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女生耽美>二欢与大乐> 第6章 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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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龙龙(1 / 1)

何光问二欢,你还记得龙龙吗?

二欢说,记得呀,那时候他爸爸在家门口卖烤串。何光说,对,我记得他家里老有一些嫩肉粉呀,增香剂之类的东西。二欢说,我没有注意,我只看到他们家一有空了,就围着桌子穿串。何光说,我也见过,都是些肉串,就是不知道是羊肉的还是猪肉的?二欢说,应该全是猪肉的吧。何光说,我觉得应该给里面掺了一些羊肉,毕竟招牌是碳烤羊肉串呀。二欢说,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因为猪肉要比羊肉便宜很多。何光说,所以说我觉得他家总是用猪肉代替羊肉卖。二欢说,能吃出来呀,猪肉跟羊肉口味有很大区别,羊肉它膻呀。何光说,他肯定给里面添加了一种类似于羊肉膻气的添加剂。二欢说,有可能。何光说,那他家那羊肉串就不能叫羊肉串了。二欢说,那你说应该叫什么?何光说,我觉得应该叫羊肉风味串。二欢说,我怎么感觉有点狸猫换太子那种味道。何光说,对,就是这种感觉。

何光说,那时候我是最羡慕龙龙家的生活的。二欢说,这个怎么讲呢?何光说,你在他家隔壁住着,你都没感觉吗?二欢说,感觉什么?何光说,感觉他家很富有嘛。二欢说,等他们家开始卖肉串,我们家因为要修国道,政府都把我们的房子平了,让我们搬家了。何光说,哦,我把这茬忘了。你记得吗?你们家搬走之后,他家就成了路口第一家,在你们家原来的地方多出来很大一块空地,龙龙他爸就在那块空地上做起生意来。二欢说,对,一到晚上,几张塑料桌子围满了人,一架铁质烤肉架子就横在路口,龙龙他爸拿着扇子给木炭煽风点火。院子里龙龙他妈妈围着桌子坐着穿着肉串。二欢说,我记得龙龙他妈妈是个大美人。何光说,确实,整个韦庄镇再找不到第二个那样国色天香的人,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二欢说,我听说她娘家是在茨沟北边的什么村子。何光说,对,龙龙他外婆家在中社。二欢说,唉,后来还不是离开龙龙家了。何光说,对,现在还没回来。你说她们是自由恋爱的,也啥还会分开呢?二欢说,那我不知道,我还不懂那些男女之事。何光说,我记得比我要年长几岁,那你还没有谈过恋爱吗?二欢说,你看哥这怂样子,哪个女孩子愿意跟呢?何光说,我听猪八戒说的,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再说了,男人是不论相貌的,男人要看气质,我看你就气质不凡,古今中外少有的一个人物,咱们韦庄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就出你这号人物,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封官加爵的,或许将来可以做个皇上。二欢说,你说了一堆什么,我都没听懂。何光说,没啥没啥。

何光说,你记得龙龙他们家原来的样子吗?二欢说,不太清晰,我只记得他家原来是厦子房,也就是瓦房。何光说,对,先不说他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家门口的厕所,那厕所就设在他家大门口,是他爷爷用木板搭的,当然也是旱厕。二欢说,你上过他家的厕所吗?何光说,我上的屁,我档次不够。二欢说,什么意思?何光说,能有什么意思呀。这是龙龙他爷爷的专属厕所,根本就不对外开放。二欢说,对邻居也不开放吗?何光说,不开放,成天挂一个锁子,上完厕所就锁上了。二欢说,他爷爷还是这样一个人。何光说,对呀,是个吝啬鬼。我记得我奶奶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她过年的时候没有包饺子的东西,就说去龙龙家借几根萝卜,但是看到龙龙他爷吊着个黑脸,就把她吓回去了,萝卜没借着。其实,我跟着龙龙上过他家的那个厕所,也就那一次,还是跟在龙龙屁股后面上的,厕所里很干净,能看出来那老头绝不是个邋遢的人。二欢说,对,那黑脸老汉是个干净人。何光说,能人所不能则为能人,我觉得那黑脸老汉是个能人。二欢说,何以见得?何光说,那时候龙龙他爷就在村里做生意了。二欢说,什么生意?何光说,你忘了,他做的是小孩子的生意。二欢说,对,咱们这条路通着小学后门。何光说,是呀,那时候我们小学的前后门都开着,放学后学生们络绎不绝的来,龙龙爷爷也是看到了商机,就不知道从哪里进了很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来卖。二欢说,对,我记得我们自己用木杈削的弹弓,弹弓上需要系皮筋,那皮筋就是从龙龙他爷爷那里买的。何光说,人家那皮筋本来可不是让我们做弹弓用的。二欢说,那是做什么用的?何光说,你不记得了,我们小时候街上轻易是看不到大汽车的,大汽车全都只是在国道上跑。我们的通村小路只跑一些二八大驴,也就是加重自行车。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辆,轮胎做为新世纪的重要发明,也出现在自行车上,那时候的自行车都是自己充气的那种,我们做弹弓的皮筋起初就是用在自行车轮胎上的,打气嘴利用那空心皮筋保持密封性。龙龙他爷爷卖小玩意儿的同时,他还会修自行车。经常能看到他在家门口把自行车翻过来,手把挨地,他就坐在低矮凳子上或者补胎或者给自行车修理链条。二欢说,对,我想起来了,那皮筋确实是自行车上用的。何光说,我记得当时还不算贵,一根两毛钱。二欢说,我知道你,你整天拿一个小刀削弹弓架子。何光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削弹弓架子呢,出事了。二欢说,我记得,好像是和修理铺木流的儿子有关。何光说,对的,我正在削东西呢,他儿子典典一脚踢过来,把我手里的刀子直接扎进了我的左手虎口里,当时其实不疼,缝针以后才开始疼起来。二欢说,当时咋处理的?何光说,不是告诉你了,缝针了嘛。当时就把我二姑妈叫过来了,手上一个劲的往下滴血,把我二姑妈吓坏了,她骑着二八大驴自行车把我放在横梁上冲进了咱们的韦庄镇医院。当时医生就让缝针,针缝完了典典的妈妈才来,和我带了很多饼干,而且医疗费和后期的消炎针的费用都是典典家出的。二欢说,对呀,应该他家出。何光说,其实也怪我,他出脚时我疏忽了,没有闪。二欢说,那结果呢?何光说,结果就是我好自为之了嘛。

说起典典就不能不提亮亮,亮亮是典典的哥哥,当时是我这一伙人中最年长的,他吃得胖乎乎的肉墩墩的,一看就皮实,但是有一点就是他小心眼,不能跟他开玩笑,他开不起玩笑。二欢说,这又怎样讲?何光说,你记不记得老公社门口有好几棵大松针树。二欢说,记得呀。我们经常在松针树下面躲雨。何光说,对的,松针对于我们来说是天然的于天隔绝的屏障,不仅仅可以避雨还可以遮阳,但是对于我奶奶那一辈人来说,松针是取暖的神器。二欢说,能取暖吗?何光说,当然可以,死掉的松针会从树上掉落下来,到了冬天松树下一堆松针,用耙子把松树下的干燥松针早早搂出来,装进蛇皮袋里弄回家可以烧炕,松针的热值高,往土炕里塞一蒲篮,点燃后可以为我们提供一晚上的温暖,我们家的火炕上不光住过人,还住过小羊羔。二欢说,对,那时候买不到块煤,总是烧炕,但是我们家那时候没有炕都住木板床上,一到冬天铺电褥子,或者烧蜂窝煤。何光说,对你们家在路口建着,石棉瓦房顶,属于临时建筑,也不可能盘火炕。二欢说,对呀,天一冷,房间里湿潮湿潮的,很不舒服。何光说,我记得你家,你家那会儿的门都是几块木板,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木板拼起来,拼成一个木板门。二欢说,对,虽然简单,但也能防贼。何光说,那时候我们总是在松树下玩耍,看着外面的雨,别有一番滋味。二欢说,那时候七七就跟在我们后面。何光说,对,我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有一次亮亮用土坷垃丟七七,我见他欺负妹妹,也就抄了一把土丟向他,他还当真了,一个大脚踢在我肚子上,我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打滚。七七就跑着去找我奶奶了,我奶奶过来让我起来回家,她说她为我出头。二欢说,结果呢?何光说,结果就是亮亮被他爸爸闪了几个大耳帖子,说他年纪最大却总以大欺小,太没有家教了,丟他老子的人。二欢说,后来呢?何光说,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亮亮和我们玩了。二欢说,那岂不是大快人心。何光说,对,正义从来只会迟到,却从不会缺席。

何光问二欢,你还记得龙龙家吗?二欢说,你说说看。何光说,龙龙家以前也是瓦房,从两扇黑漆木门看去,木门上有两个门环,扣门进去,左手边是一个存放杂物的空间,上面全放着他爷爷进来的小商品,用大袋子装着。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家卖的袋装汽水。二欢说,对,我也记得,我们把它叫做水水。何光说,对,红的绿的黄的,各种颜色,汽水倒不稀奇。二欢说,那么稀奇的是什么?何光说,稀奇的是,那袋装汽水一到冬天就被冻住了,我去龙龙玩,看见地上冻成冰块的汽水拿起来就咬着吃。龙龙还给我奶奶告状说我大冬天的,吃冰。其实对我来说,穷人家的孩子根本也没有奢望用过冰箱,大冬天的碰到冻住的冰汽水,是再稀奇不过的事情了,我觉得我很幸运,认识了龙龙,在龙龙家见到了很多没见过的新鲜事物。二欢说,你都看到了啥?何光说,从一堆杂物左手边有一间屋子,屋子里生着火炉子,好像是柴火炉子,烟囱架在空中,伸出窗外,用手摸烟囱,能把手烫一个包。二欢说,火炉子有啥可说的。何光说,他用火炉子煮油茶,自己还不吃。二欢说,那是给谁煮的?何光说,他是给狗煮的。二欢说,你咋还骂人呢。何光说,不是不是,他真的是给狗煮的。他家里养了几个大狗。二欢说,在哪里养着呢?何光说,出了门房往前走,院子两边两排厦子房,尽头有一个大门,门开两扇,用一条生了锈的铁链关着,链子很长,门没有关严,个子不高的我都能从空隙处钻进去。往后院走,四方铁笼子里关了两条大狗,身材纤细俊美,是能撵兔的细狗,狗笼子旁边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小孩车,旧铁皮什么的。龙龙用一个铝制的大炒勺坐在柴火炉子上,煮着那种袋装油茶,他嘴里嚼着火腿肠,咬了一大口,把剩的扔进炒勺里,再给里面放上方便面调料,坐在火上咕嘟咕嘟得起着泡泡,他一手搅拌着,我一时觉得他像一位炼毒药的巫师。他把他炼制的糊糊放凉丟到狗食盆盆里,我以为狗不吃,没想到那狗竟然跟人一个口味,吃着挺香,一会儿就把那一盆糊糊吸进肚子里,完后还把盆盆舔干净了,龙龙说,我估计它没吃够。我说,那咋办?龙龙说,再煮一份,然后又看见龙龙在火炉子上忙活,倒调料,搅拌,炒勺里又起了咕嘟咕嘟的泡泡。那是我第一次见,喂狗还要跟人一样用炉火煮一下,还加上方便面调料。那时候方便面调料是我的战备物资,只有特殊的时候才能吃到。我从来没想过喂狗还要放调料,我也不知道他家的狗是哪里的,这么喜欢吃调料,我估计它们是天府之国的贵族狗吧。

二欢说,除了狗呢?何光说,他们家门房下面有一堵墙,东边隔壁就是瑞瑞家,那堵短墙上放着几盆仙人掌,开着红艳艳的花,仙人掌下面有一个水龙头。二欢说,水龙头有啥奇特的?何光说,水龙头确实没有什么奇特的,奇特的是人。二欢说,谁?何光说,龙龙他爸爸穿着一个大红裤头,站在仙人掌下面用水管子连着水龙头冲澡。二欢说,冬天吗?何光说,你傻呀,怎么可能是冬天,肯定是夏天呀。二欢说,那时候还没有普及太阳能热水器入户。何光说,对,过年洗澡时还需要花钱洗,就在108国道旁有一户人家专门按了锅炉,供大家洗浴用,洗一次八块还是十块。夏天呢,也只能胡对付呗。我奶奶那时候,夏天院子里阳光下总是放一个大铁盆,铸铁的盆,晒一盆水,水热了让我们在里面洗澡。当然小孩子没有大人那样体格好,不能学龙龙爸爸洗凉水澡。二欢说,夏天我都没洗过澡,我们在路边住着洗澡也不太方便。

何光说,那时候龙龙家爱吃一种食物。二欢说,什么食物?何光说,好像是一种豆制品,我们叫人造肉。二欢说,怎么做的?何光说,那是一种干制品,抓一把放进盆子里,加水泡软,泡好之后加调料凉拌。二欢说,好吃不?何光说,我后来有幸买来吃过,也没有多好吃,但对于那时的人们来说也算是一道好菜吧,至少它做起来方便。二欢说,对,那时候副食品没有现在这么丰富,一些简单的食物也能做为美味佳肴。何光说,我还记得你们家经常也出现几个美食。二欢说,什么东西?何光说,你们家那会儿爱吃猪血和紫甘蓝。二欢说,你咋知道的?何光说,我第一次吃到猪血和紫甘蓝就是在你家吃的。二欢说,哦,你那会儿经常在我家玩。何光说,对啊,我有时会在龙龙家看碟片,而去你家看电视,你家房顶按了天线,能收好多台。二欢说,是是是,那时候我家有一个破彩色电视。何光说,那时候你家卖东西,我在你们家买过熊毅武方便面,你们家的小卖部卖的东西不多,但方便面经常有。还有,我记得你爸爸在你们家门口给一个黑狗蒙着脑袋打针,黑狗不断得挣着,叫着。二欢说,我们也只在路边住过短短几年,那短短的几年经常和你们在一起玩。何光说,你们搬走之后,龙龙他爷爷就开始崛起了,他进了很多货,在路边撑着钢丝床把各色东西摆在床上卖。有玻璃珠一样的糖果,各种小玩具,专做小孩子的生意。二欢说,确实,我们的小卖部关门后,我们去了村北头,自此再也没有卖过东西。

何光说,龙龙家后来盖房了,把家里的小商品全放进了老公社的废旧屋子里。二欢说,我记得,从公社大门进去,左手边有一排房子。何光说,对,三间大瓦房,从房间进去天花板是用草席吊的顶,但是那几件房经常门关着,我们经常用弹弓打人家的玻璃,那几间房的窗玻璃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后来龙龙他爷爷把其中一间房子的锁子撬了,自己按上自己的锁子,在里面存放他进的货。二欢说,东西放里面安全不?何光说,安全个屁,他孙子监守自盗。二欢说,怎么回事?何光说,说起来也搞笑,龙龙领着我从那破碎的窗户上翻进去,偷吃他家自己的东西,我记得进去之后我拿起一些零食就往嘴里塞,还偷了几节一号电池。但是令我恶心的是,那些零食有的都被老鼠糟蹋了,我顿时感觉我是跟老鼠抢吃的。二欢说,他家之后盖了楼板房,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他家,可能也是他们不欢迎我进去吧。何光说,其实他家盖房之后我进去过,那时候龙龙买了游戏机,我经常跑到他家看他玩游戏,什么魂斗罗,什么超级玛丽,赛车。而且他家可能是最早安互联网的,那会儿他家就已经买了电脑,我总是跑到他家看他上网,他通过这个小窗口了解着韦庄镇之外的世界,我当时是多么羡慕人家呀。二欢说,他家一直是那么超前吗?何光说,我感觉他家总是走在韦庄镇的前列,因为他爷爷是从黄河滩来的移民,龙龙一家每年都能领到很多的移民款,有了钱,当然总是走在时尚最前沿。那时候总是说,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我感觉他家就是那一批先富起来的。二欢说,确实,我们都是在地里刨馍吃,而他们家早都开始吃国家财政了。

何光说,后来他妈妈也离开韦庄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二欢说,我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利益吧。何光说,很有可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其实龙龙对我还挺好的,我在杨凌上学的时候,龙龙也在杨凌上学,我吃不上饭的日子总是找龙龙,虽然吃食没有多好,但是也让我吃饱了几回。人嘛,都是感情动物,我其实还挺感谢龙龙的。二欢说,确实,那娃人挺不错的。何光说,说起来我还做过小偷呢,现在想想都让我家祖宗蒙羞。二欢说,怎么回事?何光说,我去龙龙家看《李小龙传奇》,看完之后发现他家窗台上有一盒橡皮泥,我心一横就偷回家了,我现在也没有向龙龙承认,是我偷的。二欢说,谁年轻时还没做个几个球不顶的事啊。何光说,我们那会儿总是玩弹弓,拿着弹弓打人家的汽车门。二欢说,对,你那会儿总是自己做弹弓,我的弹弓也是你给我做的。我拿着弹弓听着你的指挥,打人家国道上行驶的汽车,有一次人家停下车来骂我们,让我们赔他的玻璃。何光说,确实,下时候不懂啥,球不顶的事做了很多。二欢说,你忘了,你领着我和七七拆公社门上铁锁,门栓。拆完之后连你家的二八大驴一起卖了。何光说,对,收破烂的问我,这是谁家的自行车,我说我家的。收破烂的还不信,他说我认识这家,这是人家李氏的家,你怎么偷卖人家的自行车,而且你这么多门栓和锁子哪来的。二欢说,那你咋说的?何光说,实话实说呗,我说我就是李氏的孙子呀,亲孙子。收破烂的说,你去叫你家大人去,那时我奶奶去国道西边玩牌去了,收破烂的不给我钱,我无奈就去把我奶奶叫了过来。收破烂的问我奶奶,这个小伙子你认识吗?我奶奶说,认识呀,这是我孙子。收破烂的说,亲孙子吗?我奶奶说,亲孙子呀。收破烂的说,你孙子真够孙子的,偷铁还偷卖你的自行车。我奶奶其实挺袒护我的,最后还是让收破烂的把那辆旧二八大驴推走了,连同我们拆的铁锁。二欢说,给了你多钱?何光说,自行车二十块,那半蛇皮袋铁给了十几块。

何光和二欢聊着小时候的事,其实二欢尽管智慧发育得迟缓,但现在也已经十几年过去了,他比之前好了很多。何光的父亲何二也说,二欢好像比之前聪明了。七七说,他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见了那么多人,也应该食人间烟火了,不那么像出世的人了。何光说,可能吧,二欢从生出来之后就成出世的人了。

后来,何光和二欢聊起了二欢家近些年来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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