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判断的那些纯属虚构,只为了戏剧效果,只在本小说中有效)
“醒了?”瞥见妹子挠了挠朝向火堆的半侧脸,我轻声问道。
此时应当已是第二天了,可能才刚凌晨一两点的那种。而我早已醒来并观察了她许久,基本上已经把她给观察完了。所以想说还是找她聊聊天吧,不然一个人失眠怪无聊的。
迷迷糊糊起身望了望我,瞧我并没有盯着她看,而是在专心烤火,桂桂放松警惕,靠近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想,她应该睡得比我晚,所以才醒得晚。而且她睡着的时长很可能没有我长。
“你的左脸,一直靠向火所以感觉很干吧。”
见她一直挠脸,我提醒她这个小常识,并拿吃剩的一小块椰肉给她涂脸。
“谢谢 ..”
“等食物充沛有时间了,可以花些力气把椰肉捣烂榨油,用来护肤。”
“喔 .. 你懂得真多。”
“算是贝爷德爷教得好。”
“你爷爷?”
“…………”
“怎么了嘛?笑什么。”
“没什么 ..”
暖暖的火光照耀着我,树枝在火中噼啪的叫声格外鸣亮。再加上黑漆漆的四周,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实在忍不住,又一个人咯咯傻笑了许久。
神特吗的你爷爷。
“你笑什么啦!”
不知为何被嘲笑那么久,她好像也想跟着笑,然为了面子却皱着眉头抿住嘴,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可其实我真没有嘲笑她,只是单纯被搔到了笑神经而已。这效果堪比绑起手脚,敏感地带物理挠痒。
认识贝爷德爷和不认识他们的人,是两个世界的。不认识也正常得很,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耻笑的。但我呢,依旧停不下来。
或许,我更多的是在情不自禁讥笑自己,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
“你还笑 ..”
听见她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故作低沉的声音,我明白得赶紧停下,不然就不礼貌了。
必须转换个俗点的话题才行,越俗越好。想来,我张嘴便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你那么好看,家里也有钱,一定有男朋友吧。还是已经结婚了?”
“呵呵 .. 男朋友有是有,但目前不太稳定。”她冷笑着对答如流,明显常常被问及这种问题。
“嗯 .. 条件看不上吗。”
“也不是。就是 .. 有时候梦不大到。”
讲完,她偷偷瞥了我一眼,见我没笑,又若无其事转过头去。
我懂她这次是故意引我笑的,若我不笑,她一定会感到丢脸。
那再次为了礼貌,就让她更丢脸些吧。
故意假笑了两声,见她显得有些不自在,我开始不怀好意地提出要求。
“那你做我女朋友吧。”是的,这又是一个测试。
在这种我拥有更多生存优势的场合下,抛出这样的问题,很明显就是展示自己的人品很差。
我想看看对方的反应,了解她为了活下去能做到什么地步,了解今后的下限和对待她的方式。
如若她没有自己的坚守和原则,仅仅被脱光扔到这座岛上,就失去了身而为人最重要的尊严和自爱,轻易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甚至主动提出用身体或身份交换庇护,只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这便极大程度证明她为了活命,或许可以不惜一切。
虽说为了更好地活着并没有错;但这种动物本性旺盛的人,将是表面上最顺从,实质却最可怕,最不值得信赖的。
只要哪一天她能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便会果断选择背弃。那如若是面对这种人,就只能以互相利用,甚至是驯服的方式来对待了。
事后我还想过,还有一种极端的特例情况,就是对方太胆小软弱了。在绝对的权威下自己说服自己屈服,害怕拒绝,因恐惧而妥协,或出于不幸的人生经历早已习惯妥协。那样的话,用这种手段是看不出一个人的真实本性的,你只能看出他们的恐惧。
“这不太适合吧 ..”
果然,是语气委婉的拒绝,但没有刻意说明太多理由,给我留足了颜面。
可这对我来说远不是底线。
“那我以后可不给你提供椰子了。”
“那我自己摘 ..”
“那我也不给你提供火了呢?”
“………”她沉默着,不想妥协,也不想失去活下去的优势,更不想陷入更大的危机。
我当时心想这一刻,她一定思考了许多,心乱如麻,惊慌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可至少她没有轻易以出卖自己的方式来交易更好的生活,这令我安心许多。
“怕了吧?瞧你这胆小的。没事,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女朋友。”
鉴于白天的经历,以为这就已经到了她的底线,所以我赶紧给自己打上圆场,却未想到,她的表现出乎意料,甚至比我更懂人性与分寸。
“那你想要什么?”
“我?”
“是啊。看你的发言,好像你想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坏人角色,好让我感到害怕。可其实,你什么都没对我做过,也没打算对我做,不是吗?”
“就因为刚才没趁你睡觉的时候趁虚而入吗?我只是想节约能量而已。现在,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填饱肚子。”
“呵呵,你看你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好像自认为很了解我?”
“………,对不起。”
接着,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对不起什么?”
火堆噼噼啪啪,还不知要熬多久才能天亮。不继续瞎侃,难不成还能和面前的干柴烈火们一样噼噼啪啪吗?我倒是想 ..
“没什么,就觉得不该多嘴。”
“我没觉得你多嘴,你可以说你想说的一切。反正 ..”
这一秒我总算意识到,差点我又要被她给说中了。
“那你想要什么呢?”
“一个..能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这一次,我刻意反其道而行,选择说真心话。都不知什么时候会死了,也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
“想不到你还是纯爱战士。”桂桂说完,连忙补充道,“我没有贬低的意思。就觉得这样,挺好的。”
“也不是。”稍加停顿,我接着说,“我只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害怕孤独的人。渴望幸福,渴望有一个真正可以回去的家。”
说着,我望向她的侧脸,被她眸子中闪动的光所吸引。
“喔。”
“我想要有一个,每天都想要见我的人,每天我都想见到的人。大概..就是这样。”
不知是否共情能力强,说中了她的心坎,还是眼下环境与遭遇的因素 .. 她居然微笑着流下一行泪。
“还说你不是纯爱战士。”
那画面,那笑容,我此生再难遗忘。
“困的话,你就再睡一会儿。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怪事。”
她听着,浅浅做了个“表示怀疑”的表情,而后头朝向我,平躺下去。
“那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不然也很奇怪。”
我心虚地偷笑一声,拿起一支箭,跑到一旁火光可及的一棵树下忙活起来。
火光与她陪在我的身旁,好似这漫漫长夜,也变得不再那么孤单难熬了。
(荒岛重要资产结余:一个火堆,足够烧半天的柴火;一件十孔钻木套装,已用一孔;一把复合弓,十二支箭矢;最后一个地点埋藏的5个椰子。一位伙伴。)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