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她想到周闻死之前那怨恨的眼睛,她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就更没办法原谅沈青雪。
沈青雪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她也要从沈青雪身上一一夺回来。
不然太过不公平了。
从始至终都是沈青雪在挑衅,她一回国沈青雪就迫不及待要抢宋逾白。
那祁可呢?
池晚凝红唇微勾,推开他给她递过来的虾,如葱白般的指尖托起祁可的下巴。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刚才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她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皎洁而闪亮,使人忍不住追随。
殊不知他们的一切都被傅谨言收入眼中。
隔壁房间里的傅谨言隔着屏幕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直至池晚凝主动勾起祁可的下巴。
他心中的肆虐再也忍不住,眼底深沉得可怕,想要毁灭一切的燥意在心底冒出,骨节分明的指尖解开衬衫,动作说得上粗鲁。
而池晚凝的房间里,两人沉默了好几秒。
祁可没有挣扎,眼睛闪亮地望着她,眼底里是对她的全心全意信任,说出来的话更是乖巧得让池晚凝有些不忍心欺骗。
祁可的声线温柔,轻声说话时就像情人之间的喃语,“你有你的道理,我不会有意见。”
忽然房间里的门被人推开,傅谨言周身布满着冰冷,衬衫的纽扣被人粗鲁地扯开,死死地盯着他们。
“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们的调情了。”
池晚凝猛地回头,此时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她放下勾着祁可的手。
两人姿态自然而随意,就像练习过无数遍的熟稔。
想到这个可能性,傅谨言咬了咬后牙槽,这才克制住要把池晚凝抓过来,把她身上属于别人的气息全部擦拭干净的欲望。
池晚凝有些不敢直视傅谨言如针扎般锋利的目光,微微收紧掌心,指尖扎向柔软的肉,有种轻微的疼痛。
她垂下眼睫毛,声音轻飘飘的,“傅总是有什么事吗?”
傅谨言望着一脸无所谓的人,怒极反笑,他笑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漂亮。
“池总让我来接你。”
池晚凝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我爸去了出差,下周才回来。”
傅谨言凝望着池晚凝尖尖的下巴,虽然五官仍然精致漂亮,但她比刚回国那会要瘦了好多。
他慢条斯理地走上前,长睫倦懒半垂,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你不想知道我接你去哪里吗?”
池晚凝的睫毛轻颤,有些搞不懂傅谨言在卖些什么关子。
傅谨言拉开空着的一张椅子,双腿交叠,修长的手耷拉在桌子上,指尖轻敲桌面。
他望着池晚凝,轻笑一声,神情已经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淡,把手机递给她。
挑眉示意她看里面的内容,“看看。”
池晚凝有些迟疑地接过手机。
她愣住了,抓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她用了很大的意志才忍住在祁可和傅谨言面前颤抖。
这是她的病历单。
她紧抿着嘴,倏忽地死死盯着傅谨言,一脸防备的样子有些扎伤了他的心,但他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怒,在他不在的这几年,她就是这样糟蹋自己。
“池总托我务必接你去见李教授。”
所谓的李教授,其实是池晚凝的国内心理医生。
池晚凝闭了闭眼,摁灭了手中的手机屏幕,站起身,拿起包包,转身轻声和祁可说,“露米等会就开车来接你,你下午还有安排,晚些我再来找你。”
祁可刚才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出声,他打量着面前的傅谨言,是一个成熟充满魅力的男人。
待在池晚凝身边的这几年,他很少见过她情绪如此外露。
他点了点头,“好,我也吃饱了,我们一起走吧。”
祁可望着迈巴赫离开,心底有些不安。
池晚凝冷着脸坐在车里,撇开一张脸望着外面。
“池总是关心你。”
傅谨言克制地盯着池晚凝的背影,想起刚才她面对祁可时的笑意盈盈。
池晚凝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我知道。”
“傅谨言,你应该很开心吧。”
她蓦然转过头,自嘲一笑,“知道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你对我的恨意应该会减轻些吧。”
傅谨言盯着池晚凝的脸,神情有些复杂,手扣住她的下巴,“怎么,想要给我赎罪吗?”
池晚凝望着他,手忽然抚上他的脸,整个人凑近他,“你想我怎么赎罪?”
她身上带着一股茉莉香,附身向前,娇嫩的唇触碰着他的,傅谨言脸上一怔,眼底的不可置信难以掩饰。
傅谨言眼底的失控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无踪,他缓缓抬起漆黑的眼眸,厌倦又疏冷地望着池晚凝。
“池晚凝,你够了。”
池晚凝望着他脸上毫无波澜,当年他可不是这样的,最受不了她的调戏。
她继续加深这个吻,眼睛死死地盯着傅谨言的脸,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泄露了他的不平静。
最终全身一软,卸下全部的防备,任由池晚凝攀上他的肩,一点点坐在他的胯上,他的握住她的细腰,两人抵死地缠绵着。
吻完后,两人呼吸急促,池晚凝挨在他的胸前呼吸,雪白的肌肤上泛着粉红,喘息声暧昧而勾人。
傅谨言望着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儿心里有些无奈,终究还是没忍住。
池晚凝感受到心跳的剧烈跳动,也能听到傅谨言强而有力的心跳,她承认她刚才冲动了。
两人的气息交杂在一起,轻易地勾起池晚凝深藏在心底的记忆。
池晚凝甚至想起在那个昏暗嘈杂的房子里,她把傅谨言摁在狭小的木板床上,凭着本能地舔吻他,生疏又笨拙。
直到最后池晚凝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做,有些不知所措,傅谨言微叹一口气,宽阔温热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吻过她的唇角,撬开她的牙关。
一点点摸索着,满足且欢喜。
两个人像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羞涩却又渴望,吻了一遍又一遍。
狭窄的房间里布满了两人喘息的声音。
池晚凝也是这样伏在傅谨言的怀里,忍不住心里的疑问,拍了拍他,“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吻过别人!”
傅谨言倏忽变得有些紧张,连忙摇头,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偏执地说,“没有,只有晚晚,没别人。”
似乎还生怕池晚凝不相信,害怕她不要他,抱着她的力气差点让她喘不过气。
“那第一次,你怎么...这么会。”即便是这个吻是由她开始,她还是十分羞涩,想到刚才傅谨言无师自通时的模样还是有些疑惑。
傅谨言脸上耳朵都全红了,沉默了好几秒,“不是第一次。”
他的头附到池晚凝的耳侧,“梦里,我们吻过无数次。”
他已经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但在真正来临的那一刻,他还是有过一瞬间的慌张和无措。
而梦里的他,似乎更加过分。
他的眼眸了藏着压抑和克制,努力平复着心中欲望。
池晚凝先是愣了下,忽然脸颊发烫,把脸埋在他怀里,挡住脸,沉沉地说,“色胚!”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池晚凝望着外面有些熟悉的环境,而她也还依偎在傅谨言的怀里。
“和他分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时,胸膛上下起伏,他的手牢牢地把她锁在怀里,这样完全占有她的欲望愈加强烈。
有什么比这样把她牢牢纳入怀里还让他留恋的事。
池晚凝的眼睫毛颤了颤,抬眼望着俊朗的脸,下颌线优越,他脸上的情绪终于不再是毫无波澜了,而是布满了让她心惊的占有欲。