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去后院的时候，应当有两人，至于是男是女我便是不知道了。”高玉记得当日后院有两个茶杯，杯中的茶水仍是温热。
那门客安通的解释是石东河在与百姓会面。
那日走的匆忙，并没有过多的探究，但或许在院子当中先前有着其他人。
“这石东河到底是什么人？”
既是早些年利用霍玉堂登上官位，如今又是和黄符案件牵涉不清。
“石东河的身份仍在查，属下没能想到一个县丞的身份如此困难。”东日回话。
那只能说明这石东河背后有人在帮他隐瞒罢了，否则怎么会细枝末节都找不到。
有这样能力的人恐怕大多是官府的人吧，只是似乎也没有证据能排除炼神阁。
如今炼神阁突然的出现让人还不确定他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既然石东河也算是朝廷的人，那既然能让他的身份如此保密会不会也是朝廷的人？”高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高玉想起来那次她差点碰到石东河时，他眼中闪过的厌恶，是厌恶她吗？
不对，当时是第一次与那石东河见面，她们二人根本没有交集，更别说利益关系了。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色？会不会是——
高玉看向霍玉堂，有些不确定：“你说，他会不会是个太监？”
此言一出，房间里面的人都静了。
只有霍玉堂最先看向高玉；“为何这么说。”
“洛文煊不是曾见过一个雌雄莫辨的男人吗？”
高玉记得洛文煊曾说过他中毒时在破庙遇见过一个雌雄莫辨的人在抓人，这人怕不是这石东河。
“有没有可能就是石东河？毕竟当时与洛文煊有交集的除了我们，便是石东河。”
越说，高玉越觉得自己这个有道理，自己对自己点头：“而且我感觉他不喜欢女人。”
“啊？”洛文煊惊叹了一声。
霍玉堂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高玉，眼神却是十分复杂。
一时间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的高玉，发现众人都以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像……是有点荒谬哈。
高玉讪笑两声：“只是猜测嘛。”
“太监也不是都不喜欢女的。”
洛文煊：“……”
下一秒，只听到房间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霍玉堂将桌上的黄符收了起来，做了决定：“既然觉得他是个太监，那便再去拜访石县丞，看看他到底是不是。”
霍玉堂起身，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洛文煊身上，高玉心下了然，她可不想再去那个府衙，神糟糟的，总感觉那石东河让人不舒服。
结果，霍玉堂开口了。
“高玉，辛苦你随我去一趟了。”
高玉：“？”
—
迎来客栈蹲守的消息传回来了，小河跑进了宅子里面，看见洛文煊时眼睛放光，格外有神。
“你真没事了！”
明明还是个孩子，倒是没有把洛文煊当大人。
而洛文煊也不在意，哈哈笑了两声：“小爷我是什么人！哈哈哈哈金刚不坏之躯！”
小河瘪嘴，拉开他的衣袍往里面一看：“得了吧，还裹着玉姑娘所给的八尺布呢。”
哦，对，今日他是来找高玉姑娘的。
“玉姑娘呢？”小河问，那日在街上看见熟悉的身影还不敢相信，结果走近真是高姑娘，今日完成了高姑娘所托之事便立刻过来寻她了。
那日破庙的事情深深刻在了小河的脑子里面，她既能让自己定身，又能救活洛文煊，她真是个神人！不不不，是神女！
如今小河一见到高玉便觉得是心中所崇敬之人，无比听从她的话。
虽然高玉还有些不适应小河的热情。
高玉从屋里面出来，手上正在束紧自己的腰带，这套衣服偏大了，有些穿不了，只能束紧点。
“玉姑娘！”
还没等高玉看见小河，便已经听见他的声音，洛文煊便眼看着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人，一溜烟就跑到了高玉的面前，邀功似的。
洛文煊：他是什么很恶心的人吗？
高玉笑着回应：“可是有消息了。”
小河点头，还带着孩子的天性。
“这两日我在那客栈门口佯装乞讨，听到那店小二问了两个人同样的问题。”
“他问：‘上好的竹叶青和女儿红，都是百年的好酒，客官要哪个？’”
小河绘声绘色地模仿着那店小二的样子。
“只是那两个客人答的不一样。”他说，“一个说竹叶青，一个说女儿红，两人都被引到了客栈后面。”
“再多的，我没看见了。”
竹叶青，女儿红……
高玉思索，两个答案，都能得到？
她不信，若是两个答案都能得到打开这扇门，那么那神仙露也并非那么难得，洛文煊当日也不会被轰出来。
那又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原来那日，那个店小二是在用这个试探我？”洛文煊懊悔，“早知道随便选一个了。”
“如今知道也不晚。”高玉笑了笑，“说不定你随便选一个，他们更加怀疑你，谁又知道另一个答案的后面是什么呢。”
永远不要美化自己没有选择的东西。
高玉笑着看向小河：“多谢了，那位照顾你的娘子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谢玉姑娘！”
小河笑着应。
洛文煊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河和高玉两人的关系这样的好：“什么娘子？”
“嘿嘿，玉姑娘一入城便让人送来了被褥和良药，担心我拿着银子会被恶人惦记，便给的散碎铜钱，温饱无碍，如今徐娘子的身子都好多了。”
徐娘子？便是那疯女人？
洛文煊看向高玉，他没想到她一入城便已经开始照顾小河，是为了利用他吗？可是高玉眼中却没有其他的意图，只是看着小河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这几日的生活，时不时地颔首点头。
“玉姑娘，你要去见见徐娘子嘛？”
小河问。
高玉想了想最近的事情颇为繁多，还是摇摇头：“最近恐怕没有空闲，你与徐娘子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事便来这个宅子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