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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1 / 1)

拿到宋妗彤的书的周沅也在翻,一翻一声“我靠”。

他把书扔回来,控诉:“你好恶毒啊,居然给我看同性恋小说,我可是直男!”

这回轮到宋妗彤强调了:“这叫耽美,跟同性恋是两种东西,不能相提并论!”

周沅问她:“耽美不就是同性恋?”

宋妗彤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不看拉倒!”

她把书抢了回来,周沅嗷嗷叫唤:“你把书拿走了我看什么!”

“不管,你找别人!”宋妗彤很不负责任地说。

周沅只好左顾右盼,最后把主意打到了邻座的邻座身上。他荡漾地笑着:“陆大学霸,我这里有一本能打开你新世界大门的书,你要不要和我交换?”

陆舍扭头过来:“好啊。”

周沅震惊,宋妗彤震惊,江潼更震惊!

尤其是江潼,他心情复杂,陆舍刚刚是不是没有听到他们说那是什么书啊,是耽美小说啊,那可是直男的禁书啊!打开的不是新世界的大门,是罪恶的深渊啊!

冷静冷静,陆舍为人很正直,平时接触的也都是正儿八经的东西,也许他真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不行,这样的话他得守护陆舍的单纯!

于是江潼在邪恶交易即将成交之前果断截胡:“我我我!我想看那本!”

他转向陆舍,哀求道:“陆舍,我想看那本,你让给我好不好?我的这本跟你换!”

陆舍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好。”

江潼在他反悔之前果断把自己的书推过去,又把他的书拿过来塞到周沅手上,拿走了那本罪恶深渊。

一场四人间的交换就这么瞬间达成。

这边交换迅速完成,那边还有人拿着自己的书极力推销但无人问津。

关骏捷把书往桌上一摔:“卧槽,你们还是不是男人,都没人想看我的泳装美女写真集吗!”

其他人佯装纯洁:“你在说什么,我妈妈不让我看这种黄黄的东西。”

关骏捷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看了半天,还是换不出去,于是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讲台上。

“江老师。”关骏捷捧着书,可怜巴巴地说,“没人跟我换,你跟我换行不行?”

他可看见了,江藻可是抱了一摞书过来,现在就已经看上了。

江藻从书中抬头,看见他手里的书,点头:“好啊。”

于是伸手从那一摞书上拿了一本扔过来,“你那本自己留着吧。”

关骏捷喜滋滋地拿起书,一看,傻眼。

他同桌韩驰过来看,笑出声:“《水浒传》……噗!还是青少年版哈哈哈哈哈哈!”

韩驰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关啊,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看的书啊!”

“滚犊子。”关骏捷骂了一声,干脆跑上讲台,“老师老师,你在看什么,你这本给我呗。”

关骏捷往他的书上看,一看,

又傻眼:“漫画?”

他这一嗓子着实让大家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江老师看着挺清心寡欲的,居然爱看漫画!

什么漫画也让我看看!

一时之间,讲台上挤满了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往江藻的漫画书上看。

“嗷!”有人一嗓子嚎出来,“《异事录》!又名《已逝录》,结局主角团全灭,堪称史上最虐漫画——老师你不找虐不要看这个啊!”

他这话一出,在场很多人都面露痛苦之色,似乎被勾起了不堪回首的记忆,然后,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江藻神色淡淡地翻过一页:“我知道,我高一的时候就看完了。”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佩服,这么虐的漫画他们看一遍就再也不敢碰了,江老师这等强人居然还能重温,精神力是何等强悍!

有人想到其他的,好奇问:“老师,既然你看得这么早,那你知不知道这本漫画有个传说中的番外篇,是所有人都活着,过去的那些都是一场梦,大家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这么一说,立刻得到响应:“对对对,是有这么个传说中的番外,不过也只是传说,大家都没见过。不是,到底有没有啊?”

“有。”江藻又翻了一页,“不过不是番外,是同人,画风太像,被认错了而已。”

“啊?还真有?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看过?”

“看过。”

“大佬!”激动的学生就差抱住江藻大腿了,“哪里能找到,我想看!”

江藻抬眼看看面前期待的学生们,摇了摇头。

“啊?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江藻没反应。

学生们又是一通追问,还是没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

“切,看他这真真假假的态度,搞不好是拿我们开涮,那个什么番外啊同人啊,根本不存在!”

“就是,他耍我们呢。”

听着这样的言论,江藻轻笑一声,怎么会不存在呢,当初他看完漫画结局以后心情不好了两天,第三天,容静丞就带着自己画的同人出现在他面前,眼睛下因为熬夜淡淡的青色格外明显。

学生们在因为得不到而扭曲的情感支撑下继续“诋毁”着江藻。

“我看他是当初看完以后被虐到精神失常,所以臆想出来自己看过那个番外。”

“可怜的小藻哟,不会躲在被窝里哭了吧?”

听着这些“诋毁”,江藻轻轻摇头,还真是小看他了,他怎么会为虚构的故事、不存在的角色哭泣呢。

但是,也不是没有过。

他唯一一次为之哭泣的角色……

江藻闭了闭眼。

叫容静丞。

*

江老师的心情不太好。

即使办公室里最迟钝最直男的化学老师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倒不是说江藻对他们发脾气或者怎么样了,而是他今天很沉默。

以往

办公室里老师们聚在一起,难免会就着某个话题闲聊起来,江藻通常不会表现得太热情,但是该说几句的时候也绝不会吝惜言语,总的来说,他还算乐于和同事们进行交流。但今天,他显然很心不在焉,别说是参与话题了,甚至有好几次,别人主动叫他都没反应过来。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心事。

但其他人也没多问什么,成年人的温柔就是你想说我听着,你不想说,我就假装不知道。

就这么心照不宣的挨到了放学的时候。

下课铃打响的那一瞬间,物理老师一把背上包一马当先地蹿到门口,中途还很果断精准地在打卡机上摁了一下手指,然后一手把着门一手使劲朝他们挥,催促:“走走走,赶紧的,同志们别磨蹭!”

他这副焦急模样,知道的他是赶着去聚餐,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事了要跑路。

夏薇笑他:“王老师,不着急,丁老师还没回来呢,你想把他丢了?”

丁老师就是化学老师,最后一节刚好是他的课。

他一说,物理老师开始往外张望:“这个小丁,怎么都下课一分钟了还没回来,磨蹭什么呢,今天可是周五,再晚路上要堵车的!”

他碎碎念的样子惹得其他人忍俊不禁,但谁也没笑得太大声,因为他们自己也挺兴奋,虽说是老师,但要是说到吃喝玩,他们其实不比学生们稳重多少。

夏薇看了眼孟秋榆的空座位,问:“孟老师是自己过去吗?”

作为这次聚餐的负责人,物理老师全程负责事前事后的联络,跟今天请假的孟秋榆联系的自然也是他。物理老师说:“对,地址我发给他了,他自己过去。”

夏薇语气里还是有隐隐的担忧:“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了。”

“打电话的时候听他声音还有点哑,不过不怎么咳了,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物理老师是盯着门外随口说的,然后他目光一凛,“嗯?回来了!”

话音刚落,化学老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衣衫不整的活像刚从灾难现场逃回来。

其他人很纳闷:“怎么了?”不是去上课吗,怎么这个样子回来?

化学老师喘着气摆手:“别提了,不知道是谁把我们聚餐的消息泄露出去了,那帮小孩太贼了,上着课还好好的,一下课就把我围住,说是要问问题,就是不想让我回来,我好不容易才脱身——我们赶紧走,别被那帮小坏蛋逮住了!”

一听还有这事,其他人都感到好笑,从来只听过老师抓学生的,怎么轮到他们倒反过来,变成学生抓老师了,还真是闻所未闻。

最后,他们把目光齐齐落到江藻身上,自从江老师接手这个班级以来,班上的氛围改变了很多,学生好像还是那么桀骜,但又好像哪个地方柔软了起来。

江藻对同事望过来的眼神视而不见,把保温杯归位,从座位上起身:“走吧。”

其他人这才回神,跟在他后面打卡,离开办公室。

夏薇排在最后面,看着排成

一排打卡的同事们,忽然低下头笑了,江老师没来之前,这个办公室的氛围虽说也不错,但同事之间总有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有些各自为政的意思,但在江老师到来之后,这个松散的集体逐渐变得有凝聚力。()

夏薇忽然想起刚得知新班主任是个没有任何教学经验的纯新人时,她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难免和其他人一样产生怀疑,让这样一个人来带十九班,是否意味着上面已经彻底放弃这个班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孩子该多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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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种怀疑早已烟消云散,夏薇想,或许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化腐朽为神奇,将一潭死水搅活。

她很为那群孩子庆幸,是这样一个人,接手了十九班。

一个抱枕突然递到她面前,夏薇回神,是江藻递来的,他说:“夏老师,把这个垫到腰后,会舒服点。”

夏薇一愣,赶忙接过道谢:“谢谢。”

他们已经上了车,开车的是物理老师,他毛毛躁躁的,开起车来有点颠簸,其他人还好,但对夏薇这个孕妇来说就不太友好了,不过她习惯了忍耐,没有说出来,没想到江老师会注意到她的不适,体贴地递了抱枕过来。

想起自己刚刚所想,夏薇笑了,说:“江老师,有你当同事真好。”

江藻闻言,扭头看了她一下,似乎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冲她笑着点了下头。

聚餐地点是个生态庄园,内部的装修和造景都很别致,用物理老师的话来说,看着这么漂亮的风景,就算是大米饭也能多吃两碗。

他们到的时候孟秋榆已经在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好很多,起码面对他们的时候不再咳得没完没了了。

他笑着说:“王老师很会挑地方啊,我刚刚在这转了一圈,后面还有个很漂亮的湖,哦,那边还有住宿的地方。”

物理老师挺起胸膛笑:“那是当然,我看中这里不光是因为这里东西好吃风景好看,要是太晚了大家还能在这里住下,反正明天周末,不上班!”

化学老师一向是他的捧哏:“那今晚肯定要放开大闹一场了!”

其他人热情响应。

所谓的大闹一场,自然少不了酒,物理老师兴致勃勃地给大家斟酒,除了怀孕不适合饮酒的夏薇,每个人面前都斟上满满一杯酒,就连大病初愈的孟秋榆都没逃得过。

本以为闹得最起劲的人起码酒量有保证,结果两杯酒下肚,倒了三个人,喝到最后,还清醒着的就只剩下江藻和夏薇。

江藻把夏薇送到庄园门口,夏薇满脸都是歉意:“真的不好意思江老师,家属实在太担心,一定要现在接我回家。”

“没事。”江藻看了眼停在她身后的车,“后面的事交给我,你安心和先生回家吧。”

“那就拜托你了。”夏薇再三表达了歉意,这才上了车。

目送车辆开走,江藻回到包厢,见倒了一屋的同事顿时有点头疼,亏这些人事先还喊着要喝到天亮,结果现在

() 才九点不到就全军覆没了。

实在提不起劲安顿同事,江藻索性让他们先趴着,自己走到包厢外连着的院落,这个季节的夜风带着寒意,江藻没穿外套,也懒得回去拿,就这么在吊椅上坐了下来。

风吹在身上凉凉的。

有人走到他身边,给他递了外套:“江老师,穿上吧。”

江藻瞥他一眼,笑了下:“孟老师,装醉啊?”

孟秋榆一脸清明,哪里有醉的样子。他笑笑:“江老师,我是个病号,放放水。”

江藻不置可否,接过外套穿上,孟秋榆在他对面坐下。

一时无话。

江藻抬头看着月亮,临近中秋,月亮开始慢慢变圆了。

孟秋榆偏头盯着不远处的花丛,忽然出声:“谢谢你,江老师。”

江藻没回头:“嗯?”

孟秋榆说:“谢谢你昨天替我上了那节课。”

“应该的。”江藻语气淡淡,“总不能开天窗。”

“还有,也感谢你……”孟秋榆顿了下,“骂醒我。”

江藻这次终于看他了,纠正:“那不是骂。”

孟秋榆失笑:“好,点醒我。”

“正如你所说,我只有九十分的能力,却总是想要做到一百分。”孟秋榆的声音里染上自嘲,“真是自不量力。”

江藻没说话,已经又把头扭了回去。

孟秋榆好像也不在乎他听不听,径自说了下去:“我总是没办法把事情做好,就连想要做个好老师,也怎么都做不到。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成为你和夏老师那样的人,为什么你们能为了学生那么努力,我却做不到。我明明也想做,可到最后,却总是帮不上忙。”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自嘲地笑:“那天晚上我明明遇见了宋妗彤,也察觉到她不太对劲,可我偏偏没能对她伸出手,我心里抱着侥幸,或许是我想多了,她会乖乖回家,不会有事,可是……”

他摇摇头,嗓音里带着后怕:“我后来不住地想,如果她真的有事,一定也有我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就是这样的想法,才让我为了教学互换日努力准备,我想向大家证明,我是一个好老师。”

孟秋榆抬起头,望着依然没看他的江藻:“很可笑的想法吧。”

江藻把拍下来的月亮保存好,这才去看孟秋榆:“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安慰你吗?抱歉,我不怎么会安慰人。”

孟秋榆怔了一下,随后惭愧地低下头,他不顾别人的意愿就向对方倾诉,实在是一种道德绑架。

道歉的话在喉咙里还没吐出,江藻平淡到冷漠的话语传入耳中。

“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不就是个普通人么。”

孟秋榆诧异抬头。

江藻瞥他一眼,淡淡地说:“普通人就是能力有限,就是想得多做得少,就是会瞻前顾后,就是会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就是会自信心膨胀,以为自己能把一切做好,就是会被现实打击,怀

疑自己,就是会苦恼自己不够完美,就是总在后悔。()”

这些,不就是普通人永远在经历的事情,哪里可笑了?╳()”

孟秋榆怔怔地看着江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江老师,你确实不太会安慰人,不过……”

他释怀一笑:“原来如此,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谢谢你,江老师,我现在轻松了很多。”孟秋榆对他笑笑,语带感慨,“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这样就能早点被你开解。真后悔高中时没有去认识你。”

然而江藻听到这句话,眼神闪了一下,好像是回忆起什么,说:“高中时的我……”

他笑着摇摇头:“可能并不会搭理你。”

孟秋榆好奇:“高中时的你,是什么样子?我好像只知道你是个学霸,其他的不太清楚。”

江藻没说话。

孟秋榆没再追问。

江藻没再理他,靠到椅背上兀自出神。

高中时候的江藻,是什么样子?

冷漠、疲惫、坚硬、迟钝。

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眼中只有自己的目标,每一个想要接近他的人都会被他的冷漠逼退,那些人私底下说他是高岭之花,说他永远都那么高不可攀,说没人能融化他。

江藻自己也这么认为,为什么要融化?他站在高处很好,不需要下来。

是什么时候,或者是被谁……融化了呢?

江藻忽然站起来。

孟秋榆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事先走。”江藻看了眼屋内,“这些人麻烦你善后了,就当开解的报酬吧。”

丢下这句话,江藻匆匆从侧门离开。

孟秋榆等他彻底离开才反应过来,看看因为匆忙而未关严实的侧门,又看看倒了一屋的人,揉了下额头,还真是个艰巨的任务呢。

*

出租车在艺术馆门口停下,江藻付了钱直接下车。

司机望了他匆忙的背影一眼,摇摇头,都几点了还跑到这里来,这样的人他可见多了,无非就是那个谁的狂热崇拜者,想趁夜潜入,但很可惜,这里的安保可不是盖的。

江藻从侧边的特殊通道进入艺术馆内,这里可以直通容静丞的私人生活区,即便他的到来没有事先告知,这里的安保人员对他的存在仍视而不见。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玻璃穹顶之下,是一片蓬勃的生活气息。

正要再走,“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江藻看到个豆丁大小的身影向他奔来。

“江老师!”

穿着睡衣的容骏霆挥舞着小短手,兴高采烈地喊他。

江藻驻足等待。

最后几步路,小孩加快了冲刺速度,结果没控制好,到江藻跟前时没刹住,眼见着就要栽个大跟头,江藻及时出手把住他的腰帮他停住。

好不容易停下来,小孩没有害怕,而是继续兴奋地嚷嚷

() :“江老师,江老师,我终于见到你啦!哼,那个大坏蛋肯定是把你藏起来,都不让我见你!但是我刚刚在窗户里看到你,就跑下来啦,大坏蛋想让我见不到你,才没那么容易呢!”

小孩气咻咻的,江藻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小孩猛点头:“嗯嗯!我告诉你哦,我在幼儿园里写了自己的名字,同学们都可佩服我啦,老师也说我进步超级——大!”

他大大地张开双手比划着,“有这么大!”

江藻说:“那很厉害。”

“嗯!”容骏霆骄傲地抬起头。

江藻看着他,觉得还真是跟容静丞有血缘关系,骄傲起来都像只开屏的孔雀。

“对了对了,我要给你这个!”容骏霆想起什么,把小胖手塞进口袋里掏啊掏的,还格外小心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中途跳出个人来把他的宝贝抢走。

江藻好整以暇地看他打算掏出来什么。

掏了半天,小孩把手拿出来,紧紧攥住。他说:“你把手伸出来。”

江藻如他所说伸出手,手掌摊开向上。

容骏霆郑重其事地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张开,里面的东西就落到了江藻手里。

小孩骄傲地说:“这是老师奖励给我的糖,一共两颗,我都藏起来了,一颗留给妈妈,这一颗是给你留的!”

江藻僵住。

“你快吃吧,可甜了!”小孩催促。

“小少爷——”

保姆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孩一个机灵,立刻慌乱起来:“大坏蛋的手下来了,我得走了!”

他赶紧往外跑了两步,然后又停下来,很认真地叮嘱江藻:“江老师,你一定要把糖藏好了,千万不要被大坏蛋抢走!”

“小少爷!”

声音越来越近了。

“一定要藏好哦!”小孩再叮嘱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江藻在原地站着,他的手攥得很紧,糖果包装上的锯齿割的手掌钻心得疼,但他仍一点一点地加重力道,似要将手中的糖果碾碎。

“小藻?”

男人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出现在他耳边:“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江藻若无其事地把手塞进口袋,“有点冷。”

“冷?”容静丞抬手摸摸他的脸,“我让人把温度调高点。”

“不用。”江藻已恢复如常,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手里空空如也。

于是容静丞又很顺便地抓住他的手:“手也好冰,快回房间吧,去洗个澡。”

江藻被他牵着往房间走。

容静丞走在他边上,问:“怎么忽然来了?不是说要和同事聚餐,今天不过来吗。”

江藻看着他:“不想我来吗?”

“怎么可能!”容静丞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一些,撒娇,“我巴不得小藻永远不走!”

江藻笑了。

“终于笑了。”容静丞说,“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就是喝了点酒,现在有点累。”江藻说。

“那早点休息吧。”

已经进了房间,容静丞顺便就把江藻往浴室推:“你去洗澡,我帮你拿衣服。”

“嗯。”江藻把手伸进口袋把手机拿出来,一样东西也跟着一块掉了出来。

容静丞眼疾手快接住:“糖?”

江藻立刻把糖拿回来,紧握在手里,像是生怕他再抢走。

容静丞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轻笑:“怎么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你的。”

“不准吃!”江藻立刻说道,语气强硬。

容静丞挑了下眉:“这颗糖有什么问题吗?小藻,你很可疑哟。”

江藻攥了攥手指,再开口时已语气如常:“没什么,怕你牙痛。”

容静丞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吃再多糖也不会牙痛的。”

“不准吃糖。”江藻再次强调。

容静丞不情不愿。

江藻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因为被禁止吃糖而有些委屈,明明是这么大的人了,做起这样的小表情来却并不违和。

情绪在这一刻被酒精放大,江藻眼神微动。

他倾身,呢喃。

“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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