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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遇害(1 / 1)

看到王捕快仍是一去不归,几个人现在也站不住了。

“我也去看看!”李叔说着第一个往里走去。

南芝看到二叔也是匆匆看了眼他们后,拔腿跟上李叔。

看到县衙里几个能“说上话”的老人都走了。

胡仵作看向南芝,淡笑着开口询问:“要不,我们几个也过去瞅瞅?”

后宅位于二堂后东边,一路过去,南芝只觉得这县令大人属实是亲民的很!

种植油松的两道土坑上,绿油油地种满了青菜。就连拱门边上都爬上了青瓜藤蔓。

“这些都是夫人种的。大人节俭,夫人也跟着朴素。”胡仵作回过身,耐心替南芝作答。

南芝笑着回应,跟着他继续往里走去。

还未靠近,大老远就听到李叔的大嗓门。

“大人,日上三竿了,快醒醒!”

绕是李大头嗓门大也没能叫开门,南芝他们也赶忙加快步伐。等到了,看到几人也同样一脸焦急。

外面声音这么响,里头确是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有,县太爷他……莫不是出事了?

“大人!大人,开门了!”

“坏了,坏事了。”师爷这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

“要不,我们还是撞门进去吧!”李大头提议道。

“不成不成,还有夫人也在里头,不能撞门。”师爷一把否定他们撞门的提议。

“公子呢?公子平时最为勤奋,怎得今日也睡了懒觉……”师爷与沈大人是旧识,他就住在这处院落的南边偏院,隔着沈公子的住所。

师爷这时才想起昨晚睡前听到的,从公子房间传来的声响,顿觉大事不妙。

“坏了坏了,出大事了!”

几人就看到师爷往偏屋跑去。

“师爷这时回屋想干啥?” 李叔问。

“是公子吧,说起来也奇怪,今日也未见公子出门。”李二叔这回也想起,拔腿就跟着往那头跑去。

公认最有主意的两个走了,剩下的几个面面相觑。

“叔,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南芝提议。

几人又匆匆跑到偏屋。

这回不用撞,公子的门就没有锁。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后,师爷率先开门走了进去。

“天呐。”这是师爷的惊呼。

“天呐。”这是李二叔的惊呼。

“造孽啊。”这是王叔的感叹。

李叔越过众人,只瞥了一眼,深呼口气,就要把南芝往门外带。

“里头是什么情况?”南芝不解,还是乖乖随李叔往门外走去。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李叔又仰头探了探屋里,小声道:“希望人没事。”

没一会儿,李二叔他们几个垂着脑袋走出来了。

师爷走到仵作跟前,示意他进去。

“公子出事了?”南芝也深吸口气,不是吧,她来第一天就遇上大案。

除了张捕快跟仵作在里头验尸,几人又聚到院子外面,围成一圈。

“要不要撞门。”王捕快问的,自然是县令跟夫人的屋子。

师爷抬头看了眼半染乌云的天际,拳头捏的紧紧的。静默许久,才深深松了口气:“撞。”

这回,大家步伐都刻意放的很慢,不过几步远的小道,走了足足有一刻钟时间。

很快几人就听到去撞门的王捕快,李大头传来的惊呼声。

出事了,真出事了!

师爷拿着笔的手在颤抖,墨水都滴落了好几滴,愣是一个字都没写成。

县太爷遇害,这事是得上报的。

师爷手抖写不了,是得有人替他的。

“葵卯年四月十四,辰,发现县令沈大人,及夫人公子,于寝居遇害。”师爷顿了顿,等到仵作过来,将初步检查的结果程上来,继续道,“初步探查结果为,沈大人及夫人死因为中毒,死状安详,未见挣扎痕迹,口鼻有血渗出。根据遗体僵硬程度推测死时为丑时,事发时门窗紧闭,未见贼人闯入迹象。”

“公子脖颈有勒痕,初步断定死因为缢死。沈师爷在入睡前曾听到沈少爷屋中有人行走声音。死亡时间大致为丑时,死时门未落锁,疑有贼人从门进入,于身后勒死沈少爷。”

南芝一字一字记下,写完后再给师爷一看,师爷大致扫了眼,就装封起来。

若是寻常人,同处一处屋檐下,旁人都遇害了,只有一个完好无损。那他一定是首要怀疑对象。

南芝也是这样想的,但她刚盯着师爷看了没一会儿,便被李叔跟二叔同时隔开视线,拉离这处二堂议事厅。

二位老人都板着脸,面上的皱纹道道写满了严肃。

二叔小声提醒:“你就是怀疑是你大头叔干的,都不能怀疑是师爷。”

南芝不解,从前她没来过县衙,李叔也没提起过师爷为人。

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二叔严肃道:“详细的回去再让你大头叔告诉你。这事你先别表态,反正你刚来,你先听我们的。”

等三人回到二堂,看到的是已经站起身的王张两位捕快。

王捕快手上拿着那封信,朗声道:“不过区区一百里的路,哪里需要同行,我一人租匹马,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不行!”驳斥他的是师爷。他面容冷峻,说出的话是少有的坚决,“衙门刚出事,二人同行也好有个照料!”

王捕快向刚回来的两个老人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被李叔无情反驳,“我们读书少,都听师爷的。”

“诶!这租一天马也不便宜,何必多出这一份钱呢,又不是小孩不认路。”王捕快还想说些什么,这回,他说完看向南芝,想看看年轻人会不会站他这边。

南芝眨巴了下眼睛,果断退到李叔身后,挡去王捕快的目光。

“去吧去吧,都什么时候还想着省这几块铜板,衙门又不是不给报销。”

在师爷不耐烦的催赶下,王捕快叹着气,任张捕快将他推出门去。

待两位捕快身形消失不见后。

“唉。”师爷叹了口气,半是责备半是悔不当初,“大人也真是,穷是穷,可也不能短了人手,但凡县衙还能有个守卫,贼人哪有那么好得手。”

南芝也表示赞同,她之前也觉得县衙怎说也有个几十号人,不然怕是连办案开堂人手都周转不过来。

“可不是。”二叔凑过去,坐到师爷旁边,叹气道,“也是大人整的,这种地经商跑腿打杂的,安稳又能养家。谁还愿意来干这种风险活,虽然这几年咱这小地方也没啥大事发生。”

“是啊。”胡仵作端坐在长凳上,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沉思道,“而且啊,这读书的成本也少了,我来这两年,也就遇到南芝这一个。”

“还有你小子。”二叔补充。

胡仵作闻言一噎,干笑着转移话题,“也不知道新来的县官会是个什么样的,像沈大人这样的好官,难寻咯。”

这些话李大头不爱听,他抬眸扫过陷入沉思的师爷,看他状况,应该是没能给出什么指示。

今天是指望不上他了,他拉过南芝,朗声道:“查案查案,丫头你跟着我。”

按照平时,他们四个,都是先听师爷的分析,之后再根据指示去找证据,犯人一抓,证据一摆上来,这案基本也就结了。

“我也一起。”胡仵作说着也站起身,他动作快的很,说着的时候已经将工具包挂于腰间,那儿有他平时干活的物什。

……

南芝随李叔到了沈大人的卧房,此时尸体已经用被褥盖上了,她也没见过尸体样式,倒也不怕。

听李叔教她,“咱们捕快办案要讲究证据,找证据呢,最讲究细致。像那些落灰啊,脚印啊,甚至角落里死掉的蚊虫都可能是破案的有力证据。”

“你叔教你的只是寻常偷盗案,要是凶杀,还是得我们仵作来验尸。”胡仵作不知什么时候,已凑到南芝身后。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床榻之上的鼓起,满是蛊惑地对南芝道:“要不我教你?”

南芝还没应答呢,又再次被自家长辈拉开。李大头不满道:“凡事都有个什么渐进过程,这一来就让小姑娘看死尸,吓坏了怎么办。”

一旁连冥府之主都见过的南芝:……

她也没有反驳李叔的意思,只顺着他的话,乖乖跟在他身后。又是看窗缝,又是看墙角的。

“叔,门窗上没有破洞孔隙,也没有烟尘残留,应该不是吸入毒烟至死。”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毒从口入!

她刚抬眸,就看到胡仵作坐在圆桌边上,拿着一根细针,正慢悠悠地探那套杯盏。

县太爷的屋子陈设也简洁的很,一张书案,一个书柜,一套圆桌木椅,上面摆着一套茶水杯。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简陋的屏风,和屏风后的床褥。

显然,仵作动作比他们还快上一些。

南芝与他眼神对上,便看到他拿起银针,微微摇了下头。

“水没问题?”李大头走过去,凑上前,瞪大眼睛看那丝毫变化没有的银针。

“有。”胡仵作说的干脆。

他复而起身,走至床榻边上,严肃道:“这毒无色无味,毒发症状与□□相仿。若我看的那本书记载无误,这毒应是叫鹤鸩。大人这事,恐又是牵扯什么大阴谋。”

“是喝这水死的?”李大头瞪大眼眸,可是……他起身,靠近胡仵作,小声问,“可是这……”

“别担心,这毒师爷估计也搞不到。”

刚教育南芝不许怀疑师爷的某老人一下红了老脸。

不过,他又回过身去看那杯水。在淡青茶盏中,那水清澈可见,确实也没有特殊气味。

他还想再问的时候,就看胡仵作指了指地上已断气的小耗子。

李大头低头一看,微蹙着的眉头解开,无奈道:“你们这些年轻人。”

南芝也是有些诧异地往这边瞥了眼,她也没停下动作,走至书柜旁。

书柜上的书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唯有一本横着放无空格上。

南芝一眼注意到,她伸手抽出,那是一份案宗,记载了历年怀南县大大小小的案件。按理说案宗应该放在师爷的办事处,不会出现在县令的卧房。

难道……

南芝翻开案宗,一下将目光锁定在一处缺口上。

“乙末年……八年前……十一月?”她眉头微蹙,突然出现在县令卧房的案宗,缺口明显,这歹人到底是想隐瞒还是想告诉众人?

想不到,南芝索性拿着那本案宗,走至李叔身前,问到,“叔,乙末年十一月,是有什么大案?”

“乙末年?”李大头挠挠脑袋,乙末年十一月,有什么大案来着……刻意避开某事,却也想不起除了那事外的大案。

“叔,八年前。”南芝提醒。

“八年前……”李叔继续冥想,少许,他看向南芝,略显狐疑,“八年前啊,确实是有一桩悬案来着。”

他还是不想说。

“大头叔,南芝现在也是捕快来着,有线索您不应该再有隐瞒。”胡仵作适时出声。

“去,没有线索,有线索还能是悬案不成。去找师爷,你们有事没事问他去。”李捕快把那本案宗揣怀里,就往外走去。

留下南芝与胡仵作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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