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末找到医生，问道：“真的没有办法让她醒来吗？”
医生摇摇头，说：“现在医学就只能这样了。”
尹末又找到陆翔，问：“九鼎内部，有没有可以治疗的能力者？”
陆翔摇摇头，说：“都试过了，不然楚衣衣也不会恢复那么快。”
楚衣衣的病床围坐了很多人。
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唤醒楚衣衣。
甚至乔悠也被叫了过来。
她诚恳的道歉，但没有一点用，也许她本就不诚心。
只是害怕法律追责罢了。
乔悠妈妈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张醉人一个瞪眼吓得说不出话来。
陆翔觉得蛮可惜的，白瞎了这么好一个苗子。
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
主治医生找到张醉人和江莉，这两个成年人，说：“如果她一直这样昏迷，那可能要不了几天可能就……。”
“送到ICU里实时护理呢？”江莉问道。
“那样的确可以一直延续。”主治医生说道：“但我并不建议，病人现在是心病，需要有人将她唤醒，或者是她自己想开了醒来。”
他又说道：“况且，我觉得病人自己也不想活了。”
乔悠现在害怕急了，她从未想过自己真的间接杀害了一个人。
她觉得只是可以让楚衣衣吃上点苦头，之后出点医药费就没事了。
“你怕吗？”
尹末走到他的边上，问道。
“我会怎么样。”乔悠磕磕绊绊的问道。
“我不知道。”尹末说：“我们这边完全听从法律的。
楚衣衣说不了话，我们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更没有资格替她原谅你或者审判你。”
乔悠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那么一两岁的同龄人。
尹末继续说道：“但是楚衣衣是华夏公民，受到华夏法律的保护，只有法律有资格对你进行审判。”
病床边。
只剩下了江莉跟邱凌溪。
江莉趴在床边睡着了。
邱凌溪此刻有些冷漠，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身上，映衬着她越发像个一袭黑衣之死神。
“不知为何，我有些羡慕你。”
“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拥有选择的权力。
选择，与这个世界和好或是彻底一分为二。”
“不过，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选项呢……”
突然。
楚衣衣醒来了。
她就这样醒来了。
出乎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一个被惊醒的是床边的江莉，她被吓了一跳。
邱凌溪将脸背过去，冷冷的看着月色。
“尹末，楚衣衣醒了。”
所有人都围坐在了病床旁边，就连乔悠母子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楚衣衣坐在病床上，沉默了很久，问道：“你们……都是谁……？”
“楚衣衣，你失忆了！”王二狗惊道。
楚衣衣循着声音看去，问：“我叫楚衣衣吗？”
虽是失忆了，但是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至少人还活着，不是吗？
“李有为在哪？”楚衣衣问道。
尹末：！！！
江莉：！！！
“你还记得李有为……，那我是谁？”尹末问道。
楚衣衣似乎苦思冥想了许久，说道：“恐怖的大恶魔！”
尹末：？
“那你还记得我吗？”江莉问道。
楚衣衣寻着声音过去，说：“你是江莉！你是妈妈！”
江莉：？
楚衣衣继续说道：“你是妈妈！李有为是爸爸！”
尹末：？
江莉：？
王二狗凑上来，问道：“那我呢那我呢？”
楚衣衣看了他一眼，略有所思，说：“你是杨过！”
王二狗：……
李欣怡发现了盲点，问道：“等等，你能看见了！”
楚衣衣似乎有些诧异，问道：“看，是什么？”
李欣怡比了一个手指，问道：“这是几？”
楚衣衣并不为所动。
尹末冷静说道：“我觉得她应该还是看不见，应该是记忆中的印象让他认为王二狗是杨过。”
楚衣衣突然哭了，指着尹末对江莉说道：“妈妈，这个恐怖的大恶魔好可怕。”
尹末：……
其他人：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乔悠凑了过来，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吗？”
楚衣衣顿时不哭了，说道：“我当然记得你！你化成灰我也记得你！”
乔悠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问：“那你能原谅我吗？”
楚衣衣快速回道：“死刑！”
乔悠：(꒪ȏ꒪;)
邱凌溪转过神来，伴随着月光，问道：“楚衣衣，你当真什么也记不得了吗？”
楚衣衣：(´,,•ω•,,`)
她又努力回想了一番，说道：“你是丧尸！对，你跟恐怖的大恶魔是一对！
你是恐怖的大丧尸！”
邱凌溪：(*￣m￣)
尹末：……
楚衣衣又哭了，凭着感觉凑到江莉旁边，说：“妈妈，这个房间好恐怖，又有恐怖大恶魔又有恐怖大丧尸，我要回家！”
尹末有些无语，见楚衣衣怕自己跟邱凌溪的厉害，只得跟江莉说道：“那江莉姐……”
江莉抢先一步说道：“我把她带走吧，就由我来照顾她好了。”
毕竟，她也的确是自己爱人以身死道消为代价而活下去的。
楚衣衣，的确算她与李有为的孩子。
尹末点点头，说：“我会定期给你转点生活费的……”
“不用了。”江莉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有稳定的工作，可以养活两个人。”
“那好吧……”
张醉人对主治医生问道：“她，还会恢复记忆吗？”
主治医生摇摇头，说：“这个并不确定，不过大概率是会恢复的。但是这样不挺好的吗，她至少忘记了伤害她心的人。”
事实上，楚衣衣根本不知道乔悠是谁，她说的全是胡言乱语。
之后，李欣怡跟廖郝，还有张醉人陆翔都尝试问相同的问题。
结果楚衣衣的回答更为直白：“你们都是人。”
众人：……
……
……
乔悠后续还要继续走法律程序，将要留下一个一辈子的污点。
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铭记一生的教训。
无论则轻则重，她这个学也上不好了，毕竟名声在学校里也臭了。
所幸办了休学。
室外。
邱凌溪突然说自己饿了，让尹末跟着自己去找夜市买点东西吃。
其他人则坐着警车先行回了宿舍。
皎洁的月光颇为明亮，邱凌溪与尹末两人并肩而行。
他俩穿的都是卫衣，不过一黑一白，在月光的反射下。
尤其像是。
一个毁灭世界的邪魔王。
一个拯救苍生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