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啥,事嘛肯定是好事,但咱私底下庆祝庆祝就成——
祖母跟老祖宗报喜也说得过去,唱戏,未免过了些。
不过是初掌凤印就大肆庆贺,搞得像那些爆发户似的,传到陛下耳朵里,难免会觉得我们云家张狂,不堪大用……”
荣升侯听到这里哪还有不应的,忙附和:
“我大孙儿说的对,刚拿到东西,不能给陛下留下坏印象!
那个,福来啊,戏就不唱了,吩咐底下买些好菜,就当是我们一起庆祝了!”
云世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脸骄傲地看向自家儿子:
“到底是要做郡马的人了,我们熠儿眼瞅着比以前要沉稳多了!”
言罢还不忘叮嘱何氏:“郎君啊,吩咐底下那些人,可不许得意忘形。
一来怕抹黑了小弟的名声。
二来也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说来咱家就是个磨豆腐的,有了如今的好日子那都是沾了小弟的光,可不能学蔡家那些……”
说起蔡家,坐在一旁的云熠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易妹妹可是他赔光了上辈子才得来的亲亲媳妇,移动钱袋子!
他都舍不得欺负呢,竟叫个外人给羞辱了。
这事婶可忍,叔不能忍!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让她们长个教训才是!
被人暗戳戳惦记的蔡家此时正慌成一团。
蔡家当家家主忠义伯自被人抬回府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府医束手无策。
如今酉时都过了泰半,皇宫早就下了钥。
这当口蔡世子也不敢横生事端,只好派人拿着帖子去请下值的太医。
蔡家虽说一时失势,但只要中宫和皇太女还在,就没人敢小瞧了忠义伯府,更何况是个小小的太医。
故而,忠义伯府来人时,张太医二话没说便跟着入了府。
蔡世子眼见着张太医左右手都摸遍了,眉头轮换着打褶子,就是不吭一声,顿时心急如焚:
“张大人,您有话便直说,别一言不发啊,这是要急死人呐!”
张太医扫视了眼蔡世子和蔡正君,沉吟道:
“伯爷这病,倒像是中了内风……”
“中风?!”
蔡正君想起仙逝的婆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直直往下倒。
“父亲!”
蔡世子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老父,做了肉垫。
张太医眼疾手快,几针下去,蔡正君才喘过气来,失声痛哭:
“塌天了!妻主,都是为夫的错啊……”
二公子蔡珺扯着大将军武翀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心里一酸,眼泪顿时就滚了下来。
“父亲,母亲如何了?”
“我儿——”
待看到小儿子身侧的大将军时,蔡正君两眼骤亮:
“贤婿,你可算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我蔡家的天都要塌了啊……”
被挤到一旁的张太医跟大将军鬼使神差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抹了把汗。
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好收场的话,武翀忙扯着被边缘化的张太医走上前:
“父亲不若让太医给母亲扎几针……”
“对对对,贤婿所言极是!”
蔡正君如梦初醒,忙拉着闺女让开位置。
一通忙活。
忠义伯是醒了,却是口歪眼斜,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张太医擦了擦汗,羞愧道:
“下官学艺不精,只擅少小科,伯爷这是气血逆乱引起的肝风暴胀,俗称肝风内动,属风科。
施大人于风科一道颇有研究,众位不若请她老人家来看看!”
“不顶用的!”
蔡正君万念俱灰:
“仙逝的老国公就是她老人家给看的,没用!命啊,都是命……”
张太医怕再听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话来,忙拱手告辞。
蔡正君身边的老随从小跑着追出来,硬塞过来一个荷包:
“张大人见谅,我们正君年迈,难免精神不济——
有些话您就当没听过,皇后和太女那边也只会记您的好!”
张太医常年行走于宫闱之间,自是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忙点头应是,转身便走。
若是照着他以往的性子,老随从随便喊个女侍便将人送出去了。
但经了今天这一遭,他也不敢拿乔了,只恭恭敬敬地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口。
经到门口时,看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府门处,老随从的脸不自禁地黑了黑。
张太医只当没看到,逃也似的爬上马车。
世态炎凉啊!
老随从暗叹一声。
转身间,见新调过来的两个门房战战兢兢地立在空洞的门框后面,他一阵火起,低吼道:
“做这个死样子给谁看呢,把脊梁骨给我挺直了!蔡家开府迄今,上百年,这点风浪怕什么?
再叫我看到这畏畏缩缩的模样,立马拖下去打死!”
一通火发泄下来,老随从心里的隐忧和慌乱才算是散了些。
刚顺着空间摸进蔡家的云熠隐隐听到了这边的怒骂声。
他仔细分辨了下方向,估摸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前院。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默念一声“……贴花黄”,一个闪身便躲进空间。
出来这一趟,他发现这空间竟还可以辅助隐身——
躲在里面他能俯视整个蔡家,听到从前院后宅传来的声音。
当然,再远的地方就没用了。
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得到点有用的消息,云熠骂骂咧咧地闪到后院。
在不小心接连看了四幅猛女出浴图后,身心受创的他终于寻摸到一个堆满木箱子的库房。
也顾不得细看,双手一挥,整个房间便被洗劫一空。
看着空间一角那满满当当的木箱子,云熠霎时神清气爽。
随手打开一个,他当场气血翻涌。
!!!
不是他没见识啊,家人们——
试问,谁他娘的看到满满当当一箱子金条,能无动于衷?
有谁???
更何况,这还是上百口箱子!
要不是整理起来麻烦,他都恨不得躺在金条上滚两圈——
好好体验一下,躺在金子上入睡到底是种什么感受?
云熠站到木箱子旁,深深地吸了口,确保金臭味充斥全身,才心满意足。
不行!
太他娘的兴奋了,兴奋到爆啊——
穷人乍富,他控制不住啊!
云熠在空间蹦跶了好几圈,才算是稍稍泄了点这满身的牛劲。
他现在非常迫切,急切地想找个人分享一下他内心的激动与……
狂喜!!!
想来想去,他趁黑摸到了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