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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1)

白故天拉着林郎月走到段琳琅这栋楼背后,掏出一根自动升降的铁链向上一抛,那铁链立刻青云直上牢牢地挂在二楼的窗台上,白故天往下拽了拽链条,托住林郎月的腰,说道,“上去。”

林郎月难以置信地瞅着白故天,“为什么有门不走要爬窗?”

“整栋楼只有这里是监控盲区。”

“白故天,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我问的是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大门?”

白故天的表情有些僵,不自然地说道,“这位丁家三太太可不简单,她居住这栋楼监控是加密保护的。”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怀疑段琳琅的,”几乎被白故天抱在怀里的林郎月回头揶揄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林郎月戏谑地说道,“我没想到双重加密监控就能难倒你白故天。”看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在夜色的掩护下,林郎月的眼睛里仿佛能看到绚丽的星河,盘起的头发有些松散,碎发慵懒地垂在耳旁,白故天被她那一眼顿了动作,只盯着那张妖媚的脸蛋,目色一暗,落在那张嘟嘟囔囔正在揶揄他的嘴唇上。

对于别人的看法,白故天本不屑一顾,但看见这双狡黠的眸子透着一股滑稽的嘲讽,他挑眉说道,“自然是难不倒,不过破解需要时间,眼下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翻墙对于林郎月来说并不是难事,她顺着这根链条一直往上爬,翻进段琳琅书房的窗户。这间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是一间画室比较贴切。从画室的布局不难看出段琳琅的确是搞艺术的,她非常喜欢画画,特别是素描和油画,几乎所有画架上都放着她未画完的画,几个假体模特随意摆放在角落。

这样一间画室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看起来多少有些阴森恐怖。林郎月不想在白故天面前流露出胆怯,目光刻意回避这些画和假人。

她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轻轻咳嗽了一声,递给他一副手套,“我们可以先找保险箱。丁家每间书房都有一个保险箱,用来放贵重物品,我想这间书房也不例外。”

这难不倒白故天。他仔细观察整间画室的地板和墙面之后,悄悄挪开摆放石膏像的架子,背面的墙上立刻出现一个嵌入式保险箱。

林郎月瞧了一眼,一缕疑惑涌上心头,她的书房里的确也是这类老式保险箱,但这里就连监控都是双重监控,怎么保险箱还是这般老式?

白故天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了一番,“这种老式的保险箱一定要用钥匙。”

“钥匙吗?我找找。”

林郎月拉开书桌台后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却被咯吱作响的椅子给吓了一跳,她差点惊叫地跳起来。

“谁会把保险箱的钥匙这么随便地放在抽屉里?”白故天见她脸色煞白,学着她刚才的口气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害怕……?”

林郎月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在取笑她。她扯着脖子死鸭子嘴硬道,“谁害怕了!这……大半夜做贼的,不论谁听这种声音都得瘆得慌,我一时没准备好也是正常的。”

她像是赌气似地开始乱翻段琳琅写字台的抽屉,终于在最后一个抽屉里发现一个红木盒,她好奇地将它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一看,“这是什么?”

“别碰!”

虽然白故天及时屏住呼吸,但是他的警告还是晚了一步,林郎月的手指已经拿起红木盒里的东西,手指才触碰到一点,顿时一股芬芳的气味扑鼻而来,顺着她的鼻尖蔓延至全身,她手指毫无征兆地一松,那根细长条的东西跌回红木盒,掌心感到一阵麻木。

林郎月眼神迷离地看着白故天,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的表情,“白……故……天……”

才不过两三秒,她便觉不太对劲,自己的右手手臂被成千上百的针扎似地,白故天立刻合上红木盒,扶起林郎月,“别怕,我带你离开这。”

“别走正门,我可以顺着原路……”林郎月虽然这么说,可一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她想伸手扯住他的衣服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只能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我是……怎么了?”

白故天按住耳返似乎在对人说些什么,可林郎月听不清楚,她只感受到白故天将她抱起,丝毫没有犹豫地打开书房大门,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林郎月极力想阻止他,四肢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林郎月不知他是怎么将自己抱出丁家,再次有意识时,她已经在车上靠在他怀里,“去白氏医院。”

“不……行,不……”林郎月强提着一口气,“你会被……丁……发现的……”

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能关心自己的安危?的确,如果贸然带她去白氏医院治疗,即便是自家医院,他俩暗中调查丁家的事情会增加被泄露的风险,可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如果非要做出选择……这样的选择也绝对不需要考虑。

他嗅着她头发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她一直都活得这样鲜活,刚才还和他阴阳怪气讽刺他的鲜活生命如今毫无生气地躺在他怀里。

白故天第一次感受到心脏被重击的滋味,圈住她的双臂不知不觉中收紧,低声呵道,“你别管这么多,难道我还不能管住自己下属的嘴巴?”

“不……不……能冒险……你打手机……邵……一辰……去……秋识,我有……办……相信……我……”

白故天沉默了一会,对司机点了点头,翻出丁婉的手机拨通邵一辰的电话。

“白……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她的目光落在白故天微微泛白的指关节上,他的手掌狠狠地捏在自己的左膝盖上,“对不……起……”

“你怎么了?”虽然已经接近凌晨,但夜晚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邵一辰接到电话一路飙车,等在酒吧的后门处。白故天的车刚刚停稳,他便打开车门查看她的情况。

林郎月的情况不好,四肢冰冷僵硬,浑身冒冷汗,神智已经开始涣散。邵一辰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她的瞳孔。

见到邵一辰,林郎月心安不少,面带微笑地说道,“你不是说……下次我再……遇到这类事,要先……打电话……通知你吗?”

邵一辰轻轻拍了拍林郎月的脸,极力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关切地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到底……中的什么毒?”

“可能是毒雪茄。她只碰了一下,接触面不是很广,只有右手。”白故天替丁婉答道,“我第一时间扎住她的手腕,但似乎没有阻止毒性扩散。”

邵一辰低头看了一眼扎在林郎月手腕上的领带,立刻意识到让丁婉中毒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男人,“你到底带她去了什么地方?”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被白故天这么一顶,邵一辰颇为不满地下了一道逐客令,“既然人已送到,你可以自行离开,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不行,我要知道你详细的治疗方案。”白故天其实想说,要不是她的意思,他早就将她送到白氏医院。可这话若是说出口,眼前这个傲慢的男人恐怕更会洋洋得意。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如果你的治疗方案不行,我不想耽误时间,我有整个医疗团队在待命。”

林郎月颤抖地抬起手拉邵一辰,被他半路握住,他侧耳凑近林郎月的嘴,“丁婉,你想说什么?”

“他……没关系……可以……”

白故天不理解林郎月的意思,但邵一辰却读懂了,他深深地刀了白故天一眼,探进车里抱起林郎月,白故天想接手,邵一辰却也是寸步不让,不甘心地说道,“跟我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将去何方,但白故天却非常信任这个快要昏迷的女人,跟着邵一辰走进密室。他也终于明白刚才丁婉说的意思,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这份心思,在这间酒吧的掩盖下打造了这么个密室。

邵一辰将林郎月放在病床上,打开吸氧设备,替她调解好吸氧管,盖上被子,尽可能温柔地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调制解毒剂。”

林郎月听见他的话,用力地想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这么严重,可在邵一辰眼里完全没有看见她点头示意,她的状况极度虚弱,已经毫无生气地闭上眼睛。他立刻转过身来问站在床边的白故天,“那根雪茄上配了哪几种毒知道吗?”

白故天在车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回答道,“毒性很强,迅速扩散,中毒方式是接触表面,也有部分吸入性,我得到的结论是曼陀罗或是滴水观音。”

邵一辰点了点头,“我刚才凑近闻过,她的嘴角没有可可粉的气味,所以排除曼陀罗,应该是滴水观音。”

白故天继续说道,“她刚才在车上出现过片刻幻觉,我怀疑还有北美罂粟或者夹竹桃的汁液夹杂在其中,但刚才她说话时声音不沙哑,所以应该不是红掌。”

“中毒时间。”

“半个小时至四十分钟。”

邵一辰皱眉,“中毒时间太久,我先打一针解毒剂,再检查一下肾功能,如果她的肾功能依旧持续下降,可能要做血透。”

白故天的手毫无征兆地握紧,刚才他跟着邵一辰走进来时发现这里只有一间很小的配药室,不免有些担心,“药剂都齐全吗?”

见到奄奄一息的丁婉,邵一辰没有耐心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说没有,白氏现在来得及送药剂过来吗?”

白故天目色一暗,哑口无言。

邵一辰继续说道,“她既然在生命垂危的一刻选择我,就说明信任我,我不会让她出事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一旁的配药室开始配置解毒剂。半个小时之后,林郎月开始陷入深度昏迷。邵一辰不得不进行血透。

他推着血透机来到床边,尽管林郎月可能听不见他说话,他还是弯下腰对她说道,“我真庆幸当时买了这台血透机,可能有一点疼,你忍一下。”

俩人忙碌到大半夜。林郎月的情况总算趋于平稳。天快亮的时候,林郎月的肾功能的指标开始恢复。这间并不宽敞的病房里挤着一张病床,两个高大的男人,显得局促又狭窄。邵一辰和白故天除了刚开始时询问病情时的几句对话,之后没有再说过任何话,一人坐在床边,一人坐在沙发上。

天色大亮时。

“你总算醒了。”坐在床边的邵一辰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阴沉着一张俊脸,指责道,“丁婉,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你昨天晚上做了两遍血透!”

林郎月噗嗤笑出声,稍微一动扯到脖子,只觉脖子被斩断一般疼,想伸手去摸,邵一辰又呵斥道,“别动,管子刚刚拔下。”

“多谢邵医生救命之恩。”

“先别急着谢,”邵一辰眼皮一翻,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斜后方,小声又严厉地说道,“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是怎么中的毒,下次这种你只管杀,让我管埋的事别来找上我。”

“好。”

“你再休息一下,我得去上班,再不走可就迟到了。”邵一辰回头望一眼白故天,“今天她身边不能离人,我下午五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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