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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1 / 1)

这日,姜枳早早起床搀着婆婆上来马车,本来婆婆嫌麻烦,不愿进城,一来她眼瞎看不见,往常的布都是托张家送去的,二来觉得也给姜枳添麻烦。

奈何姜枳执意要带她去玩,拗不过,只能跟着去了,好在之前的马车还在家里,姜枳做车夫,整理好后就往城里赶。

在姜枳看来,现在的生活,不就是找乐子嘛,哪有她一人在外找乐子,留老人家呆在家里的。

婆婆的布料都不算好,手艺也不够城里布坊的精细,但是再粗糙的料子,也有差一点的布坊做买卖,毕竟京城里也不是人人都富庶。

等到两人逛一圈后,已到正午,正是用饭时,姜枳心情颇好的带着婆婆进了上次和陈忻之一起吃饭的酒楼,“上次我和大人来过,可好吃了,这次您尝尝,保证满意。”

秦婆婆见姜枳已安排好,也是由她去,姜枳性子跳脱,人又机灵,做事麻利,和她一起,秦婆婆很是舒心。

这次没了陈忻之的豪气,姜枳两人没包厢房,在大堂点了些清淡又可口的菜色。正是时候,旁边的桌子都坐满了,人一多,难免邻桌间攀谈几句。

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刚从西北回来的陈将军。

“听说了吗?那将军病危啊!”

“谁?你说陈忻之陈将军?那岂止是病危啊,那是没几日活头了……”

“怎么可能,他要是没了,那成关军……”

“怎么不可能,我们家表姨的弟弟的堂兄的叔辈同院的学士,当晚就在宫宴上,亲耳听到太医院说的!”

“……”

姜枳听到后一时恍然,难怪,成关军在京外逗留这么久,想必在路上的时候,那将军的病就已经很重了,撑到京城已是不易。

姜枳认真听着周边的论谈声,自是没注意到,本认真喝着热汤的婆婆顿了顿,放下了碗筷。

而酒楼的二楼厢房内,正是之前在京郊遇到的三个少年。

其中那个长相俊美又懒散靠在卧榻上的人,便是先前给陈忻之送过披风的贤王嫡次子,赵经竹。

另一个看着年纪最小,又满身书生气的人,胆子较小,父亲是内阁学士,姓沈,单名琮。

旁边一个着急得满头大汗,一杯接一杯喝着烈酒的人,是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平津侯,侯府的世子关翼。

沈琮看不下去,看了看旁边事不关己的赵经竹,又叮嘱眼前的人,“少喝点,待会儿回府遇到侯爷看你怎么交代。”

“青月都快被抢走了,我还管那么多做什么,他就知道阻拦我!”

赵经竹撇了这人一眼,满脸无语,只是他也不准备开口罢了。

沈琮苦口婆心,“圣旨都没下呢,你着什么急啊,经竹都不知道的事,倒被你说得像是板上钉钉一般!”

关翼苦着张脸,已有半分醉意,“经竹都说了,皇上要给将死的将军赐婚,这满京的官府小姐,也就青月年纪合适,人又好看,又有才华。”

沈琮无语,却也无可辩驳,翰林院侍讲学士周符的女儿,周家的小姐,是京中贵族人家,人人识得的京中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又长得好,心性极佳。

之所以如今到了十八九还没婚配,外界传言也是在等面前这人。

本来几年前,关翼都快说通平津侯,去周府定下婚约了,奈何当时侯府老夫人突然去世,关家得守孝三年,这眼看着第三年刚开头,又传出皇上要赐婚的消息。

沈琮安慰到:“你也别多想了,也许皇上知道你们侯府的心思,根本没想过要赐到周府头上。”

那边关翼压根不听他说,只一个劲念叨着自己可怜。

沈琮眼看说不通,没办法,走到卧榻旁边,看着逍遥自在的人,碰了碰他的肩,烦躁地说到:“你也不劝劝!”

赵经竹往那边看了看,那人一股脑喝着酒,当即冷笑一声,“劝什么劝,真要是被他说中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沈琮苦着张脸,没听明白这话,关翼对周青月的心思,京中很多人都是知晓的,两人只差定下婚约了,只是先前平津侯看不上小小的周府,又出了老夫人那事。

这几年也不是没人去周府提亲,都被周府拒了,明眼人一看,这不明摆着等侯府世子嘛,侯府的人,谁敢抢,故而慢慢地,提亲的人越来越少了。

“唉,要说周府小姐,也是个好的,要是去了将军府,被那活阎王……”

沈琮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经竹斜眼一瞥,顿时住了声。

沈琮自知说错话,但也免不得给自己一个台阶,小声嘟囔,“我也就在我们几人间随口说说。”

赵经竹却是正色到:“将军平常脾气是古怪了点,但也是他守住了西北七年安稳。”

三人中,赵经竹年纪最大,却也是去年才及冠,今年二十有一,沈琮和关翼都以他为首。

此时听到赵经竹略带责备的话,沈琮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经竹想起那晚那人惨白的脸色,说了句,“回去了。”

说罢,扔了手里的杂记,也不管后面两人,下了楼去。

……

姜枳和婆婆刚吃好,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不经意间抬头往那扶梯上看去,就见到上次在京外遇到的人,姜枳看了一眼后,便装作只是随便一看,不认识的神情。

她根本不想认识这些豪门士族,从她上半生的经验来看,这些人只代表着两个字——麻烦。

走出酒楼,姜枳去了药铺,把写好的配方给里面抓药的药童。

旁边一个老者,似乎是这里的医者,先是一瞟,再是拿上手仔细查看,不舍得放手,口中自语,“这药方写得妙,虽是治普通风寒之症,却是不伤半分脾胃。”

将药方给了药童,仔细观察对面的人,又问姜枳到:“您府中可是有会医术的长辈?”

姜枳不想惹上麻烦,乱扯一通,“是家中长辈染上风寒,久久不愈,路过的一个云游老者写的药方,我也不知好不好,只能先试试。”

那老者听了,觉得有些可惜,又问到:“那这药方,可要保密?”

姜枳笑了,这破药方,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当即挥手到:“您随意用。”

又想到什么,眼神暗了暗,朝着眼前的人苦笑道:“不过老先生,我家穷得很,家里长辈用药也都把银两快花光了,我从小又无父无母的,如今这药方也算我带来的,您看……”

一双眼紧张兮兮看着老者,甚是可怜,都说医者仁心,那老者也是豁达,“这药材也不贵,给你免了,说来我还占你一个便宜。”

收到好处的姜枳,夸起人来不遗余力,“您是医者,自是心胸豁达,心系我们这些穷苦的贫民百姓,这也就是在您这里,要是别处,他们偷拿去用了,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是我占便宜了。”

这话说的老者哈哈大笑,直夸姜枳是个机灵的,姜枳拿着免费的药材高兴走了出来,放到马车里。

里面秦婆婆还在埋怨姜枳,“怎么买这么多药材,这些要花不少银子吧?”

姜枳笑到:“没花一分银钱,您放心喝。”

婆婆很是奇怪,“这是为何?”

姜枳:“我略懂一点药方,那掌柜看了我的药方说好,便不收我的银子了。”

姜枳写药方的事,婆婆也知晓,她也没瞒着,只说自己在西北时小时经常生病,家里没钱看病,只能自己去山里找草药嚼了吃下,所以慢慢得知道点药材的事。

这话半真半假,就算说给“郁青”那人听,也是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毕竟,路上那人的伤都是姜枳从山林间采的药才好了些。

离开京城的时候,姜枳去卖烛火的店铺逛了逛,家中用的是油灯,不够亮堂不说,浓烟还很重,常常黑乎乎的挂在铜壁上,粘在衣服上。

偏偏婆婆虽然看不见,总喜欢点着,而且姜枳自己也不愿常用,毕竟长年累月地用着,伤身子,这里的香烛算是便宜的,姜枳准备买一些回去。

烛身颜色不同,代表的用处便不同,就说最寻常颜色中的红白二色。

红色,自然是婚嫁时候用的,而白烛,大多是丧事用,寻常人家用的,几乎都是暗黄色。

烛身的颜色,便决定了这烛火的价格,白色自然是价低的,寻常人家没有丧事都不会买来用。

奈何姜枳不是常人,她也不讲究这些,家中也只有她一人能视物,为了节约银两,买了许多白色的烛火,外加一些笔墨纸砚。

那老板见她买这些,只以为家中有丧事,便宜了不少,姜枳笑笑不说话,看着满屋子的烛火,说到:“要说精贵,我可知道一种烛火,您这里没有的。”

那老板也来了兴趣,“不可能,我们家三代在这京城卖这东西,就连京城中的望族办事,都要在我家采买,成箱成笼地买,我家要是没有,那在整个大成王朝也是绝对没有的。”

这话,姜枳听着耳熟,笑着说到:“那种烛火,因燃烧的时候没有飘烟,成名无烟烛,您这可有?”

那老板连连摆手,“绝对不可能,不说那百姓家里的油灯,就是宫里的烛火,也是有烟的,不可能没有飘烟的香烛。”

姜枳笑意更甚,与那老板说到:“您不信的话,下次我做几支来,若是起火无烟,您可收货?”

“若是真的,我自然收,不过盈利可要二八分。”

商人直接谈钱,姜枳便知道,她是来对地方,找对人了,“行,我八你二,下次我先做少量的过来,若是以后有了销路,再做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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