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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1)

天还未亮时望月回到了夜府,进院没走两步隐约见树下坐着一个人,望月走上前才发现是裴琅在那坐着。

“你怎么又在树下坐着,要我送你回房间吗?”

裴琅木着脸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经被送回去一次了。”

见他的样子,望月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裴琅,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么?”

裴琅到是没什么事,就是一觉醒来想到了昨夜自己喝醉时做的那些事,“倒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些事情,你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我出去见了朋友,顺便办点事。 ”

见他笑得牵强,望月忽然间想起之前在蟠桃宴时裴琅醉酒的模样,“你该不会是对我师尊还有敖弦做什么了吧?”

裴琅被说中心思,笑容疆在脸上,“昨夜是你师尊送你回的房间。”

望月一听这话心中明了,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裴琅,“哦,原来是被敖弦给看到了呀。”

“有那么可乐么?”

望月伸手比了一下,“有这么一点点。”

见望月盘腿,裴琅开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望月看他,神色有些认真,“打坐啊,我的基础本就不好,若是现在不练的话,三年之后不就是干等死了么。”

裴琅听了也跟着一起打坐,当知道自己要以身赴死之时,他虽说原意,可心中有时还会有一些烦闷,但见望月一脸坦然,裴琅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如此心甘情愿,可是为了天下苍生?”

望月张开眼看他,回答的很是随意,“当然不是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天下苍生与我何干。”

裴琅听见这话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混乱,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就见望月笑了,“你那么惊讶做什么,难不成你是为了天下苍生才跟我们一起走的?”

裴琅摇头,表情有些落寞,“就算是我不同意,那帮人也会想尽办法让我同意的,还不如早些同意,省的到时候难堪。”

望月不知道裴琅到底经历过什么,淡然的开口,“不管你愿或是不愿,你能说出来已经很好了,我亲人就曾跟我说,遇到困难及时跑掉也是一种勇敢,所以承认自己害怕没什么,他们也不会让你难堪。”

裴琅倒是从小到大都没人跟他这么说过,连他最亲的师父也没有,“这是你哪位亲人跟你说的?”

“我的所有亲人都跟我说过,我的父母,从前的师父,还有我在凡间的朋友,他们都和我这么说。”

裴琅干笑了一声,“那他们还真是爱你。”

“当然,所以我希望他们可以好好活着。不过,”望月话锋一转,拍了下裴琅的肩膀,故意说着狠话逗他,“他们从未告诉过我可以毁约,你要是反悔了,我就用雷劈你。”

裴琅到是头一回被人用这种语气威胁,见望月在那学敖弦的表情,他一时觉着有些好笑,“就你?还想劈我,再过个几百年吧。”

望月见他笑了,不像之前那样心绪低沉了,倒是松了口气,嘴上还是胡扯着,“不信的话我们比一比。”

说完就见裴琅站来画了个结界,正好圈上了进门的院子,“结界我画好了,应该惊扰不到其他人,小妹,来吧。”

望月见他笑得狡黠,一时间有些犹豫,她从来都没和别人比试过,她吞了下口水,“我比你小七百多岁,你不打算让我两招吗?”

裴琅听她这么说也犹豫了一下,不过一想到之前敖弦一碰她就被电晕,还有她第一次学传送法阵就能从瀛洲到东海岸边,就果断的拒绝了她,“不能,我要是让你两招我恐怕会输。”

望月起身看他,“那我们要拿武器吗?”

裴琅想到了望月那戳过鬼怪的长叉,“不拿。”

话音落下,望月就变出一道雷电向裴琅击去,裴琅也不甘示弱化出几道风刃向望月袭去,二人一边闪躲,一边向对方攻击,若是这时有人路过夜府,就能看见夜府不断闪着白紫色的电光。

一刻钟后,结界出现一道裂缝,也不知道是被风打的还是被雷劈的,就听见轰的一声,惊醒了整个临安城的人。

等到沈千尘和敖弦出来,就见院里的砖也掀了,树也烧了,花也秃了,裴琅一脸的黑烟,衣服也破烂了。

再看望月,头发乱的跟杂草一样,身上的衣裳也都是口子,不过两人的表情到是如出一辙,都是一脸的迷茫。

沈千尘见他俩这个样子一时有些担心,“望月、裴琅,你们这是怎么了?”

只见望月在那瞎比划着手,半天才说出话,“师尊,我们刚刚在比试,还没分出胜负。”

裴琅这会被那些雷响震得有些耳鸣,只能隐约听见望月在说什么,他就在那点头。

见他俩这一脸狼狈,脑袋上还戳着草的样子,敖弦在那忍不住拍腿大笑,“哈哈哈哈哈……”

不过笑了一会他觉着周围好像安静了许多,敖弦抬头一看,就见望月和裴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面前,他看着两人又笑了两声转头就跑,望月和裴琅两人提着稀烂的衣摆就开始撵他。

沈千尘见他们你追我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一声倒是被望月耳尖给听到了,“师尊你也笑我。”说完这话她倒是没管沈千尘什么反应,就继续追敖弦去了。

凭空一声惊雷惹得熟睡的陈怀安从医馆的小破床滚到了地上,她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她本想着过几日就离开临安来着,可没成在昨日就多了近百个发热的病人。

她心中觉察不对,总觉得会有疫病在城中发生,于是昨日就在那些病人家里来回奔波,但还没查出具体是什么原因。

陈怀安直接爬起来推开窗子,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她坐在桌旁拿起昨夜写的东西,若是这两日再有这么多发热的病人,她就将这张单子拿去给隔壁的书馆,让他们帮着印印,好让城里的人注意防范。

这次她下山就是为了去各地义诊,之前陈怀安也在几次大疫时出过山,所以她心中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过想到这她整理好衣裳出了门,虽说现在天色尚早,可刚才那一声雷估计没几个人不醒的。

等到了悬壶堂门口,陈怀安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听了动静,给她开了门。

见来的人一脸疲惫,拂尘直接开口,“小师叔昨日没休息好么,要不我去那医馆替你两日。”

陈怀安摆摆手进了门,“要是有些人知道那义诊的的医馆和悬壶堂有关,可能以后困难的人看病就更难了。还有你们一大早的在忙什么呢,怎么都起来了?”

拂尘把门关上,“小师叔,昨日来看病的人出奇的多,我们刚才醒了就都起来补药了。”

“你们这昨日来看病的是不是大多是发热的病人?”

拂尘给陈怀安倒了杯茶,“小师叔怎么知道?”

陈怀安将手里的纸掏出来拿给他,“这个是我昨夜写的,我怀疑临安要起疫病,若今日发热的人还是一样多的话,就找个书馆印了发出去。”

她不打算自己印了,这样还能省些银钱,她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人,“拂尘,你今年多大了?”

“小师叔,我今天年九十多了。”

“你是不是还没遇过大疫。”

拂尘点了点头,“上一次世间有大疫时我还未出生。”

陈怀安将茶一饮而尽,“身为医修总是会遇见几场大疫,若这次真有疫病的话,你们念安师叔就会下山来带你们,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注意一下防护。”

“知道了,师叔。”

等到陈怀安回到医馆时,就见一个小孩在拍医馆的门,她定睛一看,自己好像昨日去过他家。

“小孩,你怎么一大早的来拍我的门,你爹娘呢?”

小孩一见是昨天来过自己家的医师,就哭出了声,“陈医师,我爹娘和我妹妹他们都昏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还一直在吐。”

陈怀安急忙蹲下给他擦了眼泪,发现他也在发热,“来,先不哭了,告诉我你有没有把爹娘和妹妹翻过身啊。”

男孩抽了两下,“我把他们都翻过身了,现在他们都是侧着躺得。”

听见这陈怀安放了心,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做的不错,我这就带你回家。”

她给拂尘传音叫他派人来看守医馆,然后就抱起男孩向他家飞去,等落到院子里,陈怀安将男孩放下,蹲下身看他,“乖,你在院子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他们,等我将他们治好了,我们再一起看他们,好么?”

男孩见陈怀安温柔的模样,抹了把眼泪,忍着不哭,“好,谢谢陈医师。”

陈怀安扯出一块手帕,叠了两下给男孩戴在脸上就进了屋,她闻见屋中的味道也没有皱眉,而是直接去查看床上三人的情况。

现在床上的三人都不吐了,可口边出现了血迹,陈怀安觉着有些不对,伸出手指试探他们的鼻息,深叹了口气,如今这三人都没了呼吸。

陈怀安将小女孩放平,对她进行了一番检查,发现她不是因为呛到窒息而亡,她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察觉出一丝莫名的香气,等她再细闻竟发现这香气来自床上三人的尸体。

还没等陈怀安翻看其余两人时,就听院子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等她一出去,就见男孩在那弯着腰狂吐不止,陈怀安冲过去顺着男孩的背。

就见男孩看了她一眼,充着血的双眼和屋内死去的三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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