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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1 / 1)

八分之一决赛,最终以余曜进入下一轮,屈延波就此止步落幕。

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观众们满意。

尤其是不能让华国的网友们满意。

废话,他们好不容易又有两位运动员参赛,说不定就能跟U型池一样继续项目内双子星的辉煌,结果第一场正式比赛就被棒子使阴招害没了一个!

两位华国运动员同时站上领奖台的梦想彻底破灭不说,余曜也没了师兄保驾护航,接下来的三场比赛都要靠自己一个人去闯,胜率肉眼可见地一下就打了折扣。

这谁能不气啊!

尤其是短道速滑比赛上也出现了类似的场景。

新仇旧怨加一起,华国网友们简直想掐死这帮手段下作的垃圾。

他们在内外网上痛骂棒子国。

【这帮垃圾不能被禁赛吗?】

【犯规害人就是棒子的体育精神是吧】

【冰雪类相关的运动就应该挂上牌子禁止h国人入内!】

结果居然吸引来了不少棒子网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冷嘲热讽。

【谁说我们违规了,冲撞很正常】

【明明是华国人技不如人】

【诬陷我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h国人口口声声要讲证据。

华国网友一看更火了,不少技术博主当场就打开了剪辑软件,开始一帧一帧地拉视频。

大家都不是瞎子。

朴恩宪和崔相元一开始或许还能勉强称得上是手段隐秘。

但从他们联合起来对屈延波下手开始,这对师兄弟几乎就是贴在华国运动员的身后行动,冲撞的举动更是嚣张大胆。

想要证据是不是,马上就甩你们脸上去!

技术博主们把键盘鼠标敲得噼里啪啦。

全凭一腔怒火和一身热血,没多久就把一连串截图贴到了华国的各大热门网站。

他们的粉丝们也很贴心地将之搬运去了外网。

沸雪论坛里,原本对比赛很不满意的观众们一看出现了一个名为《扒一扒h国选手犯规始末》的帖子,啪得一下就都点了进去。

放大了的GIF图被专业软件处理得清晰无比。

只要眼没瞎,就从画面里能够很清晰地看到:

黄马甲的屈延波原本正滑行在自己的路线上,绿马甲的崔相元突然就改变路线撞了上来。

伸出的手肘更是拐出了极其夸张的弧度,显然只是为了能够强行击打在屈延波的脖颈和头盔上。

技术博主们还专门把崔相元击打屈延波的所有次数剪辑在一起。

屈延波一次次挨打的动图看上去滑稽又凄惨,实打实的实锤瞬间就堵得h国网民说不出话来。

发帖的楼主在主楼字字血泪地控诉。

【h国人说冲撞正常,没错,赛场一次两次的冲撞确实很正常,但屈延波可是整整被

崔相元撞击了七次!】

【崔相元还用手肘去打他的脖子和头!】

【这还正常吗?】

【这是能用正常的意外概率解释的吗?!】

当然不能。

看到这组动图的滑雪爱好者都惊呆了。

他们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都知道坡面障碍追逐是一项速度高达七十迈的极限竞速运动。

时速七十迈的冲撞和击打。

目标还是人类最脆弱的脖颈和头部。

如果不是在赛场上,崔相元的举动简直都能被定性成故意杀人!

只是一场比赛而已,甚至都还不是决赛,h国运动员居然想要了同组选手的命?

这还得了?!

整个滑雪圈子都炸了。

连自由式滑雪的爱好者们都闻风赶来发声。

【这种毒虫,就不应该放任他们留在冬奥的赛场上】

【即使已经被淘汰,崔相元也要受到惩罚】

【朴恩宪不能被隐身,h国运动员都是惯犯!】

沸雪论坛里很快出现了名为《必须严惩h国选手的违规行为》的高楼帖,不多时就被盖出了上千层。

大家是真受够了有h国人存在的肮脏赛场。

本来休假在家美.美地看着比赛,享受着自己喜欢的选手在赛场上抛洒汗水,奋力拼搏所带来的热血与感动。

结果h国选手一上场,别说享受了,直接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喜欢的选手一不小心就遭了暗算。

h国人下手还特别阴狠。

短道速滑比赛里,超高速的薄刃冰刀抬高就敢往人的脸和肚子上划,恶毒到了极点。

以至于同时混冰圈雪圈的观众们,只要不是h国人,说起棒子选手时,几乎个个都咬牙切齿。

屈延波的事件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引爆的是广大体育爱好者对公平公正公开的体育精神的追求。

不少网友抄起键盘就开始给雪联写投诉信。

坡面障碍追逐的裁判组也没闲着,八分之一决赛彻底结束后,由裁判长牵头,联手把崔相元违规的证据提交到了雪联邮箱。

正在实时监控比赛的雪联官员本来就一肚子气,一看证据确凿,反倒笑了起来,火速下达了最顶格处罚决定——

崔相元成绩取消,禁赛十五个月。

这是一个很严厉的惩罚。

普通观众们乍一看可能觉得十五个月也就是一年零三个月,才只禁了一个雪季而已。

但事实上,单板滑雪的高级别赛事除了冬奥会,就是世锦赛和世界杯。

世锦赛奇数年举办,下一届就是明年,刚好在禁赛范畴,想参加下下届要等三年后。

世界杯倒是一年一次,但十五个月直接横跨两个赛季,崔相元想再参加世界杯,就要等下下个赛季。

也就是说,雪联的这个处罚,相当于直接禁掉了崔相元三年

之内的所有大型比赛!

在卷生卷死的竞技场,选手们日益年轻化的今天,已经二十岁的崔相元的运动生涯基本上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这才像点儿L样!”

韩启光收到同事们发来的公告截图,大力抹了好几把脸,就赶忙把消息拿给大徒弟看。

正在处理膝盖伤口的屈延波闷闷一笑,虽说眼还红红的,脸色也不大好,但总归是眼里有了点神采。

其他同样看见消息的参赛选手们也都勉勉强强松一口气。

唯一看上去没被消息打动的,只有余曜和那两个h国人。

韩在学和朴恩宪是对已经发挥过作用的后辈垫脚石很无所谓。

余曜则是觉得还不够。

只处罚一个已经被罚下场的崔相元,对h国队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一起犯规的明明还有韩在学和朴恩宪。

可他们两人都因为动作隐蔽,暂时逃过了处罚。

想要对付他们,一定要用非常的手段才行。

少年抱着懒洋洋的黑猫,修长匀称的手指温温柔柔地揉按着小猫粉粉的爪垫,姣好如桃花瓣形状的琥珀色眸子里波光流转,一看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韩启光见了,就走过来拍了下少年的手臂,喝水吗?”

余曜被打断思路,笑了下,“好。”

韩启光就拧开了带来的大保温壶。

余曜双手捧住热水,垂眸就看见像雾一样升上来的水蒸气迅速被冷风吹散。

韩教练见状催促,“快点喝,小心凉了!”

余曜也没磨叽,试了下温度就把杯中水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喝了点热水之后,身上暖和多了。

少年紧了紧身上的发热毛毯,看上去裹成了一大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坡面障碍追逐比赛不像其他比赛那么讲究,不仅没有专门的候场室,连出发位置都只是一道红白色的气球拱门。

备赛的选手们只能露天而坐。

气球拱门的背后倒是放着两排塑料椅子,可惜都在风口上,主打的就是一个爱坐不坐。

余曜本来没想坐下,但见屈延波受了伤,就扶着他一路过来,顺道也坐了下来。

现在见师兄心情尚可,也没什么大碍,他就打算起来热热身,顺便也温习一下雪感。

韩启光欲言又止,“小余,你师兄的事已经过去了,别太放在心上。”

他是听见了余曜刚刚的话。

少年人有冲劲是好事,但说实话,背负太重,也会影响心态。

韩启光是看着余曜一路走过来,从赛前被人调侃的兼项显眼包,到如今国际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才滑雪少年,其中艰辛,再没有多少人能比他这个教练更清楚。

他更希望余曜能享受自己的比赛。

比赛固然重要,对手固然下流,但纯洁的雪道并没有错,热爱和专注才是运动员的动力源泉

这样浓浓的慈爱心思都写在了韩教练担忧期待的眼里。

余曜对视间看了个正着,也就慢慢舒展了眉眼。

他看向屈延波的方向,“我会尽力的。”

尽力去兼顾心里的情绪和对比赛的热爱。

不过,余曜突然想起一件事。

韩教,我们是不是可以向滑雪协会提起申请,要求他们联合大使馆,追究h国队恶意伤人的刑事责任。?_[(”

作为上一场比赛的当事人,余曜很肯定崔相元的狠辣绝不是用违规二字就可以形容,光看屈师兄脖子上的青紫就已经足以证明,对方是打定主意要置屈师兄于死地。

雪联的处罚是雪联的处罚。

法律的惩罚也不该缺位。

韩启光眼一亮,“对,我怎么就没想起这茬!”

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余曜想了想,补充道,“必要时也可以去问问凌燃。”

花滑那边之前,FS冰刀的跨国官司打得相当漂亮,霍家背后的法务团队显然不是吃素的。

等等,祁氏是不是也有类似的部门?

余曜心念动了动,打算等赛后也去问问祁望星。

毕竟华国队也是冰岩俱乐部的常年赞助对象,屈师兄受伤被淘汰,对祁氏也有相当的影响。

沉默好久的7878在此时跳了出来。

【肯定有,这种大集团都有很厉害的法务!】

【至于能不能请,有大佬在肯定没问题】

余曜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大佬?”

7878没想到自己只是皮了下,就又被抓到了漏洞,在脑海里左顾右盼。

【大佬就是大佬嘛】

它只肯透露一点,【祁望霄完成过很多任务,累积任务量是鱼鱼你的两倍还多哦】

两倍还多?

余曜意外地掀了掀眼帘,那岂不是三百多个世界。

自己只是经历了一百七十七个世界就已经觉得压抑憋屈,二哥居然经历过那么多吗?

复杂的心绪一闪而过。

余曜却没有心思再细究,他很快就跟着广播声和大队伍走向四分之一决赛抽签箱的方向。

经过休息的屈延波身边时,少年略顿了顿。

屈延波就会意道,“去吧去吧,教练打完电话就回来了,我没事!”

青年方正略黑的脸庞努力挤出了点笑,却怎么看怎么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

“我之前说的话都算数。”

余曜只丢下这么一句就去追大队伍。

之前的话,是指让h国人站不上领奖台的那些?

屈延波心尖被重重击中一下,又酸又软。

理性告诉他余曜说的不一定可行,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绝对能赢,更何况是保证他人不能赢。

但感性却在此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余曜从来不说大话

他说的是事全部都实现了,从兼项到比赛,现在连冬奥金牌都拿了三块。

?本作者曲临青提醒您《我靠极限运动封神》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所以他敢这样说,就是一定有办法淘汰掉那两个恶心的h国人!

屈延波想到这个可能,心里热乎乎的,整个人瞬间直起了脊梁。

“余曜呢?”

韩启光打完电话回来,惊喜地发现原本的大徒弟居然振作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心疼的小徒弟不见了。

屈延波指了指正在抽签的长队,“他去抽签了。”

韩启光:?

“这孩子,怎么也不等等我!符纸还没拿呢!”

韩启光急匆匆交待大徒弟两句就往队伍里冲。

刚好赶上余曜就是下一个。

“小余,快摸摸符纸,保佑你别抽到跟那两个h国人一组!”

韩启光着急忙慌地把红纸包着的符纸塞到少年手里。

讲道理,余曜现在反而很想抽到和那两个h国人一组,那样就能很快兑现承诺。

不过也不急,自己总要再熟悉熟悉赛道,再观察一下他们两人的风格习惯再说。

少年从善如流地摸了摸那个不知转了几手的符纸,果然很顺利地抽到了一个非主项选手们扎堆的组。

同组的还有艾莫斯。

金发波波头青年很为他们两人的好运气自豪,抽完签就凑了过来,“余,我们这次的运气好到爆!”

他拿眼睛指了指因为抽到跟那两个h国一组,已经开始哭丧着脸的其他几人。

余曜嗯了声没说话,大概把分组情况摸了摸,心里就对大概的晋级人选有了数。

“艾莫斯,”他看向身边一脸庆幸的青年,“如果我们顺利晋级,下一场半决赛遇到h国人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啊?”

艾莫斯的脸一下垮了,“该死的!余,你能不能别提这么晦气的事吗!我现在听见他们的名字就浑身冒冷气!”

他的厌恶很强烈,且不加掩饰。

“但总是要面对的。”

余曜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你要听吗?”

艾莫斯睁大了眼,当场就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问就是,都是玩过大跳台这种玩命活儿L的人,谁乐意被几个手段卑鄙的小人压一头!

艾莫斯的憋屈感在余曜提及有办法时一扫而空。

可等听完了少年的计策,他又有些犹豫,“这听起来并不是能百分百成功的计划。”

不说别的,他们就算是都顺利晋级,下一次也不一定能刚好分到一个组。

余曜看清了同伴的犹豫,轻轻挑了挑眉,“世界上也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

最好的计划叫随机应变。

这倒也是。

艾莫斯很快下定决心,“该死的!我跟你赌这一次!”

大不了输了就输了,他本来就是个来兼项摸鱼的,能进到四分之一决

赛都是意外之喜,在半决赛被淘汰也不丢人。

要是能拼着自己为民除害,那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艾莫斯此时很有英雄的自觉,跟在余曜身边一起去准备时,脚步都雄赳赳气昂昂的。

看得那些因为余曜抽签顺利而松一口气的华国观众们忍俊不禁。

【大跳台时候看艾莫斯还觉得这人好讨厌,现在突然觉得他还挺好玩的】

【他的波波头甩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蘑菇哈哈哈哈】

【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觉得艾莫斯很像傻狍子吗!他的那件带大白桃心的滑雪服可太典了,他一穿我就想笑!】

网友们都在东拉西扯些闲话。

毕竟这一组都是非主项选手,另外两人在主项上混得也不怎么样,明摆着就是保送赛。

余曜可以随意地滑,他们自然也可以随意地看。

网友们大多抱着这个心思。

但等选手们出发后,大家看着看着,就觉出不对劲起来。

【我怎么感觉,艾莫斯取代了小屈的位置,一直刻意地滑在余曜的右边?】

【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小鱼滑着滑着,好像在刻意地调整路线,艾莫斯也都跟着调整,跟实地教学一样】

【你们快看,小鱼是不是给艾莫斯比了个手势!】

屏幕里,一马当先的黑衣少年只冲后面比了个向上再向左的手势,金发波波头青年就心领神会地加速冲到了右边。

再向下向左,金发波波头青年就冲到了左边。

再次换手的时候,左右顺序才开始调换成正常的。

【啊哈,这还自带加密效果吗哈哈哈】

网友们都被逗乐了。

他们都以为是朋友间的玩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韩启光倒是瞧出点不对劲,但他来之前也被赵正飞一通耳提面命过,知道不干扰少年的决定是他们必须要遵守的一条底线。

更何况,弥勒佛般胖乎乎的坡面障碍追逐教练回头看了看把头伏在膝盖上,看不清神情的大徒弟,就冷着脸下定了决心。

话他之前都已经说过了,既然余曜决定要做,他这个教练能有什么二话。

当然是希望徒弟一切顺遂。

最好是真的能把那两个讨厌的棒子撵出赛场!

韩启光用力攥了攥拳,原本黯淡的目光霎时变得跟手电筒似的,直直照在远处正在波浪道上加速冲刺的少年背影上。

余曜的第二场结束得很快,毫无疑问地和艾莫斯一起成功晋级。

“接下来就是看下一轮抽签的结果了,”艾莫斯摘掉冒着热气的头盔,握拳举了起来。

余曜会意,握拳与之轻轻一碰。

两人的眼底就多了不少默契。

艾莫斯去后台找费利克斯说话,余曜则是站在视野开阔的地方,等待着另外两组的开始。

他打开手机搜索到赛事的直播点开。

摄像机拍摄下一组即将出场的选手时,刚好把这一幕拍了个正着。

【笑死,小鱼又开始了网瘾模式】

也有人开始猜测,【这一组里有韩在学,他该不会是在看韩在学的滑行方式吧】

正在记诵对方滑行路线和滑行方式的余曜看见这条弹幕,顺手就点了个赞。

被点赞的观众收到提醒,发现是一个自动生出的数字名,就也没放在心上,还在评论区里继续跟大家讨论着。

【四分之一决赛之后就是半决赛,只剩八名选手分成两组,小鱼遇到那两个h国人的可能性很大,他一定是在提前观察对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样的说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要不然的话,U型池也就算了,余曜很明显是在看自家师兄的表现,现在有什么可看的,看棒子吗。

观众们腹诽不已,刚要说点别的,就被屏幕里骤然摔倒的身影惊了一下。

【又有人摔了】

【有h国选手在组,最少摔一个】

【小鱼的肌肉记忆是闭着眼都能完成高难度的跳跃动作,棒子的肌肉记忆就是扒拉和撞人】

华国网友们已经见怪不怪,顶多就是唏嘘一下又有人被践踏了梦想。

雪道边,余曜看着全场第二个被担架抬走的选手,眸底的神色沉了沉,然后就在下一组朴恩宪出场后,继续耐着性子观看对方的直播。

这一组果不其然又摔了一个。

沸雪论坛里的网友们也已经麻了。

【这还不处罚,像崔相元一样禁赛呗】

【不容易,崔相元犯规很明显,这两人都比较聪明,我回看了三遍视频,也没抓到确切的视角证据】

【他们一定是提前记下了摄像机的位置】

【聪明都用在害人上,这很h国】

观众们的不满随着这两个h国人顺利进入半决赛,并且成功抽签到一个组而更加不满。

【这是养蛊吗】

【雪联是在放任他们残害运动员!】

【谁要是跟他们抽到一组,真是倒了大霉】

华国网友也在疯狂祈祷。

【求求了,千万别是小鱼】

【求小鱼手白一次】

【不要啊啊啊,千万别抽到一起啊啊啊】

弹幕里满是尖叫,可惜已经收好手机的少年根本看不见。

余曜没有拒绝韩教练再一次的摸符纸要求,心里却是在想。

如果符纸真的有灵的话,这一次就该让他和艾莫斯抽到跟h国人一起的组。

少年伸手进抽签箱,抓住离手最近的纸团握住,再展开时,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倒抽冷气声。

“又是七号!”

热爱追求刺激的德米特里都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余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抽到跟h国选手一组不算什么,可连续两次抽到跟h国选

手一组,那就不是一般的运气差。

尤其是在上一轮角逐中,华国队以一换一惨胜,还损失了一员大将。

在朋友们同情怜悯,h国人幸灾乐祸的目光里,余曜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了眼下一个要抽签的艾莫斯。

后者就赶紧回过了神。

艾莫斯是真没想到,还真就让余曜说中了。

想到费利克斯之前说的,信上帝不如信余的玩笑话,金发波波头青年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该死的”,倔强地亲了亲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

“几号?”

费利克斯凑了过来。

艾莫斯一脸的不敢置信,“八号?”

余抽到了七号,所以自己就抽到了屈延波的八号?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要由他们两个来替天行道?

艾莫斯突然燃起了信心,自豪满满地走到了余曜的身边,抬着下巴,拿眼角去看那两个抱团的h国人。

“真稀奇,”费利克斯不明白艾莫斯这么倒霉还高兴个什么劲儿L。

不过不妨碍他走到余曜身边,轻轻拍了下胳膊,“余,路上小心!”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银发狮子状的德米特里也吹着口哨走了过来,“兄弟,小心!”

另外两个余曜有点眼熟,似乎上山前还跟他要过合照的选手也轮流走了过来。

“小心一点呀,余。”

“余,我真的很喜欢你,祝你好运。”

话都是好话,7878却在吐槽。

【他们脸色好沉重】

确实,气氛肃穆得像是某种告别会,还得是临终前的那种。

余曜静默片刻,结果一扭头还看见了艾莫斯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怎么了?”余曜奇怪道。

艾莫斯磨了磨牙,冲着费利克斯,“你们为什么不跟我告别?”

余曜:……这种事还有人抢着来吗?

费利克斯振振有词,“你不是一直说你就是来凑数的,那就算被撞下场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艾莫斯:?

“该死的!”

波波头青年真的有被气到,可还没等他说什么,费利克斯就收起了戏谑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不会是第一个目标,他们会先解决掉余。”

屈延波被淘汰出局,崔相元被罚没运动生涯。

华国队和h国队,已然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艾莫斯这种小虾米在他们眼里真的不够看的,会下手,但不会下死手。

可余就不一定了。

他们说不定会想方设法要了余的命!

运动员的命,亦或者是普通人意义上的命。

费利克斯忧心忡忡,很不忍心看着才交好的朋友就这么丧命于此,但他也说不出来弃赛之类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目送少年和好友一起走向赛场。

各国直播间里,观众们也都意识到了接下来一战的惨烈。

一贯重点只在艾莫斯身上的f国解说员都不禁感慨道,“余很勇敢,真希望他能好运。”

反倒是h国的评论区里,各种充满着嫉妒的污言秽语不堪入目,仿佛只要有人能干掉余曜,就能立即成为大h民国的国民英雄。

外界纷纷扰扰。

余曜却只是跟艾莫斯交换了眼色,就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少年穿的是红马甲,艾莫斯被分到了黄马甲。

还是熟悉的番茄炒蛋配色。

余曜对艾莫斯这个临时搭档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并不非常肯定,但巧合至此,上天已然待他不薄。

剩下的路,当然就要自己拼了命去走。

少年扶着把手,俯身屈膝,挺拔的上半身就从腰开始,与地面完全平行。

是外人看起来非常夸张的预备姿势。

但只有真正筋骨柔韧的运动员才能知道,浑身关节舒展又紧绷的滋味,简直好极了!

余曜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蜿蜒千米的雪道,脑筋高速运转,自发地标注出了四条不同颜色的路线。

每个颜色都对应穿马甲的选手。

所以,在发令员宣布开始的刹那,余曜“唰唰”滑出,第一步就是拧转角度,插进了临位的朴恩宪的路线!

后者猝不及防被挡住道路,下意识心惊一顿,结果就错过了加速的最好时机,直接落到了倒数第一的位置。

“余曜!”

朴恩宪反应过来后就是阵阵咬牙切齿,怎么也没想到余曜居然一上来就敢这么针对自己。

他怎么敢!自己这边可是有韩在学助阵。

可余曜就没有什么不敢的。

少年在跌宕起伏的银色波浪道上飞跃加速,突然一个斜切,就滑到了韩在学的正前方。

灵巧的黑色身影如豹猫般一闪而过。

但受了惊的h国选手已然本能地刹了下车。

这么一来,艾莫斯也趁机超过,牢牢地占据了第二个位置。

年纪大、资历丰富的韩在学皱了皱眉,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华国小子到底想干嘛。

才第一个路段,大家的速度都还没有提起来,现在赶超又有什么用。

韩在学在心里冷嗤一声。

可很快,他就发觉到不对劲了。

波浪道之后是弯道,弯道内壁不易超车,余曜忍着肩膀的伤痛,硬是没有把内圈让给他们就算了。

可弯道之后就是丘陵区,丘陵区有一条容易的近道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余曜居然没抢占近道?

韩在学直觉不对,等见到艾莫斯竟然也跟着余曜一起从坑坑洼洼的丘陵里艰难滑过时,更加疑心大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反正都已经是第三位,还可以等下一个障碍区再想办法超越。

韩在学咬着牙跟上余曜的路线。

落在最后一位

的朴恩宪:?

不是,近道不能走吗?

朴恩宪犹豫一下,想到自己第四的位置,果断走了近道。

他赶不上余曜和艾莫斯,但超过韩在学还是轻轻松松的。

第三第四名在丘陵区莫名其妙地换了个个儿L。

山顶上,正在观赛的其他选手眼睁睁看着前面三个有近道不走,最后一个抄了近道也没冲到其他人前面,俱都是一头雾水。

久经赛场的德米特里奇怪地又吹了声口哨。

费利克斯听得头疼,“亲爱的,你能不能不吹了,你一个上午已经吹了不下五十声口哨了。”

从始至终都在努力维持自己bking形象的银发青年:……

他别扭地抱着胳膊,“那你先告诉我,他们三个为什么都不走近道。”是脑子秀逗了吗?

这个问题费利克斯还真答不上来。

但冷余可以!

遥远的华国,个子很高,眉毛很黑的青年一本正经地指点屏幕,“余曜是在逗他们玩。”

明清元一口水喷了出来,“逗他们玩?”

原本刷题的凌燃也从台灯下抬起了头。

冷余就敲敲桌子,整理整理领口,一副解说员的自矜神情。

“咳咳,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余曜应该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性格。”

他指了指排在第四位的蓝马甲韩在学,“多疑,滑过多少次的路,一看别人不走,自己也不敢走。”

又指了指排在第三位的绿马甲朴恩宪,“无脑,别人都不走,就你走,而且还直接就赶超了自己的前辈。”

h国和华国可不一样,前后辈文化深重,霸凌事件时有发生,在竞技场上亦是如此,要不然的话,崔相元也不会听从朴恩宪的吩咐去大力撞人,反而毁掉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韩在学多疑又是前辈,现在见后辈赶超了自己,心里不定在怎么想,总归不会是什么好念头。

冷余光是脑补一下就爽歪歪,笑着总结道,“余曜是在试探,也是挑拨他们俩的关系。”

二对二的胜算可不高,二对一才能有所保障。

明清元皱了皱眉,“怎么简单就能挑拨到?”

冷余神秘笑笑,“比赛可才刚刚开始呢。”

如果不是不在赛场,冷余现在都想亲身为余曜叫一声好。

这一招驱狼吞虎用得可真有够高明的。

棒子国无耻下流的劣根性,注定他们自己的内部也是分崩离析,同组的两个人又怎样,谁说这两个人就一定能真心合作。

尤其是,韩在学和朴恩宪体型接近,明显不是互补组合,与对方的关系一定不如跟合理搭配的崔相元来得亲近。

撞型的人最容易起矛盾。

因为他们平时的利益链往往是重合的。

冷余在心里分析一遍,越想越觉得耳熟,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己从教练那儿L得到了非常肯定的回答的问题。

曜居然真不是从他们短道速滑队出来的,可他对付棒子的法子怎么跟他们的一模一样?

冷余真情实感地疑惑了。

但在千里之外的赛场上,比赛还在继续。

余曜略施小计,就调换了第三、第四名的位次。

朴恩宪还是第一次明晃晃地超过了队里的老大哥前辈韩在学,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想到之前有一次被韩在学抢走了比赛名额,更是兴奋得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他的爷爷是h国滑雪协会的上层官员,平日里倒是不怎么怕韩在学,全赖于对方的实绩再加上前后辈文化才会有所顾忌。

可这些放在冬奥赛场上算什么。

只要自己能拿到冠军,以后队里的头一个就是他,完全可以横着走。

至于得罪韩在学,反正等进入决赛,他们俩也要拼个高低,有什么可怕的。

朴恩宪美滋滋地想,然后目光就阴狠地钉在最前面领滑的少年右肩膀上。

他跟使唤崔相元一样比了个队里私密手势,然后就诧异地发现,韩在学居然没跟上来。

这是怎么回事?

朴恩宪不太高兴了。

另一头,韩在学在发现自己中了计,错失了丘陵区近道的时候,就已经不太高兴了。

一方面是懊恼自己的多疑,另一方面则是埋怨朴恩宪居然没跟上自己。

一个后辈,仗着爷爷是官员,就这么狂妄吗!

韩在学心里快要压抑不住怒火与讥诮,偏偏在这时,朴恩宪居然还给他打手势。

蠢货,手势只能是我打给你才有效。

韩在学卯足了劲儿L,奋起直追。

只不过这次他的目标不是余曜,而是先自己一个位次的朴恩宪。

朴恩宪也没想到队友居然没按照自己的指令动手,狠狠地在护目镜下皱了皱眉,也开始了加速。

两人意外地开始你追我赶。

余曜在转弯时,余光瞥见着一幕,突然就笑了下。

不过一个丘陵区而已,矛盾就已经暴露出来。

跟h国在短道速滑上那些下三滥相比,这两个人真的要稚嫩不少。

不过这才只是个开头。

呼呼风声里,余曜仿佛听到了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凄厉吼叫。

毕竟自己连利息都还没有收回来。

少年在下一个转弯,发觉韩在学重新拿到第三位次,两人貌似短暂地恢复和谐,预备夹击自己时,眼底就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凭借着脑海里的路线,在波浪道故技重施。

韩在学就重新被卡回了最后面。

等到他再追上来。

余曜又冲着他再度发难。

韩在学被少年如猫捉老鼠般连番戏弄,很快就怒火中烧。

但当务之急不是生气。

他竭力压住怒火,再一次被压制位次后,硬着头皮选择了听从朴恩宪的手势。

终于领先又终于掌握主动权的朴恩宪喜不自胜,隐晦地比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还用跟之前一样的包抄方式。

韩在学忍住不甘照做。

就在他们有意无意试图隔开一直守在余曜右侧,保护他的伤势弱点的艾莫斯时,一直维持固定走位的艾莫斯突然就变了。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轻轻松松地就用了跟余曜一样的方式斜插进了他们原本的路线中。

朴恩宪被挡住去路,瞬间从第三滑落到了第四名。

朴恩宪:??

他恼羞成怒地试图去撞艾莫斯的雪板,可对方躲闪地更快。

只不过躲闪之中,韩在学和朴恩宪都发现了,余曜似乎在用手势指导对方,手势用的还是他们都能看得懂的h国队手势。

两人暗喜地交换了个点头的动作,就再度用包抄的方式追了上去。

只不过这次,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余曜的身上,隔开艾莫斯不过是个幌子。

果然,少年又比划了一个向左的手势。

韩在学和朴恩宪下意识地齐齐往右包抄,满心恶意地打算先给余曜的庇护者一点颜色看看。

结果艾莫斯居然没往右,反而往了左?

朴恩宪的雪板收势不住,一下擦碰到了韩在学的雪板上。

巨大的刮擦声如雷贯耳。

听得艾莫斯心神舒畅。

不枉他牢牢记住了余曜的嘱咐,手势方向每一次使用都要反复一回,要不然的话,还真让这两个垃圾撞了个正着。

现在,自食恶果吧你们!

艾莫斯爽到头皮发麻,内心对少年又敬佩三分,这脑子怎么长的,想出来的战术绝了。

只是可惜这两人居然没一个摔倒。

艾莫斯心里难免有点失望。

但想起少年之前玩味地说出的那句“玩当然是要慢慢玩”,面带嘲讽的淡淡嗤笑声言犹在耳,艾莫斯就又重新高兴起来。

他调整自己的方向,眨眼又跟到了少年的右侧,呈保护姿态。

一般情况下,身为大跳台世界冠军的艾莫斯当然不可能甘心当给别人陪衬的绿叶,但如果是在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的项目上,又是要教训h国的情况下,勉勉强强也能接受啦。

虽然打不过也是一方面。

艾莫斯在余光里暗搓搓地关注着少年上半身协调地起落,搭配柔软膝盖,不断潇洒地一跃而起的身影,就对自己宛如机器人般上下分离的僵硬姿势感到绝望。

他再也不要来滑坡面障碍追逐了,他的滑行真的很吃藕啊喂!

艾莫斯的内心戏很足,可惜都传不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虽然余曜现在也没心思关注搭档的心理健康情况。

少年更关注的是,后面那两人的状况如何,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收网。

他从余光里观察着,见韩在学不知不觉地滑到离朴恩宪稍远的位置时,就知道自己可以再加一把火。

余曜冲艾莫斯点了点头,就和对方同时不着痕迹地放慢了速度。

他们在过弯道墙时佯装失误,选择了稍大一点的弯,又在过弯后分隔开足以容纳一人的宽度,果不其然就发现对方骤然滑近的身影。

“去死吧你!”

韩在学阴狠地在心里默念,直直冲向余曜右肩位置。

可还没待他凑过去,艾莫斯这个讨厌鬼就又滑过去堵住了那个缺口。

这样的情形一连来了好几次。

韩在学心里失望又堵得够呛,见朴恩宪一直傻愣愣地没帮忙,从比赛开始就如影随形的憋屈感,顷刻间化为了满腔的怒火。

为什么不帮我?

为什么不跟着我一起行动?

韩在学简直想咆哮出声,同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朴恩宪的身份。

h国滑雪协会的太子爷,顶替自己的同型后辈,以及,本次冬奥会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之一。

如果朴恩宪能像崔相元一样辅助自己,韩在学敢保证自己现在肯定不会动一丝一毫歪心思。

但朴恩宪这个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与其跟他合作,倒不如先干掉一个竞争对手,再奋起直追。

余曜抢占的先机太多,但艾莫斯可不是什么难以战胜之辈。他之前之所以能领先,全靠抱少年的大腿,可现在呢,艾莫斯显然已经开始吃力。

只要自己能超过艾莫斯,就能晋级到大决赛。

能进大决赛的至少也是个第四名!

眼见艾莫斯又一次没跟上余曜的步伐,再次落后大半个身位,韩在学就像是饥饿的人看到香喷喷的肉一样,两眼放光。

耳畔凄厉的风声里,仿佛有个邪肆的声音不断响起。

“干掉朴恩宪,你至少是个第四名。”

“你擦碰了他的雪板,拿不到好成绩回去一定会被刁难。”

“第四名算什么,进入到大决赛,你再干掉余曜,就能拿到前三名,甚至是冠军。”

“干掉朴恩宪!”

最后的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韩在学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瞳孔紧张激动地颤抖着,却始终生不出丝毫抗拒心。

抗拒什么,抗拒拿金牌吗?

一想到奥运金牌,韩在学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拿了金牌之后,会得到多少大人物的接见,又能收获多少有钱的狂热粉丝,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只要干掉朴恩宪就可以了……”

这个念头陡然坚定起来。

韩在学如饿狼般驱使着雪板,小心翼翼地蛰伏,不着痕迹地侧弯。

电光石火间,蓝马甲身影倏地就冲向了斜前方的朴恩宪!

“砰!”

“唰!”

“啊——”

巨大的人体砸落声和痛呼声敲打耳膜,远处苍青矮松间的鸟儿L都被惊到飞走。

余曜和艾莫斯却都没有回头。

他们一前一后地向前冲去,背影干净利落如仙人拂衣而去,任由后面传来的惨叫呻.吟声很快消失在耳畔的呼呼风里。

只是很快,两道雪板飞起落下的碰撞声里,掺杂了第三道不和谐的摩擦声音。

还剩最后一个。

少年漠然地挑了挑眉。

护目镜狭窄的视野里,银白色的雪道蜿蜒漫长,坚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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