿勒吉也没有逼他立马给个答案,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好想想吧。”

四周安静了下来,两人无声饮酒。

忽然门外一阵嘈杂,这僻静的屋子听着格外的醒目,两人也是警觉地探出门外,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从二楼透过栅栏往下望,外面已经是一片狼藉,酒樽杯盏瓜果全部被扬了一地,姑娘宾客全部退在四周,中间是繁花鉴的老鸨差人压着一个女子,那姑娘衣衫不整身形消瘦,在两个壮硕的仆从手中挣扎不已。

繁花鉴的老鸨捏着嗓子,指着挣扎的女子呵斥:“既然来了这繁花鉴,乖乖的就少受点苦,这里穿金戴银的比在军营中伺候人的强。”

女子瞪着杏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直接啐在了老鸨的脸上,“滚,收起你的假慈悲假善心。”

老鸨扬手就打在女子的脸上,或许是指甲有点长,在那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阿勒吉咬牙攥着拳头,牧远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让他不要冲动。

老鸨掐着女子的下巴仔细的端详:“脸花了可以治,但是全部记在你的账上,现在的你可是还不起,你说怎么办。”

位于牧远风他们对面的一个男子,衣衫微乱的扶着栅栏看着像是刚从温柔乡睡醒,轻笑道:“哟,王妈妈这是在调*教新人呢。”

阿勒吉见说话的人脸上的怒气越盛:“这狗司马几天不见居然在这里享受。”

阿勒吉怒骂的是北境都护府的司马葛天,这葛天虽然是北境司马但只是个代理,北境不过军需他这个司马也就掌管马匹,这也成了葛天的狂气,仗着身份横行霸道,一言不合就会朝人轮马鞭,说起来牧远风还为自己的父亲挡过葛天的鞭子。

老鸨毕恭毕敬的赔笑:“没想到打扰葛大人的清净,这是今天刚买回来关外小蹄子,打伤了我们的人,又野又难驯。”

“哦?”葛天表示出浓厚的兴趣,眼神狡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野点好,不然食之无味化为俗物。”

“葛大人说的是,定是调教的妥妥贴贴。”

说这话,手上动作一挥,动了家法,手上指粗成捆的针沾了不知道什么,就扎在了女子的手臂上。

原本挣扎的人瞬间冷汗直冒,软身下坠疼的哆哆嗦嗦,却是贝齿咬唇倔强的不肯发出一声,老鸨抓住了她不服软的性子,在众姑娘眼前惩戒起了人,便是要杀鸡儆猴,四下瞬间噤若寒蝉。

牧远风抬眼看见方月脸色发白立于门外,手上的碗摇摇欲坠,依然是受到了惊吓,便伸手将她拽入房内,合上屋门,将一切糟心事全部隔绝门外。

“不是我容不下别人,是别人容不下我。”阿勒吉狠狠推开了牧远风。

两人吃酒尽兴而来败兴而归,等着外面趋于平静,两人告别了方月,原路返回,就看见后院拴在柱子上的人,正是之前被老鸨折磨的女子。

阿勒吉原本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望着四下无人,在牧远风的注视中三两步走到那名女子身边,在护腕中抽出一个两寸长的软刀,划损了绳子。

“你……”牧远风感觉肝疼,若是被人发现,阿勒吉必然丧命。

阿勒吉对软弱的牧远风心生不满,只是剜了一眼牧远风不搭理而离去,牧远风只能急急的跟上,想着伤的这么重应该逃脱不去,就没放在心上,他将阿勒吉送出城外,两人第一次无言分别气氛怪异沉闷。

牧远风郁闷的回到家中,临进门前闻闻身上是否沾染酒味,冷水洗脸漱口后才装作放堂回家,进门便看到徐采薇此时正坐在床榻上缝补他的一件旧衣。

“母亲屋内光线熬眼为何不去外面。”牧远风将窗户开的更大了些,让室内更加的明亮一些。

徐采薇针尖拨动线头说道:“近日家门口邻里白事人来人往的,我不太愿意出去。”

牧远风并不能理解母亲为什么总是有意避着人,他可听父亲的好友说过,他的母亲是驯马好手,马背上英姿飒爽驰骋原野,嫁给父亲后屈居在土房中洗手做羹汤。

他想想今天的事不知如何抉择,不由自主的向母亲吐露:“今天我见到一个朋友,遇到一些事情,让我纠结。”

徐采薇听闻放下手中活计,脸上挂着淡笑,听牧远风的忧虑:“你说我听着。”

牧远风想了想也不是完全倾吐,道:“母亲,有人今天问我,让我选择是要做天上的雄鹰还是做手中的狼犬,我难以抉择。”

这事徐采薇显然遇到过一个相似的选择,只不过如今也是结果的承受者,也更是有发言权,但让她这个过来人再选择她也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对是错却是不悔。

“主要扪心自问,一问后果是否能承受,二问是否对得起旁人,三问是否后悔。”

牧远风听完母亲的话一下子心里面知道了答案,这三问处处否定阿勒吉的劝言,他既不能说服父母,也不能承受失败的后果。

或许是时候和阿勒吉他们做出切割了,他们一起成长始终不是同道人。

傍晚,天色渐暗。

牧远风帮着母亲在灶上忙活,牧父已经忙的不回家半月有余,晚饭也就只有两人。

“快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毛手毛脚的打碎一个碗你爹又该叫唤了。”牧远风就被徐采薇以碍事的名义驱赶出厨房。

牧远风心疼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看了一眼桶里面没有水了,朝着厨房内喊了一声:“母亲那我去打水了。”

听到徐采薇应声,牧远风拿着水桶往外走。

还未走到门外,一阵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群带着棍棒的家丁仆从将他们家院子围的水泄不通,也堵住了牧远风的去路,看那统一眼熟的着装,牧远风也是认出来了,是繁花鉴的家丁仆从。

“牧公子,又见面了。”家丁仆从散开一条路,走出来的是繁花鉴在外打手管事,人称王管事,自诩与王妈妈是兄妹,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牧远风见阵势颇大,自知肯定不是什么善事,便笑脸迎上去问道:“王管事,亲自登临寒舍蓬荜生辉,有事派个仆从知会一声我便自行前去,敢问什么事搞这么大阵仗。”

王管事冷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鄙夷:“你今天来我们繁花鉴做了什么好事会不知道?”

牧远风仔细回想,他不曾赊欠,能有兴师动众的人这么多人,便是因为那后院的姑娘,难道真的逃走了?

“我今天就是去吃酒的,什么也没干,也没有喝醉砸坏东西,我不太懂王管事的意思。”牧远风他心中是清楚的,但眼下只能打哈哈。

“不懂,还是装不懂。”王管事脸色阴沉,不听牧远风的狡辩,冷冷对仆从下令:“带走!”

几个人瞬间扑了上来,牧远风下意识的闪身躲避,那些仆从见人不听话,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都被他一一避过了,还戏耍般的将几个仆从推出几丈远,几人碰撞在一起,现场的人乱做一团。

王管事心中暗暗惊讶,这小子身上有点武艺在身上,繁花鉴的家仆们也算的上好打手,没想到被一个小子戏弄。

动静太大惊动了徐采薇,徐采薇站在不远处声音惊慌:“远风,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让牧远风有点慌神,他不想让母亲看见他与人争斗打架,顿时被这些人钻了空子,几棒子打在了牧远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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