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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表演(1 / 1)

在主角面前装了个大的后,沈雾用短短两个字又给主角扔下一个惊天大雷,然后装作力竭,果断晕倒,绝不给主角再次询问的机会。

主角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不轻失血过多,还是一口气被憋得没上来,跟着一起晕了。

两个前后脚晕了的人没几分钟等到了月玲珑带着一群保镖前来支援,月玲珑懵了一会儿,忍下把黎曜弄醒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冲动,让保镖们去抬了担架,把两个人抬进了雇佣兵酒店。

沈雾没有事做,便跟1818在系统空间内打牌,她和系统开了十副牌,每开一局只用其中一小部分,这样每一次牌都不一样,省得再去算牌。

1818的本体是个圆咕隆咚的金属色小球,它出厂时智商设定不高,也不像其他系统能捧能逗骚话漫天,一连试了几个专员都被婉拒,休眠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等到重新唤醒的机会。

系统跟专员是合作关系,沈雾刚来时空管理局,领导他老人家亲自带着沈雾去跟系统双向选择,彼时沈雾还懵懵懂懂,一眼相中了智商不高还不怎么会说话的1818。

事后,1818问过沈雾为什么会选择它,沈雾思考了一下,一板一眼地说:“因为你很乖。”

1818的确很乖,跟沈雾打牌从来乖乖关掉大半运算,结果每一次都被沈雾贴了一脑门纸条。

一局没打完,沈雾对面顶着小孩子外观的系统撩起遮挡视线的纸条,说道:“主角醒来了。”

沈雾“嗯”了一声,甩出一串顺子,道:“不着急,先开个直播。”

系统把视角给到主角团,一边说:“等等等等,这个牌我要!”

***

黎曜眼皮动了动,抬手遮住过于刺眼的阳光,待适应了光线,看出这是他跟元明明住的房间,刚松了一口气,他疑惑地看着自己举起来的手臂,衣服破破烂烂,但光滑如旧,别说伤口,连道疤痕都没有。

“别看了,外伤治好了,内伤有的养,”月玲珑听到动静,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一张毛绒绒的毯子滑落,被月玲珑随意一卷抱在怀里,懒洋洋地说,“等千岁回来给你奶一口。”

千岁是团队后盾,阴阳怪气的功力跟他的治愈能力一样强,前一阵子,他接到另外一位朋友的求助,动身去帮忙,算起来有半个月了。

黎曜捂着胸口,倚靠在床头,他闷闷咳嗽了几声,抓起床头柜上已经凉透的水,咕咚咕咚一杯下肚,才感觉到五脏六腑的灼热感减轻了一些,黎曜摊开手,一朵颤颤巍巍的火苗出现在掌心,像风中残烛,动都不用动,顿时熄了下去。

“正常现象,”月玲珑身上断裂的骨头在异能的治疗下全都愈合,作为房间中唯一一个健全人,她任劳任怨地给黎曜添上一杯水,说道,“比胖胖好多了,胖胖本源受损,生命力不断流失,我找了能找到的所有治疗系异能者,都不行。”

黎曜说:“只能找千岁。”

月玲珑亮起手机:“找了,千岁说他那边告一段落,他会跟飞羽一起立刻往回走,如果我们明天启程,顺利的话,三天内可以在四方城汇合。”

黎曜听到“飞羽”这个名字,问道:“飞羽找到她爸爸妈妈的踪迹了?”

“没有,”月玲珑摇头,低声说,“第五循聿好像又找到了什么线索,还没有确切的定论,神神秘秘的没跟飞羽说,飞羽怕千岁路上出什么意外,她陪着还能保护千岁。”

床对面的元明明无知无觉地躺着,黎曜咬牙道:“我们今天就走。”

“我劝你多休养一会儿,”月玲珑当然也着急,只是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戳戳黎曜的脑门,把人戳得东倒西歪,“你现在跟美人灯没什么区别,还当自己是铁打的呢,再说了……”

月玲珑神色黯淡:“千岁说他没有把握。”

元明明情况特殊,他的防御网就是他的本源所在,一旦防御网破碎,就会反噬到元明明自身,若碎一层还好,只是一点内伤,但他们此前面对暴怒的巨熊时,元明明一次性展开了数十层防御网,在巨熊的绝怒一击下,层层叠加的防御轰然破碎。

瞬间的反噬,令元明明昏迷至今。

“而且,”月玲珑叹了口气,“救你的那个人,咱们要带她一起走吗?”

黎曜心脏一颤,情不自禁地问:“她怎么样了?”

“睡着呢,她好像很累,”月玲珑要照顾三个病号,便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她想起到达时见到的月季花墙,以及月季花瓣滴落下来的血红色的露水,好奇道,“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过你还认识这等高手。”

黎曜苦笑:“我以为我必死无疑,她突然出现救了我……我、我并不认识她。”

同为木系异能者,月玲珑忍不住随着黎曜的讲述复原起当时的状况,听完后,她倒吸一口凉气:“近乎于生杀予夺的力量……幸亏不是敌人。”

木系的攻击手段不少,只是如此骇人的爆发力,月玲珑自认做不到。

黎曜皱眉,他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女生那双墨蓝色的眼睛,深情而怀念,令他一回想,差点忍不住掉下泪来:“她……应该是来找我哥哥的。”

“什——”月玲珑惊呼,“她醒了!”

***

沈雾把玩着一支雏菊,刚刚在系统空间,1818总算赢了她一局,顾不上贴纸条,整个小球开心得在系统空间内转圈圈。

正巧,直播画面中到了最合适的时候,沈雾便顺理成章地“醒来”。

听到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沈雾低下头,认真抚摸着雏菊小小的花瓣。

大约是覆盖了一层异能力,雏菊保存得极好,仍然保持着一种勃勃的生命力,一看便忍不住心生欢喜。

“咚咚。”

礼貌而清晰的敲门声响起,沈雾抿抿唇,来到房门前,透过猫眼看到熟悉的眉眼,她唇角忍不住翘起,立刻打开了门。

落地窗洒下大把的阳光,对方在光里拈花一笑,像极了落入凡尘的精灵。

换好衣服的黎曜和月玲珑呼吸一窒,还是沈雾率先打破了寂静:“我当时失去意识,谢谢你们帮我。”

她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山间的风略过树叶时留下的痕迹,细微但悦耳。

跟杀伐果断的出手一点都不一样。

黎曜连忙摇头:“不,是谢谢您救了我,如果不是您,我大概会死在那里吧……”

月玲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要不,咱们进去说?”

三个人互相做自我介绍。

沈雾乖乖巧巧坐在床边,道:“我叫沈雾,你们叫我阿五就好。”

黎曜感觉这声“阿五”真叫不出来,转而说道:“阿五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雾知道这是要进入正题了:“当然可以。”

黎曜看着沈雾明亮的眼睛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你是不是认识我的哥哥啊?”

“你的哥哥?姓黎吗……”沈雾思索片刻,摇头道,“我没有印象,不过黎曜你倒是很像我一个故人,也算是缘分。”

说起“故人”时,沈雾的眼睛下意识弯起来,似乎只是提到,就令她无比开怀。

月玲珑:“……”

月玲珑闭了闭眼,心酸一涌而上,不忍看黎曜的表情。

黎曜五脏六腑本来就在痛,闻言更是无措极了,他反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有些事情不说,难道就能回到没发生的那一刻吗?

不能。

“我哥幼年被人拐走,后来,一位姓陆的流浪魔术师收养了他,”黎曜声音晦涩,一字一顿地说,“他叫陆折川。”

陆、折、川。

这三个字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沈雾在陌生人前因为拘谨而一直挺直的肩颈陡然放松下来,连带着她手中的小雏菊开得越来越漂亮,她目光灼灼得看着黎曜,道:“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两个长得有些相像,我想问一下,阿川他去哪了?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黎曜沉默。

月玲珑无言。

气氛顿时一肃,寂静蔓延在不大不小的房间中,沈雾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的笑容一点一点抿平,眼睛中的光一丝一丝褪去,精气神仿佛被瞬间夺走,让她笼罩在一片颓然之中。

“他……”良久,沈雾捏着手中的雏菊,尤带着一丝希冀,“他是不是出事了?伤得重吗?伤得重也不要紧,我有办法救他。”

黎曜心脏好似被紧紧捏住,一口气堵在胸口不能释放,他想说,哥哥是流浪魔术师,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哥哥很强,在很远的远方过得很好,可他只是看一眼沈雾,就想起哥哥被穿透胸口的背影。

他要怎么说谎,去骗一个走了很久的路才听到一点消息的沈雾呢?

“抱歉,”血腥味在黎曜口中炸开,是他咬破了舌尖,逼自己去面对沈雾,“阿五姐姐,冒昧问一句,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呢?”

“关系啊……”

沈雾举起小小的雏菊,用带着回忆的语气说道:“有的人只是偶然路过,就足以点亮我的世界了。”

黎曜几乎落荒而逃。

月玲珑紧随其后,走到门口时,她回了回头,压住喉头的哽咽:“阿五姐姐,如果你想找他,就去月季花墙吧,他沉睡在那片大地下。”

沈雾恍惚一瞬,想到了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冲月玲珑笑笑,她笑起来温温柔柔,眉眼中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怅然和悲恸:“谢谢。”

这下狼狈夺门而出的换成了月玲珑。

两位主角离开,房间里剩下沈雾一个人,系统从赢了沈雾牌的兴奋中回来,感叹道:“省略真的是一门技术。”

只是朦朦胧胧一串表演再加上几句似是而非的暗示,便让主角团自动脑补了一出情感大戏。

“少年漫主角的确纯情,”沈雾弹弹雏菊的花瓣,放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问道,“打牌吗?”

系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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