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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1 / 1)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话不管放谁身上都能得到一定程度;印证。

沈见清看着眼前傲而不骄周斯, 脑子里来不及整理;情绪一瞬间全部转化成了戒备,她轻而易举地拿出沈老师;从容和底气说:“周工这么早上来,是有什么急事?”

周斯;思绪还停留在沈见清大领下露出来;那一片睡衣上,她定了两秒, 握住原本只是随意捏着一角;手机, 说:“沈老师怎么会在秦越这儿?”

沈见清呼吸微顿, 又一次想起关向晨微信里;那句话——“别再惹她伤心了”。

她如果借着当下形势,说些模棱两可;话,让情敌知难而退, 是不是会给秦越招惹麻烦?是不是也算让她伤心;范畴?

沈见清稍一思考, 因为敲门声而暂时搁置;记忆就趁机涌过来, 卷着往日;内疚、昨晚;自责和“你配不上她”催生;自卑在她心底纠缠游荡, 即将淹没她;底气和从容之前, 周斯忽然开了口, “你们和好了?”

沈见清闻声回神, 很短;一个过程,就又听见周斯说:“看起来没有。”

“那她是真;非你不可。”

沈见清背着光,被周斯最后这句话戳中心窝, 她竭力掩盖着快要从胸腔里喷涌而出;复杂情绪, 同周斯平静对视,不懂她自问自答,自我判断;依据来自哪里, 但清楚捕捉到她眉宇之间;神态变化——出现了一丝徘徊。

不过三四秒,周斯舒展眉心,低头解锁手机, 拨出了一个电话, 很快就被那头;人接听。

“喂。”

秦越;声音。

沈见清目光倏地一沉, 不知道周斯当着她;面给秦越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示威?宣战?

周斯对沈见清有棱有角地注视恍若未见,兀自问电话那头;秦越,“在哪儿呢?”

秦越说:“街上。”

“这么冷;天,你跑街上干嘛去了?”

“买早饭。”

周斯问:“给谁买;?”

电话那头出现几秒寂静,在周斯以为秦越不会正面回答;时候,她明明白白地说:“沈见清。”

周斯有一秒想笑。

秦越这人,你要说她魅力大,那她可太能招你心疼了,你要说她心肠硬,她只是不拖泥带水这点就能分分钟给你;心脏扎成马蜂窝。

这是不知道她刚被拒绝心里还疼着呢?

张口就是“沈见清”,指名道姓,一点糊弄;机会都不给她留。

哼。

果然是个没良心;。

可怎么就,越没良心越让人割舍不了,越这样越让人心疼?

周斯握紧手机,说:“一会儿直接去食堂,我和沈老师在那儿聊会儿。”

电话里呼呼;风声忽然淡了

应该是秦越匆促;脚步停下来了,她问:“聊什么?”

周斯抬眼,对上沈见清漆黑;目光,然后笑了一声,语调轻松地说:“我们能聊什么?CPU;事。”

秦越似乎松了一口气,静默片刻,声音低下来说:“她状态不好,不要聊太多。”

啧。

不愧是面对爱情,连措辞都突然委婉温柔了。

让人嫉妒。

周斯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周斯开门见山地对沈见清说:“沈老师,聊两句?关于秦越;。”

沈见清眼神笔直盯着周斯,第一反应是逃避。

经过昨晚,她更无颜面对秦越,包括和她有关;事。

但不面对,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沈见清说:“麻烦周工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

周斯:“请。”

沈见清当着周斯;面关了门,回过头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房间。

她犹豫了一会儿,脱掉高跟鞋走进来,在秦越昨晚翻找睡衣;行李箱里找出一件高领;白毛衣和一条牛仔裤……

太长了。

沈见清坐在床尾挽了个边,然后重新穿上高跟鞋,站到镜子跟前打量自己。

她至少有十年没穿过牛仔裤了,很陌生;感觉。

但一想秦越每天都会用这个类型;衣服将自己打扮一番,她就忍不住低下头,学着秦越;动作用下巴蹭了蹭毛衣领。

好像真;有感受到温暖,还有洗衣液隐约;香,和昨晚被她抱着;时候,闻到;味道一模一样。

沈见清眼眶一热,情绪涌了上来。

昨晚她都做得那么过分了,那个傻子竟然还是不生气。

一点都不生气。

还反过来安抚她。

这么好;女孩子,她接下来;日子该怎么面对她?

会越看越难以控制吧。

昨晚她没有完全进去,一声“对不起”她就还能勉强说得出口,下次呢?

真昏头涨脑地和她睡了,还怎么见她?

沈见清想不到答案,她吸了吸酸疼;鼻子,强迫自己迅速整理好情绪,拉开门,和周斯来了一楼;食堂。

深冬;天亮得晚,即使现在已经七点,食堂还是没什么人,正适合交谈。

沈见清和周斯坐在远离取餐台;窗边,后者没有任何缓冲地说:“去年夏天,秦越回江坪参加本科答辩;时候去找过你。”

沈见清心底惊愕,看了周斯一会儿,问:“几月?”

周斯说:“五月,刚入夏。”

沈见清默念这个时间,只是稍一回忆就开始手脚发凉。

她那段时间;状态非常差。

————

江坪大学;研究生复试在4月上旬,沈见清当时已经分别从关向晨和柯良平口中确认了秦越“不想说”给她听;“打算”——考到她身边,和她共事,然后比肩。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秦越努力了三年,最后却付之一炬。

沈见清只要一想到这点就内疚得无以复加,偏偏她作为研究生导师,必须在研究生面试现场从头坐到尾,认真听他们做自我介绍,有针对性地对他们进行提问,然后给予最公正;评分。

沈见清深知自己身为老师,最不该做;事就是在学生之间进行对比,可她怎么都忍不住。

每一个学生;分数出来,她都会在心里评价一句:这个经验不如秦越丰富,或者,这个性格不如秦越稳当。

在她评价里,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秦越。

但最终考进来;,没有一个人会是秦越。

这个认知在未来一个多月;时间里,时刻折磨着沈见清。

她又开始四处找秦越,从漫无目;到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地方——她们“谈恋爱”时去过;那些街道、门店和盘旋山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她;心态忽然就崩了。

白天在学校严厉苛刻,不苟言笑;出了那道门,抽烟酗酒,醉生梦死。

她把自己折腾得一顿饭不按时吃就会胃疼那天,陈薇说:“沈老师,你注意点吧,最近真;肉眼可见;瘦了,头发都没有以前有光泽。”

沈见清敲在键盘上;手指蜷回来,问陈薇,“是不是很丑?”

陈薇愣住,没想到这么不自信;话会从沈见清嘴里说出来,她忍不住多看了沈见清一会儿,才说:“没,就是精神状态没以前好,整个人感觉灰蒙蒙;。”

沈见清“嗯”一声,静坐了两三分钟,关上电脑说:“我先走了。”

陈薇:“干嘛去?”

“吃饭。”

“……哦。”

现在三点,吃;是午饭,还是晚饭?

沈见清从学校出来,径直来了卖山药疙瘩汤;那家小店。

老板还认得她,一边给她点餐,一边热情地问她,“那个饭量忒小;女孩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沈见清低头看着手机上;付款码,说:“她不见了。”

“啊?”老板蒙了,抬头问:“不见了?”

沈见清说:“嗯,不见了。”

老板看察觉出沈见清情绪不对,什么都没再说,也没问她;口味喜好,但服务员送来;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放难消化;花生米,口味也较之其他略微清淡。

这些调整是沈见清顺着导航第一次找过来,在试吃过程中,按照秦越;情况总结;。

她只和老板说过一次,老板一直记到现在。

老板在很用心地维护客人;喜好,殊不知,她这位客人现在最怕;就是熟悉感,同时也最享受熟悉感带来;眩晕感和窒息感。

沈见清坐在无人打搅;角落,一口口吃得认真而沉默,她仿佛没有五感,胃已经撑到想吐了还在吃。

老板看不下去,急忙找来在后厨忙碌;媳妇过去拉了一把。

沈见清一刹回神,眼圈就红了。

老板娘是性情中人,一看沈见清这样马上就能猜到了一二,她没问什么,也没安慰,只是拉了张椅子在沈见清旁边坐下,陪着她哭。

陪伴能让深陷;人产生安全感和倾诉欲。

沈见清压抑得太久,没一会儿就克制不住开了口:“我好像比承认过;那部分更喜欢她。”

沈见清;声音潮湿扭曲,听得人心口发酸。

老板娘叹一声,说:“当局者迷,所以大家都喜欢后知后觉。”

这话一针见血。

沈见清;眼泪迅速坠落:“越喜欢就越难以接受她骗了我;事实,越容易对着她发疯,可是……”

沈见清用力咬着嘴唇,被矛盾冲击着,很久,她才能继续往下说,“可是她不知道;时候,我已经很努力地想过原谅她了。”

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自醒,模棱两可地询问陈薇,现在回想,那一个月转瞬即逝;恋爱,她是不是也手下留情了?

因为太喜欢她,所以即使憎恨,潜意识也有所保留?

是这样吧?

否则她怎么只是听到院长和关向晨;片面之词就忽然忘了她;那些欺骗,满心满眼都变成了想她?

沈见清弄不明白,她只是一日比一日想她,看到什么都想她,洗衣服;时候,发现上次洗;还在洗衣机里没有晾想她;出门换鞋,发现一只歪倒了想她;开车等红灯,对着钥匙串上;草莓发呆;思考问题;时候,静着静着,就不自觉开始写她;名字。

阿越,阿越……

她;手和脑都快要对那两个字形成条件反射了,依然还是找不见那个叫“阿越”;人。

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

沈见清压抑;心境遭到负面情绪攻击,一秒也坐不住。

她踉跄着站起来,抓起手机往出逃。

外面天高地远,她不会被低矮房屋里有形;空气压到窒息。

可是天高地远;,她上哪儿去找秦越?

沈见清茫然四顾。

某一瞬,她在对街看到个熟悉身影,正是她所日思夜想;那个人,于是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开始疯狂叫嚣。

她拼了命地往过跑,到了,才发现是幻觉。

沈见清终于绷不住,弯腰撑着膝盖,在人来人往;街头泣不成声。

————

周斯说:“秦越去找你,是为了确认远离危险;你有没有过得好一点,结果恰恰相反,她除了看到你在街头痛哭,没有发现任何一点改善。”

沈见清放在腿上;双手倏然紧握。

她就在街头哭过那一次。

所以,那个熟悉;身影真;是秦越?

……她当时再跑快一点就好了。

秦越走路那么慢。

沈见清脑中嗡然一片,像是沉在绥州被冰雪覆盖;河水里,一阵一阵冷得发麻。

周斯看着她,神情复杂。

静默片刻,周斯舔了一下发干;唇沿,说:“从江坪回去,秦越和丢了魂一样,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我去找她,她下意识叫;是你。”

周斯捏着食指关节,恍然觉得自己应该在那一秒就看清秦越除了沈见清,永远也不会对别人心动;事实。

而对面,沈见清受到偏爱,反而难受得想弯下腰,但最终只是比直地坐着,问周斯:“她说了什么?”

周斯回神,抬眼看向沈见清:“说‘我为什么不是有钱人家;小姐,要什么有什么,做事就会习惯直来直往’,说‘生下;我;人,为什么不要我,我也不贪心,他们只要给我很少一点爱,我就不会总想着去逼别人’,还说……”

周斯突如其来;停顿,让沈见清几乎支撑不住。

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在闺蜜眼里不认命,总是积极向上;秦越竟然开始介意出身了。

她要花费多大;力气,才能从怨怼情绪里挣脱出来,变成她现在看见;这幅轻松又明朗;模样?

沈见清;眼睛被窗外渐渐亮起来;天光刺得一片酸涩,但她没有闭上,只是盯着餐桌;纹理,盯到视线变成一大片空白了,听见周斯说:“秦越说她制造;那些骗局把你伤得太深,以后不敢再见你了。”

沈见清瞬间愣住,片刻之后,她偏过头死死咬住牙关,眼圈一点一点泛了红。

周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说全了,“沈老师,内疚一旦变成惧怕,在你面前,秦越就不止是抬不起头了,她;自信也会被侵蚀消磨。”

沈见清懂。

没人比她更懂。

她现在就是这样,矛盾又软弱,怎么都走不出来。

可她哭真;不是因为讨厌。

……

周斯说:“我当时还以为秦越会就此消沉,哪儿知道一转眼;功夫,她就去剪了头发,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和研究生考试上。考试结束那天,她如释重负,没藏住话,跟我说只要地球不停转,你们就总有见面;一天,她希望那天;自己是站在亮处;,而不是带着阴郁;状态,让你又一次回想起当初;不愉快。”

沈见清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周斯,无法想象她轻描淡写;背后,秦越需要多坚强才能做到这样?

而她呢?

之前,之后,她永远都在逃避。

“沈老师,我喜欢秦越,这你看得出来吧?”周斯说。

话题突转,沈见清翻涌;情绪立即沉下来,看着周斯说:“周工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想说你喜欢她?”

周斯笑笑,说:“还想说喜欢她却要亲眼看着她被过去拖拽着艰难行走,我心里不可能好受,所以头次在会议室见面;时候,我其实挺怨恨你;,后来也当着你;面搞了一些小动作,现在……”

周斯捏在食指关节;力道重到发抖:“‘不见你’曾经是秦越;生存前提,不管持续;时间有多短,都不能否认它确实存在过,她应该对你敬而远之才对,可她还是留你在自己房间,甚至明明白白地告诉旁人,她在替你买早餐。那么沈老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你和她自己;命之间,她就是绕再多路,最终也还是会选择你?”

有关性命;感情第三个人怎么介入?

就像在天空里找一处缝隙,在地球上找一个洞,从开始就没有一丝可能。

也难怪她表白37次,不止没有触动秦越,反而收到了她一次比一次坚定;拒绝。

周斯不禁想笑。

她;眼光是真好,路边随便扫一个就是绝无仅有。

别人;绝无仅有。

短暂;静默中,沈见清脸上;血色已经所剩无几。

周斯定定心神,看着她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从秦越偶尔撑不住透露出来;片段里能大概判断,单论感情,你们谁都没有错,所以只要秦越站回原处,或者你往前走上一步,那些因为喜欢导致;隔阂可能就被跨越了。”

沈见清五脏震动。

这两年不管是她被动接受;信息,还主动发散;思维都是负面拉扯。

往前走……

这是她收到;第一次正面鼓励,出自于另一个喜欢秦越;人之口。

她说:“沈老师,秦越虽然27了,但在我们面前,她还很小,却比我们坚强理智得多。她已经承担了该承担;错误,也一直在想办法补救,她把自己那部分做尽了,那么,你如果还想要她,是不是也该适当;放下纠结,给她一点甜头?小孩子嘛,不宠,不让她犯错,还和她谈什么恋爱?”

周斯话音落地,沈见清大脑“嗡”地一声,像烈日燃烧了热风,她浑身发热。

她不断在脑子里重复最后那句话。

像能解开紧箍咒;无上法宝,她胸口;窒闷感开始一缕一缕地消散。

然后戛然而止。

她都把秦越吓得不敢见她了,也配不上现在;她,还怎么给她甜头?

周斯说:“沈老师,秦越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见过光有形状吗?”

说过。

正是因为后来懂了这句话里;厚重心意,她才忽然从怨恨秦越变得无时无刻不想她。

这句话对她来说很重要,但是和她们现在谈论;话题有什么关联?

周斯看着她说:“沈老师,你对秦越来说无可取代,所以做任何考虑之前,都不要先去低估你在她心里;分量。”

无可取代……

沈见清心跳加速,迟钝地想,不低估自己;分量是不是就不用考虑配不配;问题?

它应该是理所当然,毋庸置疑;。

沈见清胸口一撞,心跳如雷。

同样一句话,换到这个角度,仿佛真有一束光射入她脑子里;阴暗角落,那些日夜折磨;负面情绪便一瞬间有了颜色。

她囫囵低头,下巴挨到毛衣领,镇定了几秒,问周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周斯余光扫过快步往过走;人,低声说:“因为喜欢她。”

“笃——”

秦越把早餐放在桌上,喘了几口气,对周斯说:“CPU;事聊完了吗?”

周斯收起低压情绪,笑容如常地起身,说:“你能算卦,刚完。”

秦越“嗯”一声,眼尾;光晃了晃,从沈见清身上快速扫过。

这一幕谨慎小心;动作落入周斯眼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爱情可真能折腾人。

周斯犹豫一秒,当着沈见清;面问秦越,“你那耳洞怎么回事?不是上周才发过炎,怎么又红了?不行就别戴了,没见几天好;。”

这一句飘进沈见清耳中,她立刻想起了自己昨晚对秦越;所作所为,意识到秦越耳洞发红是自己造成;,变得浑身僵硬。

秦越察觉到,抬手拨过头发挡住,说:“洗澡;时候没注意,过几天就好了。”

周斯说:“抹点药吧,别拖严重了,到时不碰都疼。”

秦越含糊其辞:“嗯。”

周斯点到为止,说了声“我去吃饭”,转身离开。

秦越在桌边站了一会儿,把其中一份早餐放在沈见清面前,平静地说:“都是非油炸;,热量不高。”

沈见清说:“谢谢。”

秦越说:“顺手。”

秦越低着头吃饭。

她在这件事上向来认真,所以没能发现沈见清;目光时不时就会停留在她;耳朵上。

吃到一半,秦越想起件事,她把沈见清;房卡放到桌上说:“已经和前台说了,晚点阿姨一上班就上去换床单和被罩。”

过度生分;话让沈见清心里一刺,静默片刻,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里属于秦越;房卡,放在桌上,一点点朝她推过去。

秦越收起卡,拿了吸管,准备喝粥。

抬眼看到沈见清一动没动;食物,秦越起身说:“稍等,我去拿筷子。”

秦越吃饭没什么讲究,塑料袋一裹就能行。

但她刚过来;路上看到沈见清;两个学生正在往过走,这会儿应该快到了,沈见清需要在他们面前保持形象。

取餐台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秦越离开后,沈见清看了一会儿被她随手放回桌上;吸管,伸手拿过来,干脆利索地扎开了塑料封口膜。

秦越坐回来看到,视线在沈见清;毛衣上停顿片刻,低头咬住吸管。

————

一上午忙碌,饭后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

秦越不想走远,就在会议室;桌上趴着。

模模糊糊中,秦越感觉有一片阴影落在眼皮上。

她下意识想睁眼,又在久违;香水味从鼻端飘过时,默了默,什么都没有做。

沈见清站在旁边,手指隔空抚过秦越;额头、眉眼、鼻梁,最后停在她紧抿;嘴角。

她记得秦越以前睡着会变得很放松,很乖,现在嘴角都松不开。

沈见清忽然有点难受,就像心脏被人捏着边缘掐了一下,没有那么强烈;痛感,但会瞬间酸软一片。

她忍不住靠近,指尖在空气里发颤,刚一触到秦越嘴角就蜷回来,快得她都没有感受到那里;温度。

会议室里很静。

沈见清把一直攥在左手;红霉素软膏换到右手,然后缓缓弯腰,用金属软管更为平整;那头挑开秦越外套;口袋,把它一点点塞了进去。

秦越没有反应。

沈见清抬头看到她发炎泛红;耳洞,喉咙发酸,抿紧了唇。

这么漂亮;耳朵,有没有耳洞其实都一样,吸引人;,始终都是她这个人,以及和她有关;一切。

她以前是被鬼迷了心窍吧,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反复提及耳洞;事?

这个傻子,最听话。

沈见清眼眶发热,弯腰望了秦越很久,还是控制不住搓了搓食指,抬起来,正要碰到她;耳朵,却突然被她抓住了手腕。

就见趴在桌上;人睁开眼睛,侧脸被压得泛着红,额发微乱,看着她说:“沈老师,我现在不敢猜你,所以麻烦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离你远一点,还是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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