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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1 / 1)

林夕雨被吓得一抖,才发现自己一直趴在梁任枋腿上睡觉,便挪开自己的脑袋,满脸通红。

“去巴莉甜甜?买了个小蛋糕,去不去?”

林夕雨听到黑暗中梁任枋说话的声音很温柔,那种反差感,真的是绝了。整个空荡的学生活动中心,只有他们两个,夹杂着空气中的尘埃,有些呛鼻。

“梁任枋,为什么?”林夕雨没忍住直接说出来了,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可他步步紧逼。

梁任枋有些尴尬地搓着自己的裤子,都搓出声音了,解释:“那个,就……就朋友。”

“我们才认识几天,是不是有一点过了。”林夕雨怀里抱着向日葵,说话的声音有些僵硬冰冷,这是她感受到危险后绝地反击的一种手法。林夕雨虽然年纪小可很理智,知道梁任枋住在大院里,家里父母肯定是什么政府部门人员。

梁任枋被这冰冷的声音吓到了,只觉得心像是沉入到了湖底,又冷又暗的,过了好久才说:“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今天先过生日。”

“先说清楚吧。”林夕雨只想让理清楚这奇怪的关系,因为自从认识了梁任枋,身上有更多奇怪的事情发生。

“林夕雨,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虽然就几天。”梁任枋在黑暗中带着颤抖,说话声音也没有平时的阳光,低得很。

“梁任枋,你这样,我觉得你会很轻浮,毕竟才几天。”林夕雨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重了,但是必须得说重一点,不要给人一点希望,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

“是我给你带来困扰了?”梁任枋皱着眉头很内疚,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觉得心跳很快,像是一场梦。

第一次的喜欢带着没有经验的莽撞,憋不住,没过几天就想说出来。第一次感觉心有一种撕裂的感觉,超越身体上的疼痛,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梁任枋,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爸妈是给人家粉刷的,跟你家根本不是一个阶层,我跟你也不是同一路的人,希望自重。花还给你,我先走了。”林夕雨逃跑似的赶紧转身,脚上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奔跑,直接撞到门口一个人,那人不稳直接往后倒过去。

林夕雨也因为惯性往前趴,不过前面有个肉垫子,没有那么疼。

“可以先起来吗?”

林夕雨突然想到刚刚发现的事情和孙旭升,觉得他一定是听到了,整个人已经被尴尬笼罩。林夕雨快速爬起来,站在原地想要逃跑。

透过月光,只看到孙旭升尤其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他低着头把身上的灰拍一拍,脸上全是无奈。

“孙老师,对不起。”林夕雨赶忙道歉。

“嗯,蛋糕都碎了。”孙旭升笑着从地上捡起一个四方形的盒子,右手拎着盒袋子,递给林夕雨。

“亲爱的处女座,生日快乐。”

他怎么知道我生日?

他为什么要知道我生日?

我们关系也没有那么熟吧。

林夕雨一直思考着,没有伸手。

“上海的补习班,你不是说了你生日是阳历九月一号吗?我记得。你爸妈有给你打电话吗?”

林夕雨觉得孙旭升可能又要借机报复了,感觉蛋糕里面是夹着芥末酱或者什么东东。

“早上他们发了红包。”林夕雨恢复到正常,还是很害怕那个蛋糕。

“挺好的,蛋糕估计有点化了,提拉米苏的,要不打开看看?”孙旭升跟个老长辈似的关怀。

林夕雨依旧没放下警惕。

“现在想吃啊?可以现在吃,拿了一根勺子。”

林夕雨小心拆开那个纸包装,里面的蛋糕果然是碎了,还有点融化,一块儿一块儿的都塌了。

“孙老师,要不你先?”林夕雨终究还是不敢的。

“没有毒。”孙旭升一下看穿了林夕雨话里的意思,低着头拿着林夕雨递过来的勺子,尝了一小口。

看到孙旭升一切正常,林夕雨才放了心,然后又皱起眉头,只看到蛋糕袋子里面就有一个勺子,总不能吃别人吃过的勺子,那人还是老师。

林夕雨低着头直接冲着蛋糕咬了一口,真的甜,准确来说腻得慌。

“有纸,给,鼻子上都沾了蛋糕,真是个小孩。”孙旭升低头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递过去,笑得真的是和蔼可亲。

“已经十五了。”林夕雨结果餐巾纸对“小孩”这两个字颇有微词,便吃着蛋糕,嘟嘟囔囔的,不情愿。

“我二十八岁,你在我眼里不是小孩子吗?”

这么一说,林夕雨有一种想要跟长辈撒娇的冲动,觉得孙旭升还挺好的,毕竟自己顶撞过他,他居然不记仇诶。

“你怎么知道在这儿?”林夕雨嘴里还是蛋糕,说话声音鼓鼓囔囔,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在说什么的。

“新生典礼老师也要参加,我走的时候你打瞌睡倒在人怀里。”孙旭升透过那个大门看向里面,看不到什么,只有寂静。

“太困了。那你是听到了?”林夕雨停下,四周寂静,心跳加速,都怕被别人听到。

“被表白?听到了。不过现在还是学习为主吧,你这么小,到大学才十八呢。”孙旭升苦口婆心,笑着解释,有一种带自家孩子的感觉。

“啊?都谈,你那时候不也谈吗?”林夕雨不断咽口水,目光也带着躲闪,只觉得这提拉米苏蛋糕真的是腻得很。

“没有啊,我一个都没谈过,昨天还相亲,人家嫌我家境不好,见了一面就没后续了。”孙旭升笑得有些无奈,但还是挺憨的。

林夕雨没说话,透过月光,隐隐看到孙旭升面容,真的超级帅,经过苦难的那种从容,那种由内而外的温柔,加上年龄快三十,很成熟,但有时候也有一种孩子气。

“走吧,送你回宿舍,大晚上不要乱跑,一个小女孩儿多危险,知道吗?”孙旭升仰了一下头。

“知道了。”林夕雨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一股燥热慢慢升到脸上。

学校是月球路灯,上面有点凹凸不平,灯光微微发黄,银杏叶还是墨绿色的呢,有些被风吹到地上了。还没走五百米呢,就到宿舍转角了。

“上去吧。”孙旭升叉着腰待在岔路口,也没有往里面走,不方便,目送着林夕雨上楼。

林夕雨点了一下头走了二十米,猛然回头,见到孙旭升在银杏树下冲着他笑,林夕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了句:“老师,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是你的老师,关爱学生,应该的。”

林夕雨没有说话,觉得这个回答特别苍白。

“处女座,我跟你很像,不过我高中很惨,没人保护我,从外地回老家总是受欺负,所以啊,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自己。”

林夕雨见孙旭升说的话坦坦荡荡的,也只是点了头,放下了对他的所有的防备。

第二天,果然又是在摔门声音中醒的,才来这几天,林夕雨就发现徐颖爱摔门,中午午休的时候,出去的时候啪的一下关门。

“徐颖,声音小一点,才五点半多,我需要睡眠。”林夕雨躺在床上半梦半醒,语气冷淡。

“知道了。”徐颖说话带着不耐烦,上个厕所更大声的摔洗手间门。

林夕雨不想再说了。

你知道有一种愤怒是日积月累的吗?

终于在几个星期的一天。

徐颖在大中午啪叽一下关上洗手间门。

“声音小一点。”林夕雨说话的声音硬邦邦的,像是被冻住一样,毕竟自己刚刚睡着,一下子就被吵醒,谁受得了?

“小你妈。”徐颖隔着厕所门吼道。

林夕雨整个人都懵了,迅速反思自己说话是不是太呛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几分钟后,徐颖从厕所里出来,黑胖的脸上多了泪痕,有些内疚地解释:“夕雨,对不起,我月考没有考好,没忍住发脾气。”

“没事。”林夕雨只能原谅。

这次月考一共考九门学科,徐颖属于那种雨露均沾类型,九门都学,九门都考,九门都不好。林夕雨不学政史地,专攻理科,也不是很好,理科总分505。

“我下次尽量小声。”徐颖哭着说出来。

林夕雨点了一下头,心里默默叹息,心想她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还不是大清早摔门,午休时候摔门,甚至大半夜摔门,整个人就跟炮仗似的,看门不顺眼。

“夕雨,你是怎么学的?能不能告诉我?”徐颖很可怜地祈求着。

“我也不好,不然你问其他人吧。”林夕雨果断拒绝,有些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也睡不着了,准备把今天的三维设计给写完。

“不愿意说就算了,就知道你肯定想藏着掖着,不然为什么我理科总分457,你是505,就你那基础,我肯定比你好。”徐颖说话带着气儿,一根一根的把刺抛向林夕雨。

林夕雨没再说话了,快速穿好衣服,把书上的三维设计一拿,侧过身子从门口走出去,小心把门关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不觉,林夕雨就感觉脸上凉凉的,有些咸流到嘴巴上,心里有些难受。

宿舍拐角都是银杏树,银杏叶已经慢慢黄了,有些已经落在地上。风一吹,卷起枯黄的蝴蝶。

“课代表!”

林夕雨看着自己左手十米处的孙旭升,肚子里的委屈都没有藏住,眼泪跟断了线的水流一样往下流,撇着个嘴,连鼻子都红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孙旭升垂眸盯着林夕雨,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林夕雨。

“老师,我想回去了。”林夕雨委屈撒娇着,自从上次孙旭升给她过生日后,便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他。

孙旭升起初先是一愣,不敢相信清冷拽王林夕雨可以黏糊糊地冲他撒娇,又轻声笑一下,温柔地说:“课代表啊,不能一受委屈就想回家,以后总得一个人,学会承受。”

“可是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承受别人的错误?”林夕雨的泪水沾湿了睫毛,接过孙旭升递过来的餐巾纸,只是紧紧捏在手中。

“我不是这意思,你现在还是个小朋友,长大后你会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多对错,有时候你会不得不承受别人的错误。”

“为什么?”林夕雨一直在朝这个世界发问,可是没人能给她回答。林夕雨听到孙旭升有些无奈,感觉这个男人好像不能给她撑腰,只是讲一些大而空的道理,谁都懂但谁都不理解的东西。

“那就不承受了,怼回去,现在就回去跟她吵一架,不行的话,就往死里拽她头发。”孙旭升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着最不可能的选择。

“不会吵架。”

林夕雨破涕为笑,脸上全都是泪痕,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清晨被露水沾湿的小鹿,可怜兮兮地抬眸看向孙旭升,看到他抬起手又放下了,好像要拿手给自己擦眼泪,又觉得不应该。

“吃不吃雪糕?”孙旭升笑得很灿烂,抬起手拽住林夕雨白色长裙袖子,拉她往小卖部走。

“不能吃。”林夕雨僵硬站住,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什么?”孙旭升没听明白,又再次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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