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看着那安保森严的公寓,来来往往的富贵人家,车子都是百万起步,心生怨念,自己吃了上顿没了下顿,而谢行鹤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眼里狡黠的笑,把沈枝意绑架了勒索上谢行鹤一点钱,自己就不用睡网吧了,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六年前就是谢行鹤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让他也尝一下绝望的滋味。
王逸在附近买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片映着他凶神恶煞的神情,他对着那把刀冷冷一笑。
如果今天蹲不到,就明天蹲。
他要蹲到沈枝意出现为止。
沈枝意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告诉她案件有进展,让她去一趟。
终于,她终于可以睡安稳的觉了。
能阻碍她和谢行鹤的事情要被扫除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变黑。
王逸有些懈怠了,靠在一处灌木丛中,打了一个哈欠,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现在眼皮子已经有点快撑不住了。
他刚刚准备闭上眼睛,就看见女人的身影从小区出来,一瞬间,他的暴戾因作祟,大脑激动,血液翻滚。
就像是黑夜里蛰伏的怪物见到目标,要狠狠上去屠刀。
公寓位于市中心,附近的路几乎都有人,只是去警察局的某一段路是没什么人的,路也很窄。
她走着走着,感觉心慌,那种害怕的感觉在身体各处蔓延。
这恐怖的感觉和六年前重叠,她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而且这个人还是六年前的那个男人。
这路灯忽闪忽暗,晃的眼睛生痛。
有些害怕。
快了,快了。
一定是她自己多想了。
口袋里的铃声突然响起,沈枝意摸出手机,强装镇定对着电话那头说话,“喂。”
在IS集团的会议室里,谢行鹤心里一股不安的情绪生出。
他无法平静,心神不宁。
大概是爱的感应,他有种害怕的感觉,觉得沈枝意会遭遇危险。
听着底下的员工在做年底汇报。
他听不清任何一个字眼。
主位上的男人突然起身,留下一句话,“抱歉各位,今天就到这儿。”
他长手一伸捞起会议桌上的手机就离开了。
看着谢行鹤离开的身影,都懵逼了。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陈助理也茫然。
在定位上,他很快的找到了沈枝意所在的位置。
在去找她的路上,他一路都是跑的。
在看见她走进那条羊肠小道的时候,他倏的松了口气。
他拨通她的电话。
“回头。”
沈枝意慢慢的转身,她看见他站在路口,月光倾洒在他身上。
他原本紧绷的情绪,在看见她的时候,变得放松。
眉目之间的忧虑也消散。
沈枝意大脑那根紧绷的弦也断开。
“呜呜呜。”
在看见他的那一霎,心里的害怕放下,委屈也慢慢浮现。
她的声音较软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瓮声瓮气的喊他的名字,“谢行鹤。”
谢行鹤大步走到她的身边,长臂将她包裹在怀中,他身上好闻的松雪味道清冽窜入鼻尖,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裳。
除了女人的哭泣声。
安静的夜里,还有两个人的心跳声,声声清晰。
他慢慢的抚摸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她把埋在他胸前的脸抬起,泪水汪汪,神色尽是委屈,“我好害怕。”
“我想去报警的。”
不等沈枝意解释,他温柔的腔调,“我知道了,别害怕。”
“啊。”
痛苦惨烈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方向跑出来两个人,看清楚人影的时候,沈枝意瞳孔骤然收缩。
是沈寂白。
他和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谢行鹤将沈枝意拦在身后。
夜里太黑看不清楚,沈寂白嘴角已经发白,额头上全是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滚落,滚落到伤口上。
王逸将刀从他腰腹拔出来的时候很疼。
那把刀刚刚插进他腰腹处的时候,只是冰凉的感觉还有血液在向外流。
疼,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沈寂白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拿着一块石头用力砸到对方身体下部。
王逸吃痛,刀子直接从手中滑落。
谢行鹤见机上前拿走了那把刀。
王逸手里没了武器,只能赤手空拳搏斗。
谢行鹤见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怒气一股脑的窜起。
他正想把刀刺向王逸。
沈枝意认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六年前的男人。
在看见谢行鹤手里动作的时候,沈枝意拼劲全力嘶喊,“谢行鹤,不要。”
“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谢行鹤握着刀柄的手滞留在半空,缓缓放了下来。
谢行鹤神情淡漠,眼底情绪在翻涌,浑身的暴戾因子被激发,他仰头环视看了看周围有没有监控,嗤笑一声,看了王逸一眼,笑容恶劣,舌头顶着上鄂,额头前青筋显露。
他那眼神,不屑,就像在看垃圾一样。
在确定没有监控后,他长腿用力的蹬在了王逸的身体下部。
王逸吃痛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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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内。
做完笔录出来,王逸被暂时拘留。
谢行鹤捂着沈枝意的手,她的手很冰。
她靠在他的肩颈上,披着他的外套,外套上是他特有的味道,让她安心,渐渐睡了过去。
王逸交代了六年前的事情,他和沈枝意什么也没发生,照片上是合成的,原照片上的人是宋念雨。
这些事情,是宋念雨让他做的。
事情成了以后宋念雨会给他一笔钱。
宋念雨正在家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被穿着制服的警察带走,她拼命大喊,“妈妈,救救我。”
林雅慌乱的看着这一切,给丈夫打去电话。
在警察局里,林雅看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林雅从沈枝意身边过去,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
在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林雅上前就想拉起沈枝意的手。
沈枝意手微微收缩,谢行鹤立马伸出手挡在沈枝意面前。
林雅后退一步。
谢行鹤眼神冷冷的瞥向林雅,嗓音惫懒而疏淡,“林太太,请不要动手动脚。”
“枝意,我是妈妈。”
“妈妈对不起你,枝意,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沈枝意浑身疲惫、酸痛,连说话都感到吃力,她无力的合上眼皮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