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拿着行程表，硬是挤出了晚饭的时间。
“余总，晚餐时间定为两个小时可以吗？”
余深颔首，看了眼莫以斐发过来的地址，让人去定餐厅。
大佬约吃饭，接送是没可能的。看着卡上的余额，莫以斐委屈地买了张地铁票，并拍照发给某人博同情。
坐在车上，余深拿出手机看了眼照片，又放了回去。
他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准，七点准时出现在餐厅。
莫以斐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的水杯，看到余深走过来，有气无力道，“余先生，您好啊……”
余深在他对面坐下，眉峰微挑，“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欢迎我。”
“怎么会？！欢迎欢迎，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
余深神色不变，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单，开始点菜。
“您怎么不问问我吃什么？”
“不是我请客？”
“是……”
“客随主便。”
莫以斐，“……”
“那您多点一些。”莫以斐只好道。
余深忍笑，面上不动声色，点了足够三个人吃的分量，问他，“怎么回事？”
“余先生，我穷到连出租车都坐不起了。”
“环保出行。”余总的回答很官方。
见他不接，莫以斐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您真的不缺员工吗？”
“不缺。”余深镇定自若。
莫以斐忍不住跟系统吐槽，“这个甜文男主，一点都不甜。”
“斐斐，甜文男主只对主角受甜。”
“下次我要当主角。”
“斐斐，您可以多拜拜。”
拜拜？这是说他运气差？
莫以斐不理它了。
“余先生，您明天还请我吃饭吗？”
余深眼一抬，眼带询问。
“我真的吃不起饭了。”莫以斐苦着脸。
好巧服务员端了菜上来，莫以斐殷勤地往余深碟子里夹了块肉，拿起筷子吃起来，也顾不上跟余深你来我往。
那架势，看得余深胃口都好了些，比平时多用了两筷子。
莫以斐吃饭速度虽然快，却不难看，大气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从容韵味。
吃下最后一口菜，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说得自己有多可怜似的，系统却知道，这人中午还吃了顿好的。
“吃好了？”余深问道。
“那个……”莫以斐不好意思道，“我能打包点吃的带回去吗？”
余深顿了两秒，“可以。”
莫以斐喊了服务员过来点菜，还点了不少甜点，负责点菜的服务员差点以为他要回家进行多人聚餐。
“余先生，”莫以斐眨了眨眼，挨着桌子凑近了问他，“您看我长得好看吗？”
余深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青年五官精致秀雅，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令他淡雅中添上一丝艳色，眉长唇红，肤白鼻挺，长得确实是好看的。
他淡淡道，“不错。”
“您觉得，我去当明星怎么样？余先生您签了我吧，我肯定能给您赚钱的。”
余深眼底划过一丝兴味，指尖轻点桌面，“你的价值？”
“我长得好看啊，现在不是看颜值的世界吗？颜即正义。就算我演技一般，也能有不少颜粉。”
“你对自己的规划还挺详细。”
莫以斐笑了笑，“如果余先生您愿意养我，我当然不用赚钱养我自己了。”
余深淡淡扫他一眼，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可莫以斐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窥出一丝情绪——想太多。
莫以斐，“……”
“明星需要包装、培训，”余深沉下嗓音，“你确定我做的不是亏本买卖？”
莫以斐眨了眨眼，半靠在桌上，从下往上看着他，低着嗓音徐徐道，“如果亏了，那我就把自己赔给你。”
同时，莫以斐在脑中跟系统打赌，“我猜他会同意。”
系统，“不会。”
余深默默看了他一会，“好。”
莫以斐得意地笑笑。
系统，“……”
莫以斐，“我长得这么好看，不同意才奇怪。”
系统，“主角攻不是肤浅的人。”
莫以斐，“他不是肤浅的人，但他是商人。”
“谢谢余先生，”他道，“余先生您投资让我拍电视剧吧，什么青春偶像古装剧，保管让您赚个盆满钵满。”
“合同没签，口气还挺大？”
“这不是有您在吗？”
余深淡淡道，“看你表现。”
莫以斐脸上浮起一丝害羞的表情，“那我今晚去您家？”
余深眼中挂上一个明晃晃的问号。
他故作害羞，柔着嗓音道，“您不是要看我表现吗？”
余深，“……”
“跟我去公司。”
“您不准备当我的金主吗？”莫以斐还有些失望，“我愿意给您潜。”
“闭嘴。”余深忍不住道。
莫以斐提着服务员打包好的甜点，乖乖闭上了嘴。
他还不想把某个男人惹恼了。
回到公司，余深把助理喊过来，让给出一份经纪约。这事还得专业的经纪人来办，他通知了公司的一个金牌经纪人，半小时后赶了过来。
合同都是现成的，莫以斐看也没看就签上了名字。
经纪人问道，“不多看看？”
“我人都是余先生的，有没有合约都一样。”莫以斐大言不惭。
经纪人偷偷看了余深一眼，见他阴着脸，低头等对方发飙。结果余深虽然沉着脸，却也没说什么，只交代让他培训合格再正式接片。
“余先生，公司有员工宿舍吗？”
余深看了眼经纪人，“你给他安排。”
经纪人忙不迭应下，越发肯定这两人关系不菲。
他对莫以斐也不抱多少希望，只要这张脸长得好看，又有余深在背后撑腰，还愁红不了？
莫以斐先回了之前的住处，经纪人给他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明天正式搬到公司提供给艺人的住处。
因为跟余深不一样的关系，莫以斐分到了规格最高的一处公寓。
“斐斐，您还会表演？”系统以为莫以斐只是说说的。
“表面功夫谁不会做？”莫以斐不以为意，“感觉演戏应该挺好玩的。”
房租隔几天到期，莫以斐也不续约了，直接收拾东西住进公寓。他的东西多，经纪人还专门给他找了个搬家公司。
忙完住的地方，对方又马不停蹄给他安排了不少培训，等莫以斐闲下来，已经是一个礼拜后。
结束训练，他上了顶层，说要见余深。
本来这一层不是随便谁都能上来的，他没这个顾忌，直接坐电梯上来进去找余深的助理。
助理不敢擅作决定，进了办公室询问余深的意见。
莫以斐跟余深看似关系不简单，可仔细一打量又似乎没什么。余总看起来更多的只是纵容对方某些越矩的行为，并没有实质性关系。
不过现在没有，以后就不一定了，看到莫以斐，助理还是很客气的。
余深头也没抬，直接道，“不见。”
莫以斐正跟系统讨论好感度的问题，得到助理的回复面色不变，坐在沙发上笑着道，“反正我下午没事，在这里等他忙完再说。”
“莫先生您想要喝点什么？”
“什么都有吗？”莫以斐问道。
“可以让人去买。”助理直言。
莫以斐笑笑，说道，“开玩笑的，给我一杯水就可以了。”
助理汇报工作的时候，把莫以斐的话跟余深说了。
余深眉梢微扬，“那就让他等着。”
他现在没有正式出道，不需要忌讳狗仔，而且余深就跟在他身边，也没人敢报道什么。
临下班，余深把他喊进办公室。
“余先生，这么久没见，您不想我吗？”
“不想。”余深低头看文件。
“可是我想你了，你都不主动来见我。”莫以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语气略带哀怨。
“安静待着，过会带你去吃饭。”
莫以斐惊讶了一下，他以为余深不说把他忘了，至少比他想象的会冷淡些，没想到竟然还会主动带他吃饭。
被这么惊喜了一下，他也不撩拨人了，乖乖起身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继续玩手机。
“走了。”
一时入了神，等被人喊起来，余深已经穿上外套站在他的面前。
“我们去吃什么？”莫以斐凑过去问道。
余深瞥他一眼，“随便吃点。”
还真就是随便吃，车往餐厅一停，连个预约都没有，还好餐厅还有空位，两人直接在大厅坐下了。
这么会功夫，已经有好几桌人偷偷打量他们。
余深镇定自若点完餐，菜单在莫以斐手上过都没过一下。莫以斐也不是会在意别人视线的人，如果是原主，大概还会忍不住高兴得意。
有过相同的经历，莫以斐也没问一声，等菜上来，照例先给余深夹了几筷子，自顾吃起来。
莫以斐现在是公司的艺人，余深知道他住的地址，直接吩咐司机往那边开。
吃饱喝足，莫以斐又开始撩拨身边的男人，“不去您那里吗？”
“去我那做什么？”余深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平叙问道。
“太讨厌了，您明知故问。”莫以斐掐着嗓子逗他。
余深嘴角微微一动，声音冷了些，“正常点。”
“见到您，我太高兴了，有点害羞。”莫以斐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肉麻的话。
余深干脆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莫以斐见他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说了几句就住了嘴。
车到了他的住址，莫以斐忍不住贫道，“余先生，看得出来您一定很关注我，否则不会对我现在住的地方这么清楚，我理解您，没必要装作一副不在意我的样子。”
“想换地方住？”
余深一句话，让莫以斐成功转移了话题，“谢谢余先生的晚餐，您路上小心。”
余深“嗯”了一声，转过头吩咐司机开车。
深黑色的汽车在黑暗中渐渐驶离，只能看到车尾灯模糊的轮廓，莫以斐抬起脚步，慢悠悠往楼上走。
这里住的都是公司的艺人，而他住的一整个小区，都是出道已久的一二线红人。他扫过不远处全副武装站着看完全程的身影，不以为然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