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毛用脚踢着阿春的屁股:看清了数好了?我许大毛够仁慈的了吧?
是是是，是够仁慈的。
说着许大毛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白粉:这一包是我免费赠送你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作个纪念吧。看它把你害成啥样了?说罢，许大毛将那包东西扔给阿春。然后他大步朝楼上走去。
阿春拾起地上的那包白粉，她咬着牙狠狠地又将它扔到了墙角，在这同时她只感浑身发软,骨头里如同钻满了拱动的蛆虫,皮肉上爬满了苍蝇和蚊子。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毒瘾又犯了,于是她在地上打着滚，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阵较量之后,她最终还是朝墙角爬去,她哆嗦着双手拾起那一小包白粉,并将它紧紧按在自己那狂乱烦躁的胸上。
她再一次感觉到这种东西早已和她的生命融为一体，她不能没有它。坚强的意志在这包白粉跟前变的软弱无能,钻心刺骨的难耐使她非常熟练地打开这包东西，点着火一股股妖娆的白烟直窜她的鼻孔口腔。在忘我的呼吸声中，她再一次得到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哎哟,真他妈的舒服!阿春过足了烟瘾之后，一种女人特有的本性又恢复在她的大脑之中。
这时，她如同大病初愈地站在镜子前梳理着脏乱的头发。在镜子前，她发现完全不认识了自己。许大毛嘴里叼着一支烟，脸上显露着极其满足的神情从楼上下来。他在阿春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快活地又吐了几口烟雾才嬉皮脸笑地说:含苞待放一览无余......
阿春面无表情地说:你毁坏她。
废你妈的话!老子白弄她了?她迟早还不照样被人破了?你现在倒当起了好人。谢谢你的配合，她现在还睡的和一只小死猫一样。上去给她清理清理,免得她醒来之后大惊小怪的。咱们从此之后井水不犯河水两清了。说罢许大毛用手在阿春的头上摸了摸扬长而去。
灵灵躺在床上。
她的小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昏睡中她仍保持着那种任人摆布的姿势。阿春用热水给灵灵清洗着那暴裂红肿着的下身，一条白毛巾上染满了血，抽下床单之后，上面有一片酱色......
阿春手忙脚乱地将现场和灵灵清理之后，她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把所有被污染的东西卷上扔进了垃圾堆，为了保险还用火点着，一股腐烂之气顿时传遍了开发区的犄角旮旯。
灵灵双手紧紧地扶着楼梯,她哈着腰额头上潮乎乎的，每往下迈一步,那种从未有过的疼痛便会传遍全身。
干妈,我怎么了?肚子疼死了。阿春望着灵灵忙迎上去:是,是这样的,你感冒了,干妈给你吃了两片感冒药,你就躺下睡着了,没事吧?灵灵那双天真而痛苦的眼望着干妈:我肚子疼的很厉害,下面憋胀的也很难受。是不是你给我吃的感冒药是冒牌失效的?
阿春故作吃惊地:我的好闺女，干妈只怕你病倒了,也不知那药是真是假。慢慢下来让干妈好好看看你,小宝贝可别吓唬干妈。阿春扶着灵灵从楼上下来，灵灵正往沙发上坐时，下身的疼痛使她叫了一声之后，又本能地爬在了沙发上。灵灵用手抓着干妈阿春的手:干妈，我没事吧?我真的没事吧?阿春强装笑脸:不会有事的,是不是该来月经了？我像你这么大时，快来月经时也常常疼的坐立不安,没关系的。要不用热水蒸蒸下身会好受一些的。
灵灵在干妈阿春的指点下，她非常痛苦地坐进一只热水盆里蒸浴,不多一会她便感到下身舒服多了，不像刚才那么憋胀难忍了。
好点了吗?
比刚才好了点。灵灵叉着两腿有些艰难地提起裤子。
这时，阿春做贼心虚有些不放心地让灵灵趴下身子，她这才发现这片圣洁之处,现在早已面目全非,里面仍有淡淡的血水。她只能告诉这个这个天真的少女:灵灵你来月经了，这回来的可不正常,有点发炎。吃点消炎药就会好的，这事可不许和别人说，看别人笑话你。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怎给我这么多?
不多,就三百块嘛。我这里也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现在干妈不能再按学徒的工资给你发了,下个月比这还多。拿上钱回去，自己买点消炎药，千万不要找医生给你看那里,现在的医生可坏了，懂不懂?灵灵走后，阿春再次来到镜子前，她不敢睁开眼睛，去面对镜子里的那个另外的一个自己。当她摇着头咬着牙睁开眼睛，见到镜子里那个面目狰狞的怪物之后，她歇斯底里地把那面镜子砸了个粉碎。
灵灵在回家的路上,她走的很慢，那样子也非常机械,就和踩着高跷一样。她全然不知黑暗里有一双淫秽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他脸上堆满了一种不可告人的笑。这个人就是许大毛。他从一只可怜的小羊羔的肉体上,得到了巨大的快乐。灵灵十分吃力地步慢回到姥姥家。
姥姥两眼红红的望着灵灵:灵灵,多少吃一口饭吧?大长长的一黑夜不吃点东西怎行?
趴在床上的灵灵已经跟姥姥说过多次了:我肚子很难受，不想吃饭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姥姥你别管我了,你烦不烦，快去睡觉吧。
姥姥伸手抚摸着外灵灵，她一脸无奈地望着灵灵嘴唇发抖地小声说:床上太凉,去我那间屋里睡热炕吧。
黑夜。
姥姥那盘炕烧了很多柴禾钻进被窝里,不多会便感受到了热炕的温度。在这同时可以闻到从席子下面发出的那种芦苇的香气。姥姥将一只千层底布鞋在火上烤热之后，用布包上让灵灵暖在肚子上。这只破布鞋是外公的遗物，一旦烤热烤透之后那种带着泥土的温度可以持续很久。
灵灵将那只烤热的布鞋放在肚子上,没多会她便觉着肚子好受了许多。关灯之后，屋里漆黑一片。在姥姥断断续续的叹息中,灵灵回忆着白天她吃了药睡着之后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