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姜曜之差点把双腿跑丢了，差点把双脚跑废了。跑马场十圈跑下来，呃……他今天早上起来浑身酸痛，双腿走路都发飘。 “这个韩博士就是在故意整我，他不会跟我有仇吧？可我从前也不认识他呀。”姜曜之坐在椅子上，眼睛半睁半闭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李若清拿着梳子在替他梳理发髻，义愤填膺道:“王爷，我看那个韩博士也是故意针对您的。他一个五品小官凭什么欺负您？要不我去教训他一顿？也让他知道知道东南王不是一个博士可以欺负的。” 姜曜之:“若清，你能打的过他吗？我昨日可见识了他武功，他离我三丈之外，倏地一下就移步到我面前了。” 李若清:“练武之人，谁高谁低，比试了才知道。呵呵，而且我可以趁他不备攻击他。我可是女人，打架不必讲究君子那一套。” 姜曜之连忙说:“不可，不可，千万不可，若清你千万别去找他麻烦。爷现在可不想主动惹事，爷还想早点回封疆城呢。” 李若清:“呃，王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一回为什么要忍了？” 姜曜之叹气:“这一回，爷必须得忍。爷没事，还撑得住。皮肉之苦不算什么，况且这不是练武之人都该付出的代价吗？你和李遥祝刚开始练武时候，一定也受了不少苦吧？” 李若清:“是啊，跑几圈的确不算什么，但是您身子金贵啊。他韩博士不该上来就这样对您。” “你也替爷想想，爷是不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韩博士。”姜曜之还是觉得自己可能在无意之中得罪过韩博士。 李若清:“我听说这位韩博士刚新婚不久，娶的夫人是一位戏子伶人。他一堂堂国子监博士，却娶了一个地位低贱的伶人，必会遭人笑话。被人笑话，他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拿您出气呗。哼！要我说呀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调理你这位东南王。” 姜曜之:“能迎娶伶人做正妻，那他还挺有勇气的。若清，你可得沉住气，别想着替爷出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爷能忍，爷现在能屈能伸。” 梳理好发髻，李若清放下梳子，眨眨眼睛，问道：“嗯，近一段时间以来，王爷您确实变化挺大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您心里对李遥祝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是爷的男宠，你是爷的侍妾。爷对你什么感觉，对他就是什么感觉。哎，爷得去上课了，隔壁有动静，可能那位铁面韩博士已经来了吧。”姜曜之用双手扶着膝盖站起。 等姜曜之走进了隔壁房间，吃了一惊。因为小课堂增加学生了，多了一位同学，三皇子凌俨的书桌紧挨着姜曜之的书桌。 见韩博士还没有来，姜曜之想转身出去，又一想自己怕凌俨作甚？他得想法子铲掉黏在自己鞋上的“口香糖”才是。 “齐王殿下早啊！”姜曜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凌俨看着姜曜之，问道:“姜王爷，你见着本王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姜曜之转身看着他，说:“您要我怎么开心呐？大笑吗？哈哈哈！” “怕你一个人独自面对韩博士，会无聊。本王亲自过来陪你一起上课，你竟然不领情？”凌俨皱了皱眉头。看来他和姜曜之之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相处模式，姜曜之见到他不是假惺惺的尊敬，就是欲将他拒之门外，这样可不行。 “微臣如今已经改邪归正了，爱学习，爱上课，和韩博士相处的也很好，怎么会无聊呢？不劳殿下您费心。”姜曜之一副你做什么与我无关的样子。 “姜曜之，你一定要用这样的口气与本王说话吗？”凌俨倏地站了起来。 姜曜之懒懒地说:“齐王殿下，您到底想怎么样嘛？” “那日，你是怎么答应本王的？怎么？你现在又想说话不算数吗？”凌俨突然一把将姜曜之拉了起来。 姜曜之:“痛痛痛，轻点，别这么粗鲁。就您这脾气，呃，我能收回自己从前跟您说过的所有的话吗？” 凌俨:“姜曜之，你又想对本王始乱终弃了，是吗？” 姜曜之露出一张苦恼脸:“呃，齐王殿下，咱俩之间除了在一块亲亲过，也没有做过什么呀。谈不上始乱终弃，谈不上！况且，是你主动亲我的次数比较多吧？您怎么能找我负责呢？” 凌俨的眉头舒展开了:“你说也对，是我主动亲你的次数多，所以应该是我要对你负责。” 姜曜之一脸黑线，心想:“呃，刚才我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这家伙的反应也太快了吧。” “我要对你负责，就得看着你，保护你。将来还要……”凌俨没有往下说，他现在还不想戳穿姜曜之的女儿身。 姜曜之用手捂住半边脸，苦恼地说:“呃，没必要吧？咱俩都是男人，大丈夫不拘小节，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无需对我负责。” “和男人亲亲在你眼里只是小节吗？本王并非是行事孟浪之人，本王既然已经亲了你很多次了，就得对你负责，就绝不会对你始乱终弃。本王可不像有些人，风流成性……”凌俨突然抱住姜曜之，与他唇舌交缠了片刻。 推开了凌俨之后，姜曜之一阵心慌慌:“殿下，您别这样，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凌俨:“本王都不怕，你本也是断袖，你怕什么？以后，你要乖乖地让本王对你负责，否则……” “否则怎么样？”姜曜之连忙后退了几步，一副怕怕的表情。他该如何跟一个真断袖相处呢？ “你真想知道？”凌俨突然上前又把姜曜之拉入了怀里。 “不要啊，兄弟，既然要做兄弟，就得给兄弟留点颜面。这亲亲的事得放在私下里，不宜在公共场合。”姜曜之再次挣脱了凌俨的怀抱，跳到了一边。 凌俨:“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见着本王，不许跟本王生分。” 这时候，韩博士来到了门口。他清了清喉咙，走了进来。 凌俨和姜曜之同时说:“博士好！” “二位同学，快请坐吧！齐王殿下能仰慕本博士的学识，本博士深感荣幸，今后殿下在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问。”韩博士走到讲桌后坐下，精气神很好。 姜曜之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拿眼角的余光瞟着凌俨，心想:“真要命啊，本以为就此离他远了，没想到我现在又被迫回来了。呃，为什么我好像有点不那么讨厌他亲我……不行，不行，我在他眼里可是男人。” 韩博士问:“姜王爷，你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是否与昨日的锻炼有点关系？” “不能说有点关系，而应该说是完全有关系。不过，学生不怕累，今天可以接着练。”姜曜之坐正了身体，提了提精神。 “很好！那么来今天学习……”韩博士刚要讲课，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说:“韩博士，你家出事了。你家下人来说你今天一出门，就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去你家面前门口纠缠你的夫人。让你赶紧回去……” 没等小太监说完，韩博士就飞跑了出去。 “娶妻当娶贞洁清白的女子，娶那么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过衣裳的主，这往后的日子能消停吗？”小太监摇头叹气，走了。 姜曜之的嘴角抽了抽，说:“韩博士娶的不会是晴儿姑娘吧？” 凌俨:“还不是你做过的‘好事’。听说韩博士很早就喜欢晴儿姑娘了，他正准备筹钱给晴儿姑娘赎身呢，结果出了那样的事。王润宣把晴儿姑娘送给你了，你又把晴儿姑娘打发走了。韩博士不顾流言，将晴儿姑娘娶回家做正妻。谁知道那些昔日爱慕晴儿的纨绔子弟们竟然找到他家去了……我在想，如果你将晴儿留在身边做了侍妾，那些人敢不敢到你门口找事呢？” “哈哈，现在敢找爷麻烦的人恐怕不多，级别至少得到您这个级别。”姜曜之又活泼了起来。他跟凌俨保持距离这事还得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得慢慢来。 凌俨:“韩博士回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今天上午的文课看来是学不成了。不如这样吧，你随本王去骑射场，本王教你骑马射箭。” 姜曜之:“您教我？我不要去！” 凌俨皱眉:“怎么，你又想忤逆本王的意思？” “我不能随便出宫啊。殿下，即便您好意想教我骑马射箭，可您毕竟不是我的老师啊。我怕陛下知道我随便出宫，会责罚我。”姜曜之满脸都是拒绝，他真不想去。 “以本王的本事教你骑马射箭绰绰有余，况且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本王会跟门口的掌事太监说清楚的，父皇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他不会责罚你的。”凌俨拉住姜曜之的手就往外走，他可真是个说走就走的急脾气。 “殿下，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在外面，难免会招惹非议。我去跟您学骑马射箭，还不行吗？”姜曜之心想自己在凌俨面前怎么就使不出硬脾气来呢？简直是被他拿捏着走啊。 “你从前不是不在乎名声的吗？”凌俨的脚步并未停下。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正在改邪归正，该在乎的自然得在乎。”姜曜之忍着双腿的酸痛跟了上去。看来他昨日被韩博士故意针对，今日又要被凌俨故意针对，真倒霉。 凌俨:“那你应该在乎本王的！那么，你在乎本王吗？” “呃，怎么又来了？”姜曜之深感头大。 凌俨停下了脚步:“本王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姜曜之想了想，说:“殿下，我有一个提议，咱们以后能不能别提‘负责’‘在乎’‘始乱终弃’这些话题？不提这些话题，我还能和您轻松相处，您一提这茬，我就……” “好吧！”凌俨这一次答应的很快。 “那私下里那事是不是可以取消……”姜曜之想要得寸进尺。 凌俨挑眉:“方才本王亲你，你不是也回应本王了吗？本王认为你也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