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再抬高一点，收紧动作幅度。”
偌大的训练室内，星云投射出虚拟战地场景，李星鸿化身“导师”，指点叶霏烟完成基础训练。
一只白色气球从空中浮现，与此同时，黑色巨狼从斜地里扑来。
叶霏烟避开黑狼攻击，眼看着气球即将脱离视线范围，当即飞出钩锁跳上树梢，不料那头狼却一爪拍在了树干上，凭借着蛮力撞倒巨树。
“任务失败，再来一次。”
“这头狼的力量判定是不是太过分了，哪有狼能够一掌把树拍断的？”
“你把它想象成芬里尔就行了。”李星鸿的声音响起。
叶霏烟盯着面前那只黑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你在游戏里的形象也是猫？”
“因为系统本身排斥我进入。”李星鸿道，“所以必须借助别的躯壳。”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所谓的游戏世界？”
叶霏烟想起她第一次在这个系统里见到李星鸿时，他的确“盗”走了某个年轻男子的号。
“这其实是我的开发者创建的预知系统，它称其为阿瓦隆。”星云解释道，“阿瓦隆模拟的是百年以后的时空状态。你所见到的那些游戏设定，都是为了加以掩饰而设下的系统规则，我们的目标是观测长庚同盟者的生存状态与更替情况。”
“但是系统却排斥帝星？”
叶霏烟感到困惑，星云似
乎想要给她一些提示。她和李星鸿刚离开餐厅，就被星云拉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虚拟空间。
“这意味着一百年后帝星并不存在，是吗？”李星鸿问道。
“没错，帝星的出现不像其他星官，有可能存在长期空缺的状态。”星云应道，“原本按照光神所见，帝星陨落，大唐辉煌不再，历史崩坏，是这个时空最终的宿命。”
叶霏烟略显慌色。
“不用紧张。”星云道，“我只是想提醒二位，阿瓦隆预测到未来已经发生了变化。李星鸿，你现在可以试着选择以个人名义登录阿瓦隆。”
叶霏烟得到提示，目光投向了黑猫，发现它身周浮起了些许微光。
随着周围景色变化，宇宙星光在她眼前铺陈开来。
李星鸿身后负着六把光剑，手握贯恶长剑，如天神般长身而立，气宇轩昂。
“这是成功了？”叶霏烟感到意外。
“目前看来是这样没错。”星云道，“但阿瓦隆无法像光神大人那样直接观测到未来的结果，他老人家要是云游到此，我会提醒二位与他进行沟通。”
李星鸿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眉眼间隐约带着一点儿困惑，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以这副面貌现身。
叶霏烟上下打量他，眼中含笑。
“你在笑什么？”
“你像是人形照夜白。”
叶霏烟将手中的机关弩扛在了肩
上，绕着李星鸿转了一圈。
李星鸿抬起手臂，六把光束剑立刻齐齐射向他所指的方向。
“如果我能以意念催动光束剑，那过去习武吃的苦岂不是白费？这样的神技，终究只是虚拟世界所设的幻象而已。”李星鸿收起了光束剑，双指拂过贯恶剑刃。
叶霏烟这一回倒是十分认同李星鸿所言，二人一起摘下了VR眼镜，道场内的立体投影景象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耶律竹立在门口，对二人道：“叶都督，方才陛下找您，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叶霏烟不假思索地看向了李星鸿，“我说的是认真的，云敛，和我一起走吧。”
“等纷乱过去，诸事安定，我就和你去登记。”李星鸿道，“我们去于阗，让圣山的日出为我们见证。”
叶霏烟笑着应了一声。
“走吧，我送你。”
李星鸿说着弯腰拿起了地上的金属小球，带着叶霏烟与耶律竹往停机坪走去。
叶霏烟坐进了飞鳐，扭头看向登上照夜白驾驶舱的李星鸿。
“没想到还能享受大都护亲自护航的待遇。”通讯频道内，叶霏烟笑着道。
“正巧有事要与陛下面议，他邀请我去天宫。”李星鸿解释道。
“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往后只要有你叮嘱，我一定按时吃药。”
“怎么突然想通了？”叶霏烟甚是欣慰。
“有你
在，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照夜白伴随着飞鳐驶向深空，穿过人造大气层，逐渐远离月轮。
李星鸿打开了照夜白的隐身模式，一路跟随着飞鳐，时而冲向前方翻滚几圈，时而潜到下方贴着飞鳐腹部飞行，像是一条欢快的游鱼。
叶霏烟一手撑着下颌，注视着舷窗外茫茫星海，照夜白的身形始终是那么显眼。
“照这个速度，长安时间晚上九点才能抵达天宫，要错过晚餐了。”
“没办法，现在只有少量民用航道对公众开放。”耶律竹应道，“我驾驶的这艘飞鳐不具备加速功能。”
照夜白身周光亮涌动，瞬间消失在了宇宙中，仅留下一道白色尾迹。
片刻后，李星鸿又从飞鳐后方绕了回来。
“我们的背后好像有条尾巴。”
叶霏烟看了一眼仪表盘，雷达感应范围内没有任何异况。
“赫拉号，是一艘月轮的商船。”李星鸿道，“但是星云传来的数据显示，目前月轮境内登记的商船没有哪一艘在这条航道上。”
“是艘黑船？”叶霏烟顿时警觉起来。
“黑船”是镖局行话，即非法获取其他飞船认证信息的套牌飞船，常年在茫茫宇宙中走商的镖人都知道遇到“黑船”意味着这一趟镖必将损失惨重。
“这就奇怪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条航道上可没有能打劫的商船。”耶律
竹道。
“以它的航行速度来看，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并超过我们。”
照夜白飞到了飞鳐的上方，六把光束剑如光轮般围绕其身周散布开来，剑尖对准了身后那不可见的“尾巴”。
“别开战，看看这艘船要去哪儿。”叶霏烟道。
“多半是天宫了。”耶律竹道，“它已经进入我们的雷达范围。”
这是要正面硬碰硬？
叶霏烟心道，对方实在太嚣张，自以为套上牌就能完美躲过劫难，但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月轮大都护李星鸿会在这条航道上出现。
“那我先走一步，免得打草惊蛇。”李星鸿话音未落，照夜白已经迅速消失在了深空。
叶霏烟屏息敛声，双目注视着雷达阵内不断逼近的黑船。
一抹白色光亮迅速划过左侧舷窗，朝着远处那颗蔚蓝色星球飞去。
“追！”叶霏烟当即下令道。
“叶都督，我驾驶的不是白虎号。”耶律竹的语气里带着遗憾。
叶霏烟顿时醒悟，不由得感到惋惜。
“我跟着呢。”李星鸿道，“它的速度是你的三倍，霏烟，我们在天宫汇合。”
“好，天宫见。”叶霏烟叮嘱道，“尽量不要正面交锋，密切注意赫拉号动态。”
“听你的，我也很好奇它究竟要去天宫做什么。”李星鸿果断应道。
照夜白逐渐脱离通信范围，叶霏烟注视着前方，拳头逐渐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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