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能的，但是被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又不能了。
文清有时候真的讨厌许洁那张百无禁忌的嘴。
她捏住许洁的嘴往两边拉，
“唔唔，你干嘛？”
文清扯了一会儿才解气，“没什么，就是想捏一下，不行吗？”
许洁哪里敢说不行，她愤愤地揉自己的脸颊。
“你也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了。”她小声地吐槽。
两人离这么近，文清当然能听到她的嘀咕，
被人小瞧了她有些不爽，
不就是深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接就接，谁怕谁啊。
她一把拽过还在揉脸的许洁，对着她的唇印下去，然后又直直地想扣开她的舌关。
许洁心花怒放，高兴坏了，一把搂住她的腰，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
怕她不舒服，许洁没敢把身体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而是虚虚地撑在上方，手护在她的后脑勺上。
这样的姿势，文清舒服很多，但许洁不太舒服。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那些细节，许洁正沉浸在文清的主动当中。
又是舔又是轻咬，
谈不上什么技巧，还颇有些慌里慌张，凭着感觉互相磨合。
许洁也明白了，她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深吻。
慢慢的，像跳舞一样，找到了节奏和感觉，你来我往，互相嬉戏，拉着对方沉沦。
许洁抽空看了眼她的表情，很沉溺，脸颊微红，
因为出汗，跟蒸笼上的包子一样还冒着热气。
包子？
许洁被自己脑海里的想象画面逗笑了，忍不住轻扬嘴角。
文清不满她的分心，掐了她的腰一把。
“嘶，”许洁被迫退出来，
“你干嘛掐我？”
“你接吻都不专心。”
文清轻轻地喘气，虽然是在抱怨，但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很像在撒娇。
许洁低头贴着她的额头，“好嘛，我们再来一次。”
文清没有回答，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往下按。
紧接着又是一场追逐。
许洁时常在想，和文清接吻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让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脑海里一片空白，
所有的情绪都被她的动作牵引着。
可是她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些上瘾，
文清的嘴唇软，身上的气味香，溢出来的声音柔，
对于许洁的吸引力几乎是百分百的。
文清搂着她脖子的手很不安，指尖时而划过后颈，又时而伸入下摆，
手指触摸她的后背，往下划动留下划痕和酥麻的触感。
许洁对她的指尖在意程度甚至超过了舌头。
文清的指甲不长，但用力划着后背的时候还是有点疼，
这种疼是可以忍受的，是她心甘情愿的，甚至希望能再多一些的。
她最忍受不了的是，文清为了表示歉意而轻柔抚摸划痕的时候，
那样的温柔直接让她软了腰，头皮发麻。
明明只是接了一个吻，两人都出了很多汗，
文清也没有精力去嫌弃，任由她搂着自己躺在沙发上。
亲密过后，许洁的心里又开始空了，她在渴望着什么，
得到了又想要更多。
不够，
还不够。
文清已经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她，“你好沉，不要压着我。”
许洁原本没那么敏/感的，
可是现在正处于纠结的时候，对文清的一举一动在意得不得了。
文清不想被黏着，她就要黏着。
她抱着文清的手臂假装什么都听不到，也许是因为刚刚的亲密，文清也没有真的把她推开。
两人在沙发上静静地躺了会儿，
直到大门打开，文清的妈妈回来了，沙发上的两个人弹射起身。
然而速度再快也没用，妈妈什么都看到了。
她的眼神怎么说呢，很微妙，像是赞许又像是别的什么。
许洁没看懂，愣愣地喊了句，“文阿姨好。”
乖乖巧巧的，但心虚得要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心虚。
她也是女孩啊。
许洁没看懂妈妈的眼神，文清可再懂不过了。
妈妈估计是赞赏她和许洁进展顺利，马上就能向她借钱了。
文清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们出去吧。”
文清拉着许洁出去，许洁还傻傻地和文阿姨道别。
这个小插曲过去了，许洁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她和文清的关系慢慢地升温，有时她也能感觉到文清对自己的喜欢。
但是文清总是用一副想说又不说的表情看着她，
让许洁很是郁闷。
在情人节那天，许洁带上鲜花，带上买好的情侣对戒，
和文清约在高档餐厅里，她打算表白，她想和文清谈恋爱。
餐厅比较安静，不远处有一个小提琴手在拉小提琴，曲子很抒情。
气氛正好，
许洁紧张地直结巴，“那，那个，文清，我，我今天约你，”
文清倒是有所预感，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表情，反而十分严肃。
许洁心里凉了半截，她把花递给文清，
冷静了一点之后把舌头捋直了，她不想磕磕绊绊表白，给文清不好的印象。
至少在说那四个字的时候不要结巴。
“我喜欢你，”
“文清，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文清听完，轻轻地呼气吸气，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
“许洁，”
她的眼神过于坚定，让许洁挪不开眼，
“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不纯。我父母的公司出了问题，需要人投资，本来她们打算让我和你联姻。”
“我们结不了婚……”许洁下意识地说了出来，算是在反驳吧。
她听到“目的不纯”这四个字就已经如遭雷劈，
她从小到大已经遇见太多“目的不纯”的人。
“我和她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她说国外可以领证，主要还是想得到你家的投资。感情到了投资自然也会来。”
不知道最后这句是不是文清本人的真心，
“你骗我？”
“对不起。”
许洁的心已经凉透。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突然站起来，朝着外面走了，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文清也许是过于内疚，也没有跟上去，想让她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提琴声还在，许洁却听不见了，耳边只有翁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