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你只是在跟我故意装糊涂!”
宋玉雪指着她,咬牙切齿道。
宋瓷:“……”
这丫头脑子被门挤了吧?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棒打鸳鸯,拆散你和楚王?”
她翻了个白眼。
从前的宋玉雪,还算聪明伶俐。
怎的五年不见,就蠢成这样了?
“我把你们拆散,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没能嫁给恭王!所以你羡慕嫉妒我,不让我嫁给楚王!而且你不是嫁给晋王了么?你如今与晋王一条心!”
后半句话算是说对了。
可前面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与谢沉一条心,也只是因为俩人如今在一条船上。
更因为两个孩子罢了!
“让你的婢女先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宋玉雪瞥了司青一眼。
司青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她就这样退下了,王妃遇到危险怎么办?
那一日小郡主被人掳走,她已经风声鹤唳的地步!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王妃……”
“司青,你先退下吧。”
可宋瓷并未将宋玉雪放在眼里。
尽管今日瞧着,这个二妹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她心里的确生出了几分警惕。
但是宋玉雪并不会功夫。
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宋瓷有自信应付得了。
她都开口了,司青也不好忤逆,只得退下了。
只是她虽守在门外,耳朵却高高竖起,认真听着院内的动静。
“说罢。”
宋瓷看着院门合上,看向宋玉雪的眼神也冷淡了几分。
原本她以为,宋家人是在她这里唯一的亲人了。
她对宋玉雪这个妹妹的出现,原是激动欢喜的。
可眼下瞧着,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她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的热切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今日来,可是晋王让你来的?”
宋玉雪挑眉看着她,“晋王是知道我已经回京,所以才故意指使你来试探我?看到我安然回京,晋王应该很失望吧?”
一番话,听得宋瓷又是满头雾水。
今日对于这个二妹妹的话,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沉指使她来试探她?
“你安然回京,跟他有什么关系?”
尽管宋瓷对谢沉也失望不已,但是听到这事与他有关,她还是忍不住追问清楚,“难不成,你回京途中,谢沉还阻拦过?”
“岂止阻拦?”
说着,宋玉雪掀起裙摆,露出腿上的淤青。
她面
容嘲讽,“这,不就是你家晋王做的好事?”
看着她洁白的大腿上布满淤青,分明像是……被那什么后留下的痕迹!
宋瓷眼神一沉。
她咬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她一定亲手杀了谢沉那个杀千刀的!
“是谢沉欺负了你?”
“欺负?这个词儿你说的可真是文雅。”
宋玉雪嗤之以鼻,“强女干就是强女干,何必粉饰太平?宋瓷,你嫁了个怎样的夫君,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数?”
“当年,父王进宫时,分明是求圣上给你和恭王赐婚。”
不知是她心虚,还是她当真想告诉她当年真相。
总之,宋玉雪极快的转变了话题。
“可为什么圣旨下来,却是为你和晋王赐婚?你就没想过么?”
“为什么?”
方才宋玉雪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宋瓷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当年之事,她的确不清不楚!
“因为,是晋王主动求娶你啊!”
宋玉雪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求娶你,就是为了搞垮我们安陵王府,为了折磨你,为了让我们所有人生不如死!”
“如今你倒是原谅他了,但是你知道父王他们被他害的有多惨?”
宋瓷张了张嘴,“我……”
“如今我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瞧瞧躲在这山水之间,他却还不愿意放过我?”
宋玉雪紧紧盯着宋瓷,似乎怕错过她任何的神色变化!
“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姐妹二人?”
宋玉雪的话,仿佛一记炸雷,当头劈了下来!
宋瓷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摇头道,“不可能!谢沉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不可能?”
宋玉雪冷笑,“这就是昨日的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指着腿上的淤青,“这样的痕迹,难不成还能是我自己掐出来的?”
她肌肤雪白。
那些痕迹,瞧着的确暧昧极了!
宋瓷瞧着,更觉得碍眼的紧!
她紧紧咬着唇,“不可能是谢沉做的!”
“你还真是天真!我看你当真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了!居然还为他说话!”
宋玉雪气得想动手。
可想起司青就在门外,她只得咬着牙将冲动压了下去,低声喝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我与楚王好的时候,他也来找过我!”
宋瓷眼神一震,“你说什么?不可能!”
“你是真不了解谢沉这个人!”
宋玉雪没好气道,“当年他便放话,要娶我们姐妹二人一起伺候他!”
“我拒绝了他后,他便
怀恨在心!这几年他处处针对楚王,这一次更是害得楚王被发配南疆……”
宋瓷敛眉,眼底的阴霾眨眼间便消失了。
若宋玉雪此时能看清她的眼神,便能发现,宋瓷目光冷静的吓人!
可惜。
她心虚,不敢与宋瓷对视,便扭头盯着院门。
“他这样一个心眼极小、睚眦必报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就如此相信他?我告诉你,父王如今连路都不能走了!”
怕宋瓷不信,宋玉雪扔出了“杀手锏”。
她知道,看似桀骜不驯的安陵郡主,其实心里最是在意血脉亲情!
父王和母妃,就是宋瓷的软肋!
从前是父王和母妃,如今多了昭昭和蓁蓁!
可宋玉雪常年在边疆,压根儿不清楚晋王府的事。
自然也还不知,昭昭和蓁蓁就是宋瓷的孩子!
她压低声音,“当年离京时,我们遭遇刺客。父王双腿落下病根,此后一病不起愈发严重,前两年已经到了无法医治、无法下地的地步!”
“而那刺客,可都是晋王派来的!”
宋瓷脸色一白,一掌拍在了石桌上,“此话当真?!”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嘭”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唔唔唔”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