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凝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终于可以出院了。
郑嘉懿一早就来到了医院,帮忙拿东西。
来到时池晚凝正站在窗前,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更加瘦,看得郑嘉懿有些心颤。
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
“好了吗?”郑嘉懿眼眸里饱含着深情,看着她的背影,轻声的问。
池晚凝听到他来了,转身浅笑望向他,“你来啦,差不多了,我让白秘书去帮我办出院手续了。”
郑嘉懿轻点头。
“决定好了出国了吗?”
池晚凝眺望着远方,今天天晴,天空格外的晴朗,蓝天和白云格外的分明。
她挑了挑眉,抚摸着肚子,“对,我要好好活着把他生下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抬眼望向他,“你呢?真想好了我们就去结婚吧。”
郑嘉懿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好。”
池晚凝垂眸笑了笑。
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池晚凝走过去拿起来,看到是陈佳时,勾了勾笑。
却在听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大变,甚至眼前一黑,有些晕乎。
她怔怔的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带着几分颤音,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我现在过去。”
“怎么了吗?”郑嘉懿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师姐,师姐出车祸了在抢救。”池晚凝张嘴了好几次才把话讲清楚。
郑嘉懿的眉毛也是立刻蹙起,“走。”
池晚凝也是快步跑去,不小心差点被椅子蹬脚给绊倒了,郑嘉懿扶着她的手臂。
两人并排着走,拐角时差点撞到来人。
池晚凝抬眼慌张的说,“对不起...”
望见来人时愣住了。
池晚凝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低垂着冷白的眼皮。
拉住郑嘉懿的手腕,“走吧。”
视傅谨言于无物。
傅谨言鼻息间一闪而过的茉莉花香,却在想要抓住时离开了。
池晚凝和郑嘉懿两人坐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池晚凝那精致的脸也消失不见。
傅谨言的眼尾微红,红了眼眶,眼泪没有滑落。
近乎失神的样子,声线嘶哑,一声又一声的呢喃,“晚晚,晚晚。”
引得周围的人纷纷转头望向他。
而她的晚晚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池晚凝正在抢救室门口,看着医生给陈佳出具的病危通知书。
池晚凝整个人都在颤抖。
医生在旁边不断的催促,“麻烦快一点。”
池晚凝这才颤抖着手把名字签了。
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陈佳的出来。
不断的来回踱步,手上合十,轻声喃语“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师姐没事。”
等了约一刻钟,陆修才姗姗来迟。
池晚凝的刺心十分急躁不安,看到陆修怎么晚才来,怒从心来,有几分迁怒的成分。
“你干什么了?是上千亿的生意妨碍着你吗?”
“她在抢救你却这么晚到,都签病危通知书了!”
池晚凝把病危通知书丢在他身上。
陆修也是怔住了,“病危?不是小擦伤吗?”
他身后像是秘书一样的女人有些慌张,“我...医院的人就是这样说,我不知道。”
池晚凝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后面的女人上,“这是谁?”
女人朝着她笑了笑,“池小姐是吗?我是陆总的秘书,也是他的未婚妻迟溪桐”
池晚凝望着陆修,冷笑了一声,“未婚妻?”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爱招蜂引蝶?有未婚妻还爱出来招惹人?”
郑嘉懿一听这话就不干了。
小声说,“我不是。”
池晚凝扫了他一眼,“少说话,没说是你。”
迟溪桐轻笑起来,“这可不怪男人,要怪就怪外面的那些女人,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骚弄自己,活该。”
“闭嘴!”陆修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冷的瞥了迟溪桐一眼,“你回去。”
迟溪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噎了回去,冷哼了一声离开。
后面的时间里,走廊里十分安静,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有医生的来来回回,一袋又一袋的血不断的拿进去,饶是陆修这个见惯了风雨的男人都有些害怕了。
双手合十也有些颤抖,脸色苍白。
过了约半个小时,医生急匆匆的出来,大喊,“谁是里面病人的亲属。”
池晚凝和陆修都跑上前,
异口同声的喊,“我”
医生看了看他们两,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去弄清楚是谁了,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了他们情况。
“现在病人大出血了,孩子和母亲只能保一个,家属签名吧。”
“保大。”池晚凝一口喊道。
医生望向陆修,“你呢?”
“按她说一样。”
医生把手中的合同递给他们,“行,给人签字吧。”
说完就转身回到了抢救室。
过了一个小时,医生摇着头走出来,“抱歉,我们尽力了。”
陆修整个人往后倒,辛亏郑嘉懿眼疾手快扶住了。
他蓦然抓住医生肩膀,“救她啊,她不可能会死的!”
医生依旧是摇头,“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节哀吧,先生。”
郑嘉懿神情恍惚的走进抢救室里。
望着躺在床上没有了生气的陈佳,他无力的跪在地上,手攥住她的手,“陈佳,你别吓我,醒醒!”
池晚凝站在门口,望着陆修的痛苦,眼泪也忍不住滑落,“她是怎么出车祸的?人为还是意外?”
郑嘉懿冷冷地眼睛里只有陈佳,根本不理会她。
“他现在还很伤心,让他和陈佳再待会吧。”
池晚凝深呼吸,闭了闭眼后睁开。
转身走了出去。
池晚凝拿出手机,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颤抖,点开了老师的电话。
那边响了两遍,就接听了。
陈老师的声音有些轻快,“池丫头怎么有空想起我这个老爷子了。”
池晚凝咬了咬唇,深呼吸一口气,“老师,陈佳...她”
池晚凝说着说着有了哭腔,“师姐她出车祸去世了,在市医院。”
陈老师那边忽然传来了杯子破裂的声音,“怎么可能,她还说晚上陪我吃完,然后就离开那个小子。”
“怎么可能。”陈老师沧桑的声音在电话传来。
他不断的呓语,似乎这样就能让这个事实改变。
让池晚凝无比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