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言内心无法平静。
根据他从项兆启那套出来的信息，宗内的复杂程度恐怕远超想象。
“还是要强大自身，这看似平和的宗门都会发生弟子相杀的事情，何况外界？”
他对于精神力的威力感到诧异。
虽然齐海洋曾说同阶的符箓师甚至能打两三个武者，刚才一试，李言真的被震撼到了。
一个运灵境，竟死在凝气七层的他手上，这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
他并不担心外人找茬，既然项兆启敢动手，想来是做足手段，这正好便宜了他。
“一百枚灵石，三株一阶灵药，咦……这是什么？”李言取出一个布包，正是从项兆启那得到的。
凡是修为突破到运灵境，都可以在灵宝阁免费领取一个芥子镯，而项兆启死了，芥子镯便是无主之物，可李言不想惹麻烦，拿走战利品后处理掉芥子镯。
他拿出一本小册子，封面像是羊皮制成，已经被翻的卷边。
“这小册子里竟收录了不少符箓？下品，中品，竟然还有上品？！”
李言有些错愕，这像是被项兆启摘抄而来，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甚至还写着尝试几次和失败了多少次。
虽然他如今已经凝虚阶段，可齐海洋先让他巩固根基，并没给符箓让他尝试。
“师尊应该不会害我，应该想先让我稳固境界，不过小小的尝试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在布袋中找到一沓符纸和许多半成品的灵液。
“陷地阵，这个用着倒是不错。”他想起斩杀猪王时曾用过的两道阵法，着手开始尝试。
精神力萦绕指尖，沾染灵液，按照手册上既定的纹路轻轻游走。
一张符箓迅速成型，可到最关键时刻，上方的纹路竟互相扭曲，最终变成一团废纸。
他并不气馁。
可接连尝试三次，都死在最后一步。
难道是符纸不对？
李言一步步审查，每一步都没问题，他坚信，按照节奏上走，跟着节奏走，不会出意外。
一沓符纸很快报销。
“去灵宝阁转转吧。”李言转身看着那一把被黑布包裹着的长剑，想将它处理掉，否则留在这里迟早是个麻烦。
……
内门某处，一处布满灰尘的大殿内，一道身影盘膝面壁。
若是李言在此，一眼就能认出此人正是当初帮他解围的邢道。
时间不长，有声音隐约间传来：“外门失踪了一位弟子，初入运灵不久，多半死了。”
邢道豁然起身：
“有线索么？”
“灵斋阁。”
“又是那里？”邢道有些疑惑。
“奇怪的是，这一次，是失踪的人主动定下玉号房，那段时间灵斋阁的阵法出了问题，我们没查到出入记录，甚至就连死者的玉简都没记载，像是被人处理掉了。”后来者再道。
“说说你的想法。”
“可能有第三股势力入场了，是敌是友未知。”
邢道看向前方墙壁，点了点某处：“是么？那的看来我得好好会一会新朋友了。”
那后来之人再道：“你可记得李言？”
邢道皱眉。
“就外门考核时和宋哲起冲突的那个，他被齐海洋收为弟子了。”他说这事时，也带着点不可思议。
“哦？那看来此人在精神力方面的领域造诣非凡，既然能被那疯子看上，此人可以大用，吩咐下去，我们不可与之交恶，否则直接清理门户。”邢道十分认真。
“是。”
……
灵宝阁，这里距离山门很近，时常还能见到一些布衣平民出入。
李言想起在他刚到这里时廖岳就让他去买灵药，想来这也是宗门给周遭百姓福利的一种方式。
“新鲜的一阶灵兽妖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刚采摘的十年份雪莲！忍痛割爱。”
“带有铁甲猿牙印的桃子，体修武者的机遇，低价出！”
这倒是和菜市场叫卖的小贩没什么区别。
他在四处走走停停，这些灵药等等都不算便宜，而带着针对性的灵药或者功法等更是价格不菲。
“符箓阁！”
一座阁楼吸引了李言的注意，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更是隐隐间透露着精神波动，写这三个字的人绝对是强者！
阁内并不热闹，但来往的人要么在运灵境，要么精神威压强悍，而像李言这样两不沾的倒是罕见。
一位位旗袍少女在其中走动，带着得体的微笑，亲切的为这些人讲解，让人很舒服。
李言震撼，这里的少女修为竟都在凝气九层！
一边一位闲着的少女见有人来很是惊喜，可当发现李言修为才凝气七层时，脸当即拉了。
“你好，我买一些刻写符箓用的符纸。”李言很有礼貌。
“帮哪位长老买？”少女耐着性子多问一句。
“自己买。”李言解释道。
少女倚靠在边缘，闻言翻了个白眼，朝着一边努努嘴：“这边都有，先付钱，再看货。”
这一排基本都是材料和品质最基础的符纸，和之前他用的那些倒是相似。
“有没有比这好一些的？”
少女甩手，往前走时冷哼一声，带他走到另外一个柜台：“喏。”
这些的造价稍微贵一些，而品质也好上很多。
掌心漩涡一动，指引向了最边缘处，那里躺着一沓泛黄的符纸。
“这些符纸价钱都一样？”李言问。
似是察觉到李言要买，少女态度稍微好转一些：“对，价格一样。”
“我要那一卷，这是十个灵石。”
“那一卷符纸倒是不错。”一道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这是一位青年，身材挺拔，脸上挂着淡笑，灵气波动在运灵境，而自他身上散发的精神力更是磅礴！
这人至少是凝虚后期！
李言面前的少女要拿符纸的手当即一顿。
“哦？看来我来的倒是不巧，不知道这位师弟能否割爱？在下李皖。”那青年倒是谦逊。
少女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李言。
“不好意思，先来后到，这里符纸众多，烦请这位师兄重新选吧。”他并不让步，督促着前方少女。
四周有弟子小声道：
“李皖师兄？前阵子听说他闭关冲击凝虚后期，这么快就破关成功了？”
“这天赋可太强了，外门符箓第一人！”
“怎么回事？哪来的凝气七层，跟李师兄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