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吗?”
从明亮的天空中收回视线,何悠凝重新看向靳岩烈,小声回答:“当然不同。”
他不能理解,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强光照耀后,何悠凝的眼前白茫茫的,靳岩烈陷在光影中。
“靳岩烈，你追寻秦凝千年为的是什么?”
随即，何悠凝自问自答。“我想你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知道她是否爱过你,另一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靳岩烈不说话，因为何悠凝说的都对，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想要继续爱她。
何悠凝对着他浅浅一笑,眼底深处却有悲伤闪动。
“我虽然是秦凝的转世，但是我没有她的相貌更没有她的记忆,你渴望知道的事情真相我永远也不可能告诉你。’
何悠凝的话也许触动了靳岩烈某一根神经,他微侧着头严肃地看着她。
“你口中的凝儿是秦凝不是何悠凝，你心中的凝儿也是她不是我,如果没有转世这层关系,你连看我一眼都会觉得浪费。”
心好痛,她必须握紧双手才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但是，她勇敢的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靳岩烈,你爱的始终是你心中千年前的凝儿,不是我。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是个陌生人。”说完,何悠凝侧开头又去看白茫茫的天。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靳岩烈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种人，狂妄自大,邪恶又狠毒,他的世界是她所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的。
如果没有天堂的事件也许她会坚决地和他说再见。
可是,感动就是那样微妙,心就是那样轻而易举被打动。何悠凝开始介意靳岩烈看她的眼神,尤其是那种仿佛在寻找的眼神——
她开始厌恶他心中有另一个女人,明明那个女人是她的前世——
他对她越好她越生气,因为她知道他眼中的她始终不是何悠凝。
一向果断的她命令自己忘掉他,埋掉对他的爱意,得不到全部她宁可不要!
但是何悠凝忘记了,爱情就像是落入土地的种子，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它生根发芽。
一次又一次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徘徊——
一次又一次与他并肩和毒魔的对抗中——
何悠凝对靳岩烈的依恋一次比一次深——
想要得到爱情回报的冲动一次比一次强烈——
何悠凝变得暴躁,变得尖酸刻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她变成另一个人。发作的时候,有好几次故意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故意狠狠的咬他,故意说恶毒的话。
他让她抓,任她咬,由着她在他身上留下块块青紫痕迹，他耐心地安慰她,一刻也不松懈地将她揽在怀中，
事后,她往往会久久地凝视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沉默不语，在被单不用力握紧双手忍着去抚摸他的冲动。
最后她选择闭上眼睛,以冰冷的后背对他。连忠心的茉莉都看不下去,频频摆脸色给她看,经常在她耳边小声咕哝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知道不该这样做,可是她控制不住,尤其是想着他对她所有的好,不过是为了秦凝之后。
老天真是会折磨人，既让她转世,为什么不把秦凝的记忆一并给她?
"你错了,凝儿。”沉静了好长时间后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承认如果事先不知道你是秦凝的转世，我不会去找你,但是,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爱你也爱秦凝。因为你是秦凝的转世,在看你的第一眼,便注定要爱上你。”
捧起何悠凝的脸,眼中是千年不变的深情。
“即使面貌不一样,个性不一样连记忆也不再,可是在我心中你就是秦凝,秦凝就是你。如果硬要我回答到底爱的是谁,对不起,宝贝,我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就好像把我的心脏分成两份,然后问我哪一块最重要一样!”
他停住了,希冀地望着她。“凝儿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一片沉思。
她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他的话,明明是两个人怎么能得到同样的一份爱呢?可是,他眼中的深情,他眼中的爱恋是那样真实,真实到无法忽视。
“我还是不懂。”
“我爱你,悠凝,这样懂了吗?”她怔了半天,轻轻摇头,她还是难以理解,尽管他说的是悠凝而不是凝儿。他笑,拥她入怀。
“没关系,我会让你懂的。”
…………
她眨眨眼,手犹豫地抬起,环上他的后背。他要怎样让她懂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