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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1 / 1)

初阳从小在狼群里长大,并不像寻常人一样看重权势、富贵,去计较得失。

他喜欢简今安,便去问,便去争。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他的感情奔放,热烈,如初升的朝阳。

当初那人从狼群堆里捡他出来时,也是看出了这点,才为他取了如今的名字。

此刻,简今安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觉得她不配得到这种真诚的情感。

简今安问系统,“为什么是初阳。”

系统:【初阳是皇子,是朱朝先帝的儿子,他的血脉里有真龙护体,是促使你回平行时空的条件之一。】

江南水乡,多的就是美人。要想从其中突出重围,单只有美丽是不够的。

鞑靼族人眉眼深邃,体态修长,这别样的种族风情让先帝一眼就看上了。

一夜风流

初阳的母亲青衫知道要牢牢的把握机会,因此她并没有喝下情/事过后的那碗避子汤,所以才有了初阳。

这时代对女子是不够的包容的,一个怀了孕的花娘会有什么好下场呢。

被人转手,被当成货物一般发卖,过的是牲口一样的日子。

青衫不堪折辱趁乱逃了出来,她本想去京城去寻那个贵人,可到头来却连贵人姓甚名谁,家住在哪儿都不知。

青衫也曾想打掉过这个孩子,可她的信仰不许,她的不忍心更占了许多。

无奈之下,青衫只能折返回到她的母族,只是路途艰辛,在刚到鞑靼族边地时便难产而死了。

初阳是被头狼捡到的,畜生也有舐犊之情,于是这一养就是十四年。

顾知亦想要退出这盘他亲手布下的棋局,自然要找好退路。与其费心费力的去掰正小皇帝,不如找一个无权无势没有党羽的少年。

左不过在教习一下,反正为人师表他也不是头次了。

这些事情系统当然不会和简今安去说,它不能干预此间的一定会发生的命,况且为简今安提供回去的机会,已经违背了它的原则。

京城早就流传开的事情,简今安当然听过,她原本以为先帝的皇子是顾知亦、又或者会是容乐。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并且还是个对她有意思的少年。

虽然初阳是她回去的关键,可简今安却不想利用他。

她挣脱开初阳的手,冷冰冰道,“鞑靼王,我嫁人了。”

初阳闻言有些失望,“啊,原来你嫁人了啊……”

初阳不舍得摸着空空的手心,对他来说,简今安是从头到脚都按着他的审美生的,可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嫁人了呢!

初阳抬头看她,忽的皱眉,“不对,听闻中原女子成亲后是要盘头的,可你发髻未编,还是未嫁女的打扮。”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骗我。”

顾知亦是个好老师,他倾其全力的想打造一个帝王,自然是教的用心。

君子六艺他教,识人观人他也教,就连如何判断别人说谎他都教。

比方大多说谎者眼神闪躲,会有一些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小动作。又或者语气生硬,想早些结束话题。

初阳是个好学生,记得很是牢靠。

他像发现了不得了事情,围着简今安左右走动。

初阳并不因简今安的欺骗而生气,相反那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的惹眼又张扬,“我喜欢你是突然了些,但是我相信时间长了,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初阳的霸道令简今安不适,又或者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简今安态度变得凶狠,“这又是什么道理?你凭什么这么笃定,难道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回馈你同等的感情?”

“这世上的事情岂能皆如你愿?”说到最后,简今安几乎是吼出声的。

她知道这样很不好,很别扭,甚至可以说是畸形。

明明一句很轻易的话,她就不会好好说了。

简今安是个别扭的姑娘,于漫长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人去教她怎样去爱人,她凭一腔热血而来,却被扎的满身伤痕。

受伤的她就像个刺猬,扎向别人的时候,又将自己关在角落里,再不许旁人靠近。

简今安不敢相信顾知亦的从头开始,她怕了,甚至说是倦了。

简今安蹲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到地面,初阳愣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去扶她,“是我不好,有人曾和我说过,女儿家皮薄,若是有些事你不近一分,她就会退十分。”

“我以为你也是这样的。”

帐篷里的人早就退了,年轻的少年带着着不知所措轻拍着少女的背,以最原始的方式去安慰她。

少顷片刻,一道声音弱弱响起,“别哭了,你这样我也难受……”

简今安泪眼婆娑,抽噎着抬头,“你,你难受什么?”

初阳挠头,“在我们狼群,只有没用的狼才会叫母狼伤心。”

“扑哧~”简今安不禁笑出声,她以袖拭去泪水,“狼还会伤心,你蒙谁呢!”

“真的,你别不信!我带你去看。”初阳行动力惊人,他带着简今安跑出了帐篷。

——

高山峭壁,满山苍翠,塔塔山是没有狼的。

狼并不喜欢人类干扰,如今这附近一带都是驻扎的营地,又怎么会有狼呢。

后知后觉的初阳回过神来,望着山峰的背景显得有些落寞。

简今安倒是调整好情绪了,她上前一步,和初阳并肩,“初阳,没事的,没有狼,看看这些美景也不错。”

至少,现在不错。

两人放松心情,找了块石壁靠着说话,日落的余晖落在山间上,有种与世无争的错觉。

很快,简今安余光撇见一处青烟,她回头望去,“那是什么?”

闻言,初阳眉头皱起,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往山脚冲去,“是打仗前的讯号。”

青烟燃,战火起。

初阳的粮草还没送到祁王的大仗里,就遭到了一场变数。

一队黑衣人从山路后方拦截,在确认双方交认过后,便冲了出来。

他们的下手果决,迅猛,几乎是祁王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掐断气管全军覆灭。

黑衣人分成两队,一队将扒开祁家军的衣服换上,又将兵器掩藏在拉车的车板下。

另一队则开始毁尸灭迹,黑色的粉末化在死尸身上,不消片刻,骨头和血肉便化成了一股腐水。

空气里的肃杀味只存留了片刻,接着这队“祁家军”便若无其事的,朝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祁王军队人数众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记得对方相貌。

他们来往之间全凭手牌,“祁家军”的头领掏出怀中手牌对接,营地大门很快便打开了。

祁王接到粮草大喜过望,立即吩咐底下人今日用送来的粮草煮饭。

祁王并不存疑有人会在粮草中动手脚,毕竟他做梦也想不到敌人竟敢冒充到自家士兵,甚至大摇大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那公子怎么能肯定,祁王一定会今天用那些刚到的粮草呢?”常理手执白子,在棋盘上落下。

顾知亦目光专注,不紧不慢的从棋罐里夹起一枚黑子,“祁王在京城养尊处优,早就习惯了受人巴结的日子。白天他被一个半大的少年在众人面前下了脸面,此刻看见粮草自然是要糟践一番的。”

“糟践?”常理疑惑,不自觉挨着黑子跟了下去,可棋子一落下他就后悔了。

鱼嘴香炉中散发出袅袅沉香,常理偷偷瞅了一眼品茶的公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碰棋盘上的刚刚落下的白子。

顾知亦低垂着眉眼,恍若未觉,“粮食不用完,明天还怎么去找初阳在要呢。而那么多的粮食,不糟践又怎么用的完。”

常理更不解了,他的手停顿住,“为什么明天一定要去找鞑靼王要,难道他要了鞑靼王就会给吗?”

顾知亦浅笑一声,“祁王如果要不到粮草,就会告诉众人,与鞑靼族以后合作之前要思量清楚,毕竟连他这个尚在合作的盟友都无法得到助益。”

“那要是得到了呢?”

“如果要到了,那么以后初阳便只能任他予求予取了。”

常理听明白了,“所以我们要帮助祁王尽快的‘糟蹋’粮食?”

最后一子落下,棋盘上几个没有连接上的黑子围城了一个眼睛的形状——输赢立见。

顾知亦捡出其中的白子,浅浅微笑,“不只要糟蹋,还得要祁王底下人心寒。”

正如顾知亦所说,今日这一出祁王难泄心头之恨。

粮草到了以后,除了后勤补给的那部分,剩下的那小半他则命人酿造成酒,准备犒赏三军。

只是他的吩咐刚下,运回粮草“祁家军”头领给出了一个更好的建议,“王爷,那鞑靼王小儿如此不给您脸面,属下倒有个主意可泄心头之恨。”

回想到白天,祁王眼神阴鸷,“什么主意?”

“头领”跪地,“不若王爷命人将粮草铺在您的帐前,这样不仅走起路下脚下舒坦,这心中也能舒坦不是?”

祁王甚至不用考虑,光是听着就觉得身心愉悦,“哈哈哈,说的好,赏!”

“头领”的动作很快,不多时粟米便被厚厚的摞在营帐前,上面还铺了层薄薄的干草。

祁王踩在上头笑的开怀,可底下的人却欲言又止。

跟随祁王的大军并不是都随他一同曾入过京的,更多的是在边地苦熬守卫的将士。

原是供人吃的军粮,被人如此糟践,哪怕这人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心也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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