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柳被抱了他一路的司漠放在圆木桌旁的矮凳上。
这是天泽殿的正堂，是司漠一进门就能挨到的位置。
以前的司漠顾忌着卿柳的身体，会多走几步路，体贴的把人放在柔软的，可以躺靠的软榻上，今日这样的改变……
端坐在矮凳上的卿柳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搭在双膝的五指随着他的心一点一点拢紧，直至衣袍出现褶皱。
司漠变了。
果然还是嫌他了。
自知理亏的小少爷没了往日的直白，兀自在心里揣测着司漠的想法。
“我知道错了……”
“你可知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轻柔的像撒娇，另一道听不出半分喜怒。
说话像撒娇一样的卿柳在行动上也是如此，他听不出司漠的情绪，但没人说不可以牵动……
逻辑鬼才卿柳这般想着，他抬起葱白的双手拽向司漠嵌了红色玛瑙的软金腰带，缓缓抬起头，刻意掀开自己多情的总有涟漪浮动的秋水眸子，可怜巴巴的紧瞧着站定在他身前，负手低头的司漠。
“我知道错了，你可以不这么生气了吗？”
卿柳知道，每次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司漠暗沉沉的眸子总会变得不一样。
如此总能让他窥得情绪变化。
他是不是变坏了呀？
卿柳努力学做一个宠妃的模样，风情款款的勾着司漠。
他见司漠还不理人，贝齿轻咬住红艳的下唇，拽着司漠腰带上的两只手扯了又扯。
“司漠……”
卿柳红艳的唇色因为那一咬带上晶亮的光泽在司漠眼下一开一合，浅色的眸子带着讨好的目地，娇软柔媚。
这是那日沐浴，他通过观察司漠反应，学到的全部本事。
若司漠还不理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此慌张想着，卿柳水亮亮的下唇再度被自己雪白的皓齿咬住。
美丽的远山眉也因为愁思而一拢再拢，那双一瞧向人就能荡漾起涟漪的眸子眼巴巴的。
如此诱人的卿柳，自然使得司漠眸中欲望翻滚。
他强忍着，不得不绷紧下颌线，闭着嘴的舌尖划过发痒的口腔，很想嗤对方一句坏蛋！
仗着自己身子不好，总这般不负责任的撩拨。
司漠知道，以卿柳这样的表现。
他要敢问一句错在何处，对方给出的答案定然是和他背道而驰的。
如此……倒不如……
司漠半阖上狭长的眸子，抬起卿柳的下巴，俯身和人缠绵相吻。
慢慢引导吧。
红唇被袭的刹那，卿柳先是失神，随即就变做十分主动的回应。
他扯着司漠腰带的手，直接上移圈住对方脖子，纤细的脖颈昂扬而起，那辗转描摹的唇舌完美复刻出司漠之前的教学。
“唔……”
最先主动的司漠，反被学习力惊人的卿柳勾的闷哼一声。
司漠神情慵懒，携带着一身滚烫，微微掀开一侧眼睛，他想去看铁了心勾引他的阿娇在此刻会是何等神情。
不想，一下对上那双弯做月牙，满是自得神采的眉眼。
司漠气得发笑，他撒气一般咬住卿柳的薄唇。
皓白的牙齿和沾了水的樱桃磨缠到一处。
这一口，迫使得柔嫩的樱桃碾出甜腻的汁液，唇齿间溢出的唯有一声轻盈低呼。
“痛……”
又轻又浅，好不委屈。
难得的，司漠见卿柳轻拢到一处的眉眼写满控诉，毫不心软。
他半阖着眼帘。
“太不乖了，要罚了才好！”
音色低沉，像没有光亮的黑夜，使人充满对未知的惊慌。
不可避免，卿柳的心跳漏了半拍。
系统全力抢修，而心脏破败的卿柳毫无所感，他咬住被司漠放开的樱桃色红唇，疑惑思考。
罚什么？他不是已经哄好司漠了吗？
司漠黑沉如墨的眸子对向卿柳的疑惑没有任何解答，只是故意欺近对方耳侧，道出一句颇具暗示色调的话。
“先抱你去软榻上躺着。”
这样破坏氛围的刻意提醒，因为司漠喷洒在卿柳整个耳侧的呼吸反添旖旎。
卿柳的耳朵本就敏感，被司漠撩拨的瞬间，腰肢软了大半。
眸光里的得意骄傲，化做了玫瑰点水一样的色调，看起来娇艳欲滴。
卿柳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很奇怪。
舒服的同时又很难受，这样的状态根本找不到言语形容。
逼得他昂扬脖颈，颤栗不止，眼角也被烫得泛红。
“坏人！”
娇纵的卿柳，实在忍不住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