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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张遮是在害羞吗?(1 / 1)

萧定非虽被软禁起来了,但那日见过萧远后,这身份也敲定了个七七八八。因此闹腾得更厉害了。

一听说这事,便嚷嚷着要最好厨子做最好的菜,还要最好的烈酒不醉不休,最好的是来几个美人伴舞在侧。

谢危自然不搭理他。

除夕那晚,不过在临时歇脚的宅子里备了一个小宴,就来了几个人。外边是给兵士准备的。

还备了炮竹烟火,倒是很热闹。

红泥小炉上温了热酒,桌上备了些糕点,菜还没上。

张遮恰好坐在姜雪宁身边。

“张大人。”

姜雪宁递出了准备好的礼物,温柔的笑起来,厅内亮堂堂的,她那双眼睛潋滟着晴光,芳泽动人。

“新年快乐。”

要送什么,姜雪宁其实想了很久很久。

临近年关,通州城内的铺子还没打烊的太少了。她这几日,不分昼夜地在外边转来转去,最后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来。

送书,太中规中矩。

送笔墨纸砚,太烂大街。

送衣服,不合适。

她寻思来寻思去,最后拐进一家店面很小,装修设计也有些老旧的铺子里。

“姑娘可要做什么?”

做什么?

姜雪宁心中生疑,再一看,发现这地是亲手做些小玩意的。

她心中顿时大喜。

不落俗套,又有心意。

亲手做一个再合适不过了。

时间虽然有些急,但姜雪宁这两日都待在那,紧赶慢赶总算在今晚前做好了。

她先是捏了个泥人,自认是惟妙惟肖。

后又雕刻了一只玉簪。

张遮束发,总用木簪,太过素净。

她的张大人,自然值得最好的东西。

将玉簪攥在那泥人手中,便成了一只长枪,配上泥人那冷面冷情的样子,赫然成了个小张遮的样子。

姜雪宁看到成品后,噗呲一笑。

细心装好在木匣中,就只待今晚送出去了。

张遮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疑地接过那只木盒。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此时捂嘴咳了两声后,才淡声道:“有劳姜姑娘费心了。只是在下尚未来得及准备回礼,失礼了。”

他顿了顿,竟也跟着笑了一下,冰雪化水,暖融融得像是今日被大雪覆盖下的晴阳,那双平静修狭的漆眸里边此时静静流动着沉缓的温柔。

“新年快乐。”

他说。

新年快乐。娘娘。

“姜二姑娘忒不厚道啊。”萧定非看这一幕,嬉皮笑脸就要滚出来破坏氛围,打趣一笑,“怎么这独独就只有张大人有呢?本公子怎么没有?”

“难不成我不如张大人玉树临风?”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笑容有几分陶醉。别的本事没有,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萧定非对自己这张脸,还是有自信的。

哪想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的,那双眼睛轻轻弯起,促狭就更加明显了。

“礼物自然是有的,定非公子急什么?”姜雪宁轻轻一笑,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盯得萧定非直发毛,她才慢悠悠开口,“至于玉树临风嘛,定非公子自然是比不过我们张大人了。”

看着萧定非陡然变难看的脸色。

姜雪宁噗呲一笑。就又喜气洋洋地凑到张遮身边,细碎翘起来的发尖扫过他的侧脸。

姜雪宁脸上还残存着得逞的笑意,眼里含着的都是等待被夸的欣喜与期冀。

“张大人。是不是?”

她笑盈盈问道。

张遮盯了她一会儿,失笑。

没接话。但一个笑,姜雪宁已觉足以。

“什么你们我们的。狗男女。”萧定非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算是看清他就是这两人打情骂俏的出气筒了。

转了个身,又自顾自喝酒去了。

恰巧这时,谢危也进来了。他还拢着宽厚的雪白狐裘,身材清瘦,脸色比那皮毛还要苍白几分,透出几分恹恹的病气来。

竟然真的病了么。

姜雪宁心中暗暗发惊。

“谢先生。”

前几日去学琴的恐惧还在。姜雪宁连忙起身,乖觉地问了礼。

坐在一边的张遮亦是微微颔首:“谢少师。”

谢危甫一进来,便瞧见这两人亲昵依偎的模样。一声冷笑从唇边溢出来。他点了点头,慢慢踱步上前,徐徐说道:“这几日抱恙,倒是没去探望张大人。不知这伤如何了?”

他语气温和,眉眼稀松平常。

仿佛那日隐隐的交锋不过一场错觉。

“已是无碍,将养一番就好了。”

张遮搭下眼帘,回道。

“那便好。”谢危不疾不徐地在姜雪宁对面坐下,喝了口热酒,他才解了狐裘,交给一边侍立着的小宝,继而便不再说话了。

有谢危在,气氛便凝固了许多。

姜雪宁不敢再犯浑,便只是醉醺醺喝了好几杯酒。

临末,反而被张遮按下来。

“这酒性烈。”他低声道。

张遮与她说话,免不了要转过来看她。于是姜雪宁一抬头,就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脸,看清他的所有。

张遮今晚也饮了几杯酒。

他的酒量是很不好的。

姜雪宁忽然笑起来。

前世,她爱戏弄张遮。每逢宫中设宴,便免不了叫底下的人去敬张遮,引他多喝几杯才好。

张遮像是毫无察觉般,别人来敬,他便回了。别人敬多少,他便回多少。来者不拒。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张遮其实是不胜酒力的。

真是榆木脑袋,蠢死了。

虽是骂着,姜雪宁却笑得越来越温柔。

眼下张遮亦是喝了酒,双颊便映上了几分酡红,灯光映照之下,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好个俏郎君!

姜雪宁怔怔看着他,几乎忍不住,就想凑上去亲亲他。

张遮先一步反应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这人饮了酒,也在暖炉边。

手却那样凉。

姜雪宁被惊醒,默然缩回了原处,坐得笔笔直直的,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有了。

只是坐一会儿,就要去看张遮。

他还是那样坐在那,没什么表情,手上捏了盏小酒杯,里边透明的液体轻轻摇晃。

他还在喝。

姜雪宁怔然。

张遮什么时候会贪杯了?

再往下。便是他红欲滴血的耳尖。

姜雪宁忽然飞快地眨眨眼。一点愉悦的想法冒出了尖。

张遮是在……害羞吗?

她没忍住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捧着这样的想法,她轻轻凑过去。

张遮却如临大敌般浑身紧绷,只是想躲却也没处躲,只能僵硬地坐在那,脸上的红一分一分深下去,便显得更加明显。

姜雪宁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失笑出声。

“这酒性烈。”

“张大人不胜酒力,少喝一些。”

竟是将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姜雪宁说罢,就笑眯眯地缩了回去。人虽缩了回去,眼睛却不住地往这边瞟。一手托着下巴,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他。脸上的笑明晃晃得藏也藏不住。她也不想藏。

听言,张遮突然笑了一下。

他低低道了声是如此,便将酒杯放回小桌上。脸上虽无明显的笑意,但通身化开的冷刻沉默却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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