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说我不就出来了！”老头从房间里出来，路过藏獒时，藏獒站立而起，很兴奋的扑在他身上摇尾巴。“乖孩子。”老头象征性地揉揉它头。“去外面守着。”
藏獒乖乖走了，老头坐在我对面。“帮我个忙。”
“什么忙？”怎么遇到的每个人都需要帮忙！
“我昨晚看见了。”
“……”他是一点没打算隐瞒啊！不过看见就看见了呗，道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存在，刻意说出来干嘛？
“你说吧，我们尽力而为。”
他不答反问：“她抢了你们什么东西？”
“你好奇心太重了。”
老头已是垂暮之年，花白的头发没剩几根，头顶光秃秃的。他深邃的眼神幽幽，没有一丝温度。
我被盯到打了寒颤，终是我败了阵，主动转移视线。“我女儿…死了。”
“查案找警察。”找我们有屁用，我们抓鬼，又不是抓歹徒。
“她死在了水里，我想请你们帮忙捞上岸。”
“捞尸找水上救援队，不应该找我们，我们只是道士，不懂水性。”
“我知道，但我相信你们这些常常游走四方的人一定认识很多人，而且那些人捞不上来，因为她怀有身孕。”
“……”溺毙之魂无法上岸，身怀六甲不管是自杀还是失足必定化厉，因为未降世的胎儿非阳非阴。“你是赌徒心理，万一我没人脉呢？”
胎儿没见过世面就随着母体死了，怨气可谓冲天。这股怨气会影响着母体导致母体化厉。他这是哪在请我们帮忙 分明是想送我们去做伴。“你有。”他的表情眼神告诉我，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一定认识水神？
“我也不瞒你们，是亦丫头说的。”
“你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叫的那么亲？
“没什么关系，只是两个可怜人互相取暖罢了。”可怜人？我现在才是那个可怜人，找不回东西，我连家都不敢回。
宿铭问：“敢问你女儿死了多久？”气糊涂了，他那么老七十岁不止，女儿得有多大年纪？
“四十多年。”
“？？”玩我？先不说有没有身怀六甲，四十多年时间，早就腐完了！
“为什么不早点捞出来？”四十多年的厉鬼，厉害到什么程度我不敢想象，还好她上不了岸，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她手！
“找了，没人能捞出来。”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能行？”
“我不是说我看见了吗！”
“……”怪不得第一句话就是：我看见了。原来是想杜绝我们否认。
怀孕死了四十多年，捞出来怎么接生？胎儿骨架有了吗？
如果胎儿已经有了人形还可以试试接生，但如果没有形成婴儿那不是“麻烦”两字能定义的。
死于腹中胎儿拥有完整的魂魄前非鬼非人，可随意行动，如果它跟着尸体上岸，又不把他引去往生，它一定会为祸人间。
就算胎儿初具人形，万一捞尸的时候她想害我们怎么办？这是个棘手的事。
“你们帮我把女儿捞上来，我把她现在住的地址给你们。”
“一言为定。”
“……”宿铭在说什么？他居然同意！“不行。”我是很想找到她不假，但倘若因为我平白捞了个子煞上岸，那我愿意多花时间自己挨个找。“我不答应。”
“相信我，我不会让它作祟。”
“我相你个锤子，你自信自傲我无所谓，但我不会拿别人的安全开玩笑。”
他知不知道身怀六甲溺亡的水鬼有多危险，那不是普通厉鬼而是拥有两魂两魄的子母煞，这种掉脑袋的条件，我脑子进水了才答应。
“其实你没有其他选择，如果你们想去其他同名的地区找，我只能告诉你们，永远找不到，我敢说附近百公里唯一知道她去处的只有我。”
听了这话，我犹豫了，立在门口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真如他所说，我就只能应下这条件。
“你相信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不清楚他是不是会控制人心，我只知道听了这话，莫名其妙就平静了，仿佛只要有他，就真的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如果子煞随尸上岸怎么办？”
“我会把它丢回去，不会让你担心的事发生。”
得承认此刻我的内心悸动了，因为他的话而疯狂跳动。“你又在说大话了。”我虽这样说，心里却是非常信任的，这种信任我不知道怎么来的，只知道他一定能做到。
“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相信我，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昨晚才破的阵？”
“好。”信他一次。他连鬼娶亲都不避讳，应该有过人之处。
请黄莱帮忙吧，这么危险的事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越想越觉得艰难，烦躁的想捅自己一刀，一了百了。
“请他们过来，捞子母煞万分凶险，他会愿意帮我吗？”
“试试，如果他愿意来，你连阴生婆都不用找，他的同伴会。”
谁？祁阳…宇渡？“你又知道？”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别用崇拜的眼神瞧我！我会受不了的。”他伸手暧昧地刮我鼻子。“真TM油！”我毫不留情拍掉他的手。
“我记得入门第一课是认百门吧？你师傅教你的时候，是不是没认真听讲？捞尸和往生者是互相绑定的契人，两脉必定形影不离。”
我当然记得，可宇渡不是道士吗？祁阳是他徒弟也不可能是往生者吧！
不管怎么说，先联系一下吧，万一他们愿意呢？
我发信息给黄莱，没有任何寒暄直接讲明事情，并提出找他的目的。
黄莱很快回了一条信息：位置
我把位置发给他。
他没说帮不帮，只回复：正好还在三武市，我过来看看。
应该不愿意吧，谁会拿自己的命冒险！看来还是要重新联系别人。
问问堂哥堂姐？他们或许认识其他捞尸人。
我发信息给堂哥堂姐，堂哥很快回信息：有认识的，你需要？
堂哥对我向来是客气的，从文字中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疏离。
我快速回了一句：需要。
堂哥推荐一个联系人过来，再也没回复。
我加了堂哥推过来的人，刚发送请求，堂姐就打了电话过来。
“姐…”
“遇到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