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阴魂不散。
她、岳非。
玉刚骂骂咧咧从生阁出来，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她们一人一神站在顿立的参天高楼之下，开始了又一次地迷茫。
“玉，怎么了？”
玉偏头看向危素：“我们接下来去哪？沃尔道顿研究院吗？”
“不可，以你我二人现有的实力来看，单枪匹马过去，恐怕无人收尸，实在难堪。”
玉抿着嘴点了点头，她虽然有时是狂妄了些，但是今天碰到了这怪物，那个巴掌就跟那屋顶一样大，贸然过去确实会变成肉饼。
符水倒是提议：“玉可以先休整一下。”
“休整倒是可以休整，不过这里可不比常无镇，人比鬼可怕，又乱又危险，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些乐子。”
“最先排除，那个什么娱乐厅酒馆。”说着，危素还淡淡瞥了玉一眼，以示警告。
玉讪讪笑着：“是是，昨天那事也是偶然，今后保证不会发生了。”
等完红绿灯，两人横穿马路着正有说有笑，讨论着到时候去哪里买些新装备，忽然，有一个人站在前头，符水检测到前面忽然出现的人磁场异常，提醒道：“玉，有人。”
危素也发现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姑娘，就是今早在沃尔道顿研究院把玉气得够呛的那位。
“你们好，我在跟踪你们。”对方如此实诚，倒是让多年跟人精打交道的玉有些不好接招了。
岳非还是蛮喜欢焚之那件衬衣的，这会儿还穿着。只不过衣服是有点大穿上去不太相称。
玉看了看她：“怎么了？”
“你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们，因为你们很强。”岳非并不太擅长主动拉帮结派，沟通起来说话僵硬得很。
需要？虽然算这次也只不过是第三次见面，但玉心里清楚这个女孩没有看上去表面这么简单：“那你不妨说说，我们需要你什么，你又需要我们什么？”
岳非环顾了一下四周：“人多耳杂，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说着，她拿出了两个简易的数据手环：“先用上。”
玉和危素对视一眼，然后再接过手环。
不过瞬间，三人就从这大街上消失了。
“这是哪里？”玉再次抬眼的时候，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光线不算太暗，不过空气倒是浑浊。
“我家，”昏黄的灯光别在墙角，映着张床，岳非解释道，“也可以说是，还算安全的接头地点。”
危素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装满了萤火虫的瓶子，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危险物品，才缓缓开口：“方才说合作，现在到了目的地，不妨详细谈谈。”
岳非一屁股坐在一个破烂的榻榻米上，她年龄看起来并不算大，顶多什么十六岁的样子，玉记得昨晚她还穿着校服，应该是在读学生。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找我们帮忙要帮什么？”
“你们要去沃尔道顿研究院吧？”岳非拿出一张地图，“这是我之前闯进去偷来的，沃尔道顿内部的消防通道。”边说她边指向地图的东边和西边，“这个两个通道已经被损坏了，所以唯一的只剩下北边的地下运输角，我们就是在那碰见的，当时我打算进去。”
玉仔细看了看这地图，上面有个标红的路线跟她们逃出来的那条通道基本重合，看来不假，她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带你进去？”
“对。”
“你进去干什么？”
“找人。”
“这研究院经封查后，已经荒废很久了，而且你今早上说的那段话，就证明你对这里已经很了解——这里面的内部是没有活人的。”
岳非面不改色：“有，我确定。”
玉挑眉，再与危素对视一眼：“详细说说。”
岳非起身将窗帘拉严实，然后打开桌子上的紫光灯，玉和危素定睛一看，地图上忽然显示另外一个区域，并且构成了3D成像在纸张上面。
“这里，”玉皱眉，“我只知道这个研究院设置了一个掩人耳目的表面，上次我们进去，去到的不是这个地方。”
“没错，这个地方只有内部人员才会知道，而且这种内部人员还是十分特殊的，与这项计划有着密切联系的。”岳非边说边跟她们解释，“这里，是核心能源供应区，它是独立的，所以一般人是检测不到。这里，包括这一大块房间，都被称作暗牢，是用来关实验品的，而最左边的这一小块，则是实验机房与操作台，它漂浮在上空。”
这个东西的设置确实巧妙。玉眉头紧锁：“那这个地方应该一般人进都进不去吧。”
“你们进的去，”岳非非常笃定地说，“既然你们能进得去真正的内部，那应该也能去到这个地方。”
给她们戴高帽？玉可不吃这一套，舌尖顶着上颚思考了好久：“这也不一定啊，首先这个区域肯定是一个项目的核心点，那些人把它隐藏成这样那就证明这个项目可不得了，换句话说，他如果诚心要藏，外人怎么找都找不着。”
符水开口：“玉，或许符水可以试一下。”
“谁？”忽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岳非警觉地四处张望。
“别紧张，”玉拿出符水的芯片，“你不开口我都把你给忘了呢——它跟我们一起的，身体损坏了，这次我们过去，就是为了帮它重新制造出一个身体。”
“芯片还能说话吗？”岳非有些疑惑地仔细看了看，“光看这个纹路，这家伙应该不简单吧。”
玉笑了笑：“你还挺懂行。”
言归正传，这个忙到底该不该帮，玉瞧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危素：“你怎么看？”
“随意，若是玉愿意，那便去吧。不过事先说好，吾提醒了，那里面的怪物可不容小觑。”
“你们也见到了那个怪物吗？”听到这个岳非倒也不是很奇怪，在心里渐渐认可了这两个女人，“那个怪物叫做空诡，有种说法也叫空鬼。他是从城市的地下沟里冒出来的，有一次逃出来袭击了，后来很多人联手把它击退了，结果现在它无处可去只好跑到那个研究院的内部。”
“空鬼？魔鬼的鬼和诡异的诡吗？”玉砸了砸嘴，“这江湖上有名号，那确实有些厉害啊……”她看了看危素又说道：“难怪我们差点没打过，恐怕这东西确实很难办。”
“凡是怪，皆由灵生，怪物分好坏，好的靠修行，坏的靠人性，这座城市不太平，自然怪物力量巨大。”这里没有茶水打发时间，危素干脆打坐，趁着空闲恢复一些灵力也好。
“无论什么东西，都应该有弱点。”岳非道，“而且我们可以绕过它，偷偷摸摸地过去。”
“不可，怪物并非是靠听力视力来察觉外部的。那个研究院现今是它的地盘，只要我们一踏入，就像刀刺进了他的皮毛，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危素道。
“那意思就是必须得跟它干一架，把它给打得心服口服，我们才能进去？”
危素摇头：“枉法不容，纵其为祸方惩，如果要在它的地盘撒野，必须得将它打到魂飞魄散，像这一类型的，不会心服于人类。”
那这事确实难办，不过，玉突然将话题扯到另一边：“那危素你怎么愿意跟着我？”
危素眉眼也不抬一下：“……因为玉聪明。”
这话玉爱听，一下就笑开了嘴：“还行吧，还行吧。”
符水这时候已经将资料查好：“玉，关于沃尔道顿研究院这一部分具体的来路已经查明。它是近十年新出的一个项目，因为风险极大，该项目主理人冒险将它放置研究院内。项目的名称是WRDD-zjAbiotic，并且已受国家高级裁定通过。”
“项目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人类为什么会忽然有异能、它是否越变越慢的时间有关联、以及凭空出现的怪物鬼灵等低智能或高智能非生物研究与驯化、人类改造。”
“其中人类改造这项研究方案是延续曾经的研究而来的，至于是否有改进，现今的研究结果并没有公布，所以无法调查。但据有关人士猜测，可能是将人类改造成怪物。”
“果然是没憋什么好屁，”听惯了这些惨无人道的玩意儿，玉这次连眉都不压了，只觉得好笑，“这种研究很危险，搞不好就会蹦出一些变异的东西，让世界大乱。对了，你说你要找的那个人，得确保他没有变成一些奇怪的东西之前找到，不然就是白费。”
岳非低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死，但我一定要找到她。”
“勇气可嘉，恒心也可嘉。”玉嗓子发梗，“那这个忙我们帮吧。”
见她要开口，玉又说道：“我知道你能帮得了我们什么，就是打探消息嘛，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好好把这些消息打听完了——对了，小姑娘，帮我去问问有什么军火消息，我身上带的这把枪过时了。”
“好，”岳非声音沉稳，“那我先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现在的四季云顶是什么样子的吧。”
这倒是让玉来了兴趣：“很早之前，我听说四季云顶的高层打得火热，现在倒是有点好奇，这伙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危素道：“自古以来，官场无刀光却有舌尖，几几相争倒也常见。”
没想到这两人都对这些感兴趣得很，岳非开始庆幸之前到处留耳朵听八卦，这会儿她清一道嗓子，有什么便说什么——
官场可不比之前了，之前凡是大人物天天露面生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现在各自藏了一手，原名叫王遇人就姓了丁，嘴上没有实话，心里各自猜忌。
其他的各自政策管辖什么的都有改变，不过这个倒条理清晰，公正公开。
为首的——用玉的话就是这个地球的头头，叫作和平母亲联邦，再往下是地球四部分各自管辖的总邦区，比如这四季云顶，就是四部分其中的一个总邦区的首都。
再再往下，那就是一些官位了——政策联盟长，各部门上校管理员，各地区军长参谋员，各地方一些虾兵小官，而这些就是老百姓口中的高层。
世界变动，除了这些花样，各地城市里也出现了很多新兴职业，比如说玉之前碰到的驶影人，还有鬼怪猎人、占星药师等等。
人们从最初惊异自己无缘无故忽然有一天获得了异能，到现在已经能完好利用并且保护自己。不过，异能并不是谁都有，也不是谁都能将它很好地利用成为职业。
异能需要后天很好的培养，要不就是天赋实在是很高，像玉这样的，获得之后瞬间什么都会了，这类似于知识注入。
既然说都说到这里了，玉不经开口问：“你获得了什么异能？”
岳非顿了顿：“很弱。我只能和一些东西对话，比如说一些动物，还比如说一些物品——这个如果发挥好的话，算得上职业的一种，叫控灵者。但是我的和别人又不一样……总之现在解释不清，之后再说吧。”
这姑娘果然还是带有着这个年龄段的青涩，提起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苍白的脸，冷冷的浅色眼珠在幽光中透明，视而不见地朝这边望过来。有一点害羞、又有一点骄傲的样子。
危素也在听着：“那不如择日将猫抱过来，试试可否能听到它到底想说什么。”
“还抱猫呢，我一想到那什么就烦。”玉翻了个老大的白眼，“表面看着正派，其实内地里就是阴沟，我最讨厌这种表面君子了。”
“什么表面君子？”岳非人在事外，自然是听不懂一点。
“之后再跟你说吧，”玉环顾了一下屋内，老大的一张张海报像墙纸一样，全全出自大栅栏大观楼内的名种电影，三庆园的升平电影和李铁拐斜街的华安电影，像是一个电影宣传屋，加一些奇怪的光彩和律动就更妙了。
旁边总有漏水的声音，搞得人心惶惶，岳非一直在留耳朵听有没有脚步声。密集的住宅区里小小的一栋，千万个贫穷家里的小小一个，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姑娘，无法自保的异能，在心里害怕着潜伏在暗处的杀手。
不过或许未来不用害怕了，眼前的这两个女人足够厉害。
她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另外的骄傲，就像是学校邀请家长介绍时两个妈妈光鲜亮丽，她也变得光鲜亮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