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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战之前(1 / 1)

妇好和姬逾在宴会上答应了马绣方协助抗扶的请求,并提出三天后去马绣方的指挥部了解军情。妇好让陈景良联系了一些有志于抗击扶商军的弟子和门人聚集龙城听候安排。这几十年扶商人在北境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江湖人士多数愤慨不已,其中就包括了妇好的弟子门人。北境军政当局奉行不抵抗政策,一再退让,让很多人胸中憋着一口恶气。马绣山高举反抗义旗,获得了各界人士的鼎力支持,其中不乏各路英雄豪杰。现在妇好召集抗击扶商,弟子门人无不欢呼雀跃,欣然赴会。

十天以后,聚集在龙城郊外一处同林堂仓库的妇好的弟子及其再传弟子,还有慕名而来的修士、江湖人士总共达三百多人!妇好让同林堂招待了这些人三天,期间让姬逾暗地里观察他们的相面断凶吉。三天后,妇好把这些人分成了三批:第一批,命硬的,四十多人,组成一支队伍,由卫队团派人来整训;第二批,大凶之相的,一百五十多人,打发回家或到海伦城的同林堂各分店;第三批,凶吉参半的,一部分留在龙城候用,一部分礼送回去。陈景良在第二批之列,属于大凶之相一类,不过他拒绝了回海伦的安排,留在林国光的卫队团中补了一个副营长的空缺。林国光听说姬逾为人算命,急忙过来拜会。最后得到了一个吉凶未卜的结果。林国光正郁闷之际,姬逾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他对林国光说:“相术是基于当前的情况向后推演结果。只要改变一下现状,结果就可以改变,就可以逢凶化吉了。你师尊已经为你安排了,放心吧。”第二天,林国光就接到了调防大兴的命令。

像陈景良一样,明知道这一战凶多吉少,还毅然坚持抗战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有的跟扶商人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有的完全出自一腔热血,也有完全不信算命的。

马绣方听说了姬逾擅长相命和卜卦,私下向姬逾问了此战吉凶。姬逾如实回答:必败无疑。可他又补充道:这仗非打不可,不狠狠打击扶商军,不敢抵抗的思想恐会蔓延全国。马绣山听后有些失望。虽然他也有料到此仗会败,但是连神仙都无法改变,他就不免失望了。面对扶商帝国,整个北境都没有一战之力,何况一个辽北。所以,他没有固守龙城的打算,把自己看成一支哀兵,拼死一搏,只求打痛扶商军。姬逾安慰了他一下:“从你的面相看,你是长寿的。此战虽败,但是你性命无忧。”马绣方听罢,没有说什么,跟姬逾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反倒是姬逾有话想问马绣方。他想知道马绣方的军队情况。马绣方不主动说,他又不好意思开口问。

姬逾有几百年没上过战场了。他现在除了恶补军事常识,还会向人虚心请教、暗中学习。请教的对象除了像妇好、林国光那样的将才,还有一些基层老兵,一包香烟过去,边侃大山,边用读心术读取他的记忆,很快就能套出十几年的作战经验。以他的经历,“身经百战”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他经历过的战争,除了激烈的正面搏杀,还有战略层面上的指挥部署,是一个既有战略头脑,又有战术素养的全才。可是这么一个人,在马绣方的眼中仅仅只是个“世外高人”而已,压根没把他跟调兵遣将联系到一起。

十多天后,扶商军的奔本支队终于到达龙江渡口,与张河蓬的附庸军合兵一处,总共九千多人,坦克、装甲车、火炮一应俱全,还有飞机支援。马绣方的军队也集结到位,共计一万六千多人,其中骑兵六千多,还有少量火炮。这一战,是大夏人对扶商军开的第一枪,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早在两军部署阶段,双方的空中力量已经开展攻势了。白天,扶商军的轰炸机轰炸辽北军阵地,主要目标是人群、工事和火炮。对此,辽北军早有准备,工事、弹药物资存放处、炮兵阵地等都做好了防空隐蔽。各部队都星星点点地分散着,把伤亡尽量降低。

相反的是,扶商军完全没有防空措施——因为辽北军没有飞机。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姬逾、妇好、秒觉三人趁着夜色,凭借自身的腾空术和极佳的目力,开展了空中侦察和打击——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察打一体。他们带着炸药包,借着夜色飞到扶商军的战车中队、火炮中队上方,要么丢炸药包,要么打光球,专门打击扶商军的坦克、装甲车、火炮、卡车等高价值的目标。以往肆无忌惮的扶商军战车部队吃尽了苦头,头痛不已,不得不后撤和想方设法进行伪装、隐蔽。战车、火炮找不到了,姬逾他们就攻击步兵营地。不堪其扰的扶商军紧急调来防空机枪和反修士的特种部队。由特种部队的阴阳师协助防空,只要感觉到空中有人的气息,就打开探照灯引导地面的防空机枪进行扫射。这种高射机枪射速高、威力大,被击中几乎必死无疑。然而,要击中几百米高空中的一个人,是非常难的。姬逾等人几次被发现,最后都能有惊无险地逃脱。

就这样几天下来,他们摧毁了两辆坦克,一辆装甲车,三门火炮。遭到攻击被损坏的坦克、装甲车、火炮不下十数。好几处步兵营被袭击。这种战果实属不易了。

现代战争不同于古代,战区分布广,人员分散。扶桑军和附庸军的部署区域方圆十几里。在这么大的一个区域里,要搜索一辆坦克、一门火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敌军做好了防空隐蔽之后。

除了晚上去丢炸弹,妇好还想到了林国光手下的那支修士小队。龙江渡口一战,修士小队迂回到王敬隆的附庸军后方,直接攻击了坐着火车行进的部队。八个人就拖住了一千多人。这种战果令她印象深刻。

一直以来,妇好认为打仗贵在一正一奇。正兵正面作战,扛住攻击;奇兵迂回包抄,寻找战机。以当前辽北军的士兵和军官的素质,不可能大规模派遣部队进行迂回穿插了。但是小股队伍进行渗透破袭,骚扰敌人后方,却是能做到的。于是她找到了林国光,要他的修士小队到敌人后方搞破坏。林国光开始是犹豫的,因为这支队伍是他手里的王牌。他经常对人说,这支小队可抵半个炮兵营。现在大战在即,这支小队不在身边,他心里没底。可是师尊开口,他又不敢不从,而且她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纠结之下,林国光想了好一会才答应。妇好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高兴了,没好气的说道:“这里有我,有公子逾,有妙觉师太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看见师尊不满了,林国光低着头,连连称是。

这样,一支专门深入敌后作战的部队产生了。这支队伍以修士小队的成员为骨干,加入姬逾相面选中的那四十多个命硬的人。这支队伍训练的时间不多。训练内容只有辨别方位、估算路程、看地图、熟悉扶商军的武器装备,还有最重要的令行禁止。马绣山为这支队伍取了个番号:独立连。由马绣山直接“领导”,军需则挂靠卫队团。

独立连的目标是骚扰扶商军的后方,迟滞其后援和物资运送。他们迂回到扶商军的后方,不断破坏铁路和桥梁,攻击后勤部队,给扶商军造成很大的困扰。虽然独立连的战斗无法左右龙城战事的结局。但是,他们给北境其他抗扶力量做了一个榜样。

姬逾分析了高空侦察的情报,发现扶商军在第二线集结,很可能要作为先锋进行突击了。这个情况,妇好已经报告给马绣方了。这场硬仗,马绣方要亲自指挥。他把步兵1团部署在沿江防线,这是第一线。

对第一线部队的要求是很高的。它首先要能够承受伤亡而不崩溃,其次还要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顶住敌人的进攻,为第二线部队的反攻争取时间。因此,第一线部队必须是精锐。

而能打这种硬仗的部队,马绣方的选择不多,只有步兵1团和卫队团。本来他想用卫队团顶在第一线的,因为他更信任自己的老家底。但是妇好觉得步兵1团更合适,因为卫队团的战斗力更强,不应该牺牲在第一线。把它留在第二线组织反攻,更能发挥卫队团的作用。马绣方听完,采纳了妇好的建议。他不禁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不可思议。不但本领通天,居然还懂得军事。

妇好还提出了两个请求。第一,她要亲自坐镇步兵1团,给她个副职就行。她向马绣方保证,只要她在,步兵1团就不会崩溃。第二,公子逾坐镇骑兵1旅,给他战时指挥权。马绣山听得愣了。妇好要个团副,给她个虚职便可,这个好说。那个叫公子逾的神仙,虽然本领高强,但是会打仗吗?战时指挥权,可不是说给就给的,还得人家旅长和各个团长认你才行啊!临战之时,人家不听你命令,你能怎么办?

看见马绣方沉默不语,妇好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她笑着对马绣方说:“马主席只需要下令吴旅长听公子逾建议即可,到时公子逾能否接过指挥权,他自有本事。”看见马绣方还是一脸纠结,她知道自己狮子大开口了,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至少给他一个说得上话的职位吧。”看着妇好的眼神,马绣方有点迷离了,突然觉得她的话很有说服力,这个公子逾说不定真有领兵打仗的本事。于是,马绣方叫来副官,下了两道命令:一是“拜大祭司仙座为步兵1团副团长,协助团长事务。”二是“拜公子逾仙座为骑兵1旅参谋,王旅长要重视仙座的建议。”命令传达后,妇好立即前往步兵1团,姬逾去了骑兵1旅。

步兵1团接防沿江阵地后,卫队团退到大兴一线,与骑兵1旅同为第二线部队。马绣方亲自坐镇第二线指挥部。

步兵1团的王团长是胖子。人称王胖子。这人性格坚毅、倔强,胆大心细。打仗是把好手。可是这人有个不良嗜好,喜欢掐那些年轻女卫生员的屁股,还觍着脸笑呵呵地说“你也可以掐我屁股蛋啊!”虽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猥琐行为,但是在女人堆里也足以臭名远扬了。

这天,他听说要来个女团副,说是个女神仙。他可不相信有什么女神仙,但是什么女人能够在一堆臭男人里面当团副。他就很好奇了。只见一个头戴貂皮帽,身穿灰白色崭新军官服的漂亮女人骑马过来了,后面跟着十几个不像军人但是穿着军装的男人。王胖子一边走过去搭话,一边示意周围的人别乱说话。“这位长官,请问是新来的副团座吗?”王胖子呵呵地过去拉住缰绳,问道。“是的,你们团长在哪里?可以引荐吗?”女人漂亮的脸孔和春风般的笑容,让王胖子如痴如醉,他笑着说:“副团座请下马,我带你去团部。”这时候,有机灵的人已经过来接缰绳了。妇好下马,朝着王胖子指的方向走去。王胖子看着妇好的屁股,瞅准了机会,一巴掌拍过去。衣服这么厚,不掐上一把不过瘾啊!王胖子正想着,突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没有女人,只有一个马屁股,他一巴掌拍马屁股上了。那马受惊后,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踹,把王胖子踹了个仰面朝天。幸亏穿得厚,王胖子没啥事。周围的人只看见他去拍马屁股被踹了,觉得莫名其妙,想笑又不敢笑,只有远处两个小姑娘嘿嘿的笑着。“王团长,有的屁股是摸不得的。”妇好笑着走过来。王团长这回开始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是神仙了,他也真怕了这仙座,从此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焉。

就在独立连出发后不久,龙江渡口阵地传来了一个噩耗:陈景良死了!他死在了扶商轰炸机的空袭之中。当时陈景良正在巡查工事,一枚航空炸弹恰好落在他所在的战壕。当时的他全功率开启护盾,所以留了个全尸,附近的几个人被炸成了肉碎。据说死时没合眼,眼神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出师未捷身先死,犹使英雄泪满襟。陈景良今年46岁,大儿子成家了,做着小买卖;小儿子在海城读军校。他曾经对小儿子说过,他从军的目的就是要把仗打完,好让儿孙不用打仗。

陈景良的死,姬逾不感到意外。早在龙城选人的时候,他就对陈景良说他寿数要到了,这与他的职业有关,远离战事,说不定能多活几年甚至十几年。他还是那句: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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