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还有什么事吗?”
许星冉以为他对方案有什么疑问。
谢之衍眼神落在许星冉身后。
两秒后收回视线,一双眸子无波无澜,勾着唇懒洋洋开口:“没事,不耽误你约会。”
说完转身就走了。
许星冉都来不及说一句话。
时一他们也走了出来。
许星冉招手,“一一,走,送你回去。”
时一打掉许星冉的手,“你老年痴呆了?我开车来的。”
许星冉笑的奸诈,“你确定不跟我走?”
她指了指许星河停车的方向。
时一立刻上演变脸术。
跟许星冉勾肩搭背,俨然一副姐妹情深,谁也离不开谁的样子。
车上。
时一才小声问许星冉:“你怎么没告诉我,甲方新领导是谢之衍?!”
......
谢之衍心里憋着一股气。
他回到办公室才发现。
往常一目十行的文件,看了半个小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一想到酒店门口,许星冉甜甜的叫着“哥哥”。
他就心脏抽疼。
那天他们最亲密欢愉的时候。
许星冉也只是一遍遍叫着他的全名。
时隔六年。
谢之衍再次见到许星冉,本来计划步步为营。
结果许星冉看他的第一眼,谢之衍就知道自己输了。
怎么可能赢?
他带着户口本赴约,她又一次当他是傻子。
电话打给裴洛恒。
不到半个小时,谢之衍出现在了那晚的酒吧——夜色。
包厢里几人比谢之衍到的还早。
周景和裴洛恒跟两个不认识的妹子坐在一起玩游戏。
江斯淮在一旁喝酒。
看到谢之衍,裴洛恒游戏也不玩儿了。
妹子被周景几句话哄得高高兴兴离开。
几人围坐在一起。
谢之衍坐下后直接闷了一杯酒。
裴洛恒直摇头,“不顺利?不是都...”
谢之衍一个眼神扫过来。
裴洛恒闭嘴。
周景好奇,“你们俩什么时候也有秘密了?”
裴洛恒:“关键是你和江斯淮不认识,高中同学。”
江斯淮话少,但毒舌。
“阿衍喝酒喝到胃出血的那个?”
裴洛恒疯狂点头。
阿衍不让说,但他实在憋得慌。
周景:“得,又栽在人家手上了。什么时候让兄弟们也瞧瞧,什么样的姑娘魅力这么大。”
“谁说不是呢,得有八年了,是吧阿衍?”
裴洛恒见谢之衍没有翻脸,顺杆爬。
谢之衍被他们越说越烦。
又一口闷了一杯。
其余三人交换眼神,周景推了个果盘过去,“你没吃晚饭吧?吃点东西再喝。”
“九年。”谢之衍冷不丁开口。
不是八年是九年。
九年了,他也没放下。
六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九年暗恋。
她身边依旧是那个人。
从前年少,觉得面子大过天。
一气之下离开。
不是没后悔过。
到美国的第一天,谢之衍就后悔了。
他开始疯狂想念许星冉。
想她圆圆的胳膊和脸蛋。
想她笑起来的样子。
连带着想她爱喝的葡萄味奶制饮品。
于是让裴洛恒成箱成箱买了想寄给他。
结果邮寄不了。
谢之衍情绪太过低落,又什么都不愿意说。
裴洛恒换了个话题。
“下周六高中同学聚会。阿衍,要不要一起去?”
谢之衍垂眸低笑,“阿恒,当年宿舍楼下那个男人,现在还在许星冉身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裴洛恒秒懂。
谢之衍突然问裴洛恒要了时一的电话。
他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响了很久才接。
“喂,哪位?”
“谢之衍。”
“谢总,有事吗?”
“下午来接许星冉的男人,是谁?”
时一那边静了一秒,才回答:“许星冉的哥哥,许星河。”
电话挂断。
许星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也听到了哥哥的名字。
许星冉问:“谁的电话,怎么还说到我和我哥了。”
时一憋得满脸通红。
片刻后猛的转头,“谢之衍的电话,他问我来接你的是谁,我如实回答的。软软,我觉得他喜欢你。”
一般人谁在意这种问题啊!
时一面上平静,拿起筷子开始涮肥牛。
实际上内心已经想原地蹦三米高。
时一声音都有些抖,“软软,你从前不是喜欢他吗?现在呢,还喜欢吗?”
在一起!在一起!
时一内心摇旗呐喊。
在一起甲方爸爸变闺蜜男友。
那日子,甭提有多爽。
主要是许星冉从前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让人为她暗恋成真而尖叫。
许星冉目无波澜,“不喜欢。”
时一心里为他们筑起的爱的城堡轰然倒塌。
“为什么?”
许星冉淡淡,“从前喜欢,现在不喜欢。”
时一:“不能继续喜欢?”
许星冉转头,盯着时一看,“你忘了那条我织了一个学期的围巾,最后去哪里了?”
时一瞬间垮了。
围巾和情书。
在高考结束的时候,没有出现在让许星冉欢喜的地方。
它们的最终归宿是垃圾桶。
白色的围巾变得污渍斑斑。
就像许星冉那颗无疾而终、破破烂烂的心。
许星冉戳着碗里的虾滑,垂眸低语,“时一,如果换成你,你能接受吗?”
你能接受那个在你不好看的年纪,不喜欢你。
甚至践踏你尊严。
还不告而别的人吗?
在你变的好看之后,他回来追你,你就要感恩戴德的同意?
许星冉的命,也是命。
许星冉挽起袖子大吃特吃。
时一释怀的很快,“也是,这样的人配不上我们全世界最好的软软。来,干了这片羊肉卷!”
许星冉拿着筷子抵挡,“滚!一切跟羊有关的东西都拿远点,你存心恶心我呢。”
时一看许星冉还能骂人。
就知道她心情还不算太差。
许星冉在三鲜锅里捞香菜,时一撇了撇嘴。
刚想吐槽许星冉。
目光落在她纤细白净的手臂内侧。
时一:“什么时候背着我体检去了?”
许星冉没懂,“什么体检?”
时一指了指她的胳膊,“喏,都抽过血了,还想骗我?偷偷内卷,然后偷偷体检?许星冉,谁有你奸诈啊。”
许星冉放下筷子。
手臂内侧明显抽过血的痕迹,还泛着青色。
显然是没过太久。
许星冉身娇肉嫩,抽血的孔一般一个月才能消。
但她清楚的记得。
近两个月她根本没有体检过。
那这个针孔,是怎么来的?
许星冉头皮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