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被杨毛儿扑倒在地，他一边骂一边狠狠地踢踹着她。
苍苍急的眼都红了，想过去帮忙，却被杨二妹和杨三妹缠住。
她们拽着苍苍的头发，想往她脸上吐口水。
苍苍两辈子第一次见这么恶劣的小孩，也急的发了狠，打不过她们就咬她们，还从脚边捡了一块石头砸向她们的脸。
这里的吵闹声也吸引了其他在村子里玩耍的孩子，他们三三两两的跑过来。
“她俩要被杨家三兄妹打死了！”
“狗儿哥，要不要去叫她们家大人。”
小点的孩子问着大孩子，但是谁也不敢过来，他们很多人都被杨毛儿打过，都害怕他。
苍苍比杨三妹还要小两岁，更何况还是两个人打她，所以她就算拼命反抗还是落了下风，脸上被她们抓出了血，头发也是大把大把的掉在地上。
芸芸更是被杨毛儿踢的鼻青脸肿，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一脚踢在地上。
这时，苍苍看到一个人向他们快步走来，是怀颂，他焦急的看着她们，想过来帮忙。
苍苍朝他摇摇头，让他不要过来。
“二姐，快起来，拿镰刀砍他，我们不能永远被人欺负。”苍苍大喊了一声，现在她好像不知道痛了一样，拼命反抗着，手中的石头几下砸中了杨二妹、杨三妹，竟让她们生了怯意。
是的，她不能永远被人欺负，她还要保护爹娘，保护妹妹，芸芸想着，手中的镰刀不再收敛，一下下朝着杨毛儿挥去。
杨毛儿看着奚芸芸是真想砍他，就躲了两下，芸芸趁机站了起来。
“今天咱们就看看，是你打死我，还是我砍死你。”
芸芸站起来后没有任何停顿，手里的镰刀朝着杨毛儿砍去，乱拳打死老师傅，杨毛儿被打的连连后退，要不是芸芸的镰刀不锋利，他身上肯定也要挂彩。
杨二妹和杨三妹看哥哥落了下风，有些慌神，苍苍抓住机会，狠狠的朝着她们的穴位捣了几下，那俩人疼的僵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苍苍，怎的被她捣了这两下，她们就又疼又麻，好像不能动了。
杨毛儿看着姐妹俩不要命的样子，知道今日讨不了好了，他挥手说道：“算了算了，别打了，我不和你一个丫头片子计较！”
芸芸也是靠一口气强撑着，此时她早已力竭，又担心苍苍，听他这样说，也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
“以后你再惹我们，豁出命去我也要砍死你！”芸芸咬牙警告。
杨毛儿走了，村里的孩子看芸芸和苍苍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想到傻子家的孩子个个都不好惹。
看着姐妹俩狼狈的样子，怀颂抿紧了嘴，有些不悦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帮忙。”
苍苍惨然一笑，“我们这次靠你，那下次呢？你又不会永远都在。”
听了苍苍的话，怀颂心里猛地抽紧，喃喃道：“是啊，不会有人永远都在……”
他五岁前的事情全部都忘了，这些年跟老王在山里相依为命，老王死了，他从此也只能一个人了。
“你怎么来村子里了？”苍苍看他情绪突然低落，询问道。
怀颂将思绪拉回，缓了缓面色，“明天初二，我想问问你去不去县里，你还能去吗？”
苍苍捋了捋被抓乱的头发，“一点皮外伤，不耽误。”
说完她担忧的看向芸芸，上上下下的摸着她，“二姐，你行吗？你伤的重不重？”
芸芸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怕大姐见了担心。”
“不会，大姐知道我们打了胜仗会夸我们的！”苍苍说完，又看向怀颂，“跟我们去陈大夫家呗，给你做好吃的！”
“可是我没带礼物。”怀颂为难道，老王没教过他，但他隐隐觉得去别人家打扰要带礼物。
“没事，我们带了就行了！”苍苍笑道。
陈大夫见了姐妹俩的惨样，发了好一通火，直言以后杨家别想再请他去瞧病。
苍苍十分有眼色的给他到了一杯茶，玩笑道：“我倒盼着他们天天请您去他家。”
哪家好人天天请大夫啊，陈大夫哈哈一笑，轻轻敲了敲苍苍的额头，看到她脸上的伤又皱了眉。
“我这里的祛疤膏没有大药王的好，你们明天去县里卖了药材，还是在那里买吧。”
苍苍点了点头，就和芸芸一起去准备做饭。
榆钱和玉米面白面掺在一起蒸成饼子，蘸着蒜泥和辣椒油一起吃。
槐花也是和玉米面白面一起拌了，上锅蒸熟，再放拿猪油炒香的葱花和辣椒，最后浇上滴了香油的蒜汁。
香椿就做了香椿炒鸡蛋和香椿芽拌豆腐。
这顿饭吃的四个人肚子溜圆，陈大夫意犹未尽，让姐妹俩明天还过来，再做一顿。
“明天不行，我们从县里回来就晚了，后天中午还来您这。”苍苍说道。
从陈大夫家离开前，他从橱柜里拿出一小包东西，说是人家送他的糕点，让苍苍他们去县城的路上吃。
他还嘱咐怀颂，让他没事的时候多来。怀颂虽然一身猎户打扮，但是谈吐得体，气质不凡，陈大夫很是喜欢他。
苍苍和怀颂约定了明日出发的时间，就和芸芸一起回了家。
姐妹俩一进家门，方氏的扫帚就扑打过来，“你们这两个小贱种还敢回来，什么好不学学会打架了！你们惹谁不好惹杨家那一窝子瘟星，我才攒的一篮子鸡蛋啊，刘杨氏那个不要脸的都拿走了！”
杨毛儿三人带着伤回了家，他们的娘刘杨氏看不得三个孩子吃亏，带他们上门讨说法，在窦家大闹了一场，最后拿了一篮子鸡蛋走了。
这还是玉嫂子来串门碰上了，她儿子荣宝看见了苍苍他们打架的经过，回家跟玉嫂子说了，玉嫂子过来说了几句公道话，要不一篮子鸡蛋可打发不了刘杨氏那个滚刀肉。
周氏嗑着瓜子，倚在堂屋的门框上，嗤笑道：“娘啊，那一篮子鸡蛋算什么，你看她们这脸都抓花了，要是留了疤，以后可嫁不出去了，难不成让我们养一辈子啊！”
方氏听了怒气更盛，“那她们就去卖，去配给寡汉鳏夫，我凭什么养她们一辈子！”
这话就过于难听了，芸芸脸色发白，极力辩解道：“是他们先欺负我们的。”
“人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们啊，是因为你们爹傻娘残废？哈哈……”周氏嘲讽。
“行了，别闹了，不用做晚饭了是吧？”堂屋里传来窦福田的声音。
方氏又狠狠的抽打了芸芸和苍苍两下才扔了扫帚，她瞥了看热闹的周氏一样，又朝着苍苍她们住的屋子喊了一声，“还不去做饭。”
苍苍这才看见窦岚从屋里拄着拐走了出来，她阴沉着脸，看都没看姐妹俩一眼，径直走向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