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告诉过晚吟，“姑娘，你的命运始终是多坎的，无论是海底还是陆地”。晚吟轻咬嘴唇，心里早就下定决心。
她要去找楚言，她爱楚言。
这么多年的陪伴，她不在乎是海洋还是陆地。
女巫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你这条路的尽头是放下”。
她漂流到岸边，被一个好心人救了回去。她换了身衣服，补充了些能量。谢过那户人家后，从村子走到镇上，寻找楚言。
后来被是三个混混盯上，多亏了张清，她才得以脱身。
晚吟简单的把她漂到岸上后的事情告诉楚言，“其实，当初姐姐离开海底时见过我一面，她说她要去陆地一趟”。
楚言听到姐姐的消息神色严肃起来，“她要去陆地？那就是要有双腿。我问过女巫，她那里也没有姐姐的消息”。
“对，她说她在海底找到了一个古老的咒语，可以让人鱼短暂拥有人类的双腿”。
楚言脑海里闪过一些海底的回忆，“她为什么要把那些告诉你？”。
晚吟眸光微闪“她，她说让我看好你，别让你瞎跑”。
消息整合，他有了些初步想法。
凑到晚吟的耳旁，“对了，我们是人鱼幻化成人的事情，千万不能和任何人类说。包括张清，问到就说我们是遇到海难才漂流到此”。
晚吟不解，“为什么，张清姐姐人很好的，要是没有她我今天就死定了”。
晚吟天真无邪，因为在海底的人鱼族里。他们的家乡地处偏僻，人鱼大多生性善良，互帮互助。
与某些人类因为某些原因无恶不作完全不一样。
楚言耐心道“不是不相信她，这样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们自己”。
晚吟点头，“好，我不会乱说的”。
饭桌上，两菜一汤。楚言第一次做饭，离开图书馆前特地找了一本食谱。
照着食谱拿着张清给他的零花钱，逛超市和菜市场，把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
张清看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和另一盘爆炒小鱼干。这做的也是有模有样，张清十分欣慰，不枉她真心相待。
还挺聪明，才短短一天就学会了两道菜。从买菜，洗菜，开火，到成品。
不管味道怎么样，她不能打击楚言的自信。
晚吟坐在一旁，眼底满是好奇，那盘红红黄黄的东西是什么？
楚言一脸期待的看着先动筷子的张清，“怎么样，好不好吃？”。
晚吟还不会拿筷子，手里拿着勺子也舀了一勺。张清咽下后是面无表情，而晚吟是不留情面的“好难吃的，这什么啊？”。
那是一盘失败的西红柿炒鸡蛋，另外一菜一汤味道还凑合。
饭是昨天的剩饭，他扒拉两口就不吃了。一脸失望地托着下巴，犯愁。为什么会失败，他可是按照食谱做的。张清看出来他的不开心，这野人脾气还挺大。
“好了，别生气了。第一做你已经很厉害了，下次加油”。
楚言听到她的话下意识想到姐姐，他来陆地这么久都没有完全适应人类的生活。那姐姐现在适应了吗？
吃完饭，楚言主动把碗送到厨房。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张清要洗碗的请求，“我饭没做好，你今天肯定累了，还是我来吧”。
张清妥协，难得这小结巴现在这么懂事。晚吟看着在厨房里相视一笑的两人，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酸楚。
她想起小时候，没有几条人鱼能成为张清的朋友，但是她晚吟除外。
楚言愿意和和她一起玩耍，她总是会想自己在楚言心底的地位是不是独一无二。
直到看到眼前的场景，指甲用力按向掌心。她心里明白张清肯定是个很好的人类，但是楚言只能是她的。
洗好碗，楚言手里拿着药箱坐到张清的身旁。张清正在算账，按照八二分明天余量会分她多少钱才对。
楚言柔声道，“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张清陷在数字之中，无法自拔，压根儿就没听见人的动静。
她已经快忘记脸上还有一条被酒瓶刮到的小伤疤。
楚言见张清不理她，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划过手心，有点痒痒的。
“你干什么？我正在忙呢，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不是，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你要干什么？”，张清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慢慢放下。视线交汇，两个人的距离靠的很近，楚言举起的手臂顿时有些僵硬。
张清红润的唇角微动，“滚一边儿玩去，我真的还有事儿呢”。楚言打断他，“你脸上有伤，我帮你”。
伤？她放下手里的本子，接过楚言递来的镜子。
一道不起眼的小伤疤横在右半边脸上，楚言拿出了之前的药，举起棉签，动作很轻。
张清看他太磨叽，“这点儿伤不会很痛，你来吧”。
楚言盯着她，这美中不足的伤疤不太影响她的美貌，但是要是留疤就不好了。
“嗯”，不远处坐着的晚吟瞧见了，也跑了过来 。“楚言，我的手臂也擦伤了，你也帮帮我上药吧”。
说完，她故意瞥了张清一眼。
张清注意到了，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她往边上靠，让晚吟有位置坐下来。
她坐在张清与晚吟的中间，张清突然好奇起了两人。
都是野人吗？都不太会用筷子？这俩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巧就让她给碰到了。还有她丢失的那段记忆。
张清开口问道，“你们之前是一个村儿的？”。
晚吟点头，笑着答道“对，他是我隔壁的哥哥，我知道他和楚铃姐姐相依为命。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晚吟长相甜美，说话的声音也是甜甜的。
张清倒是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晚吟“张清姐姐，我待在这里是麻烦你了吧”。
张清瞥了她一眼，“没事儿，你家人呢？要我帮你找找吗？”。
楚言帮晚吟处理胳膊上的擦伤，心里暗道：她家人在海里呢，你上哪儿找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